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暴風雨中的鬼船
「燭龍膏？」
目暮警官不解。
「dragon？」茱蒂反問。
「不，是Loong。」阿綠搖了搖頭，「當然，如果追溯更為久遠的過去，應該是god，mountain
god。」
「山神？」
赤井秀一看著那魚燈里的油脂，有些匪夷所思：「你是說，這是用某個華夏龍山神的膏脂所製作而成？」
怎麼可能！
已經是科學時代了，為什麼還有這麼有神論的論述說出口！
「不不不。」
阿綠又搖了搖頭：「只是追溯到更為久遠的過去而已，但在歷史的漫長變化當中，有另外神形類似的存在，被冠以同樣的名號。
這樣的存在被扒皮抽脂，熬煉燈油膏，奉於仙島之上。」
如此嗎？
目暮警官聽個半懂，問道：「這個東西很珍貴嗎？」
「珍貴也不珍貴。」阿綠撐起身子，靠那魚燈更近一些，「只是對於人來講，獵殺那種怪物還是太過艱難了。
但體型甚大，只需要一條，足以製作千百盞不止。
我不知道那個叫賽門的究竟獲得了多少，但拿這麼一盞來給我們做局，實在是夠浪費的。
除非……」
他還有什麼其他的打算。
海上，小艇，天氣陰沉，海浪翻滾。
四個人如萬里孤舟一帆，不見前後者。抬頭望天，只見陰沉烏雲，隱約有電蛇翻滾，似要下起狂風驟雨。
低頭看海，深邃不已，難以把持，恨不得一頭跌下來，葬身海中。
這片海似乎已經異化了，在他們的眼中，有難以想象的恐怖蘊含其中，在之前因不知名的原因被喚醒。
阿綠的話讓三人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其他的打算？
難道這片在他們眼中已經異化的海，就是那人所做的打算。
自己四個，只是添頭？
不對！
不對不對！
赤井秀一目光聚向阿綠。
自己兩人是添頭，但這兩個，尤其是這個疑似來自華夏的青年，絕對不是。
他的眼睛究竟看到了什麼？
應該說……
上面的人為什麼要這盞魚燈。
他問道：「你也不知道這魚燈究竟有怎樣的力量？」
「秀一，你……」茱蒂欲言又止。
秀一是相信了對方的話嗎？
這個世界，怎麼可能存在那樣詭異的存在？
簡直是……
轟隆隆！
暴雨隨之而至。
傾盆的大雨沒有預兆，就那麼落下，打在海面上，打出一個又一個的深坑。
那雨水太急，彷彿是天上有人撒的鋼珠，硬，且碎。
雷電轟鳴，一瞬間天地白晝，又隨之黯淡，震耳的雷鳴在四人耳邊響徹，似要將人給震聾掉。
「賽門竟然沒有騙咱們？」
目暮警官裹著防水油布，看著天，有些稀奇。
赤井秀一的思維被打開了，懷疑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場大雨，本就是他的布置？」
「秀一！你是不是腦子剛剛被熏出毛病了？」
茱蒂無語了。
都什麼時候了，秀一怎麼還有這麼大的腦洞？
這可是海上的暴風雨啊！
那個賽門根據上面的情報，是個搞生命工程研究的，又不是傳說中的氣象控制器！
他怎麼布置下的這場大雨？
就靠一盞魚燈？
「阿綠，阿綠！」
目暮警官推了推仰著頭的阿綠，發現不對勁。
這個傢伙！又看到什麼了！
阿綠的雙眼泛著血絲，整個人都在吞口水，猛然低下頭，環顧四周，頗有點神經兮兮的模樣。
「船。」
「船？」
阿綠重重點頭：「是的，船。還有一條龍！」
「我看到了！」
他伸手指著空中，此時一道驚雷落下，呢喃道：「行雲布雨的龍，它伸出了自己的龍爪，就像是大象伸出了鼻子，探進了海中，攪動四方。
大海眼將出現，沉沒的鬼船從海眼中湧出。
它的方向……方向……」
嘩啦啦——
有水聲。
三個人看到了，巨大的旋渦就在面前浮現，虛幻的，遍布蛇鱗與黏液，似爪而非爪，蚯蚓一般的柔軟物體自蒼穹落下。
它就在旋渦當中攪動著，仿若孩子攪動水盆中水，攪動出旋渦海眼，將海底的物翻騰起，抓住，然後放置在海上。
一艘過去的，並非久遠的古代，而是近代的船出現在了海上。
那是鋼鐵打造的漁船，沒有點煤油燈。
上面有華夏的簡體字，甚至有些標語，很有那個年代的氣息，讓人一時間覺得這船跨越了歲月。
「那是……鬼船？」
目暮警官吞了口口水，好在見過分海的大場面，倒不至於失態。
赤井秀一和茱蒂好不了多少。
他們何曾見過這般景色？
不知名的巨大怪物，大海眼中湧出的鬼船……
這簡直就是在挑戰科學世界觀啊！
阿綠指著那船，聲音有些虛弱：「就是它，我們的目標。」
他抓著目暮警官，貼著耳朵，小聲道：「月夜見需要那上面的東西，一個筆記本，那個筆記本里記載了一個秘密。
我看到，有海中的怪物守護著秘密，秘密書寫者的後人即將登船。
去，把它拿到手。」
說完，阿綠的整個眼睛就像是兩個血窟窿，鮮血不要錢的溢了出來。
胸口的安可發出淡淡白光，腐朽的銀粉飛散，護持他的身體，讓他不至於在這一刻徹底的垮掉。
目暮警官傻眼了。
自己去怪物手裡搶筆記本？
那筆記本在什麼地方啊喂！你這不是難為我嘛！
「目暮警官，那鬼船向我們過來了！」
赤井秀一喊了一聲。
「哦！哦哦！」目暮警官緩過神來，將阿綠放平。
他拔出腰間的小手槍，道：「準備，先避開吧，情況不太對勁。」
至於上船？
這可不是他說上就能上的啊。
「很可惜，避不開了。」
茱蒂看向後方，人有些絕望。
只見他們的後方，一艘類似的漁輪向著這邊而來。
天地間暴雨傾盆，一個浪頭接著一個浪頭，小艇都要傾覆，本就難以操縱。
此時，更是被兩艘巨大的漁輪夾擊。
這是怎麼回事？
今天出門沒占卜看黃曆嗎？
「等等！」赤井秀一眯了眯眼，「有人被甩了出來，那船不是鬼船，我們上船。」
這艘小艇可幹不了什麼事情。
還不如先上別的漁輪撐一撐，然後再行回歸海神之子號。
他操縱小艇，向著那個被甩出的人位置而去，一個猛子扎了出去，帶著人便回來，要上船，做個投名狀。
而目暮警官則是看到，似乎有人被甩到了那鬼船上面。
「書寫者的後人？」他雙眼一眯，心裡有了些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