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假的真相
王艷心急如焚的彎下身,快速的把張冰整個人扶正,手指在氣門輕輕一點,張冰停止的呼吸再次有序的呼吸起來,粗略檢查了一下,脖子的淤青清晰恐怖,表面看有一些塌陷,不難看出,她的脖子被殷天捏斷了,頸椎第三節和第四節根本支撐不住她的身體了,這2節脊椎接近於粉碎性。
就連坐起來都不可能。下半輩子脖子以下的她不會再有知覺了。王艷見狀,彎彎的睫毛瞬間被眼淚打濕,抽泣的哭聲,梨花帶雨的落下來,幽怨的眼神不敢直視殷天,只能低著頭抱著張冰,嘴裡抽泣著說道,懷裡的張冰像條死狗一樣,一動不動。
"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她四個小時之前還贈送你眼鏡。還在校門口關心你!現在就被你捏碎了脊椎。你真的這麼冷血嗎!你……"
殷天不氣反笑,戲謔的笑聲在寂靜的樹林里響了起來,狠狠的刺痛著王艷的心,和面前王艷的哭聲形成鮮明的對比。
"多麼諷刺!哈哈哈,你殺了那麼多學生,你不覺得自己殘忍,而我只掐碎她的脊椎,又沒殺了她,你卻怪我殘忍。我只是個學生誒,你這樣我會於心不忍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殷天的笑聲戲謔又癲狂,他不冷不淡的諷刺著王艷,這個女人之前把自己畫在十字架上,準備獻祭了他,此刻又在這裡怨天尤人,真的好噁心啊……如果自己只是個普通人呢?,如果沒有反抗的能力呢?角色互換,你會明白什麼叫殘忍!只能說弱就是罪!無關誰狠。
殷天笑完,又冷冷的說道,
"而且,張冰叫你姐,又讓我給你台階下,你又這麼在意她,從我踏入校門,她送我眼鏡也好,關心我也好,你好像都了如指掌,這麼說,從一開始我就被你們監視了?哈哈,不過無所謂,我對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毫無興趣,"
殷天上一秒還在笑,下一秒又變得釋懷,前一秒還在戲謔的說著話,下一秒蛇瞳里又閃出無盡的憎恨。
他想起自己小時候因為只和少數人說話。就被班級里大多數人排擠。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他都排不上。
他想起自己小學時候因為沒有父母。所以填表格填了個孤兒。然後整整6年都坐在班級垃圾桶旁邊。學校的扶p每年都會有。每年都降臨不到他這個真正的窮人。
他想起自己初中。因為穿的破破爛爛,沒有任何一場活動老師會讓他參與……明明他可以。
他想起下午剛來到這所學校,踏進班級沒有半小時,就被人盯上。要拿自己殺雞儆猴。
他聽到王艷說,為了多數人的安全。就要犧牲少數人。他覺得極度反感,他們不是雞鴨鵝狗,每一個都是血統和信仰的傳承。他們都是不曾踏入社會的青春學子。冉冉升起的未來棟樑!為什麼總有人可以把那些虛偽的話,說的冠冕堂皇?理直氣壯?
這樣的事情沒完沒了的發生在他身上。換做其他人早就崩潰了,但殷天早就變了。他發過毒誓,等以後他有能力去做一些事以後。他要好好報答報答這些勢利人渣。儘管這都是小事,但這些小事一樣可以逼瘋一個人。本質上而言,殷天也是個極度自私的小人。此刻也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甚好。
"現在,把你為什麼殺人,又為什麼把死去的學生埋在這裡,一切的真相給我娓娓道來,我一個學生能力有限,這件事就算了。我這個人有原則,既然答應了張冰給你個台階下,我自然不會為難你,我聽完真相再做決定,
現在,說。"
殷天看了看天空,依舊霧蒙蒙的,大概估測了一下時間,班級沒有時鐘,他也沒錢買手錶,然後靜靜地盤腿坐下,抱著雙手閉上了眼睛,明明才下午,太陽才往西轉,這學校就快伸手不見五指了,這樣的鬼地方,自己來這到底圖個啥。沒準自己的小命也會丟在這裡。很快這裡就會睜開眼睛和閉上眼睛沒啥區別了。
"好,我說。"王艷看著張冰柔弱嬌嫩,一灘爛泥一般的身體,咬了咬牙。說道。而她的內心卻已經想好怎麼讓殷天接受法律的制裁了,
殺人未遂,重度傷殘。這倆個罪名就可以讓殷天,等著坐牢坐到死吧。反之,她的身份是不需要承擔責任的。一句,我為蒼生,便解決了所有問題,除了內部人員也沒人敢幹涉。所以這份仇恨被她暫時壓在心裡。
"三十多年前,這所學校搬遷到這裡之前。這裡叫櫻花村,有五百多戶的居民。依山旁水,錯落有致,漫無邊際的群山,山上櫻樹很多,每逢春天的季節,漫山櫻花爭相鬥艷,裝點山巒,猶如仙境。美不勝收。
山村裡的村民生活雖然清貧,但是民風淳樸,八十年代末,這裡的人們開始重視教育,修建了小學和中學。花錢請來了幾名有文化的人,就這樣。破天荒的培養出了一個大學生,名字叫做,余天拓,那年二十歲了,在省城醫科大學上大一,人長的眉清目秀,性格平和,喜歡獨自一人思考。喜歡種樹,和你很像。"
王艷輕撫著張冰的臉,眼神里透著無奈,她是無辜的,卻又是最該死的,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他成了異類,並且開始屢屢立下戰功,讓七陽市成為了遠近聞名的安定區。很快,他成為了我們這個組織的最強戰力,而他由於這些年吞噬了太多感染源,他的記憶和意識越來越淡薄,人性越來越少,本性越來越被無限放大,到最後幾乎……和夢行者相差無二了,"
王艷看了眼時間,已經五點半了,這片樹林也幾乎被樹林掩蓋了所有的光亮。就連自己的手,王艷也快看不見了,她繼續說道,
"在余隊長最後一次清醒的短暫時間裡,他利用了自己的能力,強行把自己的"惡"分離出體外,並謹慎的投放在了這片樹林。又把"善"投放在了這棟學校,形成制約。達到所謂的平衡,本來一切都是順利的,可是後來………有人打破了平衡"
殷天閉著眼聽著。他的戾氣依舊在自行纏繞在身體周圍,黑色的戾氣與樹林環境融為一體,由於戾氣的原因,殷天已經半接近隱身了,只露個腦袋,莫名其妙的掛在半空,極其滲人。
"你我就在這片樹林,卻沒遭受危險,而你特意引我來這裡,想必是因為我的原因,重新達成平衡了,對吧。"
殷天不冷不淡的說道,並不感到意外,
王艷點點頭,說道,"因為你是我標記好的"食物"你沒死之前,其他人是不會發生任何事的,但只要我和我妹妹離開,惡者,就會開始攻擊你,吸收你,任你再強大也是反抗不了的,我們試過了……失敗了……"
不等殷天有所表態,王艷急著繼續補充到,
"如果你是普通人,是這樣必死的結果,但我也說過,這裡也是證明你身份的一個局。如果你是異類和馭夢者孕育出來的後代,那麼你這雙眼睛的靈異它這種靠本能獵殺的東西是無法避免的,惡者就沒辦法吞噬你,"
"因為不管是異類還是馭夢者,還是夢行者,都只能吞噬死者或者暫時死亡進行重組的個體。"
"你的這雙眼睛我體會過,可以讓我五感盡失,所以他的"瞬殺"想殺你,就必須先"鎖定"你,一旦鎖定你,就得承受你的"五感盡失"這樣就沒辦法成功把你瞬殺,你只要熬到天亮就可以。"
"它只能進行最基本的本能,對嗎,"
殷天繼續問道,
"沒錯,它只是一種本能,但它已經接近了拼圖的其中一塊,余天拓,余隊長生前就已經接近"鬼神化"了,只差半步,雖然被自行強行分解,也不是我們這些個負責人可以對抗的,惡者沒有實體,我們的能力對他無效,而他又是不死之身,所以我只能把那些家道中落的同學們……"
王艷說道這裡後退了半步。不再繼續說下去了,她在等著殷天暴怒,又渴望被理解。
不過殷天只是苦笑一聲,這一瞬從背影看,殷天又是那麼清瘦,孤苦伶仃。
"是啊,如今又輪到我這個孩子了。呵呵"
這句話話音未落,王艷看待殷天的眼神又變得複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