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林秋的選擇

城門口人多嘈雜，蔡文姬和母親屬於女眷不便下車。

不過當蔡邕下車之時，曹cao還是通過掀起的車簾看到了蔡文姬和她的母親。

然而奇怪的是，曹cao對於大美女蔡文姬竟然不怎麼在意，反而是在風韻猶存的蔡母身上溜了幾眼。

原來曹cao有一個連他自己都感到困惑的癖好，他竟然不怎麼喜歡處女，但卻對別人的女人是情有獨鍾，每當曹cao看到別人美艷的老婆時就控制不住自己，那yù火就像火山爆似的。

用現在的話說，曹cao這種毛病就是典型的人妻愛好者。

沮授代表林秋也到迎接脫險歸來的各部官員。

由於沮授代表的是林秋，所有人都對他異常客氣，許多官員都到沮授面前感謝征北軍相救之恩。

不過仍有許多人不怎麼理會沮授，而且這些人中很多都是位居顯位的重量級人物。

這些人對沮授傲慢其實就是對陳林秋傲慢，沮授不禁在心中暗罵：主公倒是救了禍害回來了！

雖然這些人傲慢的樣子很讓人討厭，但這些人對林秋控制洛陽是非常重要的。

這些人無論在官場、士林還是民間都擁有強大的影響力，若不能獲得這些人支持，征北軍在洛陽會很麻煩。

因此沮授雖然心中厭惡至極，但仍不得不放下臉去主動同那些人攀談。

不過沮授的和顏悅sè並沒能換來對方的好臉sè，其中有幾個特別狂的人還趁機羞辱沮授，甚至含沙shè影的將矛頭指向林秋。

沮授的臉被氣得青一塊紫一塊，但為了顧全大局，他強忍著沒有作。

幸好張飛沒同沮授一道來，否則那幾個逞口舌之能的腐儒一定會被撕成碎片。

討了個不痛快，沮授鬱郁地回到官署。

一個人坐在案几旁，手下人見沮授臉sè不愉都不敢來打擾。

沮授緊皺著眉頭，他一想起那幾個腐儒的狂傲嘴臉就感到分外氣悶。

最令他傷腦筋的還不是這件事，而是主公控制洛陽的事情。

主公如果要牢牢地控制洛陽，就必須獲得那些人中大部分人的支持，而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主公想要獲得那些人的支持真的很難。

洛陽城內由於被征北軍強力控制，而各諸侯又只能率領少數人馬進駐洛陽，所以治安狀況還是很好的，特別是自從張飛教訓了紀靈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鬧事了。

不過城外的情況就完全是兩樣了。

由於征北軍才控制洛陽，肯本就沒有jīng力兼顧其他地方，以致強盜猖獗一時。

另外，由於城外沒有徵北軍壓制，而各諸侯的軍隊又駐紮在城外，這些軍紀渙散的諸侯軍士閑來無事便四處鬧事搶劫，甚至強jian民女。

城外的百姓真是苦不堪言。

當然，諸侯軍中並不是所有將士都是如此，許多看不慣的士卒選擇了離開，或者轉而投入征北軍。

還有些人見同僚為非作歹實在看不下去，於是就同那些昔rì的同袍對上了。

沒過幾天，林秋也回了洛陽，在這段時間裡，林秋一直在考慮這洛陽問題，總該有個決定吧。

林秋和沮授，郭嘉，戲志才，就此事進行了商議。

聽了郭嘉的說話，林秋總算是明白了大概的事情。

以王允為代表的朝臣和以河東衛家為代表的世家。

特別是這個衛家，他們在民間和朝堂都有很強的影響力，他們同我們做對對我們控制洛陽極其不利！」

「王允、衛家？呵呵，有意思。

看來是看到咱們和善，便都跳騰起來了。」

這是郭嘉對林秋說的。

，林秋冷笑道，然後就沉默起來。

堂下眾人都緊張地注視著林秋，特別是郭嘉，他生怕林秋一怒之下做出不理智的決定。

林秋倏地一下突然站了起來。

郭嘉見狀猛地緊張了一下。

「主公！還請三思啊！」，郭嘉連忙朝著林秋抱拳懇求道。

林秋不禁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

郭嘉只怕是誤會他要對那些反對者動手了。

「奉孝，大家不要緊張，我可不會因為一言不合就妄動殺戮。」

，林秋微笑道。

「啊？那主公你這是？」

林秋笑了笑，「我坐得累了，所以就站起來了。

倒是叫你誤會了。」

郭嘉頓時露出恍然的神情，同時又為自己的神經過敏感到慚愧。

一旁的張飛見狀哈哈大笑起來，其他人也都是一臉的笑意。

這一節小插曲倒是讓現場的氣憤輕鬆了下來。

片刻后，林秋說道：「朝臣世家雖然名份大，在民間的影響力也不小，但實力終歸有限，在正常情況下他們是不敢同咱們做對的。」

郭嘉點了點頭接住話頭繼續道；「主公所言極是！這些人都是滑頭，最懂得自保，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之下，這些人是不可能出來跳騰的！然而現在他們卻都跳了出來，在下認為只有一個可能xìng，那就是他們得到了強大勢力的支持。

目前強大的勢力主要分成兩方面，一是董卓一方，但根據之前董卓的所作所為的判斷，這幕後的勢力不大可能是董卓；另一個勢力就是東方諸侯，他們與洛陽各方面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同時他們在目前同咱們是有直接利益衝突的。

綜上分析，這幕後勢力最有可能的是在不久之前還同我們並肩作戰的諸侯們。」

聽到這番分析，現場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神情都非常凝重。

「知道都有那些諸侯摻和進來嗎？」，林秋思忖片刻后問道。

郭嘉皺眉搖了搖頭，「還未得到任何這方面的情報。

不過曹cao和袁紹這兩人肯定有份，至少其中之一參與了進來，否則那些猴jīng似的世家和朝臣哪裡敢如此放肆！」

林秋又思忖了起來，所有人都注視著他。

好半晌，林秋閉上眼睛然後又睜開，雙目注視著郭嘉鄭重地問道：「奉孝，如果我軍留在洛陽會遇到什麼問題？」

郭嘉皺著眉頭，片刻后才答道：「先是討伐董卓營救皇帝的責任，這一點我們很難推掉；其次是洛陽各世族及朝臣的非難與掣肘；最後還有東方諸侯的態度問題。」

林秋點了點頭，露出一絲自嘲的笑意道：「呵呵，問題還真夠多的！難怪文和先生在離開前建議我放棄洛陽！現在看來，他是有道理的！」

眾人聞言一驚，張飛更是焦急地叫道：「大哥你說什麼？難道你要放棄洛陽！」，隨即又狠狠地叫道：「那個什麼文和是誰？他居然敢在大哥面前胡言亂語！俺老張非好好教訓他不可！」

「好了翼德，坐下。

你這樣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林秋雙眼一瞪輕喝道。

張飛只得又氣呼呼地坐了回去。

林秋掃視了眾人一眼，現除了謀士之外，武將只有趙雲，其他人全都是一臉無法接受的神情，竟然連關羽也不例外。

於是林秋解釋道：「洛陽雖好，但卻是個火山口。

一個把握不好就將陷我們於萬劫不復之地。

先是討伐董卓營救皇帝的問題，如果我們佔據洛陽，對於這個關乎大義的問題我們是迴避不了的，可是函谷關是那麼好打的嗎？只怕正當我們同董卓拼得兩敗俱傷之時，關東諸侯便會群起而上將咱們吞得連骨頭都不剩！另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就算關東諸侯沒有趁火打劫，我們雖然能牢牢控制洛陽但卻很難抽出手來他顧，就長遠來看對於我們實際是不利的。」

眾人頓時恍然大悟，隨即便一臉慚愧地朝林秋抱拳道：「主公高見，在下不及也！」

林秋哈哈一笑，「大家過獎了！這番話可不是我說的，這是賈詡賈文和先生說的。」

「好了，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

咱們放棄洛陽。」

雖然眾將大都不樂意，但他們自問智謀不及郭嘉和林秋，既然郭嘉和林秋都這樣決定了，那麼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林秋讓眾將和郭嘉下去辦事，唯獨將趙雲一人留了下來。

因為在剛才林秋說到不願意率軍西進討伐董卓營救皇帝時，他注意到趙雲的神sè變了一變。

林秋當然明白趙雲心中的想法。

趙雲這個人的xìng格其實是很特別的，在前世之時，林秋就覺得趙雲並不是忠於劉備的，他效忠的是大漢，也正是趙雲效忠的是大漢，所以他在很多問題上不會順著劉備的意思。

林秋剛才的言論想必是觸動了趙雲的某根神經。

「子龍，我不願意率軍西進營救皇帝，想必你的心中有些想法吧？」，林秋背著手淡淡地問道。

趙雲皺了皺眉頭，然後抱拳朝林秋單膝跪下道：「大哥，我等都是大漢之臣，末將實在不明白主公為何不願意起兵西進營救皇上！」

林秋淡淡一笑，「子龍說得不錯，我們都是大漢之臣，但皇帝呢？他又是什麼？難道是天生的主人嗎？我們這些軍人浴血奮戰難道就為了他一個人？」

趙雲露出驚詫茫然的神情，林秋說的這些是這個時代的人想都不敢想的問題。

他們從一出生接受的教育就是忠君，慢慢的在潛意識中使他們將忠君當成了理所當然的真理，違背這一原則的言行很自然地會被當成大逆不道。

像這樣一番言論，即便是對張飛、張遼，林秋也是不會說的。

他之所以會對趙雲說這番話，是因為他相信趙雲能聽得懂他所說的，同時也會接受他所說的那些道理。

趙雲雖然震驚林秋所說的那番驚世駭俗的話，但也露出了思忖的神情。

「想當年高祖之所以能奪得這大好江山，難道真的是所謂的天命所歸嗎？如果真有天命，那這天命又是什麼？天命是有，但天命不是神，更不是命，而是民心。

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這其實是一個很淺顯的道理。

當年強秦之所以會失去天下，正是因為她不體恤百姓，致使民心向背，高祖才能乘勢而起一舉奪得天下。

而今天下大亂，閹黨、黃巾、豪強等流毒無窮，究其根源難道不正是劉氏一族已經忘記了王朝的根本就是百姓的利益？此時的劉氏一族已經和當年的贏氏一族已經同樣腐朽了，甚至尢有過之。

子龍，我需要你做個選擇，是為天下百姓助我創建一個新的王朝，還是為劉氏一族而戰？」

趙雲的心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不願意接受大哥林秋的這番言論，但卻不得不承認大哥的這番言論是非常正確的。

一邊是他自小所接受的教育，而另一邊則是他心底深處嚮往的東西。

趙雲的臉sè很難看，他的內心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林秋沒有再說什麼了，他該說的已經說了，就看趙雲能不能接受了。

林秋靜靜地坐著，喝著茶，等待著。

林秋表面很平靜，其實他的內心很緊張。

因為有可能他的這一番話，會影響他和趙雲之間的關係。

好半晌過後，趙雲終於有動作了。

只見趙雲離座朝林秋單膝下跪道：「大哥，只有一個問題想請教大哥。」

林秋點了點頭。

「大哥能將百姓的利益放在位，末將非常佩服。

但人若無忠義，何以立？」，趙雲一臉嚴肅地問道。

林秋微微一笑，「子龍說得對，人若無忠義，何以立！然而子龍你想過沒有，這種對一家一姓的忠是真正的忠嗎？如果這是所謂的忠的話，那麼現在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忠誠，因為漢王朝不過是在秦王朝身上站立起來的而已，要做忠誠就應該忠於贏氏一族才對。」

，林秋頓了頓然後問趙云：「子龍，咱們應該怎樣做才是忠？」

趙雲頓時愣住了，這個問題他可是從來沒想過。

是啊，漢王朝是在秦皇朝身上站起來的，可秦王朝也不是一開始就有的，照這樣推下去的話，到哪才是個頭啊！

趙雲的腦海中亂成了一鍋粥。

他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他突然感到他一直堅持的東西是那麼的可笑。

看到趙雲迷惘的神情，林秋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於是趁熱打鐵道：「子龍，忠誠乃是一個人立身之本，若無忠誠之心與畜生何異！但你將忠誠想錯了，真正的忠誠應該是對我中華一族和我華夏百姓，為了他們的利益和福祉奮戰才是真正的忠誠！這才是真正的大義！這也是新王朝能夠取代舊王朝的根本原因！」

趙雲心頭一震，他突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為中華而戰！這五個字使他異常激動和興奮。

與這五個字相比，所謂的忠君顯得那麼的渺小與可笑。

「若不是大哥一席話，小弟還不知道真正的大義為何！小弟誓死追隨大哥，為我中華而戰！」，趙雲雙膝跪地雙手抱拳，語氣莊重至極地說道。

到此，趙雲才算是完全和林秋沒有了，思想的不一樣。再無半點保留。

得到這個結果，林秋不禁在心頭鬆了口氣。

身邊的人都下去辦事了，心情大好的林秋一個人在大將軍府的花園中溜達著，嘴裡還哼著讓鐵衛們目瞪口呆的流行歌曲。

「我說兄弟，想不到主公竟然還會唱歌，而且還唱得很好聽！」，一個鐵衛一臉驚異地低聲對身邊另一名鐵衛道。

那名鐵衛也點了點頭道：「是啊是啊，雖然調子有點怪，但我覺得要比那些歌舞姬唱得好聽多了！」

這時又有一名鐵衛湊了過來，「你們有仔細聽主公唱得詞嗎？『我愛上你痛在心裡，

愛上你就是愛上傷心地一千年的相依』，我看主公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主公就是主公，真是豪邁啊！喜歡上了人家就大聲地唱了出來！對了，你們說主公看上的是哪家的姑娘啊？」，說著，臉上還露出很八卦的神情。

另外兩人茫然地搖了搖頭，其中一人頗為奇怪地說道：「主公要是看上了哪個，直接娶過來就是！何必獨自一人在這暗自傷懷呢？」

「這裡就不懂了吧。

這叫情調。」

正在哼歌的林秋注意到了身後嘀嘀咕咕的幾個鐵衛，於是滿心好奇地走了過去。

「你們幾個在幹什麼呢？」

三人這才現林秋已經來到了跟前，於是連忙跪下行禮道；「拜見主公。」

林秋擺了擺手，「都起來吧。

對了，你們剛才在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