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同行

其實，我並不想和他們這些人有過多的接觸，別的不說，就單拎鬼刀這種人來說，就算他與老頭子相識又如何？絕對的危險份子，和他在一起時時刻刻都要提防著，因為你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什麼環境，從你的背後給你來上那麼一刀，當然了，我說的不止是背後捅陰刀那麼簡單。

女子見我無意與之一起，便急忙說道：「夏玄遷，你就不想知道你師傅陳玉冕，陳老爺子的真正死因嗎？」

聽到師傅的消息，我瞬間就是一愣。

昊子也大叫一聲：「啥？」

我瞬間止步站住身形，而一邊的昊子連忙上前問道：「不是，你這話幾個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女子悠哉游哉的說著。

「請吧。」

說完，女子扭頭便朝山下走去。

我和昊子四目相對，愣在原地，見女子走掉，我迴轉心神並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鬼刀。

我忙問道：「刀叔，既然您老和我師傅是舊識，那剛剛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鬼刀長嘆一聲，緩緩說道：「夏小子，你可知道玉鳳他是怎麼走的嗎？」

我身邊的昊子緊忙接話：「聽說，陳老爺子當年進入了某座地宮古墓，進去后不知出現了什麼意外，最後就折在裡頭了。」

我只是靜靜的看著鬼刀，想從他的眼中看出點什麼來。

「告訴你吧，小子，老祖宗留下的墓，已經很少有能困住玉鳳的了，除非......」

「除非什麼，刀老爺子？」昊子率先開口。

「算了，該你們知道的，終有一天會讓你知道的。」鬼刀回道。

「嗨，刀老爺子，您這說話能不能一口氣兒說完吶？開個頭兒又不接著說，您這不屬於您自個兒放了個屁，最後把門關上了，讓我們哥倆兒擱這聞味兒呢嘛。」昊子急道。

果然沒錯，我就知道老頭子不會這麼簡單就掛掉的，單憑我對老頭子的了解，能讓老頭子折進去的因素目前我能想到的有兩點，一種是老頭子身邊有人反水，以至在突發的狀況下讓老頭子出現了措手不及的情況，而另一種則是墓中突現了連老頭子都應付不了的某種東西。

……

可，可這也不對呀。

平時老頭子為人處事謹慎的很，第一種可能性顯然不大，那難道是第二種可能？不對，絕對不可能，我聽鬼刀話里的意思，顯然也不是第二種可能性，因為鬼刀剛剛說過，現在能困住老頭子的墓是少之又少，在這一點上我也承認，確實少，少到可以說是幾乎沒有。

「走吧，夏小子。」

言盡，鬼刀也朝著山下走去，把我和昊子晾在原地。

昊子率先緩神說：「遷子，怎麼辦？」

「看樣子他們好像知道一些關於老頭子的事兒。」

「那依你的意思呢？」昊子又問。

「和他們走一趟唄，搞搞清楚。」

沒錯，唯有這件事兒是我想拒絕都拒絕不了的，因為涉及到老頭子事件的真相，單憑這一點我就無法拒絕。

昊子苦語道：「那行吧，不過，我看這兩位來頭都不簡單，還是小心為上的好。」

「放心吧，昊子，我心中有數。」

「嘿嘿嘿，刀老爺子，等等，等等，剛才您老說的是咋子回事？」昊子追向鬼刀問道。

鬼刀先是捥了一眼昊子，又看了看我。

沒想到，鬼刀還挺記仇的，

估計是剛才昊子挑逗小妮子有失言語的事兒吧。

「夏小子，玉鳳有沒有向你提過我啊？」

「這......」

「我就知道。」鬼刀嘿嘿的笑道。

此時此刻，鬼刀的臉上在也沒有了當時的陰狠毒辣，而是滿臉慈祥。

「刀叔，剛才大小姐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該你知道的終有一天會讓你知道，我不想在重複一樣的話了。」

說完這句話鬼刀又加快腳步往山下走去。

我和昊子對視。

「不是，遷子，這老不死他媽的唱的是哪一齣兒啊？」

「唉，走吧。」我長嘆一聲說道。

隨後，昊子小聲說道：「什麼情況啊？遷子，你說他們值得我們信任嗎？出個斗，也不知道從哪裡就冒出來這麼一夥子人。」

「既然他們能在我們出墓就找到我們，那肯定是調查跟蹤我們了，不過現在，只要知道他們目前不會對我們不利就是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問題不光是昊子想知道，我他媽的也想知道。

「要麼走，要麼在此一戰，如若真的動起手來，我們不一定能佔到便宜，鬼刀就已經讓我很頭疼了，更何況，那小妮子的戰力還是未知之數，與其拚死一戰兩敗俱傷，到不如靜觀其變。」

「那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娘的。」昊子說。

「走吧。」

冷不丁的出了這麼一樁子事兒，整的我也沒了脾氣，在看看一旁的昊子，比我還慘，此時昊子也是一臉苦逼相，心裡想了想，在這樁事兒上或許自己有點自私了，拉上了兄弟，我有預感，在這條路上註定多坎坷，同時也不會一帆風順，我不在意鬼刀一夥兒人拿話引誘我的真假，只要是和師傅有關的事兒，我都一定會徹查到底，我不會相信江湖上的傳言，我也不信師傅會被墓穴里的機關及起屍的血屍所拿下，就像鬼刀說的，現在能困住師傅的墓穴已經沒有了。

心中正縷著思路，突然被一旁的昊子懟了一下，打斷了思緒。

「遷子，要到了。」

一經昊子的提醒才注意，前面就是山腳的公路了。

「咱們真要和他們走啊？」

「都到這裡了，怎麼還說這種話？」我疑惑的問著昊子。

「我就是覺得這夥人忒不靠譜，你說說，無緣無故的冒出來打了半天，完了還是熟人，最後還提及了陳老爺子的事兒，我這一路也想了想，這也不對口兒啊，再說了，就算有事兒也沒必要繞這麼大一個彎子吧，真要尋咱們辦事兒能找上咱們，那就說明咱們是有一定能力能勝任的，既然我們能勝任，那還鬧這些幺蛾子幹什麼，真搞不懂。我剛剛觀察了一下地形，咱們進山他們肯定拿咱們沒轍，不如......」

「昊子，你想的我又何嘗沒想過，可那又能怎麼樣，你是知道的，只有老頭子的事兒我一定要查下去，而且近幾年在道兒上，能查能問的也都是一些空穴來風以訛傳訛的消息，根本找不出和師傅有關的任何線索，他們能主動找上咱們，或許是有事相求，也或許是想把師傅的事情告訴我也不一定，只要有希望我都要試上一試。」

……

「成，那咱走。」昊子呢喃著。

見昊子這個樣子，我心中也是難受，索性就和昊子坦言，去留就如他所願。

「昊子，有件事兒和你說說。」

「啊？」

我語氣鄭重道：「這事兒和我家老頭子有關，本就沒你的事兒，我能感覺的出來，這事兒一定不簡單，你也不必趟這趟渾水，你快些走吧。」

說完，我就越過昊子也不待他回答，獨自一人往山下走去。

感覺和昊子說完這些話渾身豁然，無論是在異國的顛沛流離還是在此地發生的異事，對於現在的我早已習慣不以為然，也不論過程是否順暢還是多曲多折，埋頭一路走下去就是了，這就是自己的命，這就是我自己所選擇的道路，同時也註定著這一路不會平凡。

……

我就這麼走著。

……

「等等，遷子。」

身後不遠處的昊子小跑著來到了我的身邊。

「昊子暫且就這樣吧，若是有機會我會去BJ看你的。」

「遷子，什麼都別說了。」昊子說道。

其實，在這樁事兒上我並不怪昊子，我的命是命，人家的命也一樣是命，我不能把我的自私強加於昊子身上。

走了一會兒，我突然覺得昊子走的方向有些不對，這不是鬼刀走過的路線嘛？而且走的還是鬼刀一伙人的去處，我連忙沖昊子跑去。

「昊子，你這是？」

「哈哈，哈哈。」

昊子笑著走了過來，挎住我的脖頸說道：「遷子，一家人咱們不說兩家話，光明大道也好，陰山河溝也罷，兄弟陪你，走著。」

聽昊子說完此番話，我心中湧出說不盡的感動，我不再有任何猶豫，心裡更是決絕了起來。

……

就這樣，到了山下。

山腳路邊停著一輛皮卡車，還沒等我們走到車前，正駕駛後座的車窗就降了下來，從車子里探出一張臉，依然是那張美的要命的臉。

「想通啦？早這樣多好啊。」小妮子細聲細語道。

說完還衝我拋了個媚眼，雖然她長的很好看，但此刻，我的內心也沒什麼太大的波動，我依舊是微冷的面容，可一旁的昊子就不一樣了，端起胳膊原地踏步，伸著舌頭口水橫飛。

「遷子你看，現在就他娘的挑逗我了，走著。」

說出這話的時候昊子整個人都開始發著抖，無論是身體還是話語都是抖個不停。而且我現在嚴重懷疑昊子留下來是為了我這個兄弟還是為了看美女。

昊子說完話就往車裡撲，我也就自然而然的去了副駕駛。

我剛要開門，突然啊的一聲慘叫響起。

我忙的回頭一看，原來是昊子和地面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昊子起身捂臉怒道。

「嘿，夏玄遷，你坐後面。」

「我？」

我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對，就是你。」小妮子說道。

「怎麼回事？我不比遷子帥呀？憑什麼讓他坐後面？」

「滾一邊去，看你不順眼，獐頭鼠目，不倫不類，長相猥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只在一瞬間，這世上最經典的形容詞一口氣的全部都用到了昊子的身上，說的真是太對了，這也正好把昊子的現狀說了出來，滿滿的大實話。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讓我去我就去吧。

我走向後座的同時還對著路邊的昊子一臉猥瑣的搓了搓手掌說道：「不好意思了昊子，人家看不上你，誰讓我長的比你帥。」

昊子本來就圓不溜秋的大臉頓時被氣的是青一塊紫一塊。

待我倆都上了車，關上車門。

小妮子說著：「怎樣，對你不錯吧。」

「什麼不錯？你對我怎麼了？」

聽我這麼回答，小妮子嬌怒一句：「榆木腦袋。」

前面的昊子連忙接嘴道：「那是因為你沒遇到我家遷子這樣的，他那叫一個不解風情，要是你挨著哥哥，哥哥我絕對讓你曉得什麼是真正的風月歡愉。」

我又不傻，怎麼可能不知道她是何意，只是目前對方的目的不明，我是不想與他們有過多的接觸，至於要不要泡她，一切等到了地方見到鬼刀口中的老闆再說其他。

見我看自己沒有了之前的陶醉樣子，小妮子再次怒道：「切，沒意思，刀叔開車。」

「是，小姐。」

就這樣，一腳油門，皮卡車緩緩開動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