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我叫晏溫
晏溫漫無目的地在清隱鎮閒遊著,一心記掛著那位可伶的林家千金,擔憂之餘,肚子里傳來一陣飢餓的空虛,加之身體也實在疲乏,便想著就近找個客棧吃些東西。
環視了一番四周,晏溫此刻已身處清隱鎮的邊緣之地,四下的建築更是寥寥無幾。
值得慶幸的是,在僅有的建築中,有一家不像客棧的客棧。
因為雖有二層小樓,但布局極其簡陋,甚至還有些陳舊,單是一些陳年的朽木和青瓦隨意搭建而成,門檐上還有一些肉眼可見的細微裂痕,若非上面掛著一張招牌,是斷然不能稱其為客棧的。
晏溫正思索著要不要另尋別處,忽地在身後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車驅車聲,從聚金路的方向飛速駛來,最後在這家客棧面前停下。
趕車的人對著嬌中細聲說了幾句,片刻之後,嬌中的人才掀開窗幔,探出半個腦袋,前後地探看一番后,這才從馬車上下來,而後那馬車便揚長而去了。
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逃婚的林溪若。
她換了一身男兒打扮,清瘦且白皙的臉上還貼了小鬍子,身後背著一個包裹,一手撥開擋在前面的晏溫,大搖大擺地朝著客棧內走,晏溫也緊跟了上去。
「小二,燙一壺好酒,再來幾個好菜。」
溪若進門便遞給守店的小二一錠銀子,出手十分闊綽,學著男人的聲音吩咐道。
那小二一見來了有錢的主,先是將銀子放到嘴裡咬了一口,而後點頭哈腰地招呼著溪若到一張閑著的桌子落座。
被冷在一旁的晏溫頓時沒了好氣,雙眉一橫,朝著小二厲聲喊道:「喂喂喂,我這麼大個活人,看不見嗎?」
那小二聞言這才不緊不慢的走來,笑著問道:「客官,需要點什麼?」
「一菜一湯,和一碗米飯。」
「不要酒嗎?」
「茶就行了,我不會喝酒。」
晏溫就近找了張桌子坐下,依稀聽見那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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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走向櫃檯時,因為他不會喝酒而冷嘲熱諷地小聲嘀咕著,旁余的食客也都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
溪若也刻意地白了他幾眼,而後朝著櫃檯走去,和那小二說了些什麼后,才回到了原座。
良久之後,小二端飯菜和茶壺走來,擺上桌后,便不露聲色地回到了櫃檯。
晏溫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但還是端起茶壺倒了滿杯,一口氣全飲了,頓時嘴裡傳來一陣辛辣,喉嚨也似有火在燒似的滾燙,不斷地呼著大氣。
溪若連同小二見狀,都側著頭,掩蓋嘴偷笑,晏溫這才明白,茶壺中全是酒。
「這位兄台,這可是咱清隱鎮的秘制佳釀桃花露,不可不飲啊!」溪若拿著一壺酒坐到晏溫對面,說完便滿飲了一杯。
晏溫正欲理論,門口又來了幾個著裝統一的男子,是淡黃的麻布衣,每人手中都握著一把長劍。
幾人目露著凶光,對著堂內的眾人仔細地巡視著,小二見狀上前詢問,卻被一把推倒在地上,最後目光停留在了溪若的身上。
「在那!」
領頭的人指著林溪若說,而後幾人便徑直地來到了他們面前,溪若立刻埋著頭。
「小姐,請跟我們回去!」領頭的那人恭敬地道,言語中卻又帶著幾分強硬。
晏溫聽得雲里霧裡,自己面前的明明是個男人,為何卻稱呼他為小姐,直到林溪若取下假鬍子,這才看清他原來是個女人。
「我不會回去的,要嫁你們去嫁!」溪若側過頭,以更加強硬的語氣回擊,說完眼角便開始微微泛紅。
那幾人對視兩眼后,便有一個圓臉大鬍子的人站了出來,把劍重重地砸到桌上,一改先去恭敬地姿態,霸道地說:「那就怨不得我們了,你不回去,閣主怪罪下來,我們也吃罪不起!」
這幾人都是漓月閣的弟子,漓月閣在江湖上是個不大不小的門派,為了利益依附在林正機手下做事。
說話間,那人便要伸手強制將溪若拉走,溪若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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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的勁才勉強掙脫,繼而怒斥道:「爹爹真是養了一群好奴才,竟這般的聽話!」
此言一出,領頭的那人立刻來了氣,拔出劍便架在了溪若的脖子上,說道:「倘若我現在殺了你,然後拋屍荒野,你說你父親會不會知道?」
溪若受了驚嚇,不再敢深言,臉也變得煞白,眼淚奪眶而出滴在劍刃上,發出脆響,那些食客也驚慌地四散而逃了。
「你們幾個,掃了我的興緻,小爺很不高興。」
就在這時,晏溫拿起筷子,夾起一口菜送進嘴裡,咀嚼了幾下后,頭也不回地冷冷說道。
見有人出頭,餘下的幾人全都拔劍出鞘,那位圓臉大鬍子的人,惡狠狠地瞪著晏溫,有些不屑地質問:「你是什麼人?」
「教訓你們的人。」晏溫依舊未回頭,同樣不屑地回應道。
晏溫的傲慢徹底激怒了他們,領頭那人將劍從溪若脖子上拿下,朝著晏溫便刺了去。
就在劍尖離晏溫胸脯不到半寸時,突然堂內變成了一片黑白,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整個客棧都被這個結界包裹其中,這正是晏溫所使的陰陽決——天地無色。
這時,晏溫才緩緩地站起身,從背後的黑布中抽出滅魄,劍刃出鞘如同一道白光,在黑白的結界中顯得格外刺眼。
「此劍名叫滅魄,你將會是它殺死的第一個人,你應該感到慶幸,弱者。」晏溫一面用手指擦拭著劍身,一面望向那個圓臉大鬍子的人。
那人被嚇得瞪大了雙眼,止不住的冒著冷汗,不斷地掙扎著,卻絲毫也動彈不得。
晏溫毫不猶豫,直面著他的心臟一劍刺去,而後結界便消失了,那人重重倒在了地上,連哀嚎也沒有。
餘下的幾人嚇得冷汗連連,急忙跑到門口,這才顫顫巍巍地問:「敢不敢留下姓名?」
「我叫晏溫。」
晏溫深知,問他名字定是為了尋仇,但他絲毫不懼,甚至漠然置之,言語間滿是殺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