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擊殺

此刻48區無人的街道上，珍珠叼著黑布袋向前飛跑著。身後遠處的一個人影如鬼魅般緊緊跟隨。

「找到你了，小畜生！」

黑衣人空揮一記利爪，珍珠身邊呼嘯而過三道強勁的風刃！轟擊在地面上，炸出三道爪印。

珍珠意識到要甩掉他，立馬拐進巷子口裡，帶著黑衣人在巷子里七拐八繞。但黑衣人在巷子里比獵豹還要敏捷，不僅沒甩掉，距離反而還被拉近了。

最後珍珠跑到死胡同里，周圍都是牆壁，已經跑到了絕路。

「呵呵呵，自己選好了葬身之處嗎？」

黑衣人已經在身後了，他習慣性地把金爪疊在一起磨了磨，衡器摩擦發出刺耳的「擦擦」聲。

珍珠一步一步往後，退到牆角退無可退時。

黑衣人下手了！

金爪帶著破空聲呼嘯而來！珍珠咬緊布袋，閉上眼，這是它最後的掙扎了。

但幾秒過後，攻擊遲遲未至。

珍珠小心翼翼地眼睛睜開條縫偷看，黑衣人竟然不見了。

珍珠試探性地往前走幾步，發現無事發生，心一橫，就飛跳著逃離巷子，往衡曉雨家的方向奔跑起來。

黑衣人則是剛才下手時眼前一黑，感覺被什麼恐怖的東西拖入到黑暗內。

現在他被浸泡在一片黑血組成的汪洋內，黑血只淹沒到他上半身胸膛的位置。

周圍黑壓壓的一片，是望不到邊際的血海和他的恐懼。

手腳各被一條從血海里冒出的銹跡斑斑的鐵鏈鎖住，動彈不得。

抬頭向上看，沒有任何星星，只有一輪和太陽似的黑色圓球高高掛在天上，散發著詭異的暗芒。

黑衣人將衡力注入四肢，使勁掙扎，但鐵鏈紋絲不動。

「這是怎麼回事？！感覺不是普通的鐵鏈，連我的衡力都能鎖住。是誰？！」

黑衣人發現無法掙脫，開始有些暴躁起來，對著周圍大吼大叫，但回應他的只有鐵鏈的碰撞聲。

這時，黑衣人前方傳來踏水聲，水蕩漾出來的波紋傳到他的胸口處。

「是誰！？到底是誰！？」

黑衣人大聲問。

踏水之人並沒有回答他。

「是人？是調者？還是斜？沒聽說過有這樣能力和像人一樣的斜。看來只能是調者了，也是來和我搶功績的嗎？」

前方的人影若隱若現的，但黑暗中一雙猩紅的眼眸卻清楚地盯著他。

人影走到黑衣人前方几米，停了下來——衡逸。

「濤鞏，衡城45區調者，衡器是一對金爪，等級：C，天平正三斜七，年齡……」

「那是我的手機！這些都是你做的嗎？別裝神弄鬼。既然你也是名調，咱們有事可以商量，你先放開我！」

衡逸充耳不聞，蹲下來將手掌放在濤鞏的臉上。

「唔唔！」

濤鞏的嘴被他按住不能說話。

下一刻，濤鞏感覺到一股黑冷的液體從自己嘴裡流進到大腦內。

「唔唔唔！」

濤鞏開始顫抖的更劇烈了。

過了幾秒而已，衡逸就將手收回，濤鞏哇的一下大口大口地吐出黑血，黑血又回到血海里。

那種被人用陰冷的血液沖刷自己腦髓的感覺他不想再來一次了。

強大的求生欲讓他知道該低頭了。

「調者中有人有這種能力嗎？只能和他談條件了。」

終於，衡逸動了一下。

「你還有個弟弟？濤固？」

濤鞏一聽，

眼睛瞬時瞪大了，急忙道：「別！求你了！別對我弟下手！今晚是我做錯了！求你了，有事全找我，別傷害我弟！」

衡逸打開手機，搜索聯繫人，找到濤固，然後舉著手機到濤鞏面前。

「說吧。」

「什麼？」

「遺言。對你弟的。」

濤鞏的臉色一下就變了，手機熒幕的微光照在他的臉上，照出他慘無血色的苦笑。

他還有很多要說的，他想和衡逸談判，結果發現，原來自己根本沒有談判的資格。

「我可以幫你做事，你一定缺少個暗地或者明面上幫你辦事的人，我可以……」

「說。」

衡逸用不容拒絕的語氣，帶著股殺意說道，然後撥通濤固的號碼。

「嘟——嘟——嘟——喂？哥？又不回來吃飯了嗎？」

濤鞏聽著弟弟的聲音，眼角還是突然濕潤了。

平時經常聽到弟弟的聲音都沒什麼，這次感到可能是最後一次了，聽過再多次的聲音讓他這次感覺格外不舍。

他不求這樣能夠讓衡逸饒了他，只求衡逸別對他弟下手。

濤鞏調整了一下。

「喂？哥？」

「小……小固啊。」

「嗯，怎麼了？」

「哥被本城的S級調者派去外地了，要……要離開段時間，工作保密。回來之前會給你打電話。」

「好，我知道了，哥你經常半夜不在家。什麼時候走啊？」

「就……現在。你別給我打電話，我回來時會打給你的。可能需要一段時間，你沒事的時候就去上上學，還要多……陪陪爸媽他們，他們會寂寞的。」

「放心吧，我一直都有在這麼做。那哥你不帶我去參加天生調者大比了？」

「嗯，到時候會有人接替哥的位置，也會有人帶你的。自己小心點，你大了哥就不約束你了。」

「好的哥，你自己注意安全。我這裡羅桐打電話過來了，說有急事，那我先掛咯？」

濤鞏還想說些什麼，但嘴唇只是翁動了幾下，「好，那哥就走了……」

「嘟——嘟——嘟——」

電話進入了忙音，他的生命進入了倒計時。

衡逸將手機收回，電話卡取出來，手指用力，電話卡碎成幾小片，被他丟掉。

「看來你弟並不太在乎你說什麼。」

「我在乎他就夠了。」

「我是看在你這麼關心你弟的份上，讓你交代完後事，我覺得自己很仁慈了吧。」

「為什麼，要殺我？」

「我欠了別人一個人情，而且，這也算幫劉老大報了仇。」

「那個D級的女人？」

衡逸不搭理他，伸出手掌，做出一個向下壓的動作。

濤鞏感覺到一直鎖著他的鐵鏈有了動靜，開始拉著他漸漸向血海里沉沒下去。

當血海快淹沒到他的嘴巴時，他突然抬起頭沖著衡逸大喊一聲。

「求你了！別傷害濤固……唔唔！」

當他整個人消失在血海里后，血海立刻恢復了平靜，沒有任何波瀾。

好像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是片死海。

「就像你說的，本來大家都會沒事的。」

衡逸輕聲說。

隨後，一顆散發著金色光芒的奇異小圓球浮到了血海上，沒有沉下去，在周圍都是血黑色的環境下顯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