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不準心動
柳白鷺拿起筷子直接站在窄櫃前就著碗吃了一口,熱氣香味順著食管滑進了胃裡,可卻四肢百骸都覺得舒服熨帖了起來。
大概是湯水的熱氣蒸到了眼睛,柳白鷺覺得眼睛有些被燙到了,泛起酸澀來。
心裡也酸酸甜甜的,像吃了一顆青檸味的糖果。
可是真的好久好久,沒有人為她做上一碗簡簡單單的家常面了啊。
「什麼嘛!哪兒有這樣的!」
打人兩巴掌再賞一顆甜棗嗎,分明是訓小孩的小伎倆!
柳白鷺嘀咕著,使勁拍了拍自己發燙的小臉。
喂,柳白鷺,你怎麼回事?
你可是一個物慾很重的女人,一碗面而已,你心跳個什麼勁兒。
頂住了,不準心動!
一碗陽春麵被柳白鷺站在門口就消滅的乾乾淨淨,她拎著空碗送到了廚房,看在麵條很好吃的份兒上,決定不計較了,洗碗放好,從廚房出來,她跑到主卧門口打開房門,然而主卧里卻沒開燈,池白墨明顯不在這裡。
柳白鷺目光四掃,這才瞧見走廊最東面的房門下透出一縷昏黃的燈光。
她邁步過去,輕輕推開瞄了一眼,原來這裡是書房。
整整放了書架,而書桌后,池白墨明顯在忙,男人穿寬鬆的居家服,頭髮懶散的垂落在額間,沒戴眼鏡,正查閱資料,書桌上還堆積著不少厚厚的書,看的柳白鷺頭大。
男人神情認真專註,冷白皮膚在檯燈的映照下泛著一層光暈,微微模糊了精緻,卻好看的像是電影畫面。
柳白鷺站在那裡默不作聲的看了一會兒,這才默默退出,重新輕輕的關上了書房門。
書桌后,一直低著頭,仿若無所覺的池白墨,抬眸看了眼門口方向,唇角略牽了牽,這才重新低頭投入工作。
翌日。
溫暖暖飽眠一夜,只覺精神大好。
她工作室的夥伴們今天航班抵達,溫暖暖親自去接了機,又將他們帶到了已經準備好的工作室。
四個夥伴只有一個是y國人,可能需要適應一段時間,別的都能立刻跟著溫暖暖投入工作,有他們,溫暖暖一下子感覺輕鬆了不少,好些工作都不用再親力親為,也有了再拓展些業務的能力。
她一忙就是一天,到傍晚才接到了柳白鷺的電話。
「暖暖,小瑾的腿沒事兒吧?」
閑聊了兩句,柳白鷺問道,她還有點擔心溫遲瑾那小子的,打了兩通電話沒打通。
溫暖暖卻一愣,「小瑾怎麼了?」
「啊,他沒和你說啊……」柳白鷺頓時就有點懊惱,她早該想到的,溫遲瑾就是個報喜不報憂的,昨天的事兒肯定不會主動告訴溫暖暖。
「到底怎麼了?小瑾腿怎麼了?」
溫暖暖逼問,柳白鷺只好將昨晚的事兒簡單說了一遍。
溫暖暖掛斷電話,立刻就打給了溫遲瑾,但是不知是什麼情況,一直沒人接聽。
溫暖暖就有些擔心,她本來就打算去醫院看溫媽媽的,打電話問了溫爸,得知溫遲瑾還在學校,並沒有去醫院,溫暖暖便吩咐車子開去溫遲瑾所在的蘇城大學。
想著乾脆接了溫遲瑾,一起去醫院。
蘇城大學。
今天也是封琳琳辦理入學的日子,為了將她送進蘇城大學,黃茹月給學校捐獻了棟實驗樓,才給封琳琳拿到旁聽生的資格。
封琳琳第一天入校就在學校的榮譽欄里看到了溫遲瑾的照片,導演系的大二生,上學期才拿了院系最高獎學金。
封琳琳撇撇嘴不屑一顧,這麼窮學什麼導演系?
她昨天在警局裡呆了好久才等到黃茹月來接她,還被帶回去狠狠的訓斥了一頓。
今天臉上的傷都還沒消,臉上還得帶著大口罩,害的同學們都盯著她看,好像她見不得人一樣,而這都是拜溫遲瑾所賜。
封琳琳立刻就給昨天同樣吃癟的郭靜怡打了個電話,郭靜怡殺到學校糾纏了溫遲瑾一天。
捧著一大束花出現在階梯教室,追到圖書館,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送名貴手錶,轟鳴著跑車追著溫遲瑾滿校園跑……
不到一天時間,學校的論壇里已經鬧的沸沸揚揚。
溫遲瑾顏值加持,又是學霸,入學就是風雲人物,追著跑的女生也是一茬又一茬,溫遲瑾一直沒接受過哪個女生的追求。
他因為要打工要照顧溫媽媽,空餘時間不常留在學校,行蹤神秘,穿戴上也能瞧出不是什麼富裕家庭的。
現在因為郭靜怡的糾纏,論壇里都在說溫遲瑾被富家千金包養了,甚至說他早就在外面下海,專門伺候富婆什麼的,傳的極為難聽。
溫遲瑾從宿舍樓出來,快步往學校外走,郭靜怡不知道從哪兒又開著跑車追了過來,就墜在溫遲瑾的身後,手中晃著墨鏡。
「喂,你去哪兒,上車本小姐送你啊。」
溫遲瑾側臉清冷,眉眼已壓著厭惡,加快了腳步。
「呵呵,這麼高冷,本小姐的耐心是有限的,願意給你臉你不要,可小心我……啊!」
郭靜怡的話沒說完,突然從天而降一大團的水柱,冰冷的水直接就衝到了她的臉上頭上,澆的她眼睛都睜不開,尖叫著慌慌張張的將車頂棚升了上去。
等她罵罵咧咧的脫掉濕了的衣服,又抹掉臉上的水珠往外看時,剛剛溫遲瑾的方向已經沒了人影,而旁邊的花壇邊兒丟著半截水管。
水已經擰上了,皮管丟在花壇邊還有殘餘的水流出來。
郭靜怡滿臉惱怒,降下車窗探出頭,怒聲對著那邊兒罵。
「誰幹的!給我滾出來啊!」
自然是沒人理會她的,倒是露過的學生紛紛看過來,捂嘴嘲笑,紛紛躲避。
郭靜怡頭髮還在滴水,臉上的妝容也被擦花了,她今天沒用防水的眼線筆,眼線暈開,黑乎乎一團,狼狽極了。
她忙擋住臉,又退回了車子,開著車落荒而逃。
旁邊的小道上,溫遲瑾的身前站著個姑娘,那姑娘穿件粉紫色長絨毛衣,簡單的黑色鉛筆褲,長發扎了個利落的馬尾,長相是清純恬靜掛的,一雙杏眼卻格外靈動正有些忐忑的看著溫遲瑾。
「剛剛沒淋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