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失蹤的男人
封勵宴聽著羅楊的話,薄唇略勾,是一抹譏誚涼淡的自嘲笑意。
溫暖暖怎麼可能還在等他回去,這幾日他沒在她的眼前礙眼,那女人怕是巴不得呢。
左右,她的身邊也不缺男人,那個楚言可是見縫插針的獻殷勤呢。
「總裁,總裁真不行,不能拿命冒險啊!總裁,您要有個意外,小小姐知道爹地是為她出的事兒,這得有多難受啊……」
羅楊見封勵宴不為所動,眼看著真要做這樣危險的事情。
他也是豁出去了,上前一把抱住封勵宴的腰,死活的不放手,那嚎喪的模樣讓那邊準備攀登的米歇爾博士都看了過來,吹了個口哨。
封勵宴臉都黑了,冷眸睥睨,「鬆開!」
「不松!不能松!總裁,您真的不能去!」
封勵宴邁步,羅楊死死抓著,封勵宴冷嗤一聲甩開他。
羅楊抱不住腰了,撲過去,往地上一癱死死拽著封勵宴的小腿,哭喪著臉就只差掉眼淚了。
他太難了,早知道這次跟總裁出來是做這樣玩命的事兒,他說什麼也不能來啊!
這總裁出個意外,他回去怎麼交代?
「再不放開,敲暈你丟冰洞里去!」
封勵宴冷聲說著,微微彎腰手刀揚起便朝著羅楊的后脖頸劈過去,羅楊嚇的抱頭在地上滾了下。
「閉上你的烏鴉嘴,去山下旅店等著。」
羅楊爬起來時,封勵宴已經丟下這樣一句,跳下去和米歇爾交談著,一起往絕壁攀去。
羅楊欲哭無淚,實在沒了辦法,忙拿出手機抖著手撥電話。
雖然總裁責令,不讓他告知任何人,總裁還說他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
但是,相信那些前來攀登的人也都是這種想法,最後還不是那麼多人都把命交代在了這裡?
更何況,總裁最近休息不好,之前都還發燒了,手臂上的傷口也還沒長好。
不行,他得聯繫少夫人,想必這時候也就少夫人有可能攔下總裁。
可這鬼地方信號時有時無的,羅楊舉著手機找了半點信號,愣是找不到了。
他回頭,封勵宴和米歇爾的身影已經在蒼茫世界里變成兩個點,在壁立千仞的雪峰間,多強大的人都宛若螻蟻般渺小。
羅楊腿一軟,一屁股跌跪在地上。
山腰,米歇爾抬手攀附住一處山石,扭頭看了眼不遠處的年輕男人。
英俊的男人單手抓握著淺凹的岩槽,拇指搭在支點上,指肚一側扣進平槽,輕輕鬆鬆將高大的身軀懸挂在岩壁上。
他穿簡單的衝鋒衣,從手到手臂綳起流暢有力的肌肉線條,整個人宛若匍匐在岩壁上的獵豹,周身都是蓄勢待發的凌冽。
察覺到他的視線,男人身體陡然往上又飛躍了半米,找到塊落腳的凸起穩穩平衡好身體,手臂拉直,轉頭回身沖他伸手,挑了下眉,純正的牛津腔隨風傳來。
「需要幫忙?」
米歇爾被激起濃郁的勝負心,腎上腺素都在瘋狂,攀著山石從封勵宴身側上去,問道。
「嘿,年輕人,你需要我診治的是你什麼人?」
「我女兒。」
米歇爾聞言瞭然的笑了,揚聲道:「你下去吧,等下山我會接受你的邀請幫你女兒看病。」
這個年輕人和他打賭,攀上峰頂,他贏了,他就接下病患。
米歇爾隨口就應下了,倒沒想到他是來真格的。
他被男人的真誠和對女兒的一片心感動,已經答應了封勵宴,然而身側的男人卻並沒任何反應,反而繼續往上攀爬。
「嘿!」
米歇爾以為他沒聽到,又叫了聲,男人這才偏頭看來。
「怕輸?」
米歇爾一愣,隨即哈哈而笑,也沒再說什麼專註的往上攀去。
封勵宴沒和他爭鋒,始終保持在他身側後方的位置。
他讓池白墨查過,目前為止除了米歇爾完全治癒過鉈中毒的病患,且沒留下任何後遺症,再沒任何醫生能做到這一點。
所以,他不能讓米歇爾單獨上去,萬一這傢伙交代在這裡,就算以後還能找到第二個米歇爾,檬檬也要耽誤治療,經受多少傷痛。
還有,溫暖暖那女人,檬檬的腿真好不了,她的眼睛都得哭壞。
住院樓下,銀裝素裹,蒼茫一片。
雪過天霽,天地都亮堂堂起來,檬檬朝著鬧著出去玩雪。
溫暖暖和檸檸一起推著小姑娘在住院樓前玩了十幾分鐘,樓前也有小朋友們跑著打雪仗。
檬檬推著戴著手套,小手伸進毛毯不自覺捏了捏疼痛的腿,垂下濃密的睫毛擋住了眼裡的黯淡。
很快,她又扭頭看媽咪和哥哥,催促道。
「哥哥媽咪去玩兒,不用陪著檬檬。」
檸檸一直站在輪椅旁陪著妹妹,聞言動也不動,搖著頭。
「我才沒那麼幼稚!而且好冷啊,我就要站在這裡!」
「可是,我看到媽咪和哥哥玩打雪仗也會很開心的!」檬檬仰著頭,催促的揮揮小手。
這時,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抓握住了輪椅。
溫暖暖餘光瞥見,身子微僵了下,然而下一秒身旁響起的卻不是她以為的那道聲音。
「檬檬這麼想玩打雪仗,那我們就一起去。」
是池白墨,他說著彎腰將檬檬身上的帽子圍巾又拉了拉,沖溫暖暖點頭微笑,便推著輪椅直接進了雪地。
他力氣大,輪椅在厚厚的雪地上碾壓過一道道車轍,雪地里傳來檬檬的笑聲。
檸檸眨了眨眼,拉起溫暖暖也跑了過去,不過玩兒了一小會兒就出了汗。
檬檬很開心,將小姑娘送回病房,溫暖暖送池白墨出了病房,笑著道。
「謝謝你啊,白墨。」
「嫂子跟我見外了,宴哥不在,可是再三的叮囑讓我照顧好檬檬小公主的。」
這都一周多了,封勵宴沒個人影。
他不讓池白墨和溫暖暖還有孩子提他去做什麼了,怕最後請不來米歇爾,倒讓溫暖暖和檬檬平白遭受打擊和失望落空的難受。
每次檸檸檬檬問起,他都說他們爹地忙去了。
池白墨以為封勵宴跟失蹤一樣,溫暖暖總會問一句的,可誰知這都七八天了,溫暖暖愣是一次都沒問過。
這兩天,封勵宴還是沒消息,池白墨都有些焦灼了,在溫暖暖面前提封勵宴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這次,他依舊期待的看著溫暖暖,溫暖暖卻只笑了下,像是沒聽出他的用意般,只道。
「我和他已經離婚了,叫我名字吧。」
「那不行,一日為嫂,終身為嫂。」
溫暖暖,「……」
關於稱呼,她都提好幾次了,池白墨就是不改口。
她也就不再多說,點點頭準備轉身,池白墨到底是忍不住了,急忙開口。
「我直接叫名字,宴哥回來聽到保管得打斷我的腿啊。嫂子,你就不想知道這些天宴哥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