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時間到了
回到風馳的營帳，風馳解開護腕，又鬆了松脖頸下的護甲。
「剛才胡太醫所言是事實吧。」
司徒楠說，「陛下，你是擔心傳說中的事是真的吧。」
「如果聖山真的是用來壓制大戰之後殘餘妖魔亡魂的，那如今聖山已經不是以往的聖山了，那些妖魔若是越過聖山，我們中州豈不是要淪為妖魔得天下了嗎？
你剛才也看到了，只是一團黑煙，就能讓斥候不省人事，還差點要了胡太醫的命。
六百多年了，人類早已經習慣了只有人類的生活，若妖魔重現．．．」
風馳撐住額頭，痛苦的嘆息著。
司徒楠也不敢想象，妖魔真的還存在，就在剛才，自己還親眼目睹了。
「陛下，妖魔殘魂被聖山阻擋在北側深淵，以往有守衛看守，沒人能越過聖山，如今守衛不在，斥候應該是誤入了聖山北側才會遇到的。」
「你是說這只是偶然？」
「如果是妖魔重現人世，那這斥候恐怕不能活著回來了。」
風馳稍微鬆了口氣，「進攻聖都的計劃暫緩，等斥候醒了再做打算，還有，派人盯緊聖山那邊，若是有異動立刻通知我。」
「陛下是擔心妖魔對我們有不利影響？」
「風轍出生時就伴隨著妖魔化身的傳言，如今妖魔現世，恐怕當年的傳言不是空穴來風。去吧，我要靜一靜。」
「是陛下。」
司徒楠提刀在營中巡視一周，打算回自己營帳時，守衛找到他。
「大將軍，胡太醫讓你過去一趟。」
「好的，我知道了。」
司徒楠轉身朝胡葉的營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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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早早起床，打了一套拳，下人給他端來洗臉水，石頭直接把臉埋進水裡，然後撩起衣襟把臉擦了擦。
秦允進門，「殿下如今身份尊貴，這洗臉也未免太過粗獷了些吧。」
「習慣了，改不了。」
秦允把石頭的外套遞給他，「我讓人把早飯擺在湖心亭了，走，我們邊吃邊聊。」
石頭穿上衣服，問，「這麼早起床，風溪呢？」
「現在月份大了，她夜裡睡得不踏實，早上補覺呢。」秦允一臉幸福的模樣說，「你知道嗎，那種感覺真的棒極了。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生命，正朝著我奔赴而來，哎呀！」
秦允搓著手，眼睛都要眯到一起了，石頭拍著秦允的肩膀說，「那就好好對待風溪。」
「你放心，此生認定的人我秦允斷然不會辜負的。」
兩人走到湖心亭，秦允遞給石頭一張紙條，「這是凌晨剛到的消息。」
「這麼重要的消息你們不瞞著我？」
「你是殿下，是未來的王上，我們是你的臣子，臣子豈可對陛下隱瞞？」
石頭苦笑，「行啦，就我們倆，你就別學你爹那一套虛的了，說吧，你們是怎麼想的。」
秦允笑了，「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哦？」
「本以為我需要用全部的口舌說服你呢，可是你這上來就問我是怎麼打算的，這不是讓我一時難以接受嘛。」
石頭正襟危坐，「那就再來一遍，讓你把準備好的說辭說完？」
「不會吧，大哥。」秦允扶額求饒
石頭喝了一口小米粥，「逗你玩呢。我又不傻，你們的打算不就是把我推到前面嘛，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石頭抖抖紙條，「機密都給我看了，是不是時間到了？」
秦允撓撓頭，「差不多了，所以父親讓我找你商量一下。」
石頭說，「風馳突然下令暫緩進攻聖都，看來是出了什麼岔子，可是平昌侯為何認為這是個好時機？」
「父親在半年前就陸續向邊境線增兵，這段時間邊境線混亂，我們的人趁機化作各種身份進入聖都邊境，只要父親一聲令下，就算是風頭正盛的風馳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父親遲遲沒有動手，就是一直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你。
如今風馳勢頭正旺，手下集結各路諸侯大軍，勝利在望，父親原本計劃等風馳肅清聖都之後再把你推出去。
可如今計劃有變，父親覺得這是個難得的機會。」
石頭邊咬著包子邊聽，他問秦允，「我怎麼不覺得這是個難得的機會啊，聽著和半個月前的狀況沒區別嘛。」
不遠處下人施禮，「平昌侯。」
秦允喊了聲『父親』，等平昌侯坐下，秦允才再次坐下。
秦無期笑呵呵的給石頭盛了碗粥，「小米粥養胃，多喝點，山泉配小米，這可是我的獨家發明哦。」
石頭陪笑，「平昌侯不僅忙著治國平天下，還要關心吃飯問題，真是精力充沛啊。」
秦無期毫不理會石頭的揶揄語氣，依然笑呵呵的說，「一國之君，自然要什麼都過問，不然怎麼稱得上一個合格的君主呢。」
秦允看看石頭再看看秦無期，趕緊插話，「父親，剛才殿下問我為何此刻是出手的好時機，孩兒愚鈍，還請父親為殿下釋疑。」
秦無期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啊了一聲，然後說，「允兒啊，我來的時候看到公主在遛彎呢，身邊一個下人也沒有，你說這早上露水未乾，道路濕滑的，若是有個閃失可如何是好啊。」
秦允想都不想立馬告辭。
秦允剛走，秦無期就大笑起來，「我這兒子，平時精明的很，可是一提到公主，腦子就不好使了。」
石頭汗顏，呼嚕一口粥說，「有你這樣當爹的嗎。」
秦無期傲嬌的一抬下巴，「反正都是為了兒子好。」
等石頭喝碗粥，秦無期說，「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嗎，現在就告訴你。
原本我的計劃是等風馳攻進聖都，把風轍的勢力還有其他人的殘餘支持者都肅清后咱們再坐收漁翁之利。」
「你不怕風馳坐穩王位？」
「他坐不穩。」
「為什麼？」
「他手下沒有多少親兵，十幾萬人里大半都是來自各諸侯國的勢力，還有半途歸附的散兵。
打仗的時候他們很猛，那是因為他們是奔著利益去的，只要仗打完了，他們就變得如同一盤散沙。
人為財死。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風馳這樣的人，斷然不肯把國庫的財寶拿出來分享的，可是沒有獎賞，這群人能樂意？
到時候我只要派幾個人隨便一遊說，風馳的隊伍立馬四分五裂。
然後．．．我一下令，兵臨城下，裡應外合，加上金銀收買，哈哈哈。」
石頭扶額，「世人所言的奸詐之人就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