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集眾生智慧

「噹噹噹噹！原來是一個蒸餾水製作設備，不知道觀眾朋友們有多少人猜對了呢？」

打開第三個盒子的那一刻，白仰止也有些驚訝，她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慵懶地坐在沙發上的司計，畢竟這些實驗都是司計安排的。

——不會吧？難道蒸餾水也能被隔空取物嗎？

——玻璃杯可以，為什麼蒸餾水就不行，你是在歧視液體嗎？

——太扯了吧！這不是科普節目嗎？為什麼會有這種實驗啊？這真的不是ps上去的嗎？

——眾所周知，視頻是不能ps的（認真

——原來這是科普節目嗎？我還以為是科幻電影呢w(?Д?)w

看到彈幕已經陷入一片震驚和混亂當中，白仰止不禁幸災樂禍地在心中偷笑起來，畢竟不久前她也同樣如此。

隨著科技的進步，世界上有許多曾經的未解之謎逐漸被揭開謎底，人類對於科學的崇拜也來到了歷史的最高峰。

與上個世紀各個國家都在競相研究超凡力量的社會氛圍不同，這個時代的人們或許會對未知的事物保持敬畏，但他們對科學的期盼要遠遠高於那些未知的神秘力量。

這種期盼、崇拜甚至發展到了病態、盲目的地步，科學逐漸取代了宗教的地位，變成了人們心中的神，也就是科學神教。

這是科技的發展帶給人類的副作用，飢荒、瘟疫、戰爭、死亡，傳說中四大災難的前三者被科技所削弱，甚至近乎消滅。

科技極大提高了糧食產量，讓死於肥胖症的人甚至比死於飢餓的人還要多。

科技讓醫學得到了進步，讓人類得知了瘟疫的來源——病毒、細菌，並把這些曾經讓全世界都陷入恐慌的『恐怖存在』關進了實驗室。

科技還造出了有史以來最強大的殺傷性武器——核彈，讓世界進入到核威懾的時代，從此小規模的戰爭連綿不斷，可沒有人再敢輕易挑起大國之間的戰爭。

這是屬於科學的時代，科學認知一切，科學改造一切。

然而就在今天，就在《看見科學》欄目組的直播間內，正上演著顛覆大多數人認知的一幕。

——太離譜了吧，這是真的？

——牛頓默默地把棺材板蓋了回去。

——抱歉，我國不歸牛頓管理，管理這裡的是牛頓的弟弟——牛·逼。

看著純凈的蒸餾水在空中飛舞盤旋，還不斷變化形態，時而變成飛鳥、時而變成小狗，直播間的觀眾都凌亂了。

如果說剛剛他們當中還存在著少部分的懷疑者，現在他們心中的那些頑固的質疑已經隨著世界觀的崩塌而消失了。

——哦買噶！上帝啊，這太瘋狂了。

——大神不會是來自龍組吧，本人根正苗紅、對D忠誠，求大神帶帶我吧。

——其實也就是特異功能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每次我作業沒寫完的時候都能預言到明天會被老師罰站。

——前面的那位仁兄也太皮了……

半坐半躺著的司計看了一眼彈幕，心知自己的表演已經讓這些觀眾相信了特異功能的真實性，這樣一來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於是他站起身來開口說道：「各位觀眾朋友，你們好，我是一位來自於民間的氣功愛好者——司計，很高興在這裡為大家表演。」

他雖然沒有拿起話筒，說話聲音卻也響亮透徹，讓人聽得分明。

「我之所以來到這個舞台，是為了讓大家認識氣功，

並且將這門玄妙的氣功介紹給大家。」

「其實呢，或許我並不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修鍊這門氣功的人，因為這門氣功是我從一個社交平台——尤特上面找到的，名字叫做《基礎鍊氣法》。」

「而我的這些隔空取物的本事也是修鍊這門基礎鍊氣法后得來的，有興趣的朋友們可以去試一試，但是在你們嘗試修鍊之前，我還有一個忠告。」

「基礎鍊氣法的修鍊速度非常緩慢，即便每天都堅持修鍊，想要修鍊出第一滴靈液也需要一年多的時間，除非有外物的幫助，比如我就是撿到了一塊會發光的大石頭，吸取了其中的靈氣才在半年的時間內修鍊出一滴靈液。」

「所以想要修鍊的朋友們還請考慮清楚，畢竟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看見成果的事情，我的這次表演也是為了讓大家相信，氣功是可以修鍊的，但是這速度嘛……」司計說到這裡不由得苦笑一聲，「這速度就非常感人了。」

看著仍然一片火熱的彈幕，司計的心中卻沒有太多喜悅，這些人能夠給他帶來多大的助力呢？司計並不確定，也不抱有太大希望。

或者說他不曾幻想末法時代的靈氣復甦進程會為人力所改變。

若干年後，或許靈氣復甦時代的修行者們會發現，在幾百年或是幾千年前，他們的先輩早已發現了靈氣的存在，但最後也不過留下一句生不逢時的感慨。

或許後世的人們會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名叫司計的人，是他發現了這一切，但那又與司計何關呢？那時他早就死了。

他之所以花費精力做這些無用功，究其原因只有一個——他太無聊了。

人生在世，總得找些有意義的事情去做，換句話說——實現人生價值。

如果司計從來沒有去過主神空間，而是直接穿越到了這個世界，那他大概會像許多都市文的小說主角那樣，開公司當老總、進軍演藝圈當明星或是歌手。

除非作者後面實在編不下去了，強行給這本書加入玄幻元素，不然大部分都市文的終點大概就是主角左擁右抱過上幸福的生活。

但是司計不同，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就已經見識過諸天萬界的玄妙，知道集萬千偉力於一身的修行者能碎星辰、俯眾生，知道修行能讓人奪造化、握生死、得長生。

可有時候知道得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當你無法觸及。

在司計的眼裡，這世界上大多數的人追求是無意義的或者說意義極小。

在以年乃至百年為時間計量單位的修行者面前，世俗間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所有偉大的渺小的，讓人崇敬的唾棄的，所謂不朽的腐朽的，都紛紛在時光長河的沖刷中化為塵埃。

這世界上唯一能夠讓司計提得起興趣，覺得有意義的事情，就是修鍊了。

通過修鍊，修行者能夠獲得毀天滅地的偉力、漫長如星辰的壽命以及探究永恆真理的機會。

只是末法時代對於修行的影響，並不只體現在吸納靈氣的速度極其緩慢，還包括對修行境界的限制。

司計估算，就算他晝夜不停的修鍊，頂多十年後就會止步不前，永遠停留在鍊氣大圓滿的境界，無法突破到築基期。

這才是末法時代最可怕的地方，修鍊速度可以通過各種手段加快，但是境界的突破卻只能等待靈氣復甦的到來。

能夠突破這個桎梏的或許只有脫胎於末法時代的今法，但是今法的推演並非他一人可以完成，就他目前了解的情報，有史以來還沒有人結出元嬰。

也就是說即便他修鍊今法結成金丹，能夠延長數百年的壽命，可是在數百年後仍是難逃一死，因為今法或許還未推演出凝結元嬰的辦法。

唯有集眾生智慧一同推演修行前路，他方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