第五章 途中(下) | 就你是朵黑雲,污不拉嘰的,特別丑!
她最重要的師父是不是不會回來了?
想到這裡,白居悲傷起來,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不再說話,好像就能不用面對一切。
玄桀耳根子清凈下來,竟還不珍惜,有點不適應,總覺得白居在後面密謀什麼,準備作妖。
畢竟俗話說得好,熊孩子靜悄悄,一定在作妖。
於是玄桀猛一回頭,打算抓她個措手不及,沒想到,白居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縮成一團,頭埋在膝蓋里,看不見表情,肩膀一抽一抽的。
白居原本雪白的衣服破了無數小口子,染上了各種污漬亂七八糟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只有胸前瓔珞上的赤珠依然鮮紅刺目。
她背上披了莫月的白色外袍,但也被暈染上了猩紅的血污,雪白色的長發也透著血色,亂糟糟的,看起來萬分可憐。
然後啊,玄桀居然就有點心疼這個破丫頭了,本來就是個沒多大的小妖怪,和師父一起生活,看起來還是挺受寵的那種。
現在突然就被拋下了一個人,不對,是一個新進的弱不拉幾的小散仙,想來也是怪可憐的。
這時候,白居說話了,臉還埋在膝蓋里,聲音悶悶的,還帶著點哭腔:
「天言神君,師父那裡有那麼多小糰子,每一個看起來都很軟萌,會不會以後就不要我了?而且他恢復了記憶了,那他還是我認識的師父嗎?」
玄桀一下子就心疼了,居然就忘了這個丫頭剛才的囂張樣子,開口安慰道:
「不會的,養糰子不過是姻月神君的一個小愛好,養大了就送走了,你能這麼大還沒送走,一定是他真心拿你當徒弟,不會不要你的。」
白居一時不知如何吐槽,這是安慰嗎?這個玄桀安慰人的方法真是清奇,她是不是應該慶幸還沒被師父送走啊。
「神君雖然生命漫長,但大多不過是虛度光陰罷了,虛度光陰的記憶有有什麼?要我說還不如凡界幾十年來的逍遙快活,莫月就是莫月,永遠是你師父,有什麼認識不認識的。」
玄桀也不是很好解釋這玄之又玄的哲學問題,只好避重就輕扯了幾句,希望這丫頭能安心點。
白居也不是什麼矯情的人,也就不那麼自閉了,雖然還是有點不適應,但這點不適,對她來說比起繼續糾結難過,不如抓緊時間想點快樂的事情。
於是白居就抬起腦袋,打起了精神,準備搞點事情。
玄桀看見這貨的眼睛又亮起來了,估計是沒什麼事了,不由得心裡感慨一句,莫月這徒弟夠心大的,配他那個不著四六的性子,要不是種族不對,他真得懷疑這丫頭是莫月親生的。
但是!他不知道白居也是個不著四六的性子,而且比起她師父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果然,白居打起精神后第一句話就是:「天言神君啊,為什麼別人駕雲都是白色的,棉花糖一樣的雲,就你是朵黑雲,污不拉嘰的,特別丑?」
玄桀:「。。。。。。」玄桀表示不想和你說話,並且向你扔了一道天雷。
白居見玄桀不想回答,又開始問別的問題,凈是些不著四六的,把玄桀從頭到尾里裡外外吐槽了個遍。
玄桀那個臉黑的,簡直想殺人,不對,殺一個新進的自己手賤帶上來的、弱不拉幾的小散仙。
「閉嘴!」玄桀實在忍不了了,手指按得噼啪作響,滿臉威脅看著白居,表情彷彿在說,你丫再說一句我就天雷劈你臉上。
於是他得到了安靜。
傲嬌如玄桀,這時候又覺得不爽了,於是他又找話:
「我們等下去浮明山,到時候給我懂事點,不然人說我天言神君帶出來的人都不知禮數,丟我的人。」
「哦。」回答及其敷衍且冷漠。
「有神職的叫神職加神君,沒神職的直接叫神君,仙君也亦如此。喂!你有沒有在聽啊!」
玄桀聽白居沒什麼反應,不太高興,回頭看了一眼,就看見白居玩著她自己的頭髮,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
「哦。」依舊冷漠,白居甚至沒抬頭看玄桀一眼,只是抱著膝蓋坐著,手裡拿著一撮頭髮在指尖繞來繞去。
玄桀見她沒什麼興緻,也不管她,繼續說,「浮明山的都是我至交好友,人不多,倒是不用太過拘束,不過下次見到別的神君一定要給我正經點。」
「嗯!」白居的眼睛亮了一些。
「浮明山是方舒那狐狸的,這狐狸你見過了,就是剛才和我打招呼說話的,長個傻不拉唧大耳朵的那個。」玄桀語氣里透著嫌棄,眼裡卻帶著笑意。
白居回憶了下方舒的模樣,倒真不愧是狐狸:
眼角眉梢都帶著魅氣,並非有意為之,卻是自然流露最為勾人。
不似其他神君全是人類相貌,方舒頭上就頂著一對狐耳,棕紅色的毛髮,耳尖帶黑,和凡界的普通紅狐的沒什麼區別。棕紅色的長發,發尾帶金,金色的眼眸流著偶爾閃現的野性,眉間一枚金棕色的狐面神紋。
駕雲飛行定然是飛快的,雖然不比白居全盛時期的速度,但是聊這麼久的天,不算遙遠的浮明山也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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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我本來上雲是想吃棉花糖的,你這個黑雲,是不是被霧霾污染過啊?
玄桀:喵了個咪的,導演我能打她嗎?我保證留一口氣。
燕某人(慈母笑):當然不能哦,再忍忍,以後會打的。
白居(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