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超人類記憶力

「是你說非常重要的啊……」一個身材不高還有點過勞肥穿著黃色馬甲的中年人推著電瓶車找到在球場外大樹下坐著的周思洋。「所以我才來看你比賽的啊。」

「哎，老爸，我也知道很重要啊。」周思洋邁著頭，反覆數著地上的螞蟻，「可是……」

很多想解釋的話在周思洋的嘴裡打轉，最終也只能換成一聲嘆息。「哎……」

很多東西，又怎麼解釋的清呢，如果可以解釋明白的話，齊達內也不會一頭撞翻馬特拉濟了，他是那麼想奪得大力神杯。

「嘟……」比賽結束了，周思洋不知道球場內的比分，但聽不到東華實驗家長的歡呼，就知道這場比賽輸了。

「周思洋！」一個氣沖沖地女孩拿著足球就砸過來了，「你在幹什麼！你說要帶領我們贏球啊，只差幾分鐘啊。「最後十分鐘，他們進了我們3個啊！」

跟著衝出來的教練老王，還沒來得及拉住女孩，周雨菲把手中的戰術板也砸了過來。

「啊呀。」靠著大樹坐著的周思洋躲避不急，被砸個正著。

「今天來了浦江區隊的教練呢？」老王蹲在周思洋身邊，一邊揉了揉周思洋的頭，一邊輕聲說道。

「那又怎麼樣，都退出了。」周思洋擺了擺手，已經退出浦江區隊兩年了，遠離足球競爭圈子，想再獲得職業教練的青睞已經難上加難。中國足球環境在這，而青少年足球比訓練更重要的是比賽，一年比別人少大幾十場比賽，想短時間追上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他們想單獨組一個隊伍，以東華足協的名義，直接拿到了U13中國青少年超級聯賽一張外卡。」

「……」周思洋沉默了。確實這個機會比他帶領這支隊伍拿球東華前兩名靠譜的多。

「剛才浦江區張指導找到我，說對你的考察結束。」老王嘆了口氣，遺憾地轉達市隊教練的考察意見，「球員個人技術不錯，但依然沒有戰術思路，同時對情緒控制差，市隊這次考察到此為止。」

十幾個互相攙扶的球員也從球場里走了出來，一個個哭的和淚人一樣。胖子更是鼻涕眼淚糊了一臉，胖子哽咽地對周思洋說，「隊長，我們輸了……沒有你，我們實在守不住啊，他們10分鐘就進了我們3個球。」

「……」

次日早上8點，東江鎮的一條小河邊的健身跑道邊。

「張燃，你的隊伍選拔時間是明天上午8點，你怎麼今天還不在基地。」一通電話驚醒了看著健身跑道上發獃的張燃。

「呵呵，我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人，等我解決了，晚上肯定到基地。」張燃低聲下氣的給電話里的人彙報。

「張燃，我是你的女朋友，可不是你的傭人。」電話對面的女孩子火冒三丈，「今天整理這選拔規則我已經幹了一天了，你到現在人影也不張一下，這到底是誰的工作。張燃，我忍你很久了！」

「知道了，知道了。」嘴裡打著哈哈的張燃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

「喂，10號，你跑了幾圈了？」看著又一次從前面衝過去的周思洋，張燃忍不住脫口喊停了他。這個健身跑道距離並不長，圍繞河邊小公園的一圈也只有800米，但這小子已經跑了7圈了吧，他就這麼瞎練嗎？5公里多了，見鬼，職業球員也不這樣訓練啊。

雖然昨天找到浦江實驗的教練體育老師老王確認了周思洋每天早上都會在這裡慢跑，但這樣的訓練量和自律還是讓張燃大吃一驚。

周思洋疑惑地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你怎麼知道我是10號，我沒穿球衣啊。」

「昨天看了你的比賽啊。」張燃真心誇獎道，「你們全隊都踢的不錯，你踢的也很神勇。」

「……」周思洋頓時臉黑了，「你是故意來找嘲諷我的吧。」

張燃笑了，這傢伙果然是個心直口快的傢伙，面對自己一個大人也都是有話直接懟。「哈哈，那傢伙故意挑釁你的吧……我看到他先找你說話的。」

「是的呢，他說我也就算了，他居然說我的隊友都是不會踢球的白痴。」周思洋坐在路邊的石墩上，儘管已經過去了一天，但他依然義憤填膺。「簡直沒法原諒。」

「我的隊友們2年前都一點點不會踢呢，他們這2年的努力絕對不容許那個人玷污啊。」

「是的是的，因為朋友受辱所以才控制不住的啊！」張燃點點頭，是個很有團隊感的球員呢。

「雖然他們對足球戰術還不太理解，技術也不夠好，但他們都是我最好最努力的朋友啊，他們每個人都不是最喜歡足球，但是為了我，他們浪費了很多學習的時間呢。」

「對戰術不太理解？」

「是啊，但他們練習的少啊，不懂也沒問題啊。」

「那你錯了。」

「什麼？」

「我說你根本不懂戰術……」張燃毫不客氣地嘲諷道，「所以你踢球的心態不對，你總是一種自己一個人帶領著一群弱者的思維，總要把責任全抗在自己身上，你就不能用平常心去比賽。你也看不到隊友的進步。」

要鎮住這小子，必須要在他的弱點上把他說服，這樣未來就可以讓他信服自己了。這可不是PUA，這事對付一個即將中二（初中二年級……）的少年最好的手段。

張燃拿起一塊石塊，在路邊的泥土上畫了一個球場平面圖，然後開始圈圈三角朝球場上補充球員。

「咦，這不是我的第4個球的局面嗎？」

張燃舉起來的右手突然一停滯，不可能吧，我才畫到一半，這是我昨天看錄像才記住的位置啊。「你看出來了？」

「這不是很簡單么？」周思洋又找了塊石頭，接著去補充張燃畫了一半的平面圖。

「這時候如果我的位置在這裡，那麼我們的9號其實是在右邊更靠近底線的位置，這是我和他約定好的衝刺位置哦。大叔，你畫的太靠外了。」

「還有5號應該在中圈呢，他說對面大腳過不了半場，他要在中圈去搶第一點。」

「8號在我身後，沒錯的，就是這裡。」

周思洋依靠記憶在圖上點點畫畫，居然真的吧這張圖補充完整了。張燃麻木地打開手機找到昨天晚上他對照錄像畫了半天的那個平面圖。

「……你TM怎麼記得的？」張燃忍不住爆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