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蕭然

蕭然來到吳家村，看見房屋炊煙裊裊，田地成片成排，村人寫意悠閑，歡聲笑語，在這戰火紛飛的年代，實在是一片難得的景象。可惜，這樣的景象，不知還能保持多久。蕭然感慨。

他命衛隊上前詢問，打聽一下謝元軍隊及這邊的一幫反抗西山國流民的信息，有人說見到了，好像往王家村去了，好多人呢，全副武裝的，不過還沒見出來，不知道還在不在。一連問了好幾個村人，村人的回答大同小異。這裡的村民純樸，應該不會騙他，也沒必要騙他。蕭然想道。其實當他到這村的景象，已經先入為主地，不由自主地想保護這村莊這個良好的環境，這樣的環境若是遭到戰爭的破壞，實在是罪過。

蕭然想道，先派出一些人，前往王家村附件去打探一下，再派一些人，去附近的村莊打探一下。他叫來衛兵，吩咐道：「傳我命令，令第一千人隊，分五百人去王家灣附近打探；另五百人，去這附近的一些村莊打探，打探完儘快回來彙報情況。」衛兵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千夫長帶領第一千人隊分成兩批出了。

蕭然讓軍隊駐紮在吳家村旁邊的空地上，吩咐士兵不得打擾村民，嚴格遵守紀律。蕭然帶著幾個衛兵在村子里轉著，不時同村民們閑話一下家常，村人對這個沒有架子的軍官還是很有好感的，有些人也同他聊了起來。他打聽到，這十里八村幾個月前還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是由於周傑和王猛組織的一幫村民，後來消滅了幾股經常到這邊搶劫的土匪，生活才慢慢好了起來，而且周傑和王猛還協助村人進行村子的擴大生產，所以才有了現在一片安定的景象。蕭然聽了，頓時對這位素未蒙面的周傑感到很好奇，他怎麼有能力消滅掉幾股土匪還把村子變得這麼好的。

說實話，這樣的生活令人羨慕啊，他是西山國靠近北蒙國的洪澤城蕭家村的村人，因家裡窮，交不起賦稅，就參加西山城軍隊來抵一些賦稅，減輕家裡的負擔，還聽說參加軍隊后還有軍響，可以貼補家用。蕭然是從士兵一步一步打拚出來當上萬夫長的，靠的是自己的實力，部下們的信任，才能坐在萬夫長的位置而沒被黃黑換掉，謝元也是一樣，因此在西山城的十個萬夫長中，他和謝元的關係最好，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同時，他們也是極遭到黃黑及其親信排斥的，還好他們兩個相互照應，才讓黃黑沒有可乘之機。

這次，謝元不在了，自己恐怕孤掌難鳴了吧。他也敏感地感覺到，謝元若是出事了，他在西山城恐怕再也沒有立足之地了，他自己不怕，但是這一萬將士是跟著他出生入死打出來的，不能讓他們也跟著受罪啊。他們是最優秀的士兵，理應得到好的待遇，否則實在是愧對他們啊。從這次出征情況看，很明顯，黃黑虎是在針對自己，派出五萬人，其中四萬人是他的親信，自己的一萬人被派出來打探，一旦有事，他們一定會第一個叫自己打頭陣，若是打，將會和謝元兩敗俱傷，不打，四萬人瞬間就會把自己的一萬人吃掉，實在是兩難啊。自己當初參軍，只是努力地殺敵，因此部下推崇，就升了上來，現在，自己的家鄉洪澤城也是匪患嚴重，也沒能回去肅清匪患；中州遭難，作為軍人，本來是要奮勇殺敵，解救我中州子民，但是馮雲，以抗戰之名做了皇帝后，只顧自己享受，根本就忘記了自己當初當皇帝的承諾。家鄉匪患，沒有肅清；民族恥辱，沒能出力；我蕭然知在世上，到底所為何事啊，如此生命，又有何意義呢？奮戰至今，倒不如一匪民做得好，至少他們能讓村民們過上好的生活，而我蕭然，我西山**隊，自愧不如啊。

二個多時辰了，怎麼派出去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的，他心道，不對，情況不對，蕭然立即叫來衛兵：「傳我命令，派第二千人隊，到附近的村莊再探，找出第一千人隊的人，看看他們在幹什麼，還不回來彙報。快去。」衛兵領命而去。第二千人隊奉命出。

蕭然看到這邊的村民都比較忙碌，上百人一會地里，一會屋裡，一會外面，來來去去，一片繁忙的樣子，蕭然感慨道：「什麼時候，我們那裡也和這裡一樣，我蕭然死了瞑目了。」想到派出的探子還沒消息，蕭然的心中有點惴惴不安，面對很多更艱險的狀況都沒有這樣過，今天是怎麼了。軍隊仍然駐紮在村邊，還有一些村人好奇地在圍觀，士兵也都遵守軍令，沒有擾民，只是將靠得過近的村人趕遠一點。蕭然在屋前，田間轉了幾圈，眼看又一個時辰過去了，依然全無消息，蕭然對衛兵說：「還沒有探查的人回來彙報嗎？衛兵回答：「沒有。」蕭然道：「繼續留意。一有消息馬上向我彙報。」衛兵回答：「是，統領。」蕭然在附近的房屋和田地轉著，看著一個個忙碌的村民，突然，感覺有點不對頭，這些人，絕對不是來時的那些人，全部都不是，他馬上叫來衛兵，道：「傳我命令，立即包圍村莊。快。」衛兵急忙跑到軍隊前，大聲道：「統領有令，立即包圍村莊。快。」八千人立即分成兩隊，左右散開往村莊移動，準備實施包圍。突然「嗚」的一聲洪亮的號角聲，村外，村內湧出一隊隊全副武裝，全身上下穿綠sè衣服的軍隊，眨眼間就將蕭然的軍隊圍了起來，數量大概有一萬多人，其中，也有幾千人的和他們穿一樣軍服凱甲的士兵，他知道一定是謝元的軍隊，果然，謝元同王猛周傑聯合起來了。

蕭然看了一下，綠sè軍服的人手上一律是殺傷力較大的弩箭，後背強弓，還有大刀，最前面一排盾兵，槍兵在後，防備自己這邊的騎兵突擊。屋上，樹上，也布滿了拿著弩箭身著綠軍服的士兵，簡直是里裡外外，上上下下圍了一個桶，而且弩兵還分上中下三個階梯前面蹲著，中間半蹲，後面站立，直指著自己的軍隊，謝元的軍隊一律長弓搭箭，指著自己的士兵，蕭然估計了一下，只要一輪齊shè，上萬支弩箭，幾千枝弓箭，自己這邊的八千人，可能還站著的，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千人。要戰，簡直就是自殺。自己兩千人的探子，不用問也知道，全部被擒了。這戰術，根本就沒有我的翻身之地，以蕭然的經驗估計，就算是來了兩萬人，也會慘敗，而且對方的傷亡將會非常的小，若是採用突然襲擊的話。三萬人，也會敗，四萬人，也僅僅是五五之勝算。厲害啊。蕭然瞬間就判斷出了形勢。

只是敗得太窩囊了。蕭然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