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醒來

意識再次回來了，這次李潤東的感覺更敏銳，好像感知範圍更大，更仔細了些，身體的力氣也恢復了一些，可以動動手指，張張嘴了，眼睛似乎可以感覺到外面的光亮了。這時李潤東聽到婦人和男人在談話，婦人說：「當家的，我們的傑兒這次的傷太重了，估計短期內不能好起來，你看我們要怎麼辦才好？」男人說：「嬌，別急，這事我會想辦法解決，你在家好好照顧傑兒就行了，外面事有我。」婦人心疼的說：「你已經好多天都沒睡個好覺了，先好好休息兩天，再出去吧。傑兒出了事，你再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叫我這個婦道人家怎麼辦啊？」男人說：「你放心，我會小的，你在家多保重。等我回來。」說著就離開院門出去了。

這位叫嬌的婦人又回到李潤東的床邊，深情的看著李潤東，李潤東好想睜開眼睛開口說話啊，可惜仍然沒辦法睜開眼睛。婦人坐在旁邊一會，對李潤東說了句：「傑兒，娘出去一下就回來給你做吃的，你要好好休息，快點好起來，不然你爹娘沒法活下去啊。」說完眼睛紅紅的就出了房間，拿著個用布蓋著的藍子走了出去。

李潤東感覺了一下身體的狀況，「看」到的身體內五臟六腑經絡肌肉都在良好的恢復，丹田的氣壯大了不少，隱隱的感覺就要醒過來了。李潤東有意識的引導丹田的氣往眼部移動，頓時感到眼部一陣清涼，舒服極了，李潤東有意識的分出一些氣在麻木的四肢經絡移動，手部的比較快就走了一遍，手上感覺可以握住一些東西了，腿腳還是沒有什麼力氣，而且氣的移動十分緩慢，像蝸牛一樣順著腿根部向膝蓋移動，氣到過的地方感覺肢體有一股暖流通過，知覺回復了一些，很是酸痛，李潤東咬牙忍住，以前小時候家裡也是經常缺衣少食，也常遭人欺負，母親時常對李潤東講，一個人要能忍，忍常人所不能忍，肯吃苦，肯努力，才有可能變得比別人更強。李潤東一直記得媽媽說這話的神情，異常的嚴肅。胃裡的食物已經消化完了，身體渴得厲害，想要喝水，但是眼不能睜，手還綁著布帶，只能等著婦人的回來，在這一刻，李潤東突然想起婦人徹夜守在旁邊，擦頭擦手擦腳，輕手輕腳地給李潤東翻動身體，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是那麼的專註，那麼的小心翼翼，就像捧著她心愛的寶貝一樣，李潤東突然覺得，這種感覺真好。

想著想著，聽見婦人推門進來，走進了屋裡，感覺婦人的臉sè有一點不太好，她放下了藍子，馬上走到我的床邊看我，李潤東口渴得厲害，使勁的動了動手指頭，嘴裡吐出僅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說「水」，「水」，婦人趕緊輕輕握住李潤東的手，把耳朵帖到李潤東的嘴邊，說：「傑兒，慢點說，娘在這兒，你是要喝水嗎？」李潤東仍然艱難的說著「水」，「水」，婦人估計聽見了，高興地說：「你等會，娘馬上端過來。」婦人三步並作兩步的進入廚房，在鍋里放了一些水，手腳麻利的點了一些草放進灶里燒起來，好像就幾分鐘，一碗熱氣騰騰的菜湯就做好了，還漂著點肉絲，香氣撲鼻，惹得李潤東身體的細胞好像要歡呼起來了。婦人仍像以前一樣一勺一勺仔細的吹溫再輕輕的喂李潤東，一碗湯下肚，李潤東感覺力身體細胞好像煥出了勃勃生機，好像在歡呼，在譽躍，在鬧騰，腿腳也漸漸感覺不再麻木，有了力氣，試著動了動腳指頭，動了，李潤東高興得想要高呼，只聽嘴裡出幾聲「呃呃」的聲音，婦人看到李潤東出聲，趕緊又將耳朵帖近李潤東的嘴巴問道：「傑兒，是不是還想喝啊。」李潤東想搖頭，無奈還是動不了腦袋，婦人看李潤東沒有表示，就到廚房做飯去了。

一連幾天，男人早出晚歸，有時候拿個小鋤頭背個筐子出去，有時候拿個藍子出去，很晚才回來，但每次回來，我總能喝上一些苦苦的湯藥和吃上一些好喝的湯。身體的氣已經可以自動的運轉了，吃的這些食物也都轉化為營養很快舒送到了身體的各個酸痛的部位，身體的機能，力氣漸漸的越來越好了，李潤東的眼睛已經可以睜開一條縫，可以稍稍看到一絲光亮透進我的眼睛了。婦人仍然如往常一樣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我的飲食，翻身。男人依然早出晚歸，每回歸來時坐在我的床邊默默的看我一會兒才去休息。我醒的時間還是比較短，睡的時間長一點，我已經可自己翻書身了，手，腳和頭可以稍微動動了。婦人的jīng神比前段時間好多了，臉上漸漸的有了點笑容。

這天早上，李潤東醒來后，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李潤東終於看到了床前叫李潤東傑兒的婦人的臉，和李潤東感知的差別不大，穿著打扮比較樸素，一身淺灰sè的上衣，扎著灰白的頭，但面容比我感覺到的要好很多，看起來四多歲的臉上，很光滑，臉龐有點消瘦，細眉小嘴，鼻樑很挺，很耐看，只是眼角有幾許皺紋，頭有點花白，看得出她年輕時一定是個美人。正想著，婦人醒了，抬頭看見李潤東在看她，她馬上激動的叫起來，「當家的，傑兒醒了。」這才意識到男人已經出去了，她看著我，眼淚不停地在眼眶裡打轉轉，高興地對我說：「傑兒，你是不是肚子餓了，你想吃什麼娘這就去做給你吃。蒼天保佑，你總醒過來了。」

李潤東不知為何，看到婦人這樣，眼角也濕濕的，其實心裡也早認同這個娘了，還不知道這裡是哪裡，還不清楚外面的什麼狀況，還不知道這兒離李潤東工作的地方有多遠，要什麼時候回去，就暫且在這個「家」先養好傷再說吧。李潤東還沒有意識到不對勁，被汽車撞了，按理說應該是被送到醫院，怎麼會跑到這麼窮苦的地方吃什麼中草藥。

因為還不清楚狀況，李潤東只好裝作一臉的茫然，獃獃的看著婦人，不言不語，就這麼獃獃的看著。婦人急忙說：「傑兒，你怎麼啦，我是你娘啊，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摔傻啦。」李潤東心裡很想說話，可現在只能仍然一臉茫然地望著她，「我很想說話啊，可是這個時候，我沒辦法說話啊，難道我說，我不是你的兒子傑，我是李潤東，這樣的話我實在是說不出口啊，只好裝傻充楞了。」李潤東心理想著。婦人又有點急了，李潤東趕緊說：「餓」。婦人聽到我說話，高興地說：「傑兒，你稍等一下，馬上就可以吃了。」說完立刻走進廚房，十分鐘不到就做出一碗雞蛋肉絲青菜粥，李潤東感嘆這婦人實在是太厲害了，這種效率實在太高了，估計城裡很多高檔飯店都會搶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