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是請仙
秦東抬起手中的虎頭面具，面具雙眼的地方是又兩片中間被掏空的圓形玉片構成，在秦東這個古董門外漢都能看出來，玉石的做工並不細緻，也沒有太多的雕刻。
不過能擁有靈氣，而成為法器，年代上至少很久遠。
法器的形成主要來源三種，修道之人修鍊，以及常年佩戴靈氣凝聚；或者佛家大能者開光；還有最難得的自然形成。
這東西究竟有多大能耐，秦東現在還不知道，不過賣個幾萬塊錢還是沒問題的。
秦東一背手，將那面具交給了身後的玲兒。
「小娃子，你衝撞了虎仙，就等著虎仙吃了你吧！」那婦人冷哼道。
屋外的鄰居們也陣陣驚叫，「小娃娃你不要命了，虎仙也敢斗。」
「是啊是啊，萬一顯靈把你吃了，命都要沒了。」
秦東冷笑，「虎仙？」說話間他伸手指了指面前不遠處的婦人，「你要帶個面具就成虎仙，那我拿個佛塵，不就是太上老君？」
「罪過罪過……」一旁的鄰居們幹嘛說道。
「你這小娃娃怎麼沒大沒小，什麼話都敢說？」
秦東忽然將聲音抬高，「大家鄉里鄉親的，活了這麼多年，肯定懂得風水中一句常說的話——有形之物，皆有靈xìng！」
「意思是說，若畫一隻鳥，那畫就帶著鳥的輕靈，若繪竹，那畫就有竹子的高潔。所以才有百姓家中不藏虎，官宦家中不藏龍。」
「什麼樣的家裡，用什麼樣的靈物，不然就會傷害到住在屋裡的人。」
秦東環顧周圍，「所以大家想想，咱們平頭百姓，突然請一隻虎在家裡，會怎麼樣？肯定會傷及屋子的主人。」
「這小娃娃好像說的有些道理。」
「是啊是啊，老一輩常說，家裡放不得虎豹蛇狼，會傷人的。」
就聽那婦人不屑的冷笑道，「我這就是驅虎吞鬼，怎麼會傷到人？」
秦東哈哈大笑，「好笑，好笑。」說話間他指了指整間屋子，「這屋子坐東朝西，老nainai躺在屋子正北方向，頭枕正北，腳踩東北。此屋正北之處乃絕命位，東北為旺丁生氣位，怎地來的鬼？」
「這小娃子說的對，我家跟麻子家宅位一樣的，請風水先生來說的時候，也是說這麼說來著，讓正北不要趟人睡覺，還說什麼五鬼在正南。」
「竟然是這樣？還有這樣的說法？」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小孩，好像是紅仙人身邊的童子？」
「真是啊！」
「難怪風水之術這麼懂。」
「是啊是啊，看來是得了真傳了。」
那婦人忽然間眼珠子一轉，「你說的這些我們都不懂，怎麼曉得，你是不是在騙人？」
「無妨，那我就證明給你看。」秦東冷笑，隨後扭頭看向麻子，「麻子，把你母親頭腳方向對調一下，頭枕東北，腳踩正北。讓生氣互得你母親。」
麻子眼睛立刻睜的老大，「這樣就夠了？」
秦東狠狠的瞪了一眼麻子，「要是我今晚不來，恐怕你母親就要被這女人害死了。」
「你亂說什麼？我們是救她好吧？」
床上的老人年齡原本已經大了，而且近些天來吃的很少，極瘦的，體重也很輕。麻子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母親頭腳掉了個方向，隨後便盯著母親看。
「沒用吧！」過了幾分鐘，那婦人見麻子的母親毫無反應，便一臉得意的看向秦東，「按你說的做，也沒什麼用處。」
秦東也不答話，伸手從懷中取出不知小鼎，靜靜的放在老人頭邊，隨後輕輕在老人額頭上輕撫著。他也借著手的掩飾，略微運了些氣到雙眼，也只是一秒鐘的時間，秦東便覺得眼睛針刺般疼痛。
剛剛秦東阻止的還算及時，那絕命之地的死氣，並沒有侵入老人體內太多。
只見老人頭頂處黑sè的死氣，正被不知小鼎緩緩的吸入。
不到片刻，原本躺在床上緊閉雙眼的老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媽！」麻子驚喜道。
「還是洪真人的徒兒厲害啊。」
「是啊是啊，你看就把麻子他母親頭腳換個位置，再用手摸了摸額頭，這就醒了！」
「那虎仙跳了小半個小時，都沒什麼作用。」
周圍的鄰居七嘴八舌的說著，看著秦東十一二歲的小小身軀，眼光里也帶著崇敬了。
不遠處那巫祝婦女眼珠一轉，高聲笑道，「這還不是我剛剛請虎仙驅鬼的結果？要不然，她怎麼會這麼快轉醒。」
「驅鬼？」秦東冷笑，「以此屋立位，五鬼之位乃是正南，秦東說話間，手指一抬，指向了牆角那壯漢。壯漢剛剛受了秦東一掌，到現在還倒在那裡沒有轉醒。
「你要有膽量，便用你剛剛的驅鬼之術，對著五鬼的角落，對著那壯漢，再驅一次鬼。」
「餓虎撲鬼，你看這五鬼之氣，是被你的虎仙吞掉，還是被驅趕著躲進這壯漢的體內？」秦東頓了頓續道，「更何況，你這猛虎，怎麼可能不傷人，只傷鬼？」
「若不是軍旅世家，這猛虎，恐怕要傷的人災禍連連吧。」
那婦人也是一驚，剛剛被那小鬼打斷自己請仙，心裡惱怒，忘了被一掌飛的渾家。現在這才現，這半天了，原本健壯的男人此時竟然還昏倒在牆邊。
難道那個地方真是有五鬼？
婦人急忙跑過去，去拉她男人。
「孩子他爸，你怎麼樣了？」婦人連叫了數聲，這男人才悠悠轉醒。
「沒事！」壯漢說了一句，雙手撐地想要起身，卻現自己好像失去了力氣，根本站不起來。
那小子的手法有古怪，壯漢也算是會家子，從來沒有說被人打了一掌，就失去力氣站不起來的。
秦東朗聲道，「你這女人已經婚嫁，非童男童女身，怎麼可能請仙附體？不過是用虎形靈氣罷了。」
「對啊，我也聽人說，要請仙附體，都是一輩子沒婚嫁的人才行。」
「好像是有這麼一說法，而且還說，這真要請仙的人，一般活不過四十就要西去了，說這仙既能救人也要傷人。」
這麼些年來，秦東還沒有真正見過能夠所謂真正請仙的人，大多也就是借用有形之物的靈氣，還有一些法器，配合風水陣法來達到目的罷了。
這世間要當真有仙人，也不會有這麼多年的戰爭。
秦東思索了片刻，忽然間低頭在老人耳邊說了些什麼。
那老人霎時間睜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了歡喜的神sè，緊接著便張著嘴，輕聲道，「水……」
一旁的麻子急忙慌慌張張的去拿水，眼睛里忍不住熱淚翻滾。
「還是這小仙厲害，也不知道在那老人耳邊說了句什麼咒語，竟然就能讓麻子他母親開口說話了？」這麼快，這些人就從稱呼秦東為娃娃，改到小仙了。
「是啊，睡覺掉個頭，就能睜開眼了，一句話，病全好了，都說洪真人有半仙之體，看他徒弟也得了真傳。」
「小仙人，您也有空，改明兒，去我家看看吧。」
「小仙今晚去我家休息吧？」
「你怎麼跟我搶？」
「這不是看仙人呢么？他要去哪，咱誰也攔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