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聖山雪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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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雪蓮是我心中的一座精神「聖山」，或者說就是聖山上一朵高潔的雪蓮！
那是八月里的一天，雪蓮打來電話，問我是否有時間去廣西北海一趟，她正在北海辦事。我問她有什麼事，如果不是有事，她應該不會這樣約我。雪峰的事情過去已經有一年多了，我差不多已經從那個夢魘里解脫出來了。雪蓮還會有什麼事呢，而且是在外地？雪蓮在電話里說，難道一定要有事才能約你？再說我家也不會總出大事情呀！我一聽很覺尷尬，幸虧不是面對面，否則我的臉色會很難看的。雪蓮說話從小就常藏機鋒，柔里寓剛，水底沉石的。但我還是覺得意外，我說我沒有你們那麼自由啊，不是想到什麼地方就可以到什麼地方的。在中國，有單位的人都是被單位捆死了的。雪蓮說她不是小孩子，也不是我的……（電話那邊中斷了幾秒鐘），當然還是有事需要我幫忙，否則她也不會輕易敢動我的大駕。末了她加了一句說你是大律師呀！我說我只是個兼職律師而已，單位上班是正業，不是可以容易走得動的。再說「大律師」在業內可是個特定的概念，我不過是個小律師而已，之所以到律師事物所兼個職，主要是考慮在搞理論研究的同時，也能積累點司法實踐經驗，至少不至於荒廢了我的專業。我是靠專業也就是靠工資吃飯，還沒有打算靠業務吃飯，所以我首先是要天天上班，不是到處去抓律師業務。雪蓮在電話里立即說，你出口就是律師的論辯，我不跟你在電話裡頭辯論了，長途很貴的呢！告訴你吧，我正是需要一個律師的幫助，才想到你的，保證不至於荒廢了你的專業。我相信雪蓮的話，她肯定是確實需要我的幫助才來求我，我不能拒絕她，否則就顯得過於清高了點，也不夠情面。
我問她邢為也在北海嗎？她在電話裡帶點不太高興的口氣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告訴你，我和邢為兩個人一起可以請律師，邢為他個人可以請律師，我個人也可以請律師，可以代表我們兩個，也可以只代表我個人！不管是他請，還是我請，或者是我們請，律師費都公事公辦，包括你的差旅費！」好鋒利的柔嘴！我趕緊說別生氣，我只是隨便問問，接著就問了她下榻的地方，到時好去找她。其實還是我多心了，我為自己的小心眼感到有點不好意思了。她告訴了我一個賓館的名稱和房間號，又說其實不知道也沒關係，到時候她可以到車站去接我呀！
北海我並不陌生，近幾年裡我曾經多次去過北海，一次是公差，一次是單位組織的集體旅遊，帶著家屬，還有一次是為一個朋友在北海的官司。單是為朋友那個官司，又前後幾次到那個城市，直到把事情處理清楚。事實上我對北海已經相當熟悉，所以我雖然按雪蓮的要求告訴了她我的車次和大體的到站時間，但我說我不用接，保證能找得到她住的賓館和房間，一個北海就那麼丁點兒大嘛。
我在長途汽車站下了汽車后，看了看哪裡有的士，提起旅行皮箱就準備去打的。這時，身旁伸過來一隻玉手把住了我的皮箱提手，那玉手幾乎就壓在了我的手上。
「先生，要不要幫忙？」是一聲溫柔而標準的服務小姐的問候語的口氣。北海這個地方也真是開放得夠快的，我心裡想著。但我不太適應這種太過甜美又帶點巴結味道的女性口氣，在公共場所則更加有一種本能的警惕和排斥感，在一個開放城市裡，什麼樣的美人你都可以碰到，你必須得留個心眼才行。我覺得我用不著搭理她，高傲地提起箱子就走路。我不是個碰見漂亮臉蛋或聽見甜美聲音就可以有事無事地浪費時間去挑逗幾句的人，相反，我惟恐避之不及！
「還是讓我來呀，先生！」那個聲音還很固執呢，可腦的是那隻玉手竟然完全握住了我提皮箱的手，另一隻手伸過來要接過箱子去了！我一時忍不住有點慍怒在心，打算好好看看這個北海美人，她到底要做什麼？北海的美人還敢打劫我這個用法律武裝起來的紳士？
我一抬頭，卻不禁驚呼起來：「雪蓮！你個……」我不知道我想說出來個什麼，雪蓮則早已經笑得個開心不已了。
「好個清高的官……大律師！相信你到哪裡都不會迷失方向的！」
我顧不得去計較她尖利的話語，我被眼前美不勝收的風景震懾了！一年多不見，雪蓮看起來無疑是更讓人嘆服了。她今天的妝頭更為講究，只一看她的頭和臉，就有一種仙肌勝雪、宮髻堆鴉的感覺。她穿著一身乳白色西服套裝，系了一根棗紅色領帶。腳上是一雙長筒皮靴，也是乳白色。那雙長筒皮靴配她那兩條修長的腿，簡直是美得無懈可擊。她從地上揀起一把陽傘舉到頭頂，那一定是她剛才欲搶我的皮箱時要空出兩隻手來才放到地上的。那把陽傘竟然也是乳白色，罩在她的頭上就好比是晴天里的一朵白雲。整個的人與物，立在面前給我的感覺，簡直就是白色精靈一個！
我肯定是有點不自覺地失態了，雪蓮盯著我的眼睛說：「你這樣看我，是想表揚呢，還是要揶揄我？」
我發自內心地說：「你就象是個外國來的女首相、女總統，或者元首夫人！只可惜這裡的規格還配不上，但你至少也是個大大的女老闆！」
雪蓮一聽似乎是對自己的穿戴與裝扮放了心，她知道我不會說假話，就開心地笑了。她伸手朝不遠處做了個優雅的招呼動作，一輛的士馬上就開了過來。她沒有請我坐前面的副駕駛座位，她自己也不坐前面，而是打開的士後面的門，讓我坐了進去，她隨後就弓身進來坐到了我身邊。她身上一股幽幽的清香襲過來，濃而不膩，讓人眩暈。我將車窗玻璃搖下來一點點，讓一絲自然風進來，我會感覺自然些。雪蓮是個極敏感的女人，她輕聲問我：「車裡的氣味不適應嗎？」我讀懂了她的問話，湊到她耳邊帶點俏皮地輕聲說：「我怕司機走了神不安全，自然風是醒腦的，安全係數高！」雪蓮聽了竟然在我的腿上輕輕擰了一把，道：「沒想到你也油嘴滑舌！不……應該是有點幽默！」
誰知司機在前面答話了：「沒關係的呢，我這車裡呀，什麼氣味沒有過？除了汽油味機油味，女人的體香、香水的芳香、男人的汗臭、病人的葯氣味、怪人的狐臭，哪種沒熏過？車照樣開，照樣保證速度保證安全！」看來我們碰上了個也頗有幽默感的司機，而且是耳尖的司機。他聽見了我們那麼輕聲的對話，在外人聽來完全有點親熱甚至**的味道，我甚至擔心他從反光鏡里看到了雪蓮擰我的小動作，因為司機除了耳尖，還得眼尖。那麼，在司機的眼裡，我們被看成了什麼關係呢？說實在話，我對雪蓮剛才的小動作，真是有點不太適應，這好象不太符合雪蓮的風格。
到了賓館，雪蓮領我乘電梯到了三樓，她叫服務員開了一個房間的門，把我讓進了房間。房間里鋪著豪華地毯，向陽的整面牆是落地窗帘，房間里落地檯燈，電視，電話，空調，沙發，壁櫃，寫字檯，都很高檔，天花板跟牆面都是木頭木板裝飾，很是豪華和講究。房間里只有一張床，卻是一張很講究的住家式寬床，床頭是又厚又高的沙發靠墊，床上疊著一條十分漂亮的薄床單。靠床頭上方的牆面上掛著一副西洋油畫，畫面上那個**少女的笑讓我立即避開了眼光。衛生間是相當講究的，寬敞舒適，裡面有豎式淋浴間。拉開房間里那整面牆的落地窗帘，外面還有走廊，走廊的欄杆上擺著盆栽鮮花草木，走廊里有藤椅茶几。人坐在走廊里的藤椅上可以欣賞遠處的美麗風景。我一看房間里的設施和派頭，就知道賓館的檔次不低，問雪蓮這應該是星級賓館吧，房間的價格一定不低吧？雪蓮說四星級賓館，房間的價格你就不要管了。我說這太浪費了點，我到北京出差學習也沒有住過這麼豪華的房間。雪蓮說你那是出公差，是苦差，當然住的是不會太講究的。你今天是出我的私差，我當然不能虧待了你這個法律專家和大律師呀！我說房間也不必要單人房間的，雙人間或者三人間也都可以呀，沒必要多花錢嘛。雪蓮笑著說：「你又沒帶秘書沒帶情人，跟誰『雙人』間『三人』間去呀，你就一人間了吧！」她又跟我逗上了，偷換了概念，讓你不好去駁斥。
雪蓮叫我坐了，她自己也在沙發上坐下，看著我說：「說實話，你對房間滿意不？」
我說：「我又不是總統，我還能不滿意？」
雪蓮說：「讓你做幾天總統，行不？」
我說：「我這幾天是替你打工，你才是總統，不，總統夫人！」
雪蓮立即接上說：「你是總統，我是總統夫人？我有那麼好的命？」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失了口，為什麼沒想到說她是女總統呢？看來我的思維還是不夠敏捷，在她面前還得多加小心才行。我就解釋說：「我是說你是總統夫人，我不是總統，總統沒有來，我是你的僕人！」
此話一出口，我又立即意識到更加不妥，想起西方文學里男主角向女主角求愛時的表白用語，竟然感到臉上陡地有點燒了。
雪蓮一定也想到了這一點，臉上竟然也飛起了一絲紅暈。她也一定是看出了我因再一次失口的窘態，不想使我更難堪，就換了一種正規的客套話說：「你是很敬業的人，你的當事人哪敢把你當做僕人的，你應該是當事人的上帝！」
雪蓮說你一路辛苦了，先洗個淋浴吧，我等會再過來陪你。然後她就開門出去了。
雪蓮過來按響門鈴的時候，我剛剛穿好衣服。她是過來叫我下去吃飯的，問我是找個地方去吃，還是到下面餐廳里去吃。我說我對吃的從來不講究，還是隨便吃點算了。雪蓮說本來要找個地方為你接風洗塵的，也罷，明天我們再去吃海鮮吧。然後她就帶我到了餐廳，在我的一再要求下，晚餐才算沒讓我吃驚。我見邢為到這個時候還沒露面，知道是她一個人在北海，但也不便再問什麼，怕她又多心。
我們重新回到三樓的時候，我正要開門，雪蓮說就不想到她的房間里看看？我就等著她領路，她卻把身邊的房門一開，說聲請進，就先進去了。原來她的房間就在我的隔壁，她302，我301，兩個房間在三樓走廊的盡頭。我就沒開自己房間的門，跟著她進了302。
房間里的設施跟我那邊一樣，只是整個房間里充盈著一股淡雅的清香，夢幻似的感覺。雪蓮問我坐床上還是沙發，我坐到了沙發上，她把電視打開后坐到了床上。
雪蓮問我晚上是看電視還是到外面去走走？我說還是談工作吧。雪蓮說工作不急，明天再談不遲，你今天晚上還是先休息休息。我說這是我的習慣，我必須先接觸工作，否則我晚上也會睡不好的。她就說給我安眠藥，不怕睡不著的。我不想跟她調皮，堅持要談事情，我說這樣晚上我也好思考思考有關的問題，我說我最富創造力的時候是躺在床上沒睡著的時候。雪蓮說男人站著的時候沒有創造力，躺著的時候富有創造力，這話很有意思！
我生怕在語句上被她利用，催她介紹情況，她就只好談她的事情了。等雪蓮談完了情況，我將一些剛才只粗看過的材料拿起來，準備回自己房間去，要她也好好休息休息，就從她的房間里出來了。我剛剛打開燈在寫字檯前坐下來，雪蓮就過來了。她給我泡好一杯熱茶，對我說看看材料就早點休息，然後就說她不再來打擾我，道聲晚安后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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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雪蓮是我心中的一座精神「聖山」，或者說就是聖山上一朵高潔的雪蓮！
那是八月里的一天，雪蓮打來電話，問我是否有時間去廣西北海一趟，她正在北海辦事。我問她有什麼事，如果不是有事，她應該不會這樣約我。雪峰的事情過去已經有一年多了，我差不多已經從那個夢魘里解脫出來了。雪蓮還會有什麼事呢，而且是在外地？雪蓮在電話里說，難道一定要有事才能約你？再說我家也不會總出大事情呀！我一聽很覺尷尬，幸虧不是面對面，否則我的臉色會很難看的。雪蓮說話從小就常藏機鋒，柔里寓剛，水底沉石的。但我還是覺得意外，我說我沒有你們那麼自由啊，不是想到什麼地方就可以到什麼地方的。在中國，有單位的人都是被單位捆死了的。雪蓮說她不是小孩子，也不是我的……（電話那邊中斷了幾秒鐘），當然還是有事需要我幫忙，否則她也不會輕易敢動我的大駕。末了她加了一句說你是大律師呀！我說我只是個兼職律師而已，單位上班是正業，不是可以容易走得動的。再說「大律師」在業內可是個特定的概念，我不過是個小律師而已，之所以到律師事物所兼個職，主要是考慮在搞理論研究的同時，也能積累點司法實踐經驗，至少不至於荒廢了我的專業。我是靠專業也就是靠工資吃飯，還沒有打算靠業務吃飯，所以我首先是要天天上班，不是到處去抓律師業務。雪蓮在電話里立即說，你出口就是律師的論辯，我不跟你在電話裡頭辯論了，長途很貴的呢！告訴你吧，我正是需要一個律師的幫助，才想到你的，保證不至於荒廢了你的專業。我相信雪蓮的話，她肯定是確實需要我的幫助才來求我，我不能拒絕她，否則就顯得過於清高了點，也不夠情面。
我問她邢為也在北海嗎？她在電話裡帶點不太高興的口氣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告訴你，我和邢為兩個人一起可以請律師，邢為他個人可以請律師，我個人也可以請律師，可以代表我們兩個，也可以只代表我個人！不管是他請，還是我請，或者是我們請，律師費都公事公辦，包括你的差旅費！」好鋒利的柔嘴！我趕緊說別生氣，我只是隨便問問，接著就問了她下榻的地方，到時好去找她。其實還是我多心了，我為自己的小心眼感到有點不好意思了。她告訴了我一個賓館的名稱和房間號，又說其實不知道也沒關係，到時候她可以到車站去接我呀！
北海我並不陌生，近幾年裡我曾經多次去過北海，一次是公差，一次是單位組織的集體旅遊，帶著家屬，還有一次是為一個朋友在北海的官司。單是為朋友那個官司，又前後幾次到那個城市，直到把事情處理清楚。事實上我對北海已經相當熟悉，所以我雖然按雪蓮的要求告訴了她我的車次和大體的到站時間，但我說我不用接，保證能找得到她住的賓館和房間，一個北海就那麼丁點兒大嘛。
我在長途汽車站下了汽車后，看了看哪裡有的士，提起旅行皮箱就準備去打的。這時，身旁伸過來一隻玉手把住了我的皮箱提手，那玉手幾乎就壓在了我的手上。
「先生，要不要幫忙？」是一聲溫柔而標準的服務小姐的問候語的口氣。北海這個地方也真是開放得夠快的，我心裡想著。但我不太適應這種太過甜美又帶點巴結味道的女性口氣，在公共場所則更加有一種本能的警惕和排斥感，在一個開放城市裡，什麼樣的美人你都可以碰到，你必須得留個心眼才行。我覺得我用不著搭理她，高傲地提起箱子就走路。我不是個碰見漂亮臉蛋或聽見甜美聲音就可以有事無事地浪費時間去挑逗幾句的人，相反，我惟恐避之不及！
「還是讓我來呀，先生！」那個聲音還很固執呢，可腦的是那隻玉手竟然完全握住了我提皮箱的手，另一隻手伸過來要接過箱子去了！我一時忍不住有點慍怒在心，打算好好看看這個北海美人，她到底要做什麼？北海的美人還敢打劫我這個用法律武裝起來的紳士？
我一抬頭，卻不禁驚呼起來：「雪蓮！你個……」我不知道我想說出來個什麼，雪蓮則早已經笑得個開心不已了。
「好個清高的官……大律師！相信你到哪裡都不會迷失方向的！」
我顧不得去計較她尖利的話語，我被眼前美不勝收的風景震懾了！一年多不見，雪蓮看起來無疑是更讓人嘆服了。她今天的妝頭更為講究，只一看她的頭和臉，就有一種仙肌勝雪、宮髻堆鴉的感覺。她穿著一身乳白色西服套裝，系了一根棗紅色領帶。腳上是一雙長筒皮靴，也是乳白色。那雙長筒皮靴配她那兩條修長的腿，簡直是美得無懈可擊。她從地上揀起一把陽傘舉到頭頂，那一定是她剛才欲搶我的皮箱時要空出兩隻手來才放到地上的。那把陽傘竟然也是乳白色，罩在她的頭上就好比是晴天里的一朵白雲。整個的人與物，立在面前給我的感覺，簡直就是白色精靈一個！
我肯定是有點不自覺地失態了，雪蓮盯著我的眼睛說：「你這樣看我，是想表揚呢，還是要揶揄我？」
我發自內心地說：「你就象是個外國來的女首相、女總統，或者元首夫人！只可惜這裡的規格還配不上，但你至少也是個大大的女老闆！」
雪蓮一聽似乎是對自己的穿戴與裝扮放了心，她知道我不會說假話，就開心地笑了。她伸手朝不遠處做了個優雅的招呼動作，一輛的士馬上就開了過來。她沒有請我坐前面的副駕駛座位，她自己也不坐前面，而是打開的士後面的門，讓我坐了進去，她隨後就弓身進來坐到了我身邊。她身上一股幽幽的清香襲過來，濃而不膩，讓人眩暈。我將車窗玻璃搖下來一點點，讓一絲自然風進來，我會感覺自然些。雪蓮是個極敏感的女人，她輕聲問我：「車裡的氣味不適應嗎？」我讀懂了她的問話，湊到她耳邊帶點俏皮地輕聲說：「我怕司機走了神不安全，自然風是醒腦的，安全係數高！」雪蓮聽了竟然在我的腿上輕輕擰了一把，道：「沒想到你也油嘴滑舌！不……應該是有點幽默！」
誰知司機在前面答話了：「沒關係的呢，我這車裡呀，什麼氣味沒有過？除了汽油味機油味，女人的體香、香水的芳香、男人的汗臭、病人的葯氣味、怪人的狐臭，哪種沒熏過？車照樣開，照樣保證速度保證安全！」看來我們碰上了個也頗有幽默感的司機，而且是耳尖的司機。他聽見了我們那麼輕聲的對話，在外人聽來完全有點親熱甚至**的味道，我甚至擔心他從反光鏡里看到了雪蓮擰我的小動作，因為司機除了耳尖，還得眼尖。那麼，在司機的眼裡，我們被看成了什麼關係呢？說實在話，我對雪蓮剛才的小動作，真是有點不太適應，這好象不太符合雪蓮的風格。
到了賓館，雪蓮領我乘電梯到了三樓，她叫服務員開了一個房間的門，把我讓進了房間。房間里鋪著豪華地毯，向陽的整面牆是落地窗帘，房間里落地檯燈，電視，電話，空調，沙發，壁櫃，寫字檯，都很高檔，天花板跟牆面都是木頭木板裝飾，很是豪華和講究。房間里只有一張床，卻是一張很講究的住家式寬床，床頭是又厚又高的沙發靠墊，床上疊著一條十分漂亮的薄床單。靠床頭上方的牆面上掛著一副西洋油畫，畫面上那個**少女的笑讓我立即避開了眼光。衛生間是相當講究的，寬敞舒適，裡面有豎式淋浴間。拉開房間里那整面牆的落地窗帘，外面還有走廊，走廊的欄杆上擺著盆栽鮮花草木，走廊里有藤椅茶几。人坐在走廊里的藤椅上可以欣賞遠處的美麗風景。我一看房間里的設施和派頭，就知道賓館的檔次不低，問雪蓮這應該是星級賓館吧，房間的價格一定不低吧？雪蓮說四星級賓館，房間的價格你就不要管了。我說這太浪費了點，我到北京出差學習也沒有住過這麼豪華的房間。雪蓮說你那是出公差，是苦差，當然住的是不會太講究的。你今天是出我的私差，我當然不能虧待了你這個法律專家和大律師呀！我說房間也不必要單人房間的，雙人間或者三人間也都可以呀，沒必要多花錢嘛。雪蓮笑著說：「你又沒帶秘書沒帶情人，跟誰『雙人』間『三人』間去呀，你就一人間了吧！」她又跟我逗上了，偷換了概念，讓你不好去駁斥。
雪蓮叫我坐了，她自己也在沙發上坐下，看著我說：「說實話，你對房間滿意不？」
我說：「我又不是總統，我還能不滿意？」
雪蓮說：「讓你做幾天總統，行不？」
我說：「我這幾天是替你打工，你才是總統，不，總統夫人！」
雪蓮立即接上說：「你是總統，我是總統夫人？我有那麼好的命？」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失了口，為什麼沒想到說她是女總統呢？看來我的思維還是不夠敏捷，在她面前還得多加小心才行。我就解釋說：「我是說你是總統夫人，我不是總統，總統沒有來，我是你的僕人！」
此話一出口，我又立即意識到更加不妥，想起西方文學里男主角向女主角求愛時的表白用語，竟然感到臉上陡地有點燒了。
雪蓮一定也想到了這一點，臉上竟然也飛起了一絲紅暈。她也一定是看出了我因再一次失口的窘態，不想使我更難堪，就換了一種正規的客套話說：「你是很敬業的人，你的當事人哪敢把你當做僕人的，你應該是當事人的上帝！」
雪蓮說你一路辛苦了，先洗個淋浴吧，我等會再過來陪你。然後她就開門出去了。
雪蓮過來按響門鈴的時候，我剛剛穿好衣服。她是過來叫我下去吃飯的，問我是找個地方去吃，還是到下面餐廳里去吃。我說我對吃的從來不講究，還是隨便吃點算了。雪蓮說本來要找個地方為你接風洗塵的，也罷，明天我們再去吃海鮮吧。然後她就帶我到了餐廳，在我的一再要求下，晚餐才算沒讓我吃驚。我見邢為到這個時候還沒露面，知道是她一個人在北海，但也不便再問什麼，怕她又多心。
我們重新回到三樓的時候，我正要開門，雪蓮說就不想到她的房間里看看？我就等著她領路，她卻把身邊的房門一開，說聲請進，就先進去了。原來她的房間就在我的隔壁，她302，我301，兩個房間在三樓走廊的盡頭。我就沒開自己房間的門，跟著她進了302。
房間里的設施跟我那邊一樣，只是整個房間里充盈著一股淡雅的清香，夢幻似的感覺。雪蓮問我坐床上還是沙發，我坐到了沙發上，她把電視打開后坐到了床上。
雪蓮問我晚上是看電視還是到外面去走走？我說還是談工作吧。雪蓮說工作不急，明天再談不遲，你今天晚上還是先休息休息。我說這是我的習慣，我必須先接觸工作，否則我晚上也會睡不好的。她就說給我安眠藥，不怕睡不著的。我不想跟她調皮，堅持要談事情，我說這樣晚上我也好思考思考有關的問題，我說我最富創造力的時候是躺在床上沒睡著的時候。雪蓮說男人站著的時候沒有創造力，躺著的時候富有創造力，這話很有意思！
我生怕在語句上被她利用，催她介紹情況，她就只好談她的事情了。等雪蓮談完了情況，我將一些剛才只粗看過的材料拿起來，準備回自己房間去，要她也好好休息休息，就從她的房間里出來了。我剛剛打開燈在寫字檯前坐下來，雪蓮就過來了。她給我泡好一杯熱茶，對我說看看材料就早點休息，然後就說她不再來打擾我，道聲晚安后就出去了。
[筆下文學Www.bxwx.net]
84.雪蓮是我心中的一座精神「聖山」，或者說就是聖山上一朵高潔的雪蓮！
那是八月里的一天，雪蓮打來電話，問我是否有時間去廣西北海一趟，她正在北海辦事。我問她有什麼事，如果不是有事，她應該不會這樣約我。雪峰的事情過去已經有一年多了，我差不多已經從那個夢魘里解脫出來了。雪蓮還會有什麼事呢，而且是在外地？雪蓮在電話里說，難道一定要有事才能約你？再說我家也不會總出大事情呀！我一聽很覺尷尬，幸虧不是面對面，否則我的臉色會很難看的。雪蓮說話從小就常藏機鋒，柔里寓剛，水底沉石的。但我還是覺得意外，我說我沒有你們那麼自由啊，不是想到什麼地方就可以到什麼地方的。在中國，有單位的人都是被單位捆死了的。雪蓮說她不是小孩子，也不是我的……（電話那邊中斷了幾秒鐘），當然還是有事需要我幫忙，否則她也不會輕易敢動我的大駕。末了她加了一句說你是大律師呀！我說我只是個兼職律師而已，單位上班是正業，不是可以容易走得動的。再說「大律師」在業內可是個特定的概念，我不過是個小律師而已，之所以到律師事物所兼個職，主要是考慮在搞理論研究的同時，也能積累點司法實踐經驗，至少不至於荒廢了我的專業。我是靠專業也就是靠工資吃飯，還沒有打算靠業務吃飯，所以我首先是要天天上班，不是到處去抓律師業務。雪蓮在電話里立即說，你出口就是律師的論辯，我不跟你在電話裡頭辯論了，長途很貴的呢！告訴你吧，我正是需要一個律師的幫助，才想到你的，保證不至於荒廢了你的專業。我相信雪蓮的話，她肯定是確實需要我的幫助才來求我，我不能拒絕她，否則就顯得過於清高了點，也不夠情面。
我問她邢為也在北海嗎？她在電話裡帶點不太高興的口氣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告訴你，我和邢為兩個人一起可以請律師，邢為他個人可以請律師，我個人也可以請律師，可以代表我們兩個，也可以只代表我個人！不管是他請，還是我請，或者是我們請，律師費都公事公辦，包括你的差旅費！」好鋒利的柔嘴！我趕緊說別生氣，我只是隨便問問，接著就問了她下榻的地方，到時好去找她。其實還是我多心了，我為自己的小心眼感到有點不好意思了。她告訴了我一個賓館的名稱和房間號，又說其實不知道也沒關係，到時候她可以到車站去接我呀！
北海我並不陌生，近幾年裡我曾經多次去過北海，一次是公差，一次是單位組織的集體旅遊，帶著家屬，還有一次是為一個朋友在北海的官司。單是為朋友那個官司，又前後幾次到那個城市，直到把事情處理清楚。事實上我對北海已經相當熟悉，所以我雖然按雪蓮的要求告訴了她我的車次和大體的到站時間，但我說我不用接，保證能找得到她住的賓館和房間，一個北海就那麼丁點兒大嘛。
我在長途汽車站下了汽車后，看了看哪裡有的士，提起旅行皮箱就準備去打的。這時，身旁伸過來一隻玉手把住了我的皮箱提手，那玉手幾乎就壓在了我的手上。
「先生，要不要幫忙？」是一聲溫柔而標準的服務小姐的問候語的口氣。北海這個地方也真是開放得夠快的，我心裡想著。但我不太適應這種太過甜美又帶點巴結味道的女性口氣，在公共場所則更加有一種本能的警惕和排斥感，在一個開放城市裡，什麼樣的美人你都可以碰到，你必須得留個心眼才行。我覺得我用不著搭理她，高傲地提起箱子就走路。我不是個碰見漂亮臉蛋或聽見甜美聲音就可以有事無事地浪費時間去挑逗幾句的人，相反，我惟恐避之不及！
「還是讓我來呀，先生！」那個聲音還很固執呢，可腦的是那隻玉手竟然完全握住了我提皮箱的手，另一隻手伸過來要接過箱子去了！我一時忍不住有點慍怒在心，打算好好看看這個北海美人，她到底要做什麼？北海的美人還敢打劫我這個用法律武裝起來的紳士？
我一抬頭，卻不禁驚呼起來：「雪蓮！你個……」我不知道我想說出來個什麼，雪蓮則早已經笑得個開心不已了。
「好個清高的官……大律師！相信你到哪裡都不會迷失方向的！」
我顧不得去計較她尖利的話語，我被眼前美不勝收的風景震懾了！一年多不見，雪蓮看起來無疑是更讓人嘆服了。她今天的妝頭更為講究，只一看她的頭和臉，就有一種仙肌勝雪、宮髻堆鴉的感覺。她穿著一身乳白色西服套裝，系了一根棗紅色領帶。腳上是一雙長筒皮靴，也是乳白色。那雙長筒皮靴配她那兩條修長的腿，簡直是美得無懈可擊。她從地上揀起一把陽傘舉到頭頂，那一定是她剛才欲搶我的皮箱時要空出兩隻手來才放到地上的。那把陽傘竟然也是乳白色，罩在她的頭上就好比是晴天里的一朵白雲。整個的人與物，立在面前給我的感覺，簡直就是白色精靈一個！
我肯定是有點不自覺地失態了，雪蓮盯著我的眼睛說：「你這樣看我，是想表揚呢，還是要揶揄我？」
我發自內心地說：「你就象是個外國來的女首相、女總統，或者元首夫人！只可惜這裡的規格還配不上，但你至少也是個大大的女老闆！」
雪蓮一聽似乎是對自己的穿戴與裝扮放了心，她知道我不會說假話，就開心地笑了。她伸手朝不遠處做了個優雅的招呼動作，一輛的士馬上就開了過來。她沒有請我坐前面的副駕駛座位，她自己也不坐前面，而是打開的士後面的門，讓我坐了進去，她隨後就弓身進來坐到了我身邊。她身上一股幽幽的清香襲過來，濃而不膩，讓人眩暈。我將車窗玻璃搖下來一點點，讓一絲自然風進來，我會感覺自然些。雪蓮是個極敏感的女人，她輕聲問我：「車裡的氣味不適應嗎？」我讀懂了她的問話，湊到她耳邊帶點俏皮地輕聲說：「我怕司機走了神不安全，自然風是醒腦的，安全係數高！」雪蓮聽了竟然在我的腿上輕輕擰了一把，道：「沒想到你也油嘴滑舌！不……應該是有點幽默！」
誰知司機在前面答話了：「沒關係的呢，我這車裡呀，什麼氣味沒有過？除了汽油味機油味，女人的體香、香水的芳香、男人的汗臭、病人的葯氣味、怪人的狐臭，哪種沒熏過？車照樣開，照樣保證速度保證安全！」看來我們碰上了個也頗有幽默感的司機，而且是耳尖的司機。他聽見了我們那麼輕聲的對話，在外人聽來完全有點親熱甚至**的味道，我甚至擔心他從反光鏡里看到了雪蓮擰我的小動作，因為司機除了耳尖，還得眼尖。那麼，在司機的眼裡，我們被看成了什麼關係呢？說實在話，我對雪蓮剛才的小動作，真是有點不太適應，這好象不太符合雪蓮的風格。
到了賓館，雪蓮領我乘電梯到了三樓，她叫服務員開了一個房間的門，把我讓進了房間。房間里鋪著豪華地毯，向陽的整面牆是落地窗帘，房間里落地檯燈，電視，電話，空調，沙發，壁櫃，寫字檯，都很高檔，天花板跟牆面都是木頭木板裝飾，很是豪華和講究。房間里只有一張床，卻是一張很講究的住家式寬床，床頭是又厚又高的沙發靠墊，床上疊著一條十分漂亮的薄床單。靠床頭上方的牆面上掛著一副西洋油畫，畫面上那個**少女的笑讓我立即避開了眼光。衛生間是相當講究的，寬敞舒適，裡面有豎式淋浴間。拉開房間里那整面牆的落地窗帘，外面還有走廊，走廊的欄杆上擺著盆栽鮮花草木，走廊里有藤椅茶几。人坐在走廊里的藤椅上可以欣賞遠處的美麗風景。我一看房間里的設施和派頭，就知道賓館的檔次不低，問雪蓮這應該是星級賓館吧，房間的價格一定不低吧？雪蓮說四星級賓館，房間的價格你就不要管了。我說這太浪費了點，我到北京出差學習也沒有住過這麼豪華的房間。雪蓮說你那是出公差，是苦差，當然住的是不會太講究的。你今天是出我的私差，我當然不能虧待了你這個法律專家和大律師呀！我說房間也不必要單人房間的，雙人間或者三人間也都可以呀，沒必要多花錢嘛。雪蓮笑著說：「你又沒帶秘書沒帶情人，跟誰『雙人』間『三人』間去呀，你就一人間了吧！」她又跟我逗上了，偷換了概念，讓你不好去駁斥。
雪蓮叫我坐了，她自己也在沙發上坐下，看著我說：「說實話，你對房間滿意不？」
我說：「我又不是總統，我還能不滿意？」
雪蓮說：「讓你做幾天總統，行不？」
我說：「我這幾天是替你打工，你才是總統，不，總統夫人！」
雪蓮立即接上說：「你是總統，我是總統夫人？我有那麼好的命？」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失了口，為什麼沒想到說她是女總統呢？看來我的思維還是不夠敏捷，在她面前還得多加小心才行。我就解釋說：「我是說你是總統夫人，我不是總統，總統沒有來，我是你的僕人！」
此話一出口，我又立即意識到更加不妥，想起西方文學里男主角向女主角求愛時的表白用語，竟然感到臉上陡地有點燒了。
雪蓮一定也想到了這一點，臉上竟然也飛起了一絲紅暈。她也一定是看出了我因再一次失口的窘態，不想使我更難堪，就換了一種正規的客套話說：「你是很敬業的人，你的當事人哪敢把你當做僕人的，你應該是當事人的上帝！」
雪蓮說你一路辛苦了，先洗個淋浴吧，我等會再過來陪你。然後她就開門出去了。
雪蓮過來按響門鈴的時候，我剛剛穿好衣服。她是過來叫我下去吃飯的，問我是找個地方去吃，還是到下面餐廳里去吃。我說我對吃的從來不講究，還是隨便吃點算了。雪蓮說本來要找個地方為你接風洗塵的，也罷，明天我們再去吃海鮮吧。然後她就帶我到了餐廳，在我的一再要求下，晚餐才算沒讓我吃驚。我見邢為到這個時候還沒露面，知道是她一個人在北海，但也不便再問什麼，怕她又多心。
我們重新回到三樓的時候，我正要開門，雪蓮說就不想到她的房間里看看？我就等著她領路，她卻把身邊的房門一開，說聲請進，就先進去了。原來她的房間就在我的隔壁，她302，我301，兩個房間在三樓走廊的盡頭。我就沒開自己房間的門，跟著她進了302。
房間里的設施跟我那邊一樣，只是整個房間里充盈著一股淡雅的清香，夢幻似的感覺。雪蓮問我坐床上還是沙發，我坐到了沙發上，她把電視打開后坐到了床上。
雪蓮問我晚上是看電視還是到外面去走走？我說還是談工作吧。雪蓮說工作不急，明天再談不遲，你今天晚上還是先休息休息。我說這是我的習慣，我必須先接觸工作，否則我晚上也會睡不好的。她就說給我安眠藥，不怕睡不著的。我不想跟她調皮，堅持要談事情，我說這樣晚上我也好思考思考有關的問題，我說我最富創造力的時候是躺在床上沒睡著的時候。雪蓮說男人站著的時候沒有創造力，躺著的時候富有創造力，這話很有意思！
我生怕在語句上被她利用，催她介紹情況，她就只好談她的事情了。等雪蓮談完了情況，我將一些剛才只粗看過的材料拿起來，準備回自己房間去，要她也好好休息休息，就從她的房間里出來了。我剛剛打開燈在寫字檯前坐下來，雪蓮就過來了。她給我泡好一杯熱茶，對我說看看材料就早點休息，然後就說她不再來打擾我，道聲晚安后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