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 82 章
月色斑斕,在銀白色的光落在吉原的街道上,被暖黃色的燈火徹底吞沒,再也看不出屬於月色的無瑕,反而被吉原的花火襯出屬於歌舞伎町的世俗。
阿萬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膠底落在地上,沒有聲響,他沐浴在這些凡塵的燈火之下,漆黑的眸底里也被反射出暖金色的光來,阿萬隨手將落在肩膀處打縷的長發勾在耳側,濃郁的血腥味就順著他的手套刺進了鼻腔。
純黑色的手套吸收了過量的血液,阿萬晃動間躲過游女伸過來攬客的手,他笑起來很有迷惑性,彎眼勾唇間,游女臉瞬間燒紅,似乎有髮絲拂過她的臉頰,淡淡的血氣在過於濃郁的胭脂香氣下幾不可查,且游女早已習慣于吉原花街里藏在香氣之下永遠散不盡的血腥味道,她只是紅著臉,看著眼前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掏出兩塊金平糖,金燦燦的糖果在少年人展開的掌心裡像剛剛從天上摘下來的星星。
「給,給我的嗎?」游女從小就被賣到了這裡,從來沒吃過甜,她愣愣的在少年人點頭之後,接過那兩顆已經有些融化的糖果:「謝……謝謝。」
阿萬嘴角的笑意頓時更深。
長發黑影勾勒出阿萬纖細的身形,讓他在這個過於糜爛的街道里……完美融入。
游女手裡捏著糖果,將少年人歸類與一些花魁游女偷生出來的孩子,那些孩子渾渾噩噩的在吉原誕生,渾渾噩噩的長大,學會的都是見不得檯面卻能夠在這個混亂的街道活下去的東西,但這個少年實在是太漂亮了,漂亮到會讓一些花魁都會嫉妒。
游女只是打雜,但是從小在這條街長大,知道的也更多一些,她猶豫的看著緩緩放下手的少年,抿緊嘴角,游女知道像她這樣如同浮遊一樣的人,必須謹言慎行,但也許是今夜的月光是最後一次,又也許是從未擁有過的金平糖,又或者最簡單易懂的,眼前這個少年人長的太好看,所以游女還是對阿萬說了。
「那個……」游女豎起手掌,擋住唇瓣,將聲音掩小:「那位先生準備將吉原上空封閉,最近在「招工」……」
她眼神微微閃爍,攥著金平糖的手捏緊,手掌已經浸出汗珠:「請,最近請躲避一下吧!」
說完,游女像是將所有勇氣都使用完畢,將頭一埋,轉身跑掉了。
和服淡藍色的裙擺在黑眸里劃過一道,最後隱匿與人海之中。
阿萬的聽力很好,他聽到了老闆娘詰問游女的聲音,以及游女怯生生的應和。
阿萬慢吞吞的眨了眨眼睛,臉上溫潤的笑斂下,就在這時,一縷月光終於穿透了吉原花街的燈火,落在了阿萬的身上,銀白碎光點點,在阿萬的低斂著著的眼睫上,他似有所感的仰起頭,那點艱難穿透塵世光火的銀白終於落入了他的眼底,月色瀲灧之間,將仰頭的少年全身都鍍上了一層,彷彿神跡一般的破碎星光。
畫面就此定格在這一幕,無數彈幕瞬間湧上,將畫面里的少年淹沒在各色的文職之下。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這一集演了啥,好像啥也沒說,但好像滿滿的都是fg,我已經開始害怕了,我當初追「隔岸」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緊張!!!】
【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作為一個通讀《隔岸》的兔兔死忠粉,我覺得《隔岸》是兔兔老師目前寫過感情最豐富的一本了,就剛剛開頭,就會讓人心臟提起……尤其是背景故事定格在江戶時期的花街……】
【???是小說改的嗎?沒看過原作,被首頁推吸引進來的,男主角太漂亮了,完美踩在我的xp上,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長發男主角了!!把喜歡長發男人的我放在什麼地位啊——!!!】
【回上面,確實是小說改,順便一提,小說作者是一個甜文大作家,入股不愧,包看包笑。】
【奪筍。】
【但是這個動漫做的真的好絕啊,尤其是落在主角眼睫上的那點碎光,嗚嗚嗚嗚寶貝落淚了嗚嗚嗚嗚嗚……】
【開篇插滿旗,結局血滿衣,橫批——全是瘋批】
【……這開局看起來還挺唯美的啊,你們在說些什麼東西???】
【說的我都不敢看了。】
【主角是這個長發?剛才那個游女是女主角嗎?流浪者與游女的故事??聽起來好傷啊。】
【沒這麼簡單。】
【沒這麼簡單。】
【沒這麼簡單。】
【笑死,這麼簡單的愛情故事怎麼可能是兔兔老師的甜文佳作呢?】
【笑死,瘋批不配擁有愛情。】
【所以最後主角真的被抓走去做苦工了??這個故事其實是游女與那個做苦工的少年人逃脫資本家控制的愛情長跑??】
【前面的你在說什麼恐怖的東西。】
【……我居然還挺想看。】
【苦茶子都脫了被你們嚇的又套了三層。】
【…………】
【…………】
ed是很有名的樂團唱的,這個樂團最常唱快歌搖滾,但這首歌居然是很抒情的緩調。
伴隨著歌詞字幕,畫面紛飛,最中心的永遠都是那個長發的少年,他臉上的笑容從未落下,從疲憊到溫情,乾淨到沾滿血污,少年臉上的笑容始終都在,陰與陽的光交織落下,在少年的腳尖前停駐,只差分毫,卻永遠的將少年留在了黑暗裡,只有還在紛飛的髮絲在陽光之下跳躍,最後卻也只能不甘的與他的主人一起落回黑暗,永遠失去了走進陽光里的機會。
「浮光掠影鏡花水月。」
「我與你隔岸相逢。」
屏幕最後歸於黑暗,映出屏幕前青年沒有表情的臉。
「教主大人?」一直靜默不言的助理小心翼翼的開口,約定的時間到了,最近參加教會的人越來越多,教務繁忙的檔口,助理實在是想不出為什麼教主大人為什麼一定要在日程堆積如山的日程表裡添加一個追番:「那位已經等候多時了。」
追番啊!!這在日理萬機的教主大人行程表裡居然是要坐在電視機前整裝待發的活動,而不是捧著手機看!
教主大人對追番好尊敬。
「麻煩了。」夏油傑翻出手機,置頂聊天框里除了一個欠了他十多億的混蛋白毛的「喜久福喜久福我要吃喜久福」的消息之外,只有一隻肥碩的兔子安安靜靜躺在裡面。
夏油傑點開大兔子,在聊天框輸入消息。
{幫找無痛補牙,酬勞百萬:先生,《隔岸》的收視率很高,但是我覺得還是找點水軍比較好。}
{幫找無痛補牙,酬勞百萬:畢竟彈幕里很多年齡限制的東西,不太適合青少年身心健康發展。}
{輪椅裡面沒有小錢錢:滾。}
{幫找無痛補牙,酬勞百萬:好的。}
夏油傑將「滾」複製轉發給{棉花糖加糖}的某個白毛,笑眯眯的收起手機,跟著欲言又止的教會助理往大廳走。
「最新資助的商會情況怎麼樣?」夏油傑翻動著賬本,自從他們掌握了東京咒術高專到現在,咒術界高層一直再向著他們施壓,但位於東京咒術高專咒術高專上方的結界依舊持續工作著,「窗」原本僅聽令於御三家與咒術高層,但御三家兩個家族的血緣術式——禪院的十種影法與五條六眼全部歸屬於東京這邊,「窗」也不得不捏著鼻子任由東京咒術高專稀釋「窗」的京都人數。
更別提東京咒術高專這邊集結了日本咒術界僅有的三個特級其中之二。
媽的,對起來像眉刀割鐵桶,刮痧更比刮痧強。
夏油傑一邊設置明日《隔岸》更新提醒,一邊推開會客室的門。
東京咒術高專永遠致力於拉投資,有錢你就來,一切好商量。
大廳的光照進夏油傑的眼睛里,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個刺蝟小白毛。
夏油傑:「……」
夏油傑無語的扶了一下額:「棘……怎麼是你?」
助手也驚慌的翻看起手冊:「不不不對啊,今天來入資的明明是赤石家的少當家……」
「腌魚子。」狗卷棘的的嘴角還沾著飯糰粒,聞言對著無奈的夏油傑豎起大拇指。
「完全聽不懂呢。」夏油傑瞥了一眼驚慌失措的助理,又把視線定格在狗卷棘身上:「怎麼回事呢,棘。」
狗卷棘這才慢吞吞的豎起畫板,上面是扭扭曲曲的文字:「五條老師說他去招待赤司君,讓我來這裡等你。」
夏油傑眼神轉冷,額角已經綳起了青筋,完全可以想象出某個不靠譜的奔三男性會帶著優秀的投資人去哪裡「談投資」。
到時候「公費報告單」往夏油傑書桌上一丟,夏油傑就得捏著鼻子把報告單給夜蛾校長審批。
畢竟也是錢。
詭計多端的雞掰貓。
夏油傑暗暗磨牙,但對一隻無辜的狗卷姓咒言師又發出不火:「是去哪裡執行任務了嗎?」
狗卷棘又歪歪扭扭在筆記版上寫:「特級,被揍成小餅乾了。」
夏油傑:「……」
狗卷餅乾,怎麼回來的。
狗卷棘繼續歪歪扭扭的丑字:「被萬軌先生救了呢,手腕扭到了,但是萬軌先生請我吃了飯糰,很好吃。」
夏油傑:「……」
夏油傑不想知道會不會是他猜想的那個結果,但是他還是艱難的開口問了:「棘,你的任務金呢。」
狗卷棘眨眨眼睛,明明是很刺頭的髮型,卻因為主人亮晶晶的紫色眼睛而顯出無辜來,他手腕疼,於是換了手寫字,左手寫出來的頓時更丑:「萬軌先生說任務酥敗……」
夏油傑:「……」
夏油傑面無表情的掏出手機,給某隻兔子打電話,果不其然被拉黑了。
那個混蛋五條悟一定是又拐著先生鑽去某個甜品店樂不思蜀去了!
先生的蛀牙已經刻不容緩了!!!
不能在吃糖了!!!
狗卷棘嗷嗚一口把最後一點飯糰吞下,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悄悄給五條老師回消息:「safe。」
那邊秒回:「ok,最近新繳獲的咒具給你了。」
近戰法師狗卷棘笑的眯起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手酸酸
感謝在2022-05-0400:00:27~2022-05-0521:21: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被神遺棄的信徒(已黑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525913025瓶;時卦涼辭封棲枝3瓶;亂碼魚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