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葉槐花
「全軍沖陣!」
「殺!」
眼前頓時一片殺聲震天,突然,一名傳令兵飛馬而來「將軍,將軍,不好了,突厥大軍突然兵分三路,我軍身後金山也殺出了一支突厥蠻子!我們被包圍了!」
「什麼?」被喊做將軍的老人不可思議的怒吼,隨後心裡盤算了一陣,突然如釋重負般地笑了起來:「兵部這幫雜碎,這是要逼著我李幻凌帶著本部兵馬去送死啊,給我假情報,這豈止是對我的私人恩怨,這是棄大唐江山社稷於不顧啊!他們有何顏面去在朝堂上議事!有何顏面面對邊關百姓!」自稱李幻凌的老將軍激動至極。
「將軍,我們該怎麼辦?」身旁一名副將問到。
「怎麼辦?事已至此,天要亡我,便順天應之,只是我李幻凌對不起你們,對不起兄弟們,這次不能帶著你們榮歸故里了,對不住了,弟兄們!」李幻凌悲慟道。
「將軍,軍人本就該馬革裹屍,戰死沙場!談何對不住,願隨將軍死戰!」周圍的將士齊聲道。
李幻凌看著那一張張充滿血色,飽經風霜的臉,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想我李幻凌為國鎮守邊疆50餘年,身經大小戰役上千場沒想到到頭來卻被自己人坑了,我於心不甘啊!」頓了頓,又說道:「諸位儘力殺敵,奮勇當先,能出去幾個是幾個出去的人一定要上達天聽,向聖上告知我們今日之冤屈!」隨即爆發一聲怒吼:「殺!」
李幻凌帶著幾位跟了他幾十年的老副將,隨著戰陣走過了一座又一座用死人堆積的小山,情不自禁地顫抖了起來,眼前的屍體有唐軍的,有突厥軍的,李幻凌感到一陣無力感襲滿全身被從中來,自己一輩子經過大大小小的戰役數不勝數,從未有一次像這樣無力絕望過……
「將軍小心!」身後副將突然驚呼。
李幻凌只見三隻流失,霸道的向自己襲來,自己已經來不及格擋,眼睜睜看著利劍穿過了自己的胸膛。
……
「啊!」李晟銘猛的驚醒,「又是這個夢。」
「李晟銘,好好聽課!上課睡覺,你成何體統?」劉老師瞧著黑板,瞪著他。
「老師對不起,您繼續講課吧。」
「站起來,清醒一會兒。」
「是。」
叮鈴鈴,下課鈴不是時候的響起。
「李晟銘,下課你趕緊睡,省得你下節課又無精打采。」
「好的老師。」
「同學們,下課。」
等著劉老師走出去之後,甄藍軒作為同桌兼李晟銘的好兄弟,帶著好奇,悄咪咪的湊到李晟銘耳邊……
「你個Der,上課突然叫一聲,你是嚇老師還是我們啊。」
「我也不想啊,又做噩夢了。」
「你還是去看看心理醫生吧,這已經是你連著三天上課突然尖叫。」
「沒病我看什麼醫生,你放心,這是最後一次。」
「那你自己加油吧。我先睡會兒。」
一天的時光悄然離去,晚上,放學的路上……
「李晟銘,你看那兩個高一的咋樣,我去,膚白貌美大長腿,青蔥碧玉小蘿莉,走走走,陪我要個微信。」甄藍軒二話不說,便拉著李晟銘走了過去
「要去你自己去,我還有事」李晟銘掙開他,面無表情的看著甄藍軒。
「哎呀,你就陪我去嘛,我一個人太尷尬了,有個人作陪,我能有勇氣。」甄藍軒哀求道。
李晟銘。
本就心軟,見狀只好無奈的揮了揮手,兩人便跟了上去,甄藍軒的本意是找個人少的地方,好好上前聊一聊,結果那兩為一轉就是一個小時。兩人直接傻眼,從校門口走到了市中心,在市中心兜兜轉轉,看著她倆走進了一間書吧,甄藍軒猶豫了好一陣,始終不敢進去。李晟銘無奈,更有一點火氣:「你上不上,我跟你說了,我還有事。」「我不敢」甄藍軒哭喪著臉。
李晟銘無奈,索性自己上,走進書吧,看見了兩位女孩正在一張桌子上悠閑的喝著奶茶。李晟銘便湊了上去,做了下來,開口:「兩位美女,我有個朋友想要二位的聯繫方式,認識一下,可否賞個臉?」
其中一位蘿莉抬頭看了眼周圍,悠然笑道:「小哥哥你想要就直說唄,哪裡有什麼朋友啊,我倆又不是不給你呢。」
李晟銘聞言,臉都紅到了脖子根,急忙開口:「那個我真的沒有騙你們,我現在就給你拉人去。」說罷,李晟銘便朝門外快步走去,出門深深呼出了一口氣。看到甄藍軒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拉著往進走。
「你幹啥?你輕點,你弄疼我了,哎哎哎,哎喲」甄藍軒被李晟銘摔到了椅子上。「二位看到了嗎?這位是我的朋友,想和你們做朋友,並不是我,甄藍軒,我幫你幫到這裡,別再來煩我了,我回了」說完,轉身便走離了這是非之地。
回到家中,李晟銘的內心始終不能平靜,今天那個夢不是第一次夢見了從小到大,那場夢,不知夢見了多少次,開始他並不相信家族的傳言,但是後來不由得他不信。「咳咳,咳咳」一陣無力感頓時充斥了整個身體,李晟銘明白,自己的身體已經大不如以前,並時常感到自己已經時日多,這種感覺是從什麼時候有的?師兄自殺后,好像自己就開始頹廢,並莫名其妙染上一種怪病,但他從來不放在心上,可如今自己這般模樣卻是自己自作自受啊。想著想著便點燃了一隻煙,李晟銘沒有煙癮,但有時候會比一個有煙癮的人抽的還要多,現在這種狀態相對來說已經有了極大的改善。
「咚咚咚,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李晟銘的思緒,李晟銘無奈地起身開門。
門剛一打開一個人便朝李晟銘倒了下去,李晟銘來不及反應,被撞的一個踉蹌坐在地上,李晟銘剛想開口罵娘,定睛一看整個人便呆住了,來人虛弱不堪,全身上下傷痕纍纍,那張臉寫滿了痛苦,幾乎變形,可李晟銘還是認出了他:邢澤。他失蹤兩年多的師傅,短暫的衝擊過後,李晟銘迅速起身將邢澤抱上了床,擦掉身上的血跡,靜靜的等,他不是不可以將邢澤送醫院,可他不能,他知道,邢澤是地聖境的無雙高手,能將他打成重傷來歷不會簡單說不定此時正在家門口虎視眈眈,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阿……銘……」一聲虛弱至極的呼聲傳來。
「老頭,我在。」李晟銘聞言,抓住了邢澤的手,哽咽到。
「阿……銘……,我時……時日……不多了,這是……是九葉槐花,能……能治你……的病……。」說罷,邢澤從袖口裡劃出了一個小木匣子,交於李晟銘李晟銘紅著眼,急切問到:「老頭,我知道了,九葉槐花,能治我的病,現在我問你,誰,誰幹的?」
「弒靈……閣……,有……有人……花了大價錢……,請來……了三位人靈境高手,我……我被伏擊……劫殺……,阿銘……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從未……有想害你和阿南……的心思……在我眼裡……你和阿南都是……我的孩子啊……,我知道……我再怎麼說……,都不會把你……勸過來……,記住……別報仇……弒靈閣,惹不起……,你一定……要……好好活著!」邢澤用盡最後一口氣說出那四個字后,不一會兒,便沒了氣。
「師父,師父,我原諒你了,我早都原諒你了,對不起……,你是不是又在誆我,一定實在誆我對不對,你醒來吧,師父……」李晟銘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一時間腦子沒轉過來,真的發覺邢澤不會醒來后,李晟銘癱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無助感襲滿全身,眼淚終究衝破了束縛,奔涌下來。
早晨,窗外一陣車笛聲將李晟銘吵醒,李晟銘睜開眼,眼睛疼的厲害,邢澤仍然在床上躺著,但永遠也不會回來了,李晟銘盯著邢澤許久,呢喃道:「弒靈閣……弒靈閣……」最終,李晟銘終於下定決心,打通了那個五年未打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