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對你是一見鍾情
溫暖暖瞳孔都似在地震,她只覺腦子嗡的一聲,像是置身夢中。
眼前的一切都似乎不真實起來,她甚至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在幻聽。
這個男人在說愛她,他說他愛上她了嗎?
她唇瓣哆喏著,半響才發出聲音,「我沒聽清,你……你在說一遍。」
她的聲音很啞很輕,甚至還帶著微微的顫抖,像是怕驚醒了什麼。
封勵宴盯著她,他薄唇微牽,眼底卻染上了一層微微的紅。
他猛的抬起另一隻手,按壓著女人的後背,將她再一次擁進懷中,低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暖暖,你沒有聽錯啊,我真的真的,愛上了你。」
懷裡的女人一動不動,像是傻掉了一樣。
她的一隻手,還被他牽著,按在他的心口處,封勵宴大掌用力,聲音愈發輕柔。
「暖暖,你聽聽看,它會告訴你,封勵宴愛溫暖暖,很愛很愛……」
男人的聲音入耳,清晰滾燙,溫暖暖聽的清清楚楚,卻如墜雲端般又感覺模模糊糊。
然而,她的掌心下,他的心臟跳動的那麼急促,她的指端,感受到了。
深沉有力,劇烈熱情。
那溫度炙燙過指尖的神經末梢,順著她的血管像是也蔓延到了她乾枯結冰的心,她的心臟也在收縮著砰砰跳動。
然而,終究不及他的快速興奮。
可是,怎麼可能呢,她等了那麼多年,都沒等到他的回應啊。
怎麼可能,離婚了,在她以為他也全然放手了,在她已心如死灰時,他突然愛上了她?
她覺得這如果不是一個太過真實的夢,便一定是這個男人在和她開玩笑。
應該不是開玩笑,他這個人沉悶又高冷,根本不會開這樣的玩笑,甚至是開玩笑,他都是說不出這樣的話的。
他心裡怪她害他失去了父親,他將他的心牢牢築起高牆,擯棄她靠近,玩笑話他都是說不出來的。
對了,她從前也做過這樣的美夢的。
夢裡他終於回應她,告訴她,他也喜歡她的。
她有時會開心的拉著他轉圈圈,有時會跳到他的身上,親吻他,有時會狠狠的攥拳捶打他,委屈的質問他,怎麼可以讓她等那麼久那麼久。
可是不管夢裡的她是什麼反應,夢醒后,便只剩下滿臉的冰涼眼淚。
溫暖暖想著,緩緩抬起了手,觸碰上自己的臉。
濕漉漉,涼冰冰的。
是夢醒后的眼淚,這個感覺對了,可是……
「好奇怪啊,眼睛都睜開了,夢怎麼沒醒?」
聽到溫暖暖的嘀咕聲,封勵宴只覺心口像是又無形的被扎了一刀。
他鬆開懷裡的女人,這才發現她落了淚,那晶瑩的眼淚從顫抖的睫毛下,一顆顆無聲的滾落,像在控訴他,讓她受了多少委屈和等待。
封勵宴心頭震動,神情一下子慌亂起來,他捧著她的臉,湊近灼熱的唇親吻過她的眼瞼,一點點吮吻她的淚痕。
唇齒間微鹹的味道,讓他的心好像也浸泡在了高濃度的鹽水中,刺疼緊縮。
他喉結滾動,無措又無奈的輕哄。
「傻不傻,這怎麼會是夢呢?你不知道,我的心現在有多疼,如果是夢,怎麼會有這樣真實的痛感。」
他又一次的將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胸腔上。
他胸腔滾燙滾燙的,緊繃的胸肌下那顆心房像是要跳動的要衝破胸腔皮肉,讓她好好看一看他的心。
「對不起暖暖,我愛你,騙過了自己,騙過了你,騙過了所有人……卻終究是騙不過它,騙不過我自己的心。」
溫暖暖的眼淚像不要命般,墜個不停,封勵宴吻不幹凈。
他抬起頭,盯著她被淚水洗的更為清澈脆弱的眼眸,一字一頓的,如此認真虔誠的說道。
他對她的心結,在又一次要失去她失眠的深夜裡,在差點死在冰川上時,一點點解開。
他終於向她剖析他的內心。
徹底對她臣服。
溫暖暖被他按在胸腔上的手,一點點蜷縮了起來,那是個無意識的排斥的動作。
封勵宴感受到了,心裡驟然一慌,他大掌攥住她欲抽離開的手。
「暖暖,你說句話,好嗎?你這樣只哭,不說話,我心裡很不安。」
溫暖暖吸了吸鼻子,她低下頭,緩了緩一陣陣的頭暈目眩,這才啞聲開口。
「你說你愛上我了?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離婚這幾天的事情?」
她腦子懵懵的,心裡依舊是滿滿的不解和不真實感。
怎麼會呢,她那時候一次次的問他,他都給她否定的答案。
在墓園裡,她拿著離婚協議書那樣歇斯底里的逼他,他依舊冷的像是冰雕一樣。
她從來沒法確定他的心,於是,他對她越好,她便越害怕了,怕他的心永遠將她摒棄在外,怕自己窒息在那段婚姻里。
也怕有一天,他終究會愛上別人,一個不被他豎起心牆的女人。
可是,她都死心放手了,好不容易離婚了,他卻說愛上她了?
這難道不好笑嗎?
溫暖暖覺得好笑,可眼眶卻再度熱了起來,她也笑不出來,反倒想要嚎啕大哭一場。
「不是離婚後,暖暖,也許很久很久了,久到我們還沒結婚的時候我便對你動了心吧……」
「怎麼可能?」
溫暖暖驚愕的瞪大了眼睛,她覺得封勵宴簡直像在說瘋話。
他若是那時候便對她動了心,又怎會那樣的漠視她冷落她,甚至不惜用刻薄冷酷的言辭傷害侮辱她?
「為什麼不可能?我甚至還記得那年你回到江家,我在江家第一次見到你時你的一顰一笑,當時,你穿著一條淺藍色的棉布裙,扎著高馬尾,還戴著紅色的草莓耳釘。你看,若非喜歡,那麼多年前的畫面我又怎會記得如此清晰?這樣看,我說不定是對你一見鍾情。」
封勵宴見溫暖暖不信,試圖用這樣的細節回憶來做證據,佐證他的話。
然而溫暖暖卻像是找到了破綻一般,急切的道。
「果然!你這個騙子,我們第一次在江家見面時,我明明是穿著白色的禮服裙,頭髮也沒扎,是披散著的。」
那天,他還在宴會上像王子一樣幫了她。
她才是將那段記憶,印刻在了骨子裡。
他肯定以為她都忘記了,才編這樣的瞎話,連她的衣著都記錯了,怎麼敢厚著臉皮說對她一見鍾情呢?!
明明一見鍾情的那個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