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他的賠罪
這是上次出事的地方,程默的公寓。
察覺到她的遲疑,封勵宴握緊了溫暖暖的手,他回頭抬手直接將她攬進了懷裡,說道。
「程默找到了,你不想親口問問他,為什麼要恩將仇報的那麼對你嗎?」
溫暖暖當然是想的,她沒再遲疑,邁步往外走。
程默的公寓門口站了兩個黑衣人,他們沖封勵宴鞠躬,打開了門。
溫暖暖被擁著再度進入那個房間,她一眼便看到了被捆綁著跪在地上的程默。
他渾身髒兮兮的,臉色發白,眼底烏青,很憔悴。
看得出,他這段時間過的應該並不好,也是,被封勵宴滿城搜找,應該是躲藏的很辛苦。
他對上溫暖暖的目光,眼神立刻飛快的移開,像是羞愧和她對視。
可是溫暖暖還是怒意翻湧,她突然掙脫開封勵宴,衝過去對著程默就是一腳。
這個人太可恨了!
她在他需要幫助時幫了他,可他卻利用這件事陷害她,如果不是她命大,如果封勵宴那天再失控衝動一點,她真死在了這裡。
她的檸檬寶貝豈不是要被人販子帶的遠遠的……
溫暖暖簡直不敢想象,她恨的想扇程默耳光,卻被封勵宴帶進了懷裡。
「踢下就可以了,別髒了手。」
男人聲落,保鏢上前往程默嘴裡塞了個東西,按著他便是一頓痛打。
看著蜷縮在地上的程默,溫暖暖眼底冰冷扭開了頭。
片刻保鏢丟開程默,扯落他嘴裡塞著的東西,程默攤在地上痛哼出聲,他掙扎著爬起來哭求。.
「溫……不不,封少夫人,我……我知道是我沒良心,對不起你,我程默是忘恩負義的畜生,對不起!」
他對著溫暖暖砰砰的磕了兩個頭,溫暖暖捏著手機打字問他。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也是走投無路,我……我那年借封少夫人的錢,其實……不是因為我母親生病,而是我……我酒駕撞了一家三口,我當時腦子發昏,肇事逃逸了,後來我看新聞才知道當時那家人父母當場就死亡了,剩下個九歲孩子也截癱了,我是內心不安,借了那些錢悄悄送到了那孩子的奶奶家……陷害封太太也是因為受了威脅,那人手裡有當年我肇事逃逸的證據,我不想去坐牢,我才犯了糊塗……」
溫暖暖聽著他這話,只恨不能再給他兩腳。
「那個指使你的人是誰?」封勵宴拍撫著溫暖暖微微起伏的背脊,冷聲問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每次打電話的手機號碼都是不一樣的,還用了變聲器,我從來沒見他,封少,封少求您饒我一命,我真不知道了……」
程默嚇的又磕起頭來,封勵宴眼底沉寒,看了旁邊封猛一眼。
封猛便上前將程默拽了起來,往外走去。
他自然會繼續審問程默,深挖細節,找到蛛絲馬跡。
程默見此,連忙掙扎著求饒,他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了,不然等著他的還不知道是什麼。
「封少夫人,求求你,求你看在同校的情分上,跟封少求求情!封少,我那天沒對封少夫人做任何事,少夫人的衣服……」
程默話沒說完,溫暖暖就白了臉,想到那天她昏迷后醒過來被換上性感睡衣,躺在程默卧房的床上,她就心裡犯噁心,不清楚自己昏迷期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然而封勵宴並沒有讓他把話說完,男人猛的起身,溫暖暖只聽咔噠一聲響,等她回過神,男人已持槍抵在了程默的眉心。
程默嚇的雙腿一抖,又跪在了地上,兩股顫顫,連求饒聲都發不出來了。
男人周身都是冷厲的殺意,溫暖暖反應過來忙衝過去,一把抱著住封勵宴持槍的手臂。
她又沖封猛焦急的使眼色,示意他趕緊把程默拉走。
那天她醒來,身體並沒異樣感,程默應該並沒對她做什麼,最多幫她換過衣服。
不管程默做沒做什麼,溫暖暖都不可能讓封勵宴當她的面殺人。
封猛衝溫暖暖點了下頭,飛快堵住程默的嘴把人拖了出去,順勢還帶走了屋裡的黑衣保鏢。
封勵宴持槍的手臂還伸著,男人垂眸看向緊緊抱著他手臂的女人。
「怕我犯法?關心我?」
溫暖暖咬唇,她想要鬆開手,封勵宴卻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竟然是扯著她轉了個方向。
溫暖暖後背貼在了牆上,站立的位置在床邊,是那天他對她動手的那個位置。
相同的位置,相同的站姿。
記憶排山倒海,溫暖暖雙眸泛紅,痛恨的盯著他,她像是又回到了那天,恨不能咬斷他脖頸的那一刻。
封勵宴握著她的手緊了緊,他抬手,溫暖暖被帶著也抬起手。
溫暖暖恍惚間,他反轉手腕,抓帶著她持槍對準了他。
槍口牢牢的抵在了他右手肩胛的位置,溫暖暖這時才覺出點不對來,她眼神由痛恨轉為驚慌,指下在顫抖。
他想要做什麼?
溫暖暖驚慌失措的抬頭瞪著她,她想要掙扎甩脫,卻又怕擦槍走火。
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手心和額頭都滲出了細密的汗,封勵宴卻突然沖她勾唇露出一個安撫的笑來。
「別怕。」他甚至如此說道。
然而,就在溫暖暖被他那笑意和聲音影響,心下稍安時,就覺自己被強行按在槍上的手突然被強行施壓。
砰的一聲響。
溫暖暖只覺手臂被震的發麻,後背也在牆上重重撞了下。
她腦子一片空白,直到有血腥味伴著火藥味彌散過來,溫暖暖才反應過來,那是槍的后坐力!
封勵宴怕是真瘋了,他竟然給了自己一槍!
他在想什麼,做什麼!?
溫暖暖驚恐的抖著手,那槍因她的掙扎掉落在地上。
她看到他的肩頭,白襯衣上像是盛開了一朵糜艷的花。
她搖著頭,下意識去按在那處,顫抖的指尖沾染上溫熱粘稠,燙的她心尖顫抖。
可她心裡並不覺得痛快,只覺害怕揪痛。
男人盯著驚慌失措,不知不覺已滿臉淚痕的女人,他微微蒼白的嘴唇卻挑起了近乎得逞的笑。
他屈指抬起她的下巴,盯著她模糊水霧的眼。
「傷了你,不管前還后,陪你一條胳膊,這才是我的歉意……暖暖,現在我能吻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