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同身受
「能帶我去看她嗎？」
青敗此言一出，卻把女子難倒了。
「先生，現在是工作時間，青依小姐她比較忙，要不，你等她下班？我們這裡是凌晨兩點熄業。」
「好，我就在這四處看看。」
「好，您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跟我們的服務員說。」
女子指著不遠處穿著制服的服務員，細心地說道，她也看出來了，青敗是第一次來這裡，不過，既然認識青依，自然也不能怠慢，好心提醒了一句。
「嗯，謝謝你！」
說完，青敗就走進了燈紅酒綠的迪吧，看著舞池裡瘋狂扭動的身影，他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他也是農村裡出來的，思想傳統，對這種場所天然地反感。
「帥哥，一起跳舞嗎？」
一個身著暴露，身材火辣的女子搭上青敗的肩，十分地自來熟。
「不用不用，我不會。」
「額嗝——」
這女子似乎是喝醉了，不為所動。
青敗轉過腦袋，看了女子一眼，杏眸朱唇，他情不自禁地愣了愣神，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李瑤？」
女子聞言，抬頭看著青敗，眼中詫異之色顯而易見，醉意都少了幾分。
「青敗！」
「好傢夥，你當年不是來這的一所名牌大學讀書了嗎？怎麼會在這種地方啊？」
李瑤聞言，眼中竟不自覺地熱淚盈眶，抱住青敗，哭了起來。
這裡人聲鼎沸，壓根就沒有人注意到這個角落那微弱的哭聲，就算有人看到，也只會一笑而過，那意味深長的笑容不言而喻。
「怎麼了？李瑤，能跟我說說嗎？你那麼多年沒回去，你父母一直都很擔心你啊！」
聽到李瑤漸漸止住了哭聲，青敗擔憂地問道。
李瑤是他青梅竹馬的玩伴，從小到大一直黏在一起，在一個院子長大的他們感情一直很深厚。自從從縣裡的重點中學畢業，兩人的交際就日漸減少，到後來李瑤了無音訊，青敗只能深藏那一份愛慕之意，在家人的逼迫下找了現在的前女友。
「我——我對不起父母，對不起大家的期望。」
說完，李瑤再次失聲痛哭，青敗能清楚地感受到那種痛苦與絕望，畢竟，他們自小一起長大，當然天真無邪、陽光可愛的女孩子如今卻成了自己懷裡這個成熟卻又不成熟的大姑娘。
他輕輕拍了拍李瑤的後背，安撫著她的情緒，李瑤這才逐漸好轉，在前台小姐若有所思的目光中帶著青敗走出迪吧。
兩人走到昏暗的角落，青敗能清晰感受到李瑤的指尖還在顫抖。
「青敗哥，我能請你幫我個忙嗎？」
青敗有些好奇，自己一個無業游民能幫她什麼忙？
「你說說看。」
「不嘛，你先答應我嘛！」
李瑤卻是直接使出了小時候百試百靈的招數，期待著青敗的回復。
「不可以，瑤兒，現在可不是小時候了，作為一個成年人，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我並不覺得自己能幫上你什麼，但是我對你的關心也是真真切切的。有什麼大困難，你完全可以回家和父母商討解決。」
李瑤一臉嫌棄，她最煩青敗嘮嘮叨叨的樣子。
「好不好？」
青敗學著小時候，輕撫她的腦袋，這個動作卻讓李瑤想起了小時候的美好時光，對比現在自己的模樣，她一下子怒氣升騰。
「我讓你給我破個處也那麼麻煩嗎？」
此言一出，
青敗懵了，當初青澀的小女孩真的長大了，自己似乎有不能那般對她了。
「這個忙，我不能幫你啊！那個東西可是以後留給你丈夫的，你要是沒了，可是會被視作不潔的女孩，屆時，你如何去面對父母啊！」
青敗已經閉上眼睛，做好被李瑤謾罵的準備，卻反常地沒有聽到任何聲響。
黑暗中，一個身影纏上了另一個身影，青敗只覺唇間一陣溫潤的觸感傳來，一柔軟的事物想要撬開他的唇瓣。
青敗猛地睜眼，發現李瑤正閉上眼睛享受著這個過程。
他一把推開李瑤。
「你幹什麼？」
李瑤輕舔嘴唇，試著讓自己看上去更嫵媚動人。
「當然是和哥哥親親啦！小時候你可是說過，親過可就是你的女孩子了——」
李瑤嬌柔的聲音讓青敗不禁咽了咽口水，心中有一股火在灼燒，他也切身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心急如焚。
看著他窘迫的模樣，李瑤掩面輕笑。
「哥哥，很想要吧？都是成年人了，很正常的，我不會笑話你的啦！」
青敗感覺自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真的就是那種思想已經完全被慾望佔據，根本不聽自己的掌控。
「哥哥——」
李瑤在青敗身上一陣撫摸，緩緩拉開他的衣鏈，欲要伸手進去。
啪——
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李瑤瞥了一眼，不以為意。
「哥哥——想要嗎？」
「想要你個頭！」
青敗抓住李瑤的手，一把甩開，勾著身子去撿那個掉落碎裂的事物，卻發現只剩一地碎玻璃。
他蹲下身子，輕輕捧起那些碎片，哪怕尖刺入肉，也不能讓此時心中悲痛萬分的他有一絲動容。
李瑤見此。
「你瘋了吧？為了這個東西把我的手弄傷，還不顧手上受傷也要把它捧起來。」
她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感覺好些了又拍了拍，似乎在嫌棄青敗的衣服上有灰塵。
「臟死了。」
「哼——臟死了還那麼下賤地求著他要了你？滾吧！」
青敗聽到熟悉的聲音，不禁抬頭望去，果然是夢中、心中、眼中的那人兒。
「沒事吧？」
青依挎好抱抱，空出手握住青敗長滿老繭的手。
「依依，我——」
「傻瓜！」
說著，拿出手機，開手電筒，幫青敗清理手上的玻璃渣。
「你這麼知道我在這裡的啊？」
「我前台那個小姐妹說的，她說你被一個衣冠不整的女人帶走了，讓我出來找找，以免你被帶壞。」
說著，青依還不忘瞥了李瑤一眼。
「你不是還要上班嗎？」
「今天不怎麼忙，提前下班了。」
看著眼前二人如此親密，李瑤知道自己的目的是達不到了，失落地自己離去。
「李瑤！」
青敗餘光瞥見她的身影，不禁出言喊道，然後小心翼翼地看了青依一眼，只見她依舊專心致志地給青敗處理傷口。
她知道，在青敗眼中，朋友和女朋友都很重要，這就是源自他骨子裡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