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絕情的令他刮目相看
離婚手續辦的很快,從民政局出來。
溫暖暖仰頭抬手,輕笑了聲,「你看,太陽竟然出來了。」
之前連著幾天都陰沉下雪,就這會兒功夫,太陽竟徹底從厚厚的雲層里沖了出來,放晴了。
封勵宴扭頭,看著仰著臉的女人,她淺色的唇瓣揚起來,眼瞳映射著太陽光,剔透乾淨,宛若新生。
可他卻覺得眼角抽疼,眸中眼前儘是陰霾。
「封勵宴,離婚快樂。」
溫暖暖放下手,將目光從天際金光收回,轉而看向身邊男人笑著說道。
她想讓他知道,她其實心裡並不恨他,他們大概只是差了些緣分,總被命運戲弄。
以後,她也會真心的希望他能快樂,能安好。
然而,對上男人陰惻惻的眼眸,冷沉沉的面龐,溫暖暖的笑容有些掛不住,她訕訕的抿唇。
「沒事我就先……」
「我送你,是回醫院吧?走吧。」
她話沒說完,封勵宴卻截斷了,率先邁步往台階下走。
溫暖暖看著他的背影,微微蹙眉。
她還記得他們領證結婚時的情景,也是從這裡出來,她高興的什麼似的,跳到他的面前紅著臉踮起腳尖。
「我準備了燭光晚餐,能邀請這位俊美不凡的新郎官共進晚……」
她的話都沒說完,男人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那時的他啊,看都沒看她一眼便接通了電話,接著面色微變,立刻回頭吩咐助理去訂機票,接著便溫聲安慰著電話那邊兒的人,快步離開。
領了結婚證,他們不曾同行。
現在領了離婚證,就更沒必要了。
溫暖暖自嘲的笑了下,張了張嘴,剛想要委婉拒絕,不遠處卻有叫聲傳來。
「暖寶!這裡這裡!」
溫暖暖回頭,看到柳白鷺單腳扶著車門站在那裡,正沖她揮手。
池白墨從駕駛座下來,快步繞過車身一手去扶她,彎腰去拿後車座的拐杖。
而他們的車后,還有一輛眼熟的車,溫暖暖還沒想起來為何眼熟,就見楚言從車裡下來,目光落到這邊兒他清雋的面龐上揚起笑意。
目光再沒從溫暖暖的身上移開,快步便朝著她走了過來。
溫暖暖一怔,有些鬧不清狀況,可她卻感受到了,來自身旁封勵宴的低氣壓。
溫暖暖張了張唇,下意識的想要解釋。
想起口袋裡揣著的還熱乎著的離婚證,她瞬間閉嘴,往遠離封勵宴的旁邊不動聲色的挪了兩步。
「暖暖,你的臉……」
楚言走到近前,目光落在了溫暖暖泛紅微腫的側臉上,眉心蹙起。
封勵宴臉色鐵青,轉頭看向溫暖暖。
「你讓他來的?那麼迫不及待難道就為了他?」
他咬牙切齒,眼底浮起陰霾,那眼神恨不能化為實質的刀劍,將楚言生撕活剝。
這時,柳白鷺也架著拐杖走了過來,見封勵宴一副興師問罪的暴怒模樣,她一把將溫暖暖擋在了身後。
「封少說話客氣點,怎麼著,這是離了婚還想往我家暖寶的頭上扣頂出軌的罪帽?你那麼能腦補,那麼愛戴綠帽,咋不上天呢?楚言是我叫來的,離了你,我家暖寶怎麼著也該開始新生活了!」
柳白鷺都快氣死也快急死了,當時黃茹月衝進去時,溫暖暖還沒掛斷和她的視頻通話呢。
那麼清脆的耳光聲,她聽的清楚,恨不能分分鐘趕到封氏去給閨蜜拚命。
她當即就要往封氏趕,也是那時候,楚言的電話打了進來,詢問她網上溫暖暖的熱搜是怎麼回事。
柳白鷺怕溫暖暖吃虧被欺負,立刻便將楚言也給叫上了,她急匆匆的出了病房,碰上了池白墨,池白墨攔不住她,只好開車送她了。
他們趕到封氏,晚了一步,從垂頭喪氣的羅楊那裡得知溫暖暖和封勵宴來了民政局,便一路追了過來。.
「白鷺,好了好了,別說了,我著急回醫院呢,也不知道檬檬醒來沒。」
見封勵宴周身都是寒氣,那樣子實在駭人,像是被柳白鷺刺激的狠了,溫暖暖忙扶住刀子嘴的柳白鷺往車的方向走。
她本來以為去封氏接上封勵宴,然後領證,最多一個小時就能回醫院。
結果出了變故,耽誤這麼長時間,檬檬雖然有傭人和護工照看,可她也放心不下。
見溫暖暖神情確實著急擔憂,柳白鷺才哼了一聲,沒再指著封勵宴的鼻子罵他好好珍惜。
她和溫暖暖默契的往楚言的車前走,還故意大聲的和溫暖暖說著話。
「暖寶,你還記得不,當年你領結婚證,就是我來接的你。你看看,你看看,還是我最靠譜吧?」
「嗯嗯,最愛你了,寶貝。」
溫暖暖擁住柳白鷺,悄悄扯了這姑娘一下,眨了眨眼,給了她一個求饒的小表情。
柳白鷺這才閉了嘴,楚言先一步替她們打開了後車門。
溫暖暖走到車前,腳步卻突然頓住了。
「怎麼了?」
柳白鷺蹙眉,拉了下溫暖暖。
溫暖暖拍拍她的手,「你們等我一會兒,馬上。」
她說著便要轉身,柳白鷺下意識的抓住了溫暖暖的手。
暖寶該不會是見不得封勵宴那副失意壓抑模樣,又心軟了吧?
溫暖暖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柳白鷺才鬆開手,溫暖暖轉身快步走向封勵宴。
男人眸光微動,凝立的身影下意識的往前邁了兩步,緊緊的盯著又走回來的女人。
然而溫暖暖卻在離他兩步開外的地方站定,接著蹲下身,看到她伸手去摸索腳踝的動作,封勵宴雙眸微眯,臉色瞬間有些蒼白下來。
果然,下一秒。
女人站起身,她的手裡已多了條閃爍碎光的鑽石腳鏈,她將鏈子遞過來。
封勵宴臉色鐵青,「你什麼意思?」
「想整理的乾淨一些。」溫暖暖輕聲說道,上前一步,她拉起他的手,將那條鏈子放進他的掌心,轉身。
她快步走到車邊兒,楚言竟是彎腰從副駕駛座位捧了一束花出來,饒過車頭,走向後座。
「哇哦!」
還站在車邊兒的柳白鷺挑了下眉,給了楚言一個讚許的眼神。
氣死封狗,楚言第一。
這可以,可以!
「給檬檬的,我去探望下小朋友。」楚言將花捧到溫暖暖的面前,見她愣著,便含笑說道。
他知道,這時候溫暖暖不可能接受他的玫瑰花追求,因此選的花束並非有明顯特殊含義的那些。
但是這束花卻足夠鮮艷美麗,讓人驚艷喜歡,也拒絕不了。
溫暖暖眉眼間閃過些許無奈,被柳白鷺擠眉弄眼的推了下,便也抬手接了過去。
「謝謝。」
她扶著柳白鷺做進後車座,身影頓了下,到底沒理會背後那道讓她如芒在背的,如影隨形的目光,彎腰上了車。
車子快速駛離,很快匯入車流,消失不見。
民政局門口,封勵宴卻依舊站在那裡,他攥緊了手中的鑽石腳鏈,鏈子硌著掌心的傷痕,漸漸染上了血色。
鏈子上似乎還沾染著女人身上的溫度,然而那女人卻無情的丟棄了它。
就像丟棄他一樣,她沒再回頭,當真是絕情的令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