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調查進行時
第二天一早，楊曉就起床去上學了，他身上的傷雖然傷的很深，但經過一晚上的恢復，雖然算不上痊癒，但正常活動肯定是沒有問題了。
只要不做太過劇烈的運動，導致背上幾道傷口開裂，估計也就再過一周，那傷口就可以恢復了。
當天晚上，他沒有回家，就在寧則平家睡的覺，畢竟已經很晚了，寧則平給江楠打了一個電話過去，讓江楠安心下來。
夜裡，夢中，楊曉再度睜開了眼睛，不出他所料，他的頭頂上又有一團淡紫色的能量。
只不過與之前那一團相比較，這一團小了太多，不足之前的十分之一。
而且顏色也更淡，但詭異的是，當他睜開眼睛，眼前的畫面反而更加清晰。
看著一幕幕畫面在眼前閃過，楊曉多的是無奈。
他想出手幫忙，但是很可惜，這些都只是幻境，就算他出手也改變不了什麼。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眼前一幕一幕不斷發生，而他的心態也在這期間不知不覺發生了變化。
有一開始的咬牙切齒，到之後的無奈，再到後面的麻木，甚至到了最後，他甚至主動走入環境之中，觀察起眼前的靈奴，以及那個將活人真靈抽出來的法壇。
他看著眼前已經沒有人樣的靈奴冷靜下來，這些靈奴還救得回來嗎？
他有些茫然，眼前一幕幕的發生，他卻無能為力。
許久，過去了大半個晚上，他才平靜下來，開始修鍊。
他的確做不了什麼，也難怪寧則平會這麼平和，沒有絲毫波瀾，究其原因這樣的事情寧則平說不定見到了太多了。
……
臨走前，寧則平還在睡覺，他沒有打擾，順手就借走了他的香爐。
他向往常一樣來學校，只不過沒有書包，好在書並未損毀，只是封面有些爛，被他撿回來了。
而平日里會樂呵呵向他打招呼的同桌袁華死了，座位那邊空落落的。
除了他，張軍也缺席了，因為他早就死了。
這時候，他才回憶起來，前些天張軍似乎變了個人一樣，因為他的確是變了一個人。
他對張軍沒有什麼好的印象，死了也就死了，只是可惜了袁華。
他現在好像回味過來了，袁華執念消散之前，似乎讓他小心他們，這個他們，他想了想，應該不是說碩鼠，而是張軍。
他記得，昨天張軍和他的小弟，全都出現了。
「準備上課！」隨著第一節課老師的聲音響起，楊曉收回思緒。
……
寧則平坐在辦公室中，辦公室內，除了楊曉之外的所有隊員全部到齊。
「看完了？那就都說說吧！」寧則平端起一杯牛奶喝了一口，淡淡地開口道。
劉鐵站在門邊，雙手環胸，整個人猶如一座鐵塔一般，他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道：「隊長，我聽你的！」
侯甲推了推眼鏡，沉聲說道：「那個人應該是用了比障眼法更高明的法陣，讓他自己不被看破，所以從見過他的人記憶來看他處在一種雲遮霧繞的狀態。」
他頓了頓，繼續繼續說道：「說不定，他的性別都要打一個問號，甚至連種族也是，當然了，我只是猜測，如果真能做到這樣，這個人起碼在法陣上有不低的造詣。」
宋兵坐在沙發扶手上，手裡把玩著他的匕首，斜眼看過去問道：「比你如何？」
侯甲推了推眼鏡，眼中閃過一抹不屑之色道：「鄙人應該略勝一籌。
」
「嘖！」宋兵咂咂嘴，將手中的匕首挽了一個花，看相寧則平道，「隊長，要不讓崑崙市的警察去查一下，看看這些個養殖場的出貨量吧，既然是養靈奴，估計也只會養一些豬啥的掩飾一眼，根據養殖場規模，再結合出貨量，對比一下不就差不多能夠鎖定了？」
孫思思笑嘻嘻道：「沒想到小宋同志也開始動腦了，不錯嘛！」
宋兵瞥了他一眼，切了一聲就不再理會。
寧則平沒說話，他看向環酥。
環酥將手中的卷宗放下，冷眼掃向四周，看道寧則平的時候，冷艷氣息收斂起來，她緩緩開口道：「證據太少了，不可能大規模搜索，至於讓世俗的警察幫忙，也不現實，首先，我們並不能確定那就是一座養殖場，畢竟畫面顯示不全，我們甚至不知道那個……姑且說是養殖場吧，我們甚至不知道它是否在地面上，還有就是隊長說的，在不在崑崙市還不好說，跨區域執行任務，難度很大。」
「其次，這樣的一座養殖場，我們不知道已經運營了多長時間，如果很短的話，找出養殖場位置，差不多就有辦法鎖定養殖場場主。」
她頓了頓，隨後聲音微沉道：「如果運營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話，他們很可能是有成熟的產業鏈……」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轉頭看過去，眼神中滿是驚駭之色。
成熟的產業鏈他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不僅僅意味著跨區域更大的經營規模，以及更多的妖邪對手，還意味著盤根錯節的複雜關係。
尤其是後者，若是與那些個宗教勢力合作，那還好說，他們拿著軍功牌就可以直接上門。
畢竟，盤古大陸上，誰敢阻擋天庭的審判所執法，那等待他們的就是天庭的雷霆怒火。
他們最怕的是，這個養殖場與天庭內部的人有所勾結。
這樣的事情並非是沒有發生，畢竟天庭是天庭，天庭內部都是人，而不是神……
「所以……隊長還沒講案宗遞交上去，就是這個原因？」王冰驚呼一聲，她挨著孫思思坐在一起，手裡拿著那一份卷宗。
這一份卷宗上面，並無對整個案子的評價，也就是說寧則平還未遞交上去。
寧則平搖搖頭道，他似乎並不在乎這些，只是道：「怕打草驚蛇。」
眾人一想，明白過來了，如果真的有天庭的人參與，這件事情無非就是往大了鬧，鬧到天庭人盡皆知的程度，到時候，看天庭內部還有誰敢出手，估計到時候第一個出手抹除這家養殖場的就是他們了。
宋兵疑惑道：「那隊長……咱們咋辦？」
寧則平淡淡道：「我們的任務完成了，不是嗎？」
眾人馬上明白過來什麼意思。
宋兵連連點頭道：「對對對！那個丙下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等會兒就去領賞金！」
其他人都不說話，環酥沉默片刻問道：「那我們易容之後悄悄調查？」
寧則平點點頭道：「從崑崙市開始，不要直接接觸，嗯……從西面開始調查，對了，查一下封印魙的石碑位置，是我們的人封印的，應該會有記載，可以考慮在這周邊開始調查。」
說著，他頓了頓道：「可以的話，看看有沒有辦法查到誕生碩鼠的那個村子在哪裡，這隻碩鼠應該是最近被他們抓住的，也可以查一查卷宗，看看近一百年內，有誰接了斬殺碩鼠的任務，如果查得到的話，那就有三個坐標點了，應該就在這個區域以內了。」
三個坐標點，分別是鎮壓魙的地方，碩鼠誕生的村莊，以及崑崙市中心。
那個養殖場有極大的可能就建立在這個區域範圍以內，以及附近。
從魙和碩鼠的記憶來看，它們被那個養殖場主找到，並帶回養殖場，時間間隔應該不會太長。
這也就是說，養殖場主的活動範圍有限，大概率就在這個三角區內，或者不遠處。
他們可以從這三個地點附近的養殖場開始查起。
當然了，若是那個養殖場主將養殖場開到別的市區去，然後自己閑的沒事兒在這些地點來回躥，他寧則平認了。
不過，在認之前，他還是要在這個範圍之內查一下。
查出來，那就是一條大魚啊！
「隊長！咱們是不是忘了楊曉啊！」眾人準備起身之時，一隻沒有說話的陳曦悄悄舉起小手問道。
所有人都是一頓，隨後各自臉上神色開始變得複雜起來。
他們都知道，寧則平接手丁下的任務是為了什麼，一般這樣的任務只有新人隊伍才會接手，或者以個人的名義去接手。
畢竟，對於他們這些老人來講，丁下的任務太簡單，油水還少，接了沒太大意義，這種任務超過三個月沒人接取，會被指定某支隊伍順便去做的。
所以寧則平會接取這樣的任務，沒有人會說什麼，但大家都會有些不滿，畢竟這種任務就是浪費時間，只不過因為楊曉是新人，他們才會耐著性子等。
要看看通過這個任務，這個新人隊員究竟如何，算是他們對新人的考核，畢竟大家以後就是隊友了，總不能跟豬隊友一起吧？
然而，還不等他們看仔細，楊曉就將這個任務完成了，不僅如此，還展現出了出色的戰鬥能力。
要知道，這個任務一開始是被低估的，後來調整級別，從丁下為丙下，足足高了一個檔次！
大家都很震驚，隨後黃酥第一個表示質疑。
丙下難度的任務，別說是楊曉一個剛踏入靈境一重的新人了，就是他們這些老人單獨完成也會很費勁。
所以他們覺得一定是寧則平出手幫忙了。
但是當宋兵作證之後，大家就默不作聲了，算是認可了楊曉的實力。
所以，當寧則平宣布散會的時候，陳曦會舉手說楊曉不在。
寧則平摸了摸下巴道：「他還在上學，暫時就不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