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不是空穴來風
「之後．．．之後他們就朝著懸崖走，看著下面黑色的沼澤，跳了下去。」
斥候打了個冷戰，「我好像聽到了笑聲。」
「那你為何沒跳？」胡葉問。
「之前我耳朵被樹枝划傷，就用布包住了，可能是因為這樣我才沒聽的真切，逃過一劫。」斥候指著自己受傷的耳朵，繼續說，「我使勁的拽他們可是怎麼都拽不住，我親眼看著他們跳下去。
他們跳下去時，沼澤鼓出好大好大的氣泡，把他們包裹起來，然後拉下去。
我意識到不對，轉身就逃。
一股黑煙不知從哪裡出來，從後面追著我。
我就拚命的跑，就在它抓住我手的時候，我跑到了山頂。
黑煙沒跟上來。
它就在不遠處徘徊，我也不知道多了多久，我再看的時候，它就消失了。
然後我就下山，上馬回來，再然後就不知道了。」
胡葉和司徒楠相視一眼，司徒楠走出隔間，胡葉讓斥候好好休息然後也走了出來。
「將軍，從他傷口還有那股黑煙來看，聖山那邊確實不對，看來傳言是真的。」
「你也認為是妖魔的冤魂作祟？」
「傳言聖山就是鎮壓妖魔魂靈的，而斥候逃到山頂后黑煙就不敢上前了，看來是遇到了阻礙，這也印證了傳言。」
司徒楠思索片刻，「以前聖山守衛從未遇到過這種事，司徒石也曾到過聖山北側，也安然無恙。只憑他一面之詞，還不能斷言吧。」
「聖女是溝通神界和人族的使者，當初聖女在世，神族自然庇護聖山，妖魔即便現世，恐怕也不敢靠近聖山半步，而如今聖女被殺，神族自然會遷怒於人族，沒了神族的庇護，妖魔才敢靠近聖山。」
「妖魔魂靈都被神族裝於法器之內，即便是萬世也不會現世的。也許斥候遇到的只是偶然，並不是妖魔怨靈。」
「將軍，斥候說他們是跳下懸崖的啊，而懸崖下的黑沼澤就是妖魔鮮血染成的，難道將軍真的以為這是巧合嗎？」
司徒楠突然凝視胡葉，問道，「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辦？退兵嗎？就因為一個斥候的胡言亂語，陛下就要放棄進攻聖都的計劃嗎？」
胡葉低頭不語。
司徒楠走近隔間，再出來時，刀上一道鮮血。
「陛下問起，知道怎麼說？」
胡葉趕緊說，「斥候精神錯亂，胡言亂語，所言之事大多是空穴來風，今日拔刀自刎了。」
「很好。」司徒楠收起刀，「眼看陛下就要問鼎王位，此刻不容半點差錯。等陛下登基，聖山才會恢復往日神聖地位，到時候神族自然不會怪罪。」
「將軍所言極是。」
司徒楠出門深吸幾口氣，晃了晃脖子讓自己清醒些，然後才向風馳的大營走去。
而胡葉也正把一張字條綁在信鴿腿上，掀開營帳上的通風孔，信鴿乘著夜色，朝著中山國方向消失在營帳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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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來看風溪，風溪正嘟囔著嘴不願意吃飯。
「是飯菜不合口味嗎？」石頭問。
「就是沒胃口，什麼都不想吃。」
「那可不成，你不吃可是肚子里的孩子要吃啊。」石頭把筷子放到風溪手裡，「要當媽了，不照顧好自己怎麼照顧孩子啊，是不是？」
「可是就是不想吃嘛，看著就反胃。」風溪皺著眉吃了一口，然後又放下筷子。
石頭搖搖頭，「怪不得秦允讓我來看看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風溪立馬來了精神，托著下巴想了想說，「烤兔子吧，就像你在聖山給我烤的那樣。」
「行，沒問題。」
石頭叫來秦允打下手，一邊烤一邊說，「烤兔子一定要有耐心，不停的翻轉，等外表金黃后才能塗油，這樣烤出來的兔肉才能外表金黃、皮酥肉嫩。
兔子也是有講究的，太胖太瘦都不好，最好是那種山上獵的兔子，肥而不膩，肉質細嫩又有嚼勁。
還有，鹽巴不要直接撒肉上，等吃的時候蘸著吃，這樣可以讓肉更加美味。」
秦允不住點頭，一邊弄一邊請教石頭自己做的好不好。
看著風溪大快朵頤的模樣，秦允擦著汗感謝石頭。
「幸虧有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石頭看著風溪說，「其實她不是喜歡我做的烤肉，她只是想念以前了。」
秦允瞬間明白了，使勁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都怪我，只顧著給她弄好吃的，卻忽視了她的感受。」
胃口大開的風溪吃完一塊肉還喝了一碗湯，不一會就打起了哈欠。
「你們休息去吧，我也該回去了。」石頭聞著自己的手，笑著說，「一股烤肉味，我也要回去洗漱了。」
第二天一早秦無期來到石頭房前，因為內院沒有下人，秦無期直接敲門。
「殿下，起床了沒？我是平昌侯，有要是相商。」
許久沒有回應，秦無期推開門，看到空蕩蕩的房間還有整齊的床鋪。
「來人！」
不遠處的侍衛趕緊跑來，秦無期問，「殿下呢？」
侍衛們面面相覷，「昨晚殿下從二公子和公主那裡回來就沒出來過啊。」
「這混蛋，走了也不打聲招呼，你這是把我當外人吶。」秦無期氣呼呼的跺著腳。
侍衛一臉無辜，「侯爺，我們幾個眼睛都睜得大大的，根本沒見到殿下出去，而且我們耳朵都豎起來聽的，一點動靜也沒聽到。」
「讓你們聽到還是他嗎？」秦無期擺擺手，「你們去吧，對了，把國師和二公子叫來。」
侍衛領命，秦無期走到石頭的房間，摸摸疊的整齊的被子說，「這小子，脾氣還真是隨了我了。」
秦允知道石頭離開后，恍然大悟，「怪不得昨天他把烤肉過程說的那麼詳細，原來他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了。」
秦無期把昨天收到的字條給付子五看，「看來要不了多久風馳就要對聖都做最後的進攻了，允兒，你即刻出發，去邊境和你大哥匯合，隨時做好準備。」
「可是殿下不在，我們師出無名啊。」付子五有點疑慮。
「放心，石頭只不過去聖都罷了，到時候外面打差不多了，裡面直接讓他上位，不耽誤。」
秦允一臉的錯愕，「父親，要是殿下沒有去聖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