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不好惹
突然被他一隻手臂抱了起來。
虞濃嚇了一跳,「你幹嘛?」她輕聲問他。
手自然乖巧地放在楚瑜的脖子後面。
攀著他,防止自己掉下去。
他這樣前後對待她的落差,就讓她很奇怪。
她也知道,在這個年代,男女不可以在人前拉拉扯扯。
剛才他還和她保持至少一米五的距離,現在他竟然……
只用一隻手圈著她的細腰,就將她抱起來了?
周圍還有人呢!
虞濃飛快地看向那個人。
又看向楚瑜,她耳朵紅通通的。
抱著她的那隻手臂滾熱滾熱的,他身體也像燒起來了一樣,熱得很。
虞濃本來體溫偏低,如玉般沁涼,都被他給熱到了。
她眼見門邊那個人,一直盯著她看,那個收錢的人,那人不但仔細地看了他們一眼,更是多看了她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地笑。
虞濃見著他笑,立即在他懷裡扭了下腰,想下來。
不過扭了兩下,就看到那個人扭頭就繼續蹲在了門口。
她發現,這個人走路的時候,腿腳不便,行動遲緩,臉上還有傷疤。
看著挺可憐,可又不像好人的樣子。
「老實點!」楚瑜拍了她一下!雖然不疼,但響啊。
她就像被拍的那個羊屁屁。
讓楚瑜拍了一下,還想拍一下,簡直上癮。
「你打我!」虞濃不敢置信,雖然打得不重,但她羞極了。
聲音還那麼響!她一氣,又開始扭了。
「噓,小聲點。」楚瑜收斂了一些。
他厲目看了眼四周。
周圍靜悄悄的,沒什麼人,這裡的位置是巷子盡頭,很是偏僻的房子,幾乎沒什麼人拐進來。
楚瑜就一邊抱著她,一邊反手將門關上,將門栓從裡面栓上了。
因為抱著她,他臉就懟到了……
他從來不知道女人是這樣的軟乎乎啊,而且還香。
撲面而來都是她身上的香味,香得他一股硬氣,順著脊椎沖向腦門,全身骨頭一瞬間都發酥了。
捏一下就能碎成渣一樣的酥,當然,哪怕骨頭都酥了,有一個地方是絕對不能酥的,必須硬剛!
她可真是個妖精!
楚瑜只覺得雙腿有勁兒,幾乎沒費吹灰之力,就將她抱進了屋子裡,將內門也關上了。
之前被抱起時,虞濃第一反應是觀察四周。
有沒有危險啊。
因為視野高,她發現,這裡是個獨門獨院,大概三個開門,被人從中間用高牆隔開,形成三戶院落,每一戶都有獨自進出的門。
但因為本來就是一個院子改造,被間隔后,每一戶面積就小多了。
一進大門,院子只有一個狹窄的過道,然後是一個開著門的紅漆小門。
打開小門進去,裡面明顯收拾過。
倒也整潔。
是一間卧室大小的房間,只有一個放東西的桌子,還有一張大床,面鋪著雪白的床單,雪白的枕頭,還有一床薄被。
旁邊還有一張涼席,天熱可以鋪在床上面。
有點像招待所的樣子。
進了屋子,楚瑜這將她小心放下來,虞濃腳一落地,趕緊整理了下被他抱得有些皺的衣服,使勁往下拉一拉。
然後看到剛才還急得一邁三步的人,現在慢悠悠地轉身,往外看了眼,將紅門給關上了。
屋子裡的窗似是紙糊,外面很難窺視到屋內的情況。
光線雖然能透過紙張照射進來,但光有些昏暗,楚瑜不但將紅門關上,還伸手研究了下,將栓,給落了下來。
只聽咔嚓一起,栓上了。
虞濃站在那裡,一會兒看看大床,一會又看看栓上的門,突然心裡感覺有點不妙啊。
她只是單純的想要個親親而已,只要能蹭夠今天的這份陽氣就可以了。
沒,沒必要花錢搞這麼大的場面吧。
這床……這個大床房,是不是大了點?
她不安地回頭看了下,都能睡三個人了,是要在上面打滾嗎?還是在上面玩爬著走啊?
楚瑜將門關上后。
整個人一下子放鬆了下來,他的脖頸從後面看,有股勁兒。
有股帥勁。
他落了栓回身,一轉身,看到正面。
那灼熱的視線,就火辣辣地盯在虞濃身上。
虞濃被看的心裡一跳,更局促不安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腳開始往後移。
他見狀,馬上又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的一抹暗色。
裝作輕鬆地「呼」了一口氣。
然後他伸手,用力地扯了扯已經略微汗濕的衣領,露出有了鎖骨上那兩把小劍,一把紅一把黑,這讓他有一種危險感。
這讓虞濃腳跟更想轉個方向了,陽氣……呃,好像也可以拖一拖的嘛。
一個熱得扯領子,一個涼得直攥小手。
他倒沒有直接去她那裡,而是邁步走到了那張大床的床邊,岔開腿坐下了。
好像在忍耐什麼,一臉疲色的樣子。
如果仔細看,能看到他喉結正隱隱地微動,但很快,他又抬起頭,一隻手臂隨意地放在了腿上,修長的手指微微曲起。
另一隻手,拍了拍自己右腿,他看了她一眼,視線隱藏著灼然,不過聲音很低。
只聽他低啞地輕喚她:「剛才不是理直氣壯跟我要親親嗎,站那邊做什麼?過來啊。」
虞濃一方面謹記她來夢裡的任務,離開,陽氣!
另一方面又有點下不來台,雖然這時候覺得坐在這麼大床上不太妥當,但是她確實跟楚瑜要過親親,楚瑜現在答應了,她要是不過去,好像有點言而無信,那以後再要從他身上蹭陽氣,就有點難了,她很缺陽氣。
所以,雖然那張大床很礙眼,她還是猶豫了下,畢竟不是第一次和夢裡的楚瑜打交道,上個夢還在楚瑜家裡住過,她心裡其實不是那麼害怕。
猶豫了一下后,就看著楚瑜,慢慢走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楚瑜此時看她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樣,有些直勾勾的。
勾得她心裡怦怦直跳,又像揣了兩隻小兔子一樣。
但他又坐在那裡,坐得很板正,不動如山。
姿態看起來任虞濃支配的樣子,很有安全感。
於是她又放心下來,慢慢往那邊走了兩小步。
眼睛看著他。
他急促起伏的胸膛,有些激動的樣子。
她猶豫了下,最後還是將一隻手輕放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坐在了他的右腿上。
一坐下,她就能聽到楚瑜的心跳聲,跳得好快啊。
很劇烈的樣子。
而且她發現,這時候的楚瑜陽氣多了,他什麼時候陽氣最多,是動情的時候。
他現在……動了?
她果然看到他雖然表情很正常。
但微微吞咽的喉結,正動彈個不停。
顯然很飢可的樣子
以前,虞濃就算羞死人,為了陽氣她也能忍著羞親上去,但今天,可能是花錢買了床位的關係。
大概隱約知道這個床是用來幹什麼的,她就全身不自在,比上個夢在楚瑜家裡還不自在。
暗示意味,太明顯了。
她有點放不開,如只小黃鴨一樣一動不動坐在他腿上。
動一下啊,不敢動!
可楚瑜卻在她頭頂輕笑了聲,聲音雖然沙啞,但很愉悅的樣子。
他的手毫不猶豫地放在了她腰上,以前都是規規距距地放在上面,絲毫不敢亂動。
但今天就一樣了。
他很放肆。
甚至開始小幅度摩挲。
他看著虞濃,就像看著一頭懵懂單純的小鹿,跳進了獵手的陷阱,還一臉不知道自己就要被吃掉了的樣子。
他唇角微挑,故意不出聲地看著她。
直到她緊張地在他腿上股喲,雖然這陽氣很旺很旺,但她坐得好不安啊。
她一股喲,楚瑜就臉色一變,將她往自己懷裡狠狠一帶。
然後啞著嗓子湊到她耳邊,志得意滿地輕笑著問:「……你知不知道,你爸爸說把你交給我,是什麼意思?」
虞濃被他抱在懷裡,臉頰緋紅,他的氣還噴在她耳朵上,她好癢地縮了下肩。
「什麼意思啊?你別吹我耳朵,癢……」說的時候,她還擰了下身子。
撒嬌的無聲無息,自己都不知道。
虞濃現在滿心都是自己的想法,離開陽氣,離開楚瑜起身吧,她還捨不得這麼濃烈的陽氣。
可繼續坐著,她又覺得心怦怦跳,哪哪都不對勁,腿緊張地並在一起。
楚瑜看著虞濃彆扭臉紅的小模樣,又輕笑了下,笑得有點兒痞,用低到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沙啞著嗓音說:「就是……給我生個小孩的意思,明白了嗎?知道怎麼生孩子嗎?」
聽到時,虞濃的臉,騰地又紅了。
從沒有哪個楚瑜,跟她說過這樣露骨的話。
虞濃本來臉皮就薄,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楚瑜平時還不會這麼過分。
他還是蠻克制。
但奈何年輕體壯,這次帶虞濃過來吃點鹿肉,本意是想給她增強體質,體弱多病這怎麼行呢?鹿肉鹿血最補,想好好給她補一補,結果哄了半天,她沒吃多少,剩下的都被他吃了。
以前他哥帶他來吃一回,回去就讓他跟手下的一起跑場去了,精力很快消耗掉了。
可是今天,他吃得多了些,回來的路上,就開始渾身燥熱,鹿肉可是大補的東西,勁兒太大。
這東西女人喝了,滋陰養顏,臉頰紅潤。
但男人喝多了,簡直身體像有一團火在燒,搞得他額頭都冒汗了。
一直在忍,憋得夠嗆。
他也一直害怕自己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所以和虞濃保持著兩人的距離。
誰知道,她頂著那張清純無辜的小臉,會跟他說出那麼一番話來?
他這個狀態。
本來就在刀尖上跳舞。
不能撩,一撩一個準。
他當時就受不了了。
真是昏了頭,滿腦子就是想……她。
結果就帶她來了這地方。
他以前知道這裡,他沒在意。
這種地方也是屢禁不止。
大環境不好,一男一女住招待所都要結婚證,走到哪裡男女都要離兩米遠,手都不能牽,搞得那些談戀愛的男男女女,根本沒有地方談,家裡又一堆人,哥哥妹妹姐姐弟弟父母兄嫂,多不自在?
去逛街,人那麼多,連手都不敢碰,招待所還時不時檢查,衚衕里也不安全,隨時有人,讓兩個心裡熱燙的小年輕,都不知道往哪裡鑽好了,想親密一下難如登天,於是就有了這種地方。
有需要就有市場。
當然還有些偷吃的會跑過來。
楚瑜他根本沒想到,有一天,他會進來這裡,如果提前兩天跟他說,兩天後,你會帶著女人鑽西街,在裡面……他能打死對方。
絕不可能!
沒想到兩天後,他竟然真的這麼幹了,竟然忍不住了。
望著眼前這張寫滿了無辜的小臉,他愛恨交加地磨了磨牙,早知道他就少點些肉了。
那盆鹿筋鹿血鹿肉憋得他只想狠狠地親她。
然後讓她給自己生小孩!
楚瑜的話實在露骨了些,讓虞濃羞得扭著身子,就要從他腿上起身。
可楚瑜能幹嗎,這小嬌嬌都坐在了他懷裡,糧都喂到了他嘴裡,涼滋滋的,他哪能再放過。
他立即將人給抱回來,聲音又沙啞又柔軟地跟她討饒道:「……乖,我錯了,咱不做生孩子的事,就親親……」
說完就用手指撥了下她嬌艷欲滴通紅的耳垂,輕笑地問:「要親嗎?」
雖然他這麼問了,可根本就沒有給虞濃說話的機會。
這時候,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不由分說就親上去了。
兩人在女知青宿舍里,那時候虞濃做主導,親得很克制,很浪漫,很心動,完全是初戀的感覺。
所以,虞濃才會不覺得要親親沒有什麼不好的,她覺得很舒服,還會很主動。
可這時候,在這家付費的大床房裡,那就跟她想的不一樣了。
在昏暗的光線下,在拴了門的房間里。
這次楚瑜做了主導。
大概有鹿血的作用,他和虞濃的風格完全不同,一會心疼她,一會又毫無憐惜。
親得很激烈……
…
大門外,那個殘疾男子坐在門口。
在當地要沒點勢力,搞不了這個。
別看這邊冷清,實際賺得還真不少。
每天多的時候有十幾對,少的時候七,八對。
一次十塊錢,賺得很。
這裡要價比較狠,但安全性更好一些,沒個八塊十塊,別進來,崩不住了也忍著,在這裡支個攤得冒多大風險?三毛兩毛可拜拜了您!沒空在門口蹲著。
他平時就是個看門的,有點什麼風吹草動,會提醒客人,前後都有門,隨時可以跑,就算不跑,衣服穿好,也能擺平。
平時來的都是些年輕男女,偷偷摸摸,不過來幾次就熟練了,只要來過一次,一個月還能來那麼一兩次。
今天這對,可就厲害了。
大白天就憋得受不了,跑來幹了。
還沒進門呢,就抱上了。
現在穿的衣服都肥,一般也看不出來,可身為男人一眼就知道對方狀況了,那男人脖子青筋都快綳出來了,這都把人憋成什麼樣了。
也難怪,那女人長得怪好看的。
水靈靈的眉眼和小臉,白得讓人想捏,誰看了不心動啊。
那小腰條,那沽沽囔囔……嘖。
他在這裡看門這麼久,就數這個最漂亮。
是個男人也忍不住啊?
哪個做了她對象不想沖?
以他的經驗,估計這對的樣子,一時半會完事不了。
怎麼也得搞個三五個小時。
他瞧著那男人挺有勁,單臂就能把人給抱起來,臂力挺強啊,估計體力也很不錯,看身形馳力也是杠杠的。
哎,等著吧,他耐著性子蹲在陰涼的地方,以前他就是個混子,不是混子也不敢幹這個差事。
最愛偷窺,所以腿才被打折了,今天這個要按以前,他肯定去偷窺了,這樣極品的女人,不看後悔一輩子,看了能回味一輩子。
但這是他年輕時的想法,現在雖然也有賊心,但看到那個年輕男人,他不敢冒險,沒賊膽了,再要被打折條腿,他就只能躺著等死了。
所以哪怕心裡再痒痒,想看看那女人的光景,可還是忍住了。
在這幹了這麼久,看了那麼多對情人,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兩人是什麼情況。
是來偷的,還是正八經處對象的。
這兩個人,他看一眼就知道不是那種結了婚出來偷玩的,這麼年輕,肯定是正在談戀愛的小情侶。
那種偷的如果發現自己被人偷窺了,還能忍氣吞聲,認倒霉走人。
但這種小情侶,對象還特別年輕的這種,最不好惹,一旦被發現,敢偷看他對象,他就能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