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防不勝防

我抬頭向著成沐顏的視線方向看去。

只見一大群人正向著我們的方向疾馳而來......

但最詭異的是：他們排列的整整齊齊，井然有序，彷彿不是人而是一群機器人。

「不止那邊，我們四周的人都在向我們包來。」成沐顏的秀眉微皺，手托著下巴在思考這什麼。

「你怎麼這麼冷靜？我們快跑啊！喂！」我大喊著，並抬起右腿準備跑路。

她一把拉住我的衣服，卻面不改色，眼睛看著迫近的人群，彷彿若有所思......

難道......其實她平時看上去像逗比還毒舌、腹黑，關鍵時候其實是一個沉著冷靜的人？呵~小看她了啊~看起來她已經想到完美的脫身之策了啊！

我於是打消了跑路的想法，帶著信賴的笑容看向她......

「咦~出現了！變態笑容！啊~」她連忙退了兩部，看向我說，「果然我應該丟下你自己跑的？」

「啥？你剛才在想著丟下我自己跑？虧我這麼相信你！那你抓住我的衣服......」

「當然是為了打斷你的腿啊~」

她滿臉純真的笑著對著我說，如果我是個聾子我一定會對這個少女著迷吧?她果然是腹黑......

「但我關鍵時候確實確實挺可靠的哦~」她立刻換上正經的表情，「你看。」

她說完就閉上眼睛，立馬又是一種熟悉的感覺傳來：我感覺世界一切都停止了，包括我的呼吸。果然過了一會，我回復了正常，我恢復了呼吸。我知道她在像剛才證明我處在虛擬世界一樣發動她的......「魔法」？

我隨即立馬看向街道，可街道上那還有人啊。轉瞬之間，偌大的城市只剩下孤零零的紅綠燈，還有那無人看管的店鋪......

看起來現在我們安全了。

我現在完全相信成沐顏所說的了，要不她就是真神顯靈了。

我隨即回頭，卻見成沐顏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我連忙蹲下查看情況：

「喂！菩薩大人？呃......耶穌先生？你怎麼了？你可別有事啊！我怎麼辦啊！啊啊啊~」

「閉嘴，我還沒死呢！還有著昵稱是怎麼回事？？？」她的呼吸平緩了些，臉上露出淺淺的苦笑，「扶我起來！使用剛才的『魔法』會給大腦帶來負擔的......嘿咻~」

又被「讀心」了啊......

我連忙將她扶起，她的身體卻絲毫沒有人類的觸感，給人一種機械外皮的質感。但她身上的體香和發香卻不經意的湧入我的鼻腔，這是戀愛的酸臭味？沒有沒有，這麼近，還接觸這麼個美若天仙的女孩子，我......嗐~我真遜啊~

我不禁側過頭去。

「喲~臉紅啦？都幾歲了，還這麼害羞~」她見我這反應，便一臉壞笑的打趣著說。

她果然是個腹黑......

我隨隨即便將她扶進屋內，讓他坐下接著問出我心中的疑惑。

「你的身體怎麼回事？剛才你幹了什麼？那些人呢？」

「感覺像審問犯人一樣呢？能不能溫柔一點對我這個女人家呢？我很怕的啊~」

我應該怕你才對吧？你看上去完全沒在怕啊！

她瞪了我一眼，便真的開始回答我的問題。話說她又在讀我心啊。

「首先，他們不是人！他們只是虛擬世界的數據注入一個虛擬的金屬容器而已，

我就是將我的數據注入這個世界的一個容器以此到達這裡。而且這個世界就像是以你為圓心的的一個大型過家家，人人都在配合著你，隨著你的動而動......」

「然後所以身為「管理員」的你只是用你的「管理員特特權」將那些程序數據清除了而已，對吧？」

「你果然很聰明啊~話說媽媽沒跟你說打斷別人說話很不禮貌嗎？算了~但發動管理員的許可權可是很費精力的，沒那精力跟你鬥嘴~」

「所以「人」就會突然的消失不見啊~所以她剛才才變得虛弱了啊~」我托著下巴自言自語道，「然後怎麼出去呢？」

「既然這個世界是以你為中心，那這個世界的形狀其實就是以你為中心的一個圓。」

「那萬一我正常的生活，然後快要接觸到了邊界怎麼辦？」

「很簡單，即時生成，所......」

「所以你可以運用管理員的許可權阻斷數據流通，從而阻止世界的生成！然後我就到邊界去，我的靈魂就回到我的身體了，對吧？事不宜遲，那我們走吧！」

「好！嗯?！喂！雖然你說的很對，但還是別打斷別人說話啊！而且是我教你怎麼出去啊！怎麼反客為主啦？」

「抱歉抱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只是感覺我的思考能力提升了，或者.......回復了？原來的我到底是......」

「喂！原來的......」我隨即順著話題打算問問我的身世。

「這個.......現在還不能說......好嗎？」她突然露出一種楚楚可憐的表情，水汪汪的大眼睛彷彿下一秒就要流出淚來，櫻桃般的小嘴微微的抿著。她隨即抬頭，將頭側向我，然後便將她旁邊凌亂的烏黑的秀髮用她那纖細白凈的手梳理到耳根後面，就這樣看著我......

「......」

「嗯？」她將手手指放在她那動人的唇別，一臉天真的看著我。

「啊~這樣啊~喂！但是你也太做作了啊喂，你好歹裝的像一點啊！」

「哈？真的嗎？」她剛才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瞬間變成一臉俏皮的樣子，「我下次一定注意的！嘻~」

虧我還心動了一下呢！！這個可惡的腹黑女！不過，她通過這樣迴避我剛才的問題，我也就等出去再問吧！她肯定有她的理由的。絕對不是因為她顏值！

於是我決定換個問題問......

「休息的差不多了，趕快準備逃出虛擬世界吧！」

「誒誒誒~為什麼？」

「你想想，我們現在就相當於破壞這個世界秩序的『犯罪分子』，第一波『警察』被我們清理了，然後呢？」

「為了維護社會穩定，肯定還會有第二批，第三批的『警察』不間斷的到來......」

「直到將我們滅絕......不過你不會死的。因為他們需要你活著，你活著你的記憶才能慢慢回想起來，他們才能從你的記憶裡面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原來如此~所以你知道他們不會殺我，所以才想打斷我的腿？」

「然後我自己先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下次再來救你，是不是挺有道理的？」

成沐顏再次露出「善意」的微笑，是不是打斷我的腿會讓她感到興奮？什麼奇怪的XP？腹黑加抖S？完蛋！她知道我心裡的想法......

「信不信老娘現在就打斷你的腿啊~嗯？」

突然，只見成沐顏表情突然變得嚴肅，下一秒，我感到無法呼吸。

那種熟悉的感覺，她又發動許可權了，看來第二波敵人要來了，而且......似乎情況很緊急啊。

「明白現狀就趕緊走，快跟上我。」她立刻站起身來，衝出大門，「躲起來是沒用的，我們現在在他們眼裡都是透明的！」

我連忙跟上「我們是透明的？那你也是透明的？欸......」

「我說的是我們的位置，不是別的！你失落個什麼啊！」

我們剛出了門就發現大街上已經形成了一股排列得整整齊齊的人潮，他們正浩浩蕩蕩的向著我們的位置趕來。

成沐顏已經發動三次管理員許可權了，她現在肯定十分虛弱，也就是說他無法再發動許可權了......

「但是情況沒那麼糟糕，少年！」她已經開始向人少的方向衝去，我隨即跟上，她邊跑邊說，「看到前面那個大樓了嗎？現在十三點了，只要我們在十四點種之前趕到樓頂，我們就能跟著接應我的人走啦~」

我看向那棟樓，它不過五層高，離我們只有四街道的距離。這圓也不怎麼大嘛......

「但是你得穿過那群人啊！笨蛋！」

「不要隨便讀人心啊！」

「小心！」

我轉過頭，只見我的正前方就是一個「人」，它正揮舞這它的拳頭向我揮來，我下意思就是側身，然後雙手握著它伸出的手臂，順著它的方向，將它往我們的後面推。可......它果然是金屬做的，我使出吃奶的勁，它卻不動分毫。眼看下一拳就直朝我的面門而來，成沐顏即時出現，右手單手擋拳，並且立刻將那人的手臂揮開，左手一記直拳朝著它的下巴打去，那人直接被打飛出幾米。

我看得目瞪口呆。「快走！別愣著！」我核善的提醒我。

我連忙跟上她的步伐，心裡不禁發憷，我剛才在家摸黑打了她一拳，我都沒喊疼，她喊什麼？同時又生疑，既然如此，她在我家搞這麼一處是為什麼呢！

「作弄你啊！難得我可以作弄你以此，不得珍惜啊？你可太好玩啦！」

「虧你還有閑心讀我心，而且這哪裡好玩了？」

「反正這裡人少嘛。我一下就可以躲過去。太輕鬆啦！」

我們一邊躲著稀疏的人群，一邊聊天？

不對啊，這人太少了啊？我們甚至可以聊天？太反常了啊。

剛才我出門看見一邊是密密麻麻、浩浩蕩蕩的人潮，成沐顏也是向著人少的地方跑的。

現在也是，這人比剛才又少了一點。試想一下，如果我要抓人，我會四面包圍，人數應該都一樣，不讓對面有機會衝出包圍圈；如果有多有少的話......那現在可不妙啊......

「成沐顏，我......」我急忙叫住前方正跑的起勁的成沐顏。

「我知道，人都會在困難中找相對不那麼困難的地方走，它們可能在引誘我們進一個更大的包圍圈，對吧！」她看上去頗有仔細，對我莞爾一笑，「沒事的，因為接應我們的是一個很厲害的打手，一定是他將敵人解決的。」

「希望吧......」我也說不出任何反駁的理由，只能默默跟著。

過了有一段世界，我們算是有驚無險的到達了大樓的第四樓通向五樓的樓梯口，只是有幾次成沐顏差點不小心就誤傷了我，話說真的是不小心的？不是公報私仇？

我們互相看了一眼，就馬不停蹄的上了五樓。

五樓果然沒有一個敵人，只有零零散散的躺在敵人的屍體。而在五樓的走廊盡頭我看到了一個高瘦的男人，他旁邊就是一扇門，看來這門後面就是邊界了啊。

再看那男的，此人身著一身白色禮服，戴著一雙金色的鏈條眼睛。他黑色的碎劉海下是一雙微閉著的丹鳳眼，臉部白凈得一塵不染，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高貴感覺......

「快點！」成沐顏對後面的我說，隨後看向前面的男人，「喲~蘇梓恆！我們來了！」

那男人睜開雙眼，向她微微揮了揮手。

我想加速，卻不小心摔了一跤。

「怎麼搞的？我們小蘇太帥，給帥到了？」成沐顏到了那扇門前，笑著對我說。

「話說你們現實世界的人衣品也太奇怪了吧？」我緩緩站起身，「一個黑色緊身衣，一個白禮服的，你們黑白雙煞？你快進去吧！」

「小蘇，你看好他，那我先走啦？」說著成沐顏率先進了大門，那個叫蘇梓恆的男人微微點頭，便看向了我。

「你好！」我帶著假笑對著他說，我得表現出良好的素質呀！既然顏值輸了.......

他沒有說話。

我也沒多想，於是也緊隨其後，準備進入大門，突然只見蘇梓恆臉色一變，突然反身一腳向我踢來，雖然我早有防備，加上我的瞬間反應速度還不錯，但還是差點被他給踢到。

我用雙臂架起格擋，但也被向後踢出大半米遠。

我順勢一滾，蹲在地上，盯著那個男人，自己卻在大口喘著粗氣。

果然，這男的不簡單，如果真的是打倒了這麼多的金屬人，身上臉上怎麼可能這麼乾淨。不過，這男的的目的是什麼？

我想起之前四樓到五樓樓梯間的鐘，當時已經十三點五十了，時間不多了啊......恐怕成沐顏估計沒說的後半句就是十四點之後我的記憶就會被刪除吧？真有夠倒霉的，不過幸好我一直在強制我想著這男的臉，才沒讓成沐顏發現這件事，我不想再將她牽扯進來了：她雖然一路上沒表現出來，但她在前面為我開路肯定已經疲勞過度了。

這件事就由我自己解決吧。

「你叫戚沐沢是吧？呵~」蘇梓恆輕蔑的冷笑著對我說，「還是該叫你秋沐澤？」

「秋沐澤！我的真實身份是一個叫秋沐澤的人？可......」我突然開始想起某些事，過往，不，現實世界中過往的畫面開始湧向我的腦子，但一瞬間湧入太多的信息，我的頭開始劇烈的痛了起來。

我開始無法忍受這痛苦雙手抱著頭，跪倒在地上。

就在這時，埋伏在兩邊的人突然沖了出來，他們趁虛而入，用網子立刻抓住了我。

「哼哈哈~堂堂秋沐澤也不過如此啊？你現在肯定想起了什麼吧？」蘇梓恆笑著走到我的面前，「你想起的越多對我們越有利啊！哈哈哈！」

「差不多了！」他看了眼手臂，「我得早點回去，不然成沐顏他們會懷疑的。」

他收斂起狂妄的神情，冷冷看了我一眼，隨後命令兩邊待命的人將我帶走，就徑直走進了大門。

我隨後毫無抵抗的在被托下到五樓和四樓的樓梯間是，我又看了眼鍾，已經十三點五十六了。

是時候了！

我隨後用剛才假裝摔倒在地上撿到的一把美工刀，將雙手隱藏在身子後面，開始割起了網子。

快點！快點！快點！

終於網子開了一個可以容我通過的小口子，我看了看兩邊的人，他們並沒有看著我，而是徑直帶著我走向樓下。

「果然是程序設定好的么？那還有希望扳回一局！」我靜靜的等待著，「3F！已經到了三樓了么？不對，他們再往下走，這是三樓到二樓的樓梯間！我的速度有點慢了啊！」

看著樓梯間上的鐘：大約十三點五十八五十秒左右。

不能等了！

我立刻將腳深入動外，身子便接著迅速鑽了出去，並向二樓深處跑。

拖我的人們這時候停下步伐，立刻以一個不可能是人能完成的一個啟動速度向我沖了過來，我左前一翻滾，躲了過去，便接著跑。

這是一棟居民樓，我掐著時間，現在恐怕還有四十秒左右。

於是，我一個健步衝進一個房間內，反身關上了門便鎖上了。

還有三十五秒左右。

我剛回頭，卻見一張慘白的女人的臉正位於我的面前，我差點當場嚇死，但處於本能，我立刻低頭，但我隨即內心大叫不好，因為要致死一個正常人應該打頭，但它們的程序設置是活捉我，那它們就應該對著我的頭部以下攻擊，我現在反而低頭，反而是找死啊。

緊接著就感覺我的左肩被重重的打了一拳，幸好不是頭，但同時左肩及以下地方也不受我的控制了。

我接著向下一鑽，從她的手臂下鑽過，踉踉蹌蹌的衝進了陽台，然後用右手反鎖了門。

現在估計只有二十秒了。

我坐在陽台的邊上，如果它們都進來我就立刻跳下去，反正不能好死它們。

還有十五秒。

如果我真的也是程序，那一切都還有救，一切都還可以重來。我於是拿起美工刀，看著自己已經廢掉的左臂，開始了我的計劃。

我只能放手一搏了。

疼疼疼，不過如果我的猜想正確它們肯定反而會治好我的。

還有十秒吧。

只有這樣才能讓我們反敗為勝，拜託了，一定得行得通啊。蘇梓恆是那群人的拍在營救我的小隊裡面的卧底。他一定會告訴眾人自己防不勝防，被偷襲，一時大意，我被被帶走，然後就會開始下一次的嘗試......拜託了，下一個我！拜託了，成沐顏，用我之前教過你的東西開始下一次的反敗為勝吧！

還有五秒了吧。

我丟掉美術刀，突然感覺自己急促的呼吸也平緩了下來，沐浴在正午的陽光下，看這個我左臂內側剛剛刻上還血淋淋的三個字母，平靜的閉上雙眼，迎來了自己的終結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