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圍困
「告訴我,為什麼?」
一個高大的男人趴在窗戶上看著外面滿目創傷的情景,看著另一個年輕人沒有說話,並繼續說道。
「待在這裡是安全的,遠離那些喧囂世俗,沒有人打擾我們,我們已經沒什麼好失去的了。」
年輕人走了過來和男人一起趴在窗戶上看著湛藍的天空,猶豫了一會兒,年輕人開口了。
「陳醫生,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苟活下去,我還有我未完成的事情……」
劉未楓話音剛落就被陳醫生打斷了。
「是為了你的家人嗎?你要知道你現在還活著,待在這裡是安全的,如果你這麼想出去,我沒法保證你的安全。」陳醫生說道。
「夠了!我相信我會找到他們的。」劉未楓反駁道。
「找到什麼?屍體嗎?劉未楓相信我,這裡是個活下去的好地方,不會被任何的侵略者所佔,留下來吧。」陳醫生回過頭對著劉未楓講。
「難道你沒有家人嗎?你待在這裡的意義是什麼?整個醫院周圍都被喪屍所包圍,怎麼活?」劉未楓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陳醫生被劉未楓所講的話猶豫了,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嘿,未楓,劉未楓!」陳醫生喊住了劉未楓。
劉未楓停住了原地,歪著頭看向陳醫生。
「我知道我攔不住你,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要離開了這裡,到時候你一定要遠離城市,去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活下去。」
陳醫生講完后,劉未楓走回了房間里。
現在。
劉未楓用手捂著陳醫生的傷口,沒一會兒的時間,劉未楓的雙手已經染紅了,劉未楓不斷的用繃帶纏繞著陳醫生的肩膀,但依舊已經無法挽回現在的情況了。
「沒用了,你快走吧,這裡不安全。」陳醫生已經濕潤了眼眶,他知道自己很快變成他們,不能這樣拖累劉未楓。
「別說話了,我帶你離開這裡。」
隨後劉未楓扶著陳醫生離開了出口走廊,槍聲吸引了更多喪屍,樓下的喪屍聽到了聲音也開始涌了上來,劉未楓扶著陳醫生來到了一個房間,裡面像是一個辦公室,將陳醫生依靠在座椅上,隨後劉未楓看了看門外,四周還算是安全,目前還沒有喪屍過來,然後將門關上。
「我沒有時間了,你快找機會離開吧。」陳醫生說道。
「不,我不會丟下你的,要不是我你也不可能被喪屍咬到,都怪我,之前我沒有將喪屍處理掉,最後害的你成為這樣……」劉未楓深深的自責說道。
「不,不是你的錯,記得永遠都不要責怪自己,如果當時我沒有那樣做,我的妻子還有孩子現在也會活下來,這一切都是因為我。」陳醫生拍了拍劉未楓的肩膀說道。
「陳醫生,你在說什麼啊。」劉未楓一臉疑惑的看著陳醫生。
「是我害死了他們,如果不是因為我把他們關起來了,也許現在他們還活著。」
時間回到災變發生時的醫院裡。
天空開始下起了小雨,細小的雨滴滴在每個人的頭髮上。
人群的擁擠以及各種各樣的叛亂,已經無法在街道上所容納。特警拿著盾牌排成一隊攔截闖入的人群,但街道上的病毒已經開始爆發了,察覺危險的人已經開始四處逃竄,沒一會兒街道上就發生了慘不忍睹的災難,警察全力阻擋,但似乎並沒有起到關鍵作用,變成喪屍的人群開始撕咬周圍的人,半分鐘的時間街道上已是屍橫遍野,有些特警感覺到事情不妙,隨即朝著天空開了槍,但似乎並沒y有吸引人群的注意,一隻喪屍直接無視人群朝著特警咬去,幾人感覺會發生生命危險,然後朝著幾隻感染者射擊,子彈穿過感染者的身體,但並沒有讓感染者停下來。
陳醫生的妻子抱著女兒趕快了離開這裡,陳醫生和他的妻子打開醫院的大門走了進去,然後幾個特警留下來斷後將大門關閉。
就在這時,陳醫生看見了遠處有個年輕人被車撞飛了出去,出於本能的反應,陳醫生沖了出去,旁邊一名特警沒有攔住陳醫生,只能繼續抽出時間來拖住感染者,槍林彈雨打在感染者身上,腿部、身體、胳膊上到處都是彈孔,陳醫生急速地來到劉未楓身旁,扶著劉未楓肩膀離開了公路,跌跌撞撞地走了回來,幾隻感染者看見兩人走來,隨即撲了上去,幸好特警將感染者擊退才讓兩人安全地進入大門。
留下來斷後的幾個特警沒能逃過感染者的活口,隨即傳來了嘶喊聲。
大門剛關上成群的喪屍群便撲了上來,趴在玻璃門上。玻璃門瞬間被喪屍群染得血跡斑斑,喪屍群瘋狂地拍打玻璃,躲進醫院的幾十個人看著門外湧進來的喪屍,大街上已經被啃咬的花花綠綠。
但一扇大門根本抵擋不住數不清的感染者,隨即玻璃門上就出現了裂紋,識相的人讓大家趕緊後退。陳醫生吃力地抱著劉未楓看著馬上就要破碎的大門,就在這時,有人說這是鋼化玻璃,應該能承受得住感染者的進攻,但話音剛落玻璃大門直接破碎,大批感染者涌了上來。
就在這發生的一瞬間,所有人都開始往上爬樓梯,擁擠的狹道口根本喘不上一口氣,愚蠢的人都在等電梯,但沒想到緩慢的電梯一層一層地往下下,直接成為了感染者的食物。
許多人都飛快的往上跑,經過患者病房,幾個患者掛著點滴在走廊閑逛,看見如此場景呆在原地很懵逼,但沒人會提醒幾個患者,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根本來不及講話。
匆忙的人群四處散開,後面隨即是擁擠上來的感染者,幾個患者看見渾身是血的人群被嚇了一哆嗦,不出半秒鐘屍群直接吞沒了幾個患者,靠近病房的一些人看見這一幕,嚇得直接關上了門。
陳醫生的妻子抱著女兒來到了第五層,隨後兩人來到一個沒有人的病房,將女兒放了下來。
不一會兒,陳醫生拖著劉未楓也來到了第五層,陳醫生暫時將劉未楓放了下來,依靠在牆角邊。
「你和媽媽待在這裡,我待會兒就會回來,聽話。」陳醫生蹲下來撫摸著女兒的頭髮說道。
「記著要是有陌生人來敲門,不要開門,外面很危險。」陳醫生說道。之後陳醫生告訴妻子劉未楓失血過多得去搶救室。
陳醫生的女兒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眼神中充滿驚慌。「記得注意安全,我們在這等你。」陳醫生的妻子囑咐陳醫生。
臨走前陳醫生給了妻子一把手術刀用來防身,隨後陳醫生走出了房間,帶著重傷的劉未楓繼續朝著搶救室走去,來到六樓的一處病房裡面是些醫護人員,然後將劉未楓放在床上交給幾個醫護人員,確認放心后陳醫生又走了下去。
四樓似乎並沒有被感染者所攻陷,陳醫生隨即號召病房裡一些患者的家屬,來到六樓會議室拿板凳和一些桌子堵住樓層走廊,不管一些雜物還是辦公室里的東西,能堵住的走廊的重物眾人皆沒有放過,但眾人問起發生了什麼事時,陳醫生告訴他們感染者襲擊人類的事情,顯然待在房間的人群毫不知情。
眾人將一些雜物拿來,卻沒想到感染者已經圍了上來,情況緊急陳醫生和眾人只能用雜物暫時堵住了通往五樓的樓梯走廊,看見突發情況的人們顯然被嚇怕了,都回到了自己照顧的房間。
陳醫生和妻女兩人被隔開,陳醫生只能暫時待在六樓,眼前的情況只能祈禱妻女的安全,看著手術台上的劉未楓陳醫生陷入了沉思,還是自己太心慈,不應該與家人隔開。
醫院的廣播發出了緊急新聞,待在醫院的人聽的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就在這時,外面的一間病房傳來一陣響聲,陳醫生走出房間,看向另一個房間的患者,原來是一名患者突發心臟病已經去世,家屬趴在床邊痛哭。但不一會兒,患者睜開了眼睛,嘴巴傳來低吼的聲音,陳醫生看見如此情景有些驚訝,家屬也是如此。
但患者的眼神已經蒼白,皮膚也是乾癟無力,跟死一樣沒什麼區別。看著患者醒來,家屬以為是醫學奇迹,患者不知道嘀咕著什麼,家屬湊了過去,卻沒想到患者發出嘶吼聲音,一口咬向家屬的脖頸,一大塊皮膚被扯了下來,血液隨即噴了出來。
家屬發出嘶喊的聲音,用手捂住噴張的傷口,旁邊的幾人被嚇得驚慌逃竄,都向門口跑了出去。
陳醫生看著眼前得一幕,向後退了幾步,但隨後整個樓層也發出了嘶喊的聲音,不一會兒從各個房間裡面跑出了將近二十幾個人,沒有見過這般場景的人都被嚇得驚慌逃竄,場面變得直接失控,有些人朝著電梯跑去,按著電梯門的按鈕。
陳醫生想要攔截,但驚慌失措的人們根本沒有聽陳醫生的話,都想著該如何逃命。
電梯有兩個分為東西各一個,另一邊打開的電梯算是安全,並沒有感染者被帶上來,毫不知情的幾個人乘坐電梯走了下去,結果可想而知,當面迎來的是無數感染者的啃食。另一邊就沒有這麼簡單了,電梯數字慢慢的從一變成了六,當電梯門打開時,從裡面走來了幾隻感染者,沒等人群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感染者撲到了,隨後傳來的是恐怖的尖叫聲。
幾隻感染者從電梯裡面走了出來,朝著人群開始撕咬。陳醫生見狀立馬跑回房間,告訴幾人關好房間門。
就在關好房門時,突然被一隻手擋了下來,進來的是一個半身是血的警衛,手上還拿著槍械。陳醫生看見是活人趕緊打開了房間門,讓警衛走了進來。
來到一間病房,裡面有三個人,應該是這所病人的家屬,一男一女,床上躺著一個男人,幾個人被外面的慌亂的情況嚇得驚慌失措,眾人絲毫不敢出去,全部待在房間里瑟瑟發抖,幾個人都不了解現在的情況,房間里顯得沉悶,沒人說話,只有急促的呼吸聲,床上的患者被嚇得坐在床上,生怕有什麼恐怖事情發生,幾個人四目相對,沒有什麼話題可聊。
很快外面的尖叫的聲音漸漸的停了下來,陳醫生將耳朵靠在門上聽著外面的聲音,見沒有了聲響,陳醫生想出去看看什麼情況,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房門發出「吱嘎」的聲響,很快房門被打開了一處縫隙,陳醫生探出半個腦袋四處張望,只見幾個感染者遊盪在走廊上,還有一些感染者在地上啃食殘餘的食物,一回頭看見有個感染者眼神朝著陳醫生這邊掃了過來,陳醫生趕緊關上了房間門。
警衛靠在門邊,舉著手中的步槍,掩護著陳醫生,看見陳醫生又探回了頭,擔心的問道。
「外面的情況怎麼樣?」
陳醫生坐到地上,抬頭看著警衛,身上殘留的血跡,半張臉都是血液,想必剛才在外面經歷了可怕的事情。
「外面到處是感染者,我們徹底被困在這裡了。」
「感染者?什麼鬼東西?他們得了什麼病?剛才在外面到處咬人,我用槍打在他們身上根本沒用。」警衛疑惑的問道。
「我也不太明白,像是某種可怕的病毒,這些天我看到過病人發病的時候,很可怕。」陳醫生說道。
「子彈都傷不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警衛說道。
陳醫生托著臉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著房間驚愕的面容,自己也無法面對這樣的事情,恐怕這次的病毒爆發遠比想象中還要可怕。
「不知道,先在這裡躲一下吧,之後再想想其他辦法。」陳醫生站起身來說道。
自己雖然是醫生,但是面對未知的病毒,自己也無能無力,只能報告給上級了,只能等上級控制這次的病毒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研製出疫苗,若是能研製出來會是什麼時候?半月?一年?三年?還是更遠?
陳醫生來到衛生間洗了把臉,望著鏡子里的自己,隨即回憶起了之前的事情。
陳醫生將一根管子伸進男人的肺部,做進一步的檢查。一個男人躺在手術台上,四周圍著戴著口罩的醫生,男人嘴上戴著氧氣罩,心跳頻率很低,不一會兒心跳波動線就維持在了直線上。幾個人看到患者瀕臨死亡,最後做了除顫手術,隨著電率上升,一個醫生用除顫儀擊打患者的胸部,一次又一次地擊打,然而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幾分鐘過去了,心電圖徹底變成了一條直線,幾個醫生失望的低下頭看著患者,就這樣走了。
但沒過一會兒,患者突然手動了起來,隨後手腳身體都動了起來,幾個醫護人員以為患者發生了奇迹,但令幾個人驚訝的事情,心電圖上依然顯示直線,這讓幾個醫生首先是疑惑再是細思極恐。看著患者活動越來越大,幾個醫生嚇得急忙後退,幾秒鐘的時間患者瘋狂的抽搐起來,發出嘶吼的聲響,嘴裡的血噴在了氧氣罩上,在場的醫生尖叫起來,都不敢靠近病者。
但只過了十幾秒,患者安靜了下來,手術台上全是噴湧出來的血液,血液從手術台上滴落在地面上,一個女護士撞著膽子走了過去,看著一動不動的患者,護士趴在患者的嘴上聽一下是否有呼吸,但沒想到患者直接起身咬向了護士的脖頸,一瞬間血脈噴涌而出,護士捂著傷口尖叫起來,眾人看到這樣的場景直接向後退去,不敢上前,就這樣護士倒了下來,沒幾秒直接斷氣了。
躺在手術台上的患者起身從手術台上跌落下來,隨後站起身向周圍的醫生咬去,陳醫生摘掉帽子還有口罩,放下了手上的手術刀讓大家趕緊撤離,然後陳醫生斷後來關上大門,沒等所有人跑出來,患者已經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為了控制病原體四處傳播,陳醫生只能果斷關上了門,隨後用鑰匙將門鎖了上來,落在後面的醫生沒能躲過患者的撕咬,直接被撲到在門上,凄慘的醫生將手拍在門窗上,似乎想尋求陳醫生的幫助。撲上來的患者將醫生撕咬開來,鮮血濺在了門窗上,裡面傳來醫生的喊叫聲。
看著年輕的小醫生的求助,陳醫生無能為力,眼看著醫生在眼前撕碎,陳醫生嚇得呆在原地,驚恐的眼神盯著染紅的窗戶,身體不停使喚地緊張起來。
事情發生地很快,醫院裡面的人員變得無比匆忙,入住的病房根本沒有要救治的患者多,感染病毒的患者堆滿了整個樓層,陳醫生趕緊離開了這間的手術室,看著四處走動的醫生,再看向不同的病房都在經歷著各種咳嗽,甚至情況遠比想象中要糟糕。
陳醫生回頭看著剛剛離去的手術室,知道情況的醫生很少,陳醫生也不願看到恐怖的事情發生,立馬離開了這裡,走在走廊被好幾個護士撞見,都在問陳醫生該怎麼辦,迎面傳來各種的嘈雜聲,陳醫生大聲呵斥著周圍的人。
「讓我靜靜好嘛?!」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周圍暫時安靜了一會兒,周圍的人群看著陳醫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陳醫生說完話就走了,來到自己的辦公室關上了門,坐在了座椅上抱著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冷靜下來的陳醫生在網上查閱肺部呼吸疾病的案例,以及一些常見的治療方法。就在這時,陳醫生看著具有熱度的一些新聞,都在報道各個地區出現的疫情,案例和陳醫生這邊差不多,各種人和人互相撕咬的案例在網上爆發了許多,由於感染者實在太多,許多醫院已經無法容下,還有許多感染者流落街頭破壞當地的日常生活,新聞上還有許多抗議者舉著各種抗議詞牌抱怨市區治理的態度不行,當然國外也有許多這樣的新聞頻繁出現,極差的管理和治療水平,難免讓一些暴徒破壞和搶劫街頭,說什麼世界末日到了,大家都得沒!
陳醫生查閱著近期各種疫情爆發的新聞,也有些新聞報道據說感染未知病毒的人目前沒有治療的方案,盡量不要被感染者所咬傷,避免致命傷口所傷,疫情期間盡量躲在家裡面。陳醫生腦海里閃爍著爆發場景,像幻燈片一樣出現在陳醫生的視線里,手中的滑鼠頻繁地點擊,所有都在報道未知病毒地入侵,隨著畫面的翻找,陳醫生的手也在不停地抖。
忽然,陳醫生被一陣聲音打破。
「醫生?陳醫生?」警衛搖晃著陳醫生說道,看到陳醫生緩過神來,自己放心下來。「你沒事吧?」
看到警衛呼喊自己,陳醫生被拉到了現實,看著驚愕的警衛說道:「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陳醫生再次洗了把臉,水滴從臉頰上滴落下來,臉上的血跡被洗了下來,看著陌生又熟悉的自己,陌生是因為自己已經來到了末世的世界了,環境與現實已經無法分辨了,況且是自己把妻子和女兒關了起來,自己又救了個陌生的人,也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活著。
突然,床上的患者感覺自己不太好,警衛和陳醫生互相看了看彼此,走了過去。
家屬扶著患者躺下床,患者不時地咳嗽起來。陳醫生驚恐的看著這熟悉的場面,眼神充滿驚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