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衡寵
斜楓輕嘆口氣，他這時居然在想著，如果衡曉楓還在的話就好了。
現在世界還處於風平浪靜的模樣，只有他知道海面下的暗流是怎樣的恐怖，光憑他自己，很難搞定。
當然，衡逸加入的話事情也會有轉機，總好過自己孤身一人。
斜楓從風衣里拿出張照片，照片上的男人顯得陽剛正氣，雙手交叉懷抱在胸前，眉宇間都給人一種攝人心魄的威壓，全身上下爆發著一種恐怖的力量，好像他的一舉一動都足夠掌握一個城市的生死。
胸口處的兩個小天平格外的顯眼，包裹在衣服內都不能遮住爆發出來的光芒，他的肩膀上趴著一隻金黃色的烏龜，烏龜的龜甲上有一根光線連接到胸口，這是只衡寵！
照片上的人就是一名強大到讓群眾感到安心的雙核A級調者——范京延！
據說融入到雙核的境界后，沒有一名調者是弱的，每一位舉手投足間都能夠將對手轟成齏粉！
他們的衡力也不是單核調者能夠相比的，不說能夠同時使用兩種不同的衡器，連威能也會上升一大截。
而范京延則是擁有衡寵的雙核調者，他能夠使用一把衡器和他的衡寵並肩作戰。
但就是這樣的A級雙核強者，斜楓並不放在眼裡，他知道範京延是如何爬到這個位置的，也知道他是怎麼能夠成為雙核調者的。
光是看著照片斜楓就覺的噁心。
「你已經爬到最高負責人的位置了吧？十二年前明明只不過是個B級，果然當年那一戰時，就應該順手把你拖進地獄里，現在也不會有這麻煩事。」
斜楓搖了搖頭，他已經想好要怎麼辦這件事了。
48區醫院內。
羅桐穿著病服，已經恢復了意識，坐在病床上，旁邊還有他的病友濤固。
白欣娜坐在旁邊，她才出院半天，就又回來了，她得看著這兩小鬼。
讓羅桐和濤固感到意外的是，還有名巡邏隊的隊友也在，正是衡逸。
衡逸坐在一旁靠著牆，拿著辦公樓借來的白皮書默默看著，白欣娜則在邊削蘋果邊數落兩人。
「你逃學就算了，這次還帶著濤固一起！你是不知道斜事件的嚴重性嗎？你應該第一時間通知雨姐或者是我才對！濤固你也是，不勸阻他，還跟著瞎鬧！現在好了！大後天就要去比賽了，你看你這樣還恢復得過來嗎？」
濤固只是衡力被榨乾，耳膜雖然也有受到衝擊，不過還好，沒有那麼嚴重。
羅桐則是傷到了內臟，在和最後斜螳螂碰撞的時候，心臟還停跳了一段，雖然後面恢復了，但難保不會有後遺症。
他的調核也受到了震蕩，不知道需要多久恢復，眼睛看東西也有些模糊，還帶著血色，耳朵也不太聽的清楚。
濤固坐在床上撓頭，不好說什麼。
羅桐嘴裡吃著白欣娜給的蘋果，一邊紅著臉辯解。
「不能總讓欣娜姐你們去處理斜，我們也是天生調者，遲早也要面對的。而且姐姐你都住院了，怎麼可能還會喊你。放心吧，我們這不是沒事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恢復能力很強的，這點傷要不了幾天就會好，一切都沒事！」
濤固也跟著附和，「對啊欣娜姐，你看斜都開始殺人了，還好羅桐發現的早，不然指不定還會有人喪命。」
「在不知道斜等級和實力的情況下你倆就擅自行動，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萬一你倆不小心出事了，我要怎麼和你媽媽交代？」
身為當區的負責調者，
是有義務要保護當區出生的天生的，萬一出事，她白欣娜可有罪受。更何況她當初對羅桐媽媽也聲稱過會保護好羅桐。
而兩人還敢和自己這個「前輩」頂嘴，白欣娜猛吸一口氣，又吐出來，她實在發不了火。
一直在旁邊當隱形人的衡逸接過話題，「可是有人因為你們的擅自行動而犧牲了。」
「嗯？」
羅桐濤固兩人看向他。
「犧.....犧牲....」
羅桐有些不敢相信。
「欣娜姐，他說的是真的嗎？」
白欣娜不知道該不該否認，她覺得這倆孩子還小，不應該是經歷和了解「犧牲」這一階段的年齡，儘管她在只有八歲的時候就經歷過死亡.....
衡逸又接著說了，「是我的隊友，因為進入樹林尋找你們而分開行動，他被斜……殺害了」
衡逸說到這，傷心地低下頭，語氣還帶有傷痛之情，似乎是鼓足了勇氣才說出來的。
濤固又撓頭，好像他頭髮里有數不清的虱子似的，怎麼也撓不夠，羅桐面對斜時也沒現在這麼不知所措。
第一次有人因為自己的行動就付出了代價，而代價就是犧牲。
「怎麼？有勇氣面對斜沒勇氣面對死亡嗎？現在在假裝悲傷默哀我的隊友，怎麼說到那幾十條人命的時候沒見你們哭呢？」
衡逸的話像把無形的利刀，比斜的鐮刀更尖銳，更致命。
「如果當時不是我去到其家屬家裡宣布這件事，換做是你們，面對無助的老人，年幼的孩子，失去丈夫的妻子。他們哭紅了眼拉著你，求你把人還給他們的時候，你也站得住嗎？」
羅桐手死抓著床單，低下頭，頭髮長的遮住他的臉，使人看不清他現在的表情。
不知為何，衡逸看到他這幅樣子感到莫名的不爽，眉頭皺在一起。
「不用在這裡假惺惺的，被說幾句話就低著頭懺悔不已。強大的人，內心也一樣強大，面對任何絕境都不會動搖。」
白欣娜扭過頭來看著他，精緻小巧的臉上帶著對他的不滿。
衡逸聳聳肩，「好吧，是我逾越了，我會在外面等你。
正準備離開，羅桐終於開口了。
「告訴我，告訴我應該怎樣彌補？應……怎樣去做的更好……」
衡逸看見他抬起頭，眼淚已經在打轉了，卻始終沒有流下來，他的語氣很是堅定。
但衡逸可不在乎他的眼淚是虛偽做給他和白欣娜看的，還是真誠到滾燙的熱淚。
「不能彌補，已經發生的事，已經死去的人。你只能在保護好自己的前提下保護好他人。你若是死了，其他手無寸鐵的群眾也活不了。」
「即使有人將要死在我面前？」
「救他，你死了，更多的人要遭殃。你活著才能保護更多的東西。」
衡逸說這話時有意地看向白欣娜，白欣娜也不閃避，直視著他，但一句話不說。
她能說什麼呢？正確在理的話她不能反駁。只是，她還是不能接受有人死在她面前。
「死一個還是死一群，你自己選。」頓了一下，又道：「亦或者你可以強到不用做選擇題。」
說完，衡逸也不留在病房內，拿著書出去了。
白欣娜鼻子出口氣，本來讓他來是想讓他和羅桐濤固見個面，讓他看一下區里的天生調者，幾天後還要同行。結果又在傳遞負能量，天天說你死我死的真不吉利。
白欣娜看一眼羅桐的狀態，羅桐卻變的更加堅定。
「欣娜姐！我要變強！我要變得和曉楓哥哥那樣的英雄一樣強！」
居然...被激勵了？！
她又看向濤固，「濤固，後天的比賽我帶你一起同行吧？」
「嗯？欣娜姐帶我？
「嗯，你哥....暫時回不來....「
「哦哦，我知道，我哥他在執行上面的任務，他回來的時候會給我打電話，我一定會老老實實聽欣娜姐你的話的。」
白欣娜突然感到難過，她已經知道那晚襲擊自己的調者是濤鞏了，她正是不希望濤固變得和他哥哥一樣，所以提出主動帶他，引導他走向正軌。
白欣娜也知道濤鞏自那晚之後已經死了，但卻不知道是誰幹的。
她並不打算告訴濤固，她怕濤固接受不了，就讓他一直以為濤鞏是在外面執行任務好了.....
「欣娜姐，趁這時候和我們說一下前面那些區的天生調者的實力吧！」
羅桐熱血上涌，恨不能現在就恢復到最佳狀態，好參加調者大比。
「好吧，那你們可別被打擊到。一般來說，天生調者都是比後天融入調核的調者是要強上一頭的，而擁有衡寵的天生調者們又比較特殊，就我所知，前面的區里就有兩名是衡寵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