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他傷痛又悔恨
看著出現在門口,面色像是覆著一層寒冰的高大身影,黃茹月心裡一驚。
「阿宴,你怎麼這時間回來了?」
封勵宴不說話,盯著黃茹月的目光,令黃茹月覺得極為難受不安。
從前這個兒子就談不上和她多親近,但是尊重還是有的,可今日他這個眼神倒像是看物件一般,冷冰冰沒了半分感情。
黃茹月勉強露出一個笑來,「算了,回來了正好,公司的事忙是忙不完的。媽知道你心情不好,攤上那樣個老婆,哎,休息一段時間吧。」
黃茹月滿臉的心疼,見封勵宴走了過來,還拉了兒子在床邊兒坐下。
「阿宴,你別怪媽打了那女人一巴掌,媽的腿兒可都是她動手推的,她冤枉了媽,又說過一句道歉的話嗎?而且,今天也不是媽先動的手,你瞧瞧王媽的臉都讓她打成什麼樣了……」
「這麼說,是她先動的手?」
「是啊,王媽讓她跟我道歉,她上來就動手!真是不像話,離了就離了,媽看恬恬丫頭就不錯,你要真不喜歡恬恬,那也多的是賢淑漂亮,家世也好的名媛小姐,媽來給你安排……」
黃茹月說著沖王媽使了個眼色,王媽立刻轉身拿了好些照片過來。
她早就有所準備,只等著溫暖暖騰出位置來呢。
封勵宴卻冷冷掃了王媽一眼,那眼神讓王媽僵在了那裡,再不敢拿著照片上前。
見此,黃茹月笑意收斂,卻又非常慈愛理解的說道。
「你現在沒這個心思,媽也不逼你,那就多抽時間照顧好檬檬,這孩子是真可憐都是讓溫暖暖那禍害連累的!媽的意思,等檬檬情況穩定就接回家裡來,多請幾個護士住家裡,靠溫暖暖那個滿腹算計,絕情狠心又不著調的女人怎麼成……」
「絕情狠心?媽倒是說說她怎麼狠心絕情,滿腹算計?」
封勵宴看著黃茹月,聲音平靜,然而黃茹月竟看不出來他此刻是什麼心情態度。
不過她是知道這個兒子的,一向驕傲霸道,眼裡揉不得沙,睚眥必報的很。
哪兒容不得被人甩臉打臉?平時雖是瞧著對溫暖暖不大一樣,可多半也是責任的緣故,要說多喜歡多愛,黃茹月覺得不見得。
畢竟,她也沒瞧見兩人黏黏糊糊過,年輕人熱戀的樣子,她也不是沒見過,反正就不是封勵宴和溫暖暖那樣。
溫暖暖如今鬧騰著離婚,鬧的這麼大這麼難看,就跟當眾打封勵宴的臉沒差。
黃茹月是覺得,以她對這個兒子的了解,他該是厭憎甚至惱恨上溫暖暖那女人了才對。
穩了穩心神,黃茹月呵嗤了一聲,「她當年就是爬上你的床,算計著進的封家門。後來明明沒死,偏就躲起,孩子們都這麼大了到現在都還沒認祖歸宗呢,她就是想抓牢孩子好拿捏你拿捏咱們封家呢,這還不夠滿腹算計?」
冷哼了一聲,黃茹月又道:「如今你再看看,為了離婚連媒體都讓她利用了,檬檬還躺在病床上,她這會兒鬧騰為什麼?還不是算計你的家產,想趁你心疼佔便宜。她心裡要是有你,就不能讓你這麼難堪!」
「是嗎?既然她都是為了財產,怎麼就一把火燒了那些轉贈合同?」
「那是她被媽揭穿心虛了!她把檸檸檬檬的撫養權爭了去,離婚怕什麼?你瞧著吧,這女人還得纏著你,欲擒故縱她……」
「夠了!」
黃茹月尖刻的話被封勵宴猛的打斷,他的身影也猛然從床上站起來,帶來一道陰影,黃茹月心臟劇跳,嚇的靠在床上。
封勵宴低頭睥著她,眼神不像在看母親,像看仇人。
「今天的熱搜是你買的,記者更是你收買電梯維修人員給放上去的,和暖暖半點關係都沒有。」
「阿宴,你怎麼能這麼懷疑媽,我事先又不知道你們要離婚……」
黃茹月話沒說完,封勵宴往她床上丟了幾張紙。
黃茹月打開看了兩眼,臉色轉白,那是證據,有那些記者和電梯維修師的簽名招認,還有轉賬記錄。
翻到最後一頁,黃茹月手一抖,不小心發出一聲抽氣聲。
「這這是……」
「當年也是你收買了那個辦理父親車禍案的老交警,讓他故意說那些話讓我聽到的,你還真是用心良苦。」
那年,溫暖暖被接進封家來,以他未婚妻的身份,是他親自去江家接的人。
他既然接了人,便是答應了這門婚事,承認了這個未婚妻。
但是那時候溫暖暖都還沒成年,小的很。
再加上他當時接手封氏也才短短兩三年,忙的很,也沒時間和溫暖暖多接觸。
只是他內心裡,是不排斥她的,若是他們能好好的相處發展下去,也許會是全然不一樣的開始。
可就是那時候,黃茹月生病,他和溫暖暖一起急匆匆趕去醫院。
他從醫院離開時,竟就偶然聽到了一番話。
「爸,剛剛那個男的真的是封氏總裁?你吹牛的吧,還認識人家,咱這樣的人怎麼可能人家嘛!」
「當然是真的,真認識!封氏總裁怎麼了?老封總車禍的案子還是你爸我經手的呢,那可不就認識了嘛!」
「你說這有錢人也是不能讓人理解,剛剛跟在封總旁邊那女孩子,也是車禍當事人,老封總當時要不是為了避讓她,還真不能翻車,雖說不是她的錯吧,但看見她,難道不會時刻想起自己父親的死嗎?看兩人那樣子竟像在談戀愛,這豪門啊,父子感情是真淡漠,還不如咱尋常人家呢,你看看爸生病了,把我兒子給急的,要爸說,爸比那老封總可有福氣多了!」
因為聽到了這番話,他當時如遭雷擊,才會去再次確定了當年的車禍信息,才會知道溫暖暖竟真的是車禍現場的那個人。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當年聽到那番話,竟也是他的好母親安排好的。
「暖暖一直說,那晚並非她主動進了我的房間爬上我的床,她那夜也喝醉了,是被琳琳扶進我房間的。我一直不相信,只覺琳琳那樣討厭她,不可能做這樣的事兒。現在想來……母親,這也是你吩咐琳琳的吧?」
封勵宴垂眸,掩藏了眼裡的傷痛和悔恨,其實一直都是他沒有相信溫暖暖的話。
現在想來,她那時候,看到他就臉紅到脖子根,跟他說句話都緊張的磕磕巴巴,又哪來的勇氣去爬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