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智取倉幽城(六)
「閣下,你我初識,且往日並無冤讎,你這般行徑,未免有些過分了吧!」雷暴陰沉著臉緩緩說道。
「呵呵...哈哈哈......」雲松並未回他的話,而是放聲大笑,笑得甚是癲狂。
看到雲松這般容態,雷暴的臉色瞬間陰沉了幾分,他知道,這是雲松在嘲笑他,傻子都能明白的事他如何會不明白,但他並未急著發怒,而是從他那吃癟的老臉上硬擠出一抹笑容,故作好言相勸道:「想必閣下也是一位聰明之人,小小年紀便擁有這等修為,將來必定是人中龍鳳,前途無可度量,即是如此,那又何必為了一個區區女子而葬送自己的大好前程呢?老夫念你是個不可多得的良才,所以特意奉勸一句,『莫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放下我兒,便放你離去,如何?」
「老匹夫,我雲松雖不是什麼大聖大智,但也別把我當作什麼三歲小孩,你欺我師姐在先,這便是仇,說我過分?你們的行徑又光明到哪去?三言兩語救想誆我就範,我呸!什麼狗屁人中龍鳳,什麼大好前程,說得再多不就是想掩蓋你們那噁心的嘴臉罷了」。
雲松自然知道,斷不能聽信對方所說的話,雷暴之所以沒立即出手,只是擔心會傷到他的寶貝兒子,從一開始,他對他的寶貝兒子隻字不提,其目的不就是想轉移雲松的注意力,想讓雲松誤以為雷遠對他不重要,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來到這裡之前雲松就將他的消息給打探清楚了,他越是這般做雲松就越是自信。
被雲松戳中了痛處,雷暴氣得直咬牙,若不是有把柄在雲鬆手中,恐怕早已衝上來將雲松碎屍萬端了,知道利誘不行,轉而便朝著雲松威逼道:「小子,莫要給臉不要臉,不是老夫自誇,以你這點修為,我一巴掌就可以捏死一大把,若是識相就趕緊放下我兒,那麼你之前對我的不敬大可一筆勾銷,任你離去,否則,就別怪老夫心狠手辣」。
「既然如此,雷城主大可試上一試」,見雷暴想逼他就範,雲松更是不屑,說話的同時手中的力道大了幾分,捏的雷遠的脖頸咔嘣作響,兩眼上翻,滿臉通紅,都快喘不過氣來。
「住手」,雷暴喝道。
他被雲松的挑釁氣得怒火攻心,兩眼冒火,牙齒咬得嘎嘣直響,生怕晚上一分自己寶貝兒子就隕落在雲松的手中,雖然雷遠資質平平,好吃懶做,更是膽小怕事,遇事就只會找他幫出頭,看起來沒有一點能入眼,但這就是他怎麼看都順眼的寶貝兒子啊~
軟硬兼施,但云松就是不肯就範,一旦他強制出手,難免對方會與他來個魚死網破,到時他的這個寶貝兒子可就真的一命嗚呼了,看著雷遠的那痛苦的摸樣,雷暴終是肯服軟了,道:「你到底想怎樣?」
見到雷暴服軟,雲鬆手中的力道也就弱了幾分,雷遠終於不再那麼難受了,開始無力地咳嗽與喘息,雲松滿含笑意的看著雷暴緩緩說道:「這就對了嘛!何必要在我的面前裝什麼大尾巴狼呢?我雲松可不吃這一套,至於我到底想怎麼樣,想必我師姐之前就已經跟你們講得很清楚了,廢話我也不想多說,至於另外的嘛!呵呵~你三個老東西得給我師姐道歉,還有就是閹了那老王八蛋」。
說著雲松便伸手指向柯摩鳩。
柯摩鳩見雲松要閹了他,他哪是肯服軟的主,更何況是雷暴的兒子被擒,又不是他的兒子,想以此廢了他,必定不答應,於是便在雷暴耳邊煽風點火道:「大哥,別聽他的話,要我說一個兒子算得了什麼,死了也就死了,再生一個就是了,只是這二人一定要死,否則將來必定後患無窮啊~」
「放你娘的狗屁,死的不是你兒子,你當然不會心疼,要不是你,能有如今這般局面嘛?要我說真當該廢了你,省得將來又給我找麻煩」。
柯摩鳩的一番話不僅沒起到一絲作用,反而引起雷暴一陣反感,朝著他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亂罵。
「放屁,不帶把的男人算什麼男人,今天誰敢廢了我,可就別怪我不顧兄弟情分」。
「夠了」。
這時,天劍門的那位中年男子終於再次開口,自剛才,他的那雙老眼就一直在雲松的身上打量著,那是一種無比淡漠的眼神,很平靜,好像眾生在他眼中就有如螻蟻般,渺小,微不足道。
繼而再道:「大哥,三弟,如今理應相互團結,同仇敵愾,而不是互相爭吵,以免讓外人鑽了空子」。
「二弟說得是,是大哥莽撞了」,聽了中年男子的話,雷暴情緒稍緩,說著便朝著柯摩鳩冷哼一聲,繼而將目光轉向雲松,眼中陰晴不定,就這般看著雲松好一會兒,才道:「少校真是好心計,我兄弟二人差點就著了你的道,我兄弟不能廢,其餘的我都可以答應你,如何?這可是我最大的忍讓了」。
「雷城主哪裡的話,既然如此,一切都好說,況且我也沒想過你們會真的廢了那淫胖子」,雲松笑咪咪地回道,說著的同時目光不由朝著柯摩鳩襠部瞟了幾眼,且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副嘲諷之色,其中的蘊意不言而喻。
看到雲松這般挑釁的摸樣,柯摩鳩雖心中惱怒,但並未就此發作,而是將心中的那一抹怒火給隱忍下去了。
「既然如此,那你是否應該放了我兒?」雷暴冷冷地道。
「當然可以,接住」。
柳青青見雲松要將雷遠給放了,頓時一愣,她不知道雲松究竟在想些什麼,但有一點她可以確信,放了雷遠他二人必死,於是便想連忙制止住雲松,只是,在雲松話畢的同時便已將雷遠給扔出去了,柳青青幽怨的看了雲松一眼,正想衝出將之攔下,卻被雲松一把抓住了胳膊。
為此,柳青青忍不住瞟了雲松一眼,眼中滿是不解,但當她看見雲松滿懷自信的笑容時,心中的那一抹躁動方才有所安定。
雷暴接過雷遠之後,緊接著便開始上下查探自己的寶貝兒子是否有什麼異常,最終發現雷遠只是有些驚魂未定且受了點皮外傷之外,並無異常之後才重重地鬆了一口,隨即,他的眼神立即變得殘暴起來,如狼似虎般冷冷地盯著雲松,緊接著便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剛起,雲松的笑聲也一併傳來,且道:「雷城主,既然人我已經放了,你是不是應該履行我們之前的諾言了?」
誰曾想,在聽到雲松這話時,雷暴卻笑得愈加張狂,就連一旁的柯摩鳩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而天劍門那對師徒卻是無奈的看著這二人搖了搖頭。
柯摩鳩道:「果然是一個初入江湖的毛頭小子,隨意誆騙兩句就信了他人的話,哈哈哈......」
說到這,柯摩鳩笑著搖了搖頭,眼中滿是輕視之意,又道:「小子,不得不說你的心智確實不錯,可是~你還是太嫩了啊!竟然蠢到將自己手中籌碼都交出去,竟敢威脅我等,那麼今天,你二人插翅難飛,哈哈哈......」
「是嗎?這麼說來你們是打算反悔不認咯?」雲松面帶笑容卻不懷好意的問道。
「雲松,我承認你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漢子,但是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將算盤打到我的身上,那麼你的結果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死~」雷暴心中的憤怒終於要爆發出來了,面色極為不善的盯著雲松道。
「想不到堂堂一位天境高手的人品竟會這等粗劣,不過,相對你們而言,那對天劍門師徒倒是比你們聰慧得多,最起碼人家還算理智,不像你們妄自尊大,自以為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實際上就是一群白痴」,雲松淡淡地道。
聽了這話,雷暴二人頓時一愣,且臉上的笑容也逐漸變得僵硬起來,隨即好似想到了什麼,連忙轉過頭來看向雷遠,雷暴問道:「兒啊~這該死的雲松對你做了什麼?」
「爹~爹~爹~你救救孩兒啊~他給我吃了一顆黑乎乎的藥丸」,雷遠顫顫巍巍地道,聞此,雷暴如遭雷擊,無力的向後退了兩步,可剛等雷遠將話說完,便啊的一聲慘叫起來,嘴裡開始呼喊道:「爹,我好難受啊~爹,我好難受啊~爹......」
隨著他慘叫的同時,只見其精氣開始渙散,那本還顯得有些圓潤的臉蛋竟瞬間凹陷下去,轉眼間就瘦了一大圈,雖沒要了他的命,但也差不多了,如今正躺在地上無力嗚咽著。
看著雷遠悲戚的摸樣,雷暴與柯摩鳩兩人頓時嚇得連連倒退了數步,額頭上滿是冷汗,腳脖子都有些哆嗦起來,天劍門的師徒到好些,雖沒像雷暴二人這般狼狽,但卻都是神情凝重,顯然也是被這事給驚到了。
「你對我兒做了什麼?」雷暴轉過頭來朝著雲松厲聲喝道。
「雷城主,麻煩你將態度放客氣點,正所謂'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早知道你們不會是什麼好鳥,我只不過是提前給他餵了點東西而已,與你們比起來倒是差遠了,至於接下來的事我希望你能好好配合,否則我可不能保證令公子能安然無恙,我還奉勸各位一句,不要與我耍什麼壞心思,否則到底會發生些什麼,恕我概不負責」,這一次,雲松的態度變得無比強硬,說這是一種毒藥,莫不如說是一種蠱毒。
在上次為邱老爺子治病時他就刻意留了一手,噬心蠱又分為噬心蠱蟲、噬心蠱王、噬心蠱皇,當初邱老爺子所中的也不過是噬心蠱蟲,而雲松的這一隻乃是其中最為優異的一隻,這些時日內,他對這隻蠱蟲悉心培養,這隻噬心蠱蟲早已成長到可以與噬心蠱王媲美的地步,且二者之間早已種下主僕契約,心念一動便可取人性命。
當初,光噬心蠱蟲就已經讓邱老爺子叫苦不迭,而雲松的這一隻,或可以威脅到金丹境強者,至於噬心蠱皇,恐怕洞虛境的高手也無能為力吧!看似光景,但真要將之培養起來卻是坎坷異常,若真能將這噬心蠱培養起來,或許可以成為他的一大助力。
當然,這噬心蠱除了殺人之外還有一好處,那就是可以將吞噬而來的精元盡數回饋給主人,只不過這些精元駁雜不堪,一般人可不敢煉化,但云松卻是不同,經過他那幾個元氣漩渦一陣淬鍊,什麼雜質都可以煉得一乾二淨。
至於為何雷遠說吃進去的是一顆丹藥,那隻不過是雲松的一個障眼法罷了,這種東西太過於邪惡,為世人所不容,可不能這麼輕易暴露,否則他就有可能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排斥,雖是不懼,但也沒必要自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