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廣闊天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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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榮生跟歐癲婆兩口子除了出工爭工分，平時在家中還擺弄著一門手藝，就是做鐵釘賣錢。他從鎮上買回來粗細不等的鐵絲，截成一小段一小段的，然後做成型號不等的鐵釘來。我們原來都不知道釘子是怎麼生產出來的，陳榮生卻讓鄉親們見識到了，原來某些工業品的生產是多麼的簡單。他們有一副鐵座子，是可以分得開又合得攏的兩部分。將一截鐵絲插進座子里，用鐵鎚一錘，分開鐵座子就揀出來一顆鐵釘了！他們的全部工具、原材料都很簡單又輕巧，他們的「生產車間」可以隨時搬到灶房裡、廂房裡、走廊上等等什麼地方都行，只要一個小小的空間就行了。陳榮生把他們家生產出來的釘子拿到鎮里賣，家裡就有了點油鹽錢。
陳榮生跟歐癲婆的釘子製作，是玉丘這個地方有史以來的第一家工業生產。然而，隊里有人說陳榮生這是在搞資本主義，把城裡的資本主義帶到玉丘來了，至少是帶來了一條資本主義的尾巴，會污染了鄉下的空氣的。陳榮生家中這個資本主義的尾巴必須給割掉，必須讓他們學會徹底地走社會主義道路，才能達到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目的。這樣一來，有人就跟我父親說了，對陳榮生的行為是由我們自己處理呢，還是報告公社？
父親卻認為沒有那個必要，說人家被下放到農村來，要在農村安家落戶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們又不會跟鄉親們一樣能夠摸魚撈嚇，養雞養鴨餵豬，連種個小菜都不會，你要人家怎麼生活呀。人家兩口子自己勞動，用釘子換點油鹽錢貼補家用，又沒有僱人工，既發不了財，也沒有剝削別人，成不了資本家，不會壞事的，我們看著點辦就行了，這事也就沒必要捅到公社去了。這樣，陳榮生家的「生產車間」才得以繼續開工下去。
陳榮生一家是被安排住在我們院子後頭一間三面是老木板牆一面是半新土磚牆的屋子裡的，灶房就接在那面土磚牆上，土磚牆給臨時打了一個門洞，將住房跟灶房連接起來。他們從住房裡出來是公家作集體活動用的開放性的堂屋，從灶房那邊出去則是院子後頭那座小山背。山背那裡很少有人去做什麼，除了有小孩子偶爾到山背那裡去玩耍以外。自從陳榮生一家住到那裡以後，他們家幾個人就常常出灶房在山背下面不太寬的土坎那裡活動。土坎上生長著一些高大的樟樹、苦楝樹之類的野樹，還有很茂密的竹子，顯得特別的蔭蔽。小丫頭婆常在土坎那裡玩，歐癲婆在那裡晾晒衣服。夏天他們一家子也在那裡洗澡，因為他們的房間太小，在房間里洗澡很悶，倒起洗澡水來也不方便，而陳榮生不會游泳，不願意跟隊里的男人到水塘里去洗澡。他們傍晚在他們家灶房門口的山背下洗澡是很可以放心不被人看見的，別人幾乎就不清楚他們家的這個秘密。傍晚陳榮生在那裡洗了澡后，就招呼歐癲婆洗澡，最後給丫頭婆洗澡。給丫頭婆洗澡的時候，有時歐癲婆會來幫忙，有時她會根本不管女兒的事情，陳榮生就得給女兒洗澡。歐癲婆洗澡沒有個規律，有時她會獨個兒提前進行，可以在中午、午後甚至是上午洗澡。她也不是每天洗一個澡，有時一天當中她會兩三次地提了一腳盆水去洗澡，有時幾天里也可能一個澡也不洗的，必得陳榮生設法哄了她才能完成洗澡的任務。
那天下午陳榮生出工去了，丫頭婆讀書還沒回家，歐癲婆倒了一腳盆水又洗起澡來了。歐癲婆洗著玩著，沒注意土坎里的樹蔭下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便是二杆子。二杆子是個什麼地方都去的人，他去過的地方甚至比孩子們去玩過的地方還多。象我們院子後頭小山背這裡，他以前當然也來過多次，有時是趕鳥玩，有時是尋野果子吃，夏天裡他也會想到在那片林蔭下面納涼。如果在中午或者午後去那裡，二杆子可能會忘了出工，躺倒在樟樹底下的草地上美美地睡上一覺，沒有人能找到他。傍晚出現在人群當中的時候，別人說二杆子你又偷懶了，工也不出，倒那裡瘋去了？二杆子隨便編個謊言就混過去了。
當時二杆子看見歐癲婆大白天在那裡洗澡，很是驚訝。他看看陳榮生家灶房那邊並沒有什麼人，又朝四下里看看也不見別的人來，就在那裡看著了。
二杆子真是沒想到歐癲婆的身子會有那麼好看！
她用澡帕弄起水來朝自己身上澆，象個小孩子在玩水的樣子。歐癲婆將澡帕舉到空中，雙手在上頭擰絞著澡帕，讓水從胸口上淋下來，水在她的**上形成了幾道小瀑布，二杆子看得呼吸急促起來。他只猶豫了一下，就乾脆朝歐癲婆走了過去。二杆子感到自己的心跳出了嗓子眼，但他極力壓住自己的衝動情緒，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到了歐癲婆的腳盆面前，一走過去就笑嘻嘻地跟歐癲婆說，洗澡好玩呢！
歐癲婆回答說真好玩，二杆子就在她的腳盆前蹲了下來，他的兩條腿在劇烈地抖動著，幾乎蹲不穩了要倒下去，說話也結巴起來。
二杆子一邊逗歐癲婆說話，一邊伸手到她的腳盆里鞠起水來，把水朝她的胸脯上淋下去，就象她自己剛才做的那樣。歐癲婆很高興二杆子的舉動，快活地格格笑著。二杆子雙手在腳盆里鞠水，弄起水來往歐癲婆身上拍，就摸到了歐癲婆的身體，象個成年人在給孩子洗澡似地。二杆子兩手抓住歐癲婆**的時候，她還沒有反抗，以為是逗她玩。誰知二杆子再也控制不住了，抱住歐癲婆猛地一口啃住了她的嘴巴。歐癲婆剛才還笑著，忽然嘴巴被堵住了，她就被嚇住了，在二杆子的懷裡拚命掙紮起來。二杆子不用分說就將她按在了腳盆邊的濕地上，壓在了她身上。歐癲婆歇斯底里地哇哇亂叫起來，而且力氣還很大，竟然翻了過來。二杆子緊緊地抱住她不放手，兩個人身上都滾滿了泥巴水，是歐癲婆的洗澡水在地上和起來的泥巴水。
恰在這時，陳榮生回家來打一轉，正想到灶房裡去喝口涼水，聽到了歐癲婆驚恐的呼叫聲，急忙從灶房裡出來，就看到了令人氣憤不過的一幕。
陳榮生衝過去一把就將二杆子從歐癲婆身上掀下來，一拳頭打在二杆子的臉上，二杆子的鼻孔里立即流出了血。
陳榮生既氣憤已極，又有點害怕，先將歐癲婆弄進灶房裡將灶房門關了，然後走到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二杆子身邊，拖住他要去見隊長和支書。
二杆子不住地討饒，掙脫了陳榮生后就往山背的另一面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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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榮生跟歐癲婆兩口子除了出工爭工分，平時在家中還擺弄著一門手藝，就是做鐵釘賣錢。他從鎮上買回來粗細不等的鐵絲，截成一小段一小段的，然後做成型號不等的鐵釘來。我們原來都不知道釘子是怎麼生產出來的，陳榮生卻讓鄉親們見識到了，原來某些工業品的生產是多麼的簡單。他們有一副鐵座子，是可以分得開又合得攏的兩部分。將一截鐵絲插進座子里，用鐵鎚一錘，分開鐵座子就揀出來一顆鐵釘了！他們的全部工具、原材料都很簡單又輕巧，他們的「生產車間」可以隨時搬到灶房裡、廂房裡、走廊上等等什麼地方都行，只要一個小小的空間就行了。陳榮生把他們家生產出來的釘子拿到鎮里賣，家裡就有了點油鹽錢。
陳榮生跟歐癲婆的釘子製作，是玉丘這個地方有史以來的第一家工業生產。然而，隊里有人說陳榮生這是在搞資本主義，把城裡的資本主義帶到玉丘來了，至少是帶來了一條資本主義的尾巴，會污染了鄉下的空氣的。陳榮生家中這個資本主義的尾巴必須給割掉，必須讓他們學會徹底地走社會主義道路，才能達到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目的。這樣一來，有人就跟我父親說了，對陳榮生的行為是由我們自己處理呢，還是報告公社？
父親卻認為沒有那個必要，說人家被下放到農村來，要在農村安家落戶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們又不會跟鄉親們一樣能夠摸魚撈嚇，養雞養鴨餵豬，連種個小菜都不會，你要人家怎麼生活呀。人家兩口子自己勞動，用釘子換點油鹽錢貼補家用，又沒有僱人工，既發不了財，也沒有剝削別人，成不了資本家，不會壞事的，我們看著點辦就行了，這事也就沒必要捅到公社去了。這樣，陳榮生家的「生產車間」才得以繼續開工下去。
陳榮生一家是被安排住在我們院子後頭一間三面是老木板牆一面是半新土磚牆的屋子裡的，灶房就接在那面土磚牆上，土磚牆給臨時打了一個門洞，將住房跟灶房連接起來。他們從住房裡出來是公家作集體活動用的開放性的堂屋，從灶房那邊出去則是院子後頭那座小山背。山背那裡很少有人去做什麼，除了有小孩子偶爾到山背那裡去玩耍以外。自從陳榮生一家住到那裡以後，他們家幾個人就常常出灶房在山背下面不太寬的土坎那裡活動。土坎上生長著一些高大的樟樹、苦楝樹之類的野樹，還有很茂密的竹子，顯得特別的蔭蔽。小丫頭婆常在土坎那裡玩，歐癲婆在那裡晾晒衣服。夏天他們一家子也在那裡洗澡，因為他們的房間太小，在房間里洗澡很悶，倒起洗澡水來也不方便，而陳榮生不會游泳，不願意跟隊里的男人到水塘里去洗澡。他們傍晚在他們家灶房門口的山背下洗澡是很可以放心不被人看見的，別人幾乎就不清楚他們家的這個秘密。傍晚陳榮生在那裡洗了澡后，就招呼歐癲婆洗澡，最後給丫頭婆洗澡。給丫頭婆洗澡的時候，有時歐癲婆會來幫忙，有時她會根本不管女兒的事情，陳榮生就得給女兒洗澡。歐癲婆洗澡沒有個規律，有時她會獨個兒提前進行，可以在中午、午後甚至是上午洗澡。她也不是每天洗一個澡，有時一天當中她會兩三次地提了一腳盆水去洗澡，有時幾天里也可能一個澡也不洗的，必得陳榮生設法哄了她才能完成洗澡的任務。
那天下午陳榮生出工去了，丫頭婆讀書還沒回家，歐癲婆倒了一腳盆水又洗起澡來了。歐癲婆洗著玩著，沒注意土坎里的樹蔭下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便是二杆子。二杆子是個什麼地方都去的人，他去過的地方甚至比孩子們去玩過的地方還多。象我們院子後頭小山背這裡，他以前當然也來過多次，有時是趕鳥玩，有時是尋野果子吃，夏天裡他也會想到在那片林蔭下面納涼。如果在中午或者午後去那裡，二杆子可能會忘了出工，躺倒在樟樹底下的草地上美美地睡上一覺，沒有人能找到他。傍晚出現在人群當中的時候，別人說二杆子你又偷懶了，工也不出，倒那裡瘋去了？二杆子隨便編個謊言就混過去了。
當時二杆子看見歐癲婆大白天在那裡洗澡，很是驚訝。他看看陳榮生家灶房那邊並沒有什麼人，又朝四下里看看也不見別的人來，就在那裡看著了。
二杆子真是沒想到歐癲婆的身子會有那麼好看！
她用澡帕弄起水來朝自己身上澆，象個小孩子在玩水的樣子。歐癲婆將澡帕舉到空中，雙手在上頭擰絞著澡帕，讓水從胸口上淋下來，水在她的**上形成了幾道小瀑布，二杆子看得呼吸急促起來。他只猶豫了一下，就乾脆朝歐癲婆走了過去。二杆子感到自己的心跳出了嗓子眼，但他極力壓住自己的衝動情緒，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到了歐癲婆的腳盆面前，一走過去就笑嘻嘻地跟歐癲婆說，洗澡好玩呢！
歐癲婆回答說真好玩，二杆子就在她的腳盆前蹲了下來，他的兩條腿在劇烈地抖動著，幾乎蹲不穩了要倒下去，說話也結巴起來。
二杆子一邊逗歐癲婆說話，一邊伸手到她的腳盆里鞠起水來，把水朝她的胸脯上淋下去，就象她自己剛才做的那樣。歐癲婆很高興二杆子的舉動，快活地格格笑著。二杆子雙手在腳盆里鞠水，弄起水來往歐癲婆身上拍，就摸到了歐癲婆的身體，象個成年人在給孩子洗澡似地。二杆子兩手抓住歐癲婆**的時候，她還沒有反抗，以為是逗她玩。誰知二杆子再也控制不住了，抱住歐癲婆猛地一口啃住了她的嘴巴。歐癲婆剛才還笑著，忽然嘴巴被堵住了，她就被嚇住了，在二杆子的懷裡拚命掙紮起來。二杆子不用分說就將她按在了腳盆邊的濕地上，壓在了她身上。歐癲婆歇斯底里地哇哇亂叫起來，而且力氣還很大，竟然翻了過來。二杆子緊緊地抱住她不放手，兩個人身上都滾滿了泥巴水，是歐癲婆的洗澡水在地上和起來的泥巴水。
恰在這時，陳榮生回家來打一轉，正想到灶房裡去喝口涼水，聽到了歐癲婆驚恐的呼叫聲，急忙從灶房裡出來，就看到了令人氣憤不過的一幕。
陳榮生衝過去一把就將二杆子從歐癲婆身上掀下來，一拳頭打在二杆子的臉上，二杆子的鼻孔里立即流出了血。
陳榮生既氣憤已極，又有點害怕，先將歐癲婆弄進灶房裡將灶房門關了，然後走到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二杆子身邊，拖住他要去見隊長和支書。
二杆子不住地討饒，掙脫了陳榮生后就往山背的另一面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