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商議

陳然看向聲音的方向，正好看見江言在動作利落的跳下查看，同自己一樣，掃了一眼牆面地表后，就去尋找其他有價值的信息。

不動聲色的抱著花束，

江言察覺到視線，轉過身，意料之內的看到了陳然，卻又意料之外的看著陳然懷抱一束暗紅色，發乾發皺的山茶花。瞬間想起老薑所說的白鷺花，看著對方緩緩展示下染血的部位。

想到白鷺花的花語和生活習性，與山茶花具有的含義，江言也知道陳然是被盯上了，出於「陳然和當年的事件具有很大聯繫，並不是無辜的。」

擔心陳然真栽了以後，無法完整的還原真相，江言瞥了眼正耐心扒拉著山茶花的陳然，開口詢問。

「同受害人死亡時間差不多？」

「在受害人被搬到樹下的時候。」

「是對你的提醒。」

「也是對警方的暗示。」

……

明明是為對方注意安全進行提醒，卻發展的越來越像雙方互相諷刺，互相內涵。最終，在確定沒有線索后，兩人帶著警員，走向那所廢棄的居民樓。

一路雜草叢生，路上眾人的心情都很凝重，自己腳踩的不光是雜草，踩的更是用一條生命澆灌過的道路，而那條生命在幾個小時前還活生生的在和賣菜大嬸笑著還價，本可以擁有更多的可能，卻被人殺害，分肢……

再次來到居民樓，雖然是陳然要求自己親自查看，但是一向同他不對付的江警官，本著有案必查，不可放過一條線索的辦案原則，也帶著警員，一同前往。

許久沒有人煙的居民樓，破爛不堪的等待眾人的來臨。破敗的窗欞，布滿塵埃的環境，沒有人氣的，空空落落的一棟樓，在陳然注視著這棟樓的同時，莫名感到一陣寒意。

這使他想起了幾個月前夢裡的黑暗，壓抑，逼仄，正如當你凝視著深淵的同時，深淵也在回望著你。「陳然？」江言走著走著，感到一股異樣。

回頭想和陳然交流時，卻見他步伐緩慢，便試探的喊了一聲，聽到江言的喊聲，陳然回過神來，在江言探究的眼神下，加快了步伐。

率先走進樓中，陳然仔細觀察著樓內的環境，沒有居住痕迹，但莫名感到少了個極為重要的東西，會是什麼呢？陳然吩咐一些警員進行全面搜查的同時，邁進了發現大片受害者血液的房間。

染血的傢具，空蕩的房間，彷彿兇手只是在這裡留下一攤血跡，但突然間，陳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從衚衕到這裡的路程並不遠，而從出血量和警方收到的屍體來看。

剝皮活動，就是在這個房間里進行的，但是，為什麼這個房間里只有一攤血呢？不說受害者身上深深的傷口留下的血跡，光是剝皮這一行為就不可能只有一攤血。

回想起進樓后的環境，陳然終於意識到自己之前察覺到的異樣了……

為什麼，按照這棟樓的地點，周圍樹木的掩蓋和兇手的性格，屍體應該是被一路滴血運過來的，那麼，為什麼雜草上都有的血跡，到了這棟樓面前，就消失了？

原路返回，或者可以誘導，這兩個可能無論是從理由，還是從兇手的性格來看，都不符合。

所以，血液是怎麼消失的，兇手的性格來看，絕對不會來打掃這個地方，畢竟這可是他留下的禮物。想起那種怪異的力量，陳然感到這次的前來，就是在踏入對方的圈套。

剝皮過程中的血跡，自發凝聚，陳然在對講機里說出了自己的發現，檢驗組初步猜測是使用了化學原理。

怎麼看都沒有什麼線索，陳然和警方帶著隱隱的疑惑和不安，繼續搜尋附近的區域。

而在陳然剛離開的房間里，緩緩走出一個黑色人影，

注視眾人的離去后，從懷中取出一束乾枯粘血的山茶花，走回房間。即將走過轉角的陳然卻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抬頭回望過去，卻恰好錯過了黑影離開的最後一刻。

而另一邊的江言也似有所悟的看向那個房間。

隨即，二者跑向那個房間，空蕩蕩的房間里，似乎與之前沒有什麼兩樣，但眼尖的陳然卻發現地上早已乾涸的血跡有異樣。

正當他在思考有什麼古怪時，江言卻看了陳然一眼，徑直上前，在陳然的目光下摸了一把地上的血液。

明明是早已乾涸的血液，但江言卻感到了滿手黏膩，抬起手看時，卻沒有任何異樣。陳然看了看地上似乎已經和之前一樣的血跡，迅速掏出一包濕巾，扔在江言面前。

儘管擦拭了很多遍，但兩人的心裡都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落日餘暉灑在街道上，這次前來也不是一無所獲，在這所破敗的居民樓中，收集到不少可以進行檢驗的材料。

夜幕降臨，警局燈火通明，不遠處的黑衣男子抽著煙，露出手腕上鮮明的紋身，「有趣，還有一顆好苗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