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這次你想怎麼選？」

高天之上，近乎平直照射而來的陽光穿透彩色的花窗，填滿了整間屋子，將眼前之人白色西裝染上了斑駁的色彩。

「選擇？有什麼好選的。」男人叼著一支雪茄，在椅背上盡情舒展著雙臂，仰頭靠在長椅上，望著那深邃如夜空的吊頂，一邊說這話，一邊噗噗冒著煙。

打亂了近乎完美對稱的教堂布置。

「啊抱歉抱歉，似乎在下面染上了不得了的壞習慣。」

感受到了來自前方那俯視向下的眼神中不加掩飾的嫌棄，男人隨手丟掉燃燒半截的煙頭，沒入腳下翻滾的晚霞，轉瞬消失不見。

「那這次和之前又會有什麼區別？！要知道你靈魂的污染越來越嚴重了。」白色的人影依舊端坐在哪白色的棺槨上，潔白的羽翼將其拱衛其中，居高臨下地發問著。

「嘖，你的品味還是這麼差勁。」男人沒有回答祂的問題。

轉瞬——

腳下翻滾的祥雲凝實成青蔥翠地，四面圍牆消失不見，男人在崖邊席地而坐，夕陽隨晚風輕撫著男人的發梢。

「還是簡單點好。怎麼樣？腳踏實地的感覺？」

沒在乎場景的變化，也沒有理會男人的答非所問，白色的身影依舊那麼高高在上，靜靜看著眼前的男人，

等待著，他的答案。

「話說你翹班這麼久沒有關係嗎？被祂們發現又會被說教很久吧。」

「我在那裡放置了一台機器，有沒有我已經不重要了，」白色身影表情有些扭曲。

「不要轉移話題，你的機會不多了。

或許這一次便是最後一次。」

男人似笑非笑地望著祂，「或許吧...」

「嗯，差不多了。」

說罷，男人直立起身伸展著每一處僵硬的關節。

轉身，向崖下跳去，似一隻游魚沒入水面，消失在這一方天地中。

腳下再次祥雲翻滾，四周立壁再起，祂知道，男人已經離開。

「在那裡，你究竟布置了什麼？

在那裡，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你為何如此執著？」

白色的身影再次將自己關在高天之上幽閉的教堂里，

皺著眉頭，

終究是沒能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