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那個騷擾
顏暖用力抿了一下嘴唇,之後壓低聲音強裝出嚴肅的語調:「我當然有,我現在很生氣。」
郁千飛的語氣卻依舊軟軟的,帶著幾分懶散:「真的?」
「真的。」顏暖閉著眼板著臉說道。
話音落下,郁千飛居然笑了。不僅笑,手還在他的被窩裡摸索起來,試圖碰觸他的身體。
顏暖扭著身子閃躲,不得不主動握住他的手作為制止:「你現在的行為是標準的性騷擾。」
「那你去報警吧,」郁千飛說,「叫警察來抓我。」
顏暖被這番無恥發言震驚了,咬著牙說道:「你犯什麼病?」
「我想起來一件事,」郁千飛說,「我剛搬來不久的時候,跟你鬧著玩,你罵我同性戀。」
「……」顏暖愣了愣,「我不記得了。」
「我都被你罵傻了,當天晚上自我審視好久,老不安了,」郁千飛嘆了口氣,「沒想到你這傢伙居然是倒打一耙。」
「你……你審視了什麼?」顏暖問。
「我太在乎你了,」郁千飛說,「太在乎了。我覺得我有點不正常。」
「你本來就不正常,」顏暖說,「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像個變態流氓。」
「你說是就是,」郁千飛咂了下嘴,「我坦坦蕩蕩,不像你,嘴上說得那麼凶,但是又不抵抗。我根本沒用力,你要是真的不樂意,早就把我的手推出被窩了。」
他都這麼說了,顏暖為了證明自己,立刻抓緊了他的手試圖往外推,卻不料郁千飛用足了力氣與他對抗,愣是半分也推不動。
「你明明在用力!」顏暖拆穿。
「沒有,」郁千飛竟不承認,「我完全沒用力。」
顏暖鉚足了勁兒,依舊推不動。
「你用了!」他強調。
「沒有啊,完全沒有,」郁千飛手臂肌肉全都繃緊了,愣是不鬆口,「你不要自己不想推就怪在我頭上。」
顏暖快被他氣笑了,忍不住在他的手上打了一下。
「誰用力誰是狗。」他說。
「狗沒用力,」郁千飛說,「狗在睡覺,睡得可香了,你別隨便影響人家。」
顏暖一時語塞,郁千飛又說道:「哦,誰用力誰是狗,那你用力推我沒?沒有吧?你果然沒有吧?」
「……」
顏暖氣得扭了一下他的手背,郁千飛立刻」嗷「一聲叫了出來,飛快地把手抽了回去。
雖說本意是撒氣,但意外趕跑了侵略者,顏暖不禁鬆了口氣。
既然郁千飛要跟他進行這種小學三年級的愚蠢嘴仗,那他三年級的招數打回去,也是天經地義。
顏暖裹緊了被子,與此同時,殘留在皮膚上的些微觸感卻又讓他產生了隱約的失落。
他不討厭郁千飛的那些舉動,他只是怕,怕他們對這些行為的期待和用心截然不同。
本以為以郁千飛的性格必然會因為他的偷襲而逼逼賴賴一番,卻不料這傢伙吃了痛竟變得老實起來了,一聲不吭的。
顏暖懷著不安屏息凝神,隱約感受到了身下床墊傳來些許震動。
郁千飛又想要做什麼?顏暖忍不住想要回頭,忽然聽見了「唔」的一聲。
輕輕的,軟軟的,帶著睡意,短促卻可愛,是Lucky。
郁千飛不折騰他,改擼狗了?還沒等顏暖表達疑惑,背後的動靜變大了不少。
這一回,顏暖很快聽明白了。
郁千飛偷偷地把原本睡在兩人之間的Lucky連著毯子給挪走了。
「你在幹嘛?」顏暖回頭問道。
卻見郁千飛已經把Lucky放在了床的最里側,接著便向他貼了過來。
顏暖試圖捂住被子邊緣,可惜晚了一步。這一回,不只是手,郁千飛大半個身子都鑽了進來。
「你到底想幹嘛?」顏暖放大了聲音又問了一次。
郁千飛一邊往裡擠,一邊說道:「你看你問的,你不會是真的不知道吧?」
顏暖無言以對,眼看郁千飛就要徹底進入自己的被窩,他的聲音都結巴了:「你、你不許進來,出去!」
「我不,」郁千飛貼在他背後,「除非你轉過來。」
顏暖當然不可能答應,只能沉默地用胳膊肘頂他。郁千飛乾脆伸手把他牢牢抱住,讓他不再有攻擊的餘地。
「發什麼瘋?」顏暖問。
「你好像還是沒有生氣。」郁千飛說。
顏暖咬牙切齒:「我都快被你氣死了。」
「沒有,」郁千飛從背後貼著他,「你沒有。」
顏暖想躲,可再往前,就要掉下床了。
「真的生氣了!」他說。
「沒有,」郁千飛說著,把臉埋進了他的頸項間,「你在嘴硬。」
他的鼻尖碰觸到顏暖頸部赤luo的皮膚,一嗅一嗅地,顏暖癢得發抖。
「為什麼這麼香,」郁千飛問他,「你是不是故意的?肯定有故意的成分吧?」
「神經病,」顏暖終於口出惡言,「香個鬼,變態。」
「真的很香,」郁千飛又嗅了嗅他剛洗過不久的發尾,「原來你身上這麼好聞,我以前都不知道。」
他就這樣摟著顏暖,在他的發梢、耳廓和頸部皮膚上嗅了個便。顏暖很快便不出聲了,閉著眼咬著嘴唇一動不動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