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憶

一張木桌，一個木櫃，簡潔的布置與易昌蒙在雲香城的家一模一樣。

父母都在追殺異徒中身亡，哥哥一手又當爹又當娘的的把自己拉扯大。收到哥哥曉戰死的消息，易昌蒙當時一直認為是哥哥的惡作劇，直到自己被隔壁大嬸拋棄，這才明白一切都是真的。再次相見怎麼也不會想到哥哥卻成為了父母眼中最痛恨的異徒。易昌蒙一想到心中糾結無比，想要向正在整理床鋪的易長曉問個清楚，又怕他說出自己不能接受的事，兩人永遠無法見面。

易長曉收拾好原來鋪在木床上的被子和床單，從柜子里拿出嶄新的鋪上，看著整齊的床鋪他很是滿意，忽然想到自己弟弟還沒有覺醒，山中夜裡很冷，又拿出冬季的被子疊好放在床上。

指著床對易昌蒙說：「晚上你就睡在這裡。」

易昌蒙臉上心事重重沒有注意到易長曉說話，直到他在自己身邊坐下才回過神來。

「有什麼想問的你就問吧。」

易昌蒙問出心中最困惑的問題：「你是怎麼成為異徒的？」

易長曉揉了揉自己眉頭，回憶起了過去。

參加剿滅異軍的我們收到消息，知道了異徒大本營的具體位置，由白衛軍帶領我們到達。我們作為先鋒軍打探到異徒毫無防備，當晚白衛軍每人帶著我們五十人偷襲異徒。戰鬥開始才知道我們陷入了異徒的圈套，我們馬上被異徒包圍的水泄不通。白衛軍帶領我們奮力突圍，在突圍時和我在一起的兄弟幫我擋了致命一擊，但我也腹部受傷暈厥了過去，等我從人堆里爬出來的時候，白衛軍已經撤退了。

異徒的屍體全都不翼而飛，只留一片紅色的土地以及和我一樣的普通士兵。我根據來時的記憶想要找到附近的城鎮，腹部的傷痛開始惡化，一天趕不了多少路，最要命的是我攜帶的黑丸已經吃完了。

到了第三天我開始全身無力，只能躺在地上任由無情的時間來剝奪我。

烏盟主像一個幽靈一樣突然出現把我帶走。他不給我吃黑丸，把我帶到了一個山洞之中，一到裡面我看見很多與我一樣的普通士兵。烏盟主每天只負責提供食物和水，無論我們怎樣要求和乞求他都不給我們黑丸。

最開始的幾天還算好，大家可以忍耐。隨著時間的推移就是徹底的瘋狂，還有黑丸之力的人翻找每一個人身上是不是藏有黑丸。又過了幾天有人在不停的撞牆，頭破血流也不停止。有些則是在不停的狠毒罵烏盟主，企圖讓烏盟主給我們黑丸。

直到第十天烏盟主把我們分開關押，期間烏盟主每日都會告訴我有想見的人，未完成的事就要堅持下去，這是為我好。後來我才知道只要出現了解自己的行為烏盟主就會放走他。

現在想起戒斷的日子一輩子一次就夠。我也是夠傻，想到你在家中等我，我就堅持下來了。大概一個月的時間，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和往常一樣，吃著烏盟主送來的食物，突然感覺自己不再需要黑丸了。體內慢慢出現一股陌生的力量，烏盟主後來解釋這是本源之力，我們最開始就擁有的力量，是一直吃黑丸所以把它覆蓋了。

「本源之力？是你身上泛起灰光的力量嗎？」

「是的，這股力量我們本身就有。只要長時間堅持不吃黑丸它就會自然顯現。但不是每個人覺醒的人有這股力量，有的人只是不需要再吃黑丸了。」

本源之力本身就有！這一句話在易昌蒙腦海中盤旋。

咚咚......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還伴隨著稚嫩的聲音。

「長曉哥哥在家嗎？」

易長曉前去打開木門，門口站著一個小女孩。一看見易長曉就抱住他的腿開心說：「長曉哥哥你回來啦！」易長曉寵溺的摸著她的頭髮說：「小琳兒找我有什麼事呀！」語氣里充滿疼愛。

「娘親說你回來了，讓我叫你去我家吃飯。」擺弄著自己的小手，小臉紅紅期待的看著易長曉。

「好，這就跟你一起去。」

對著屋內的易昌蒙說：「昌蒙，來，跟我一起去牛嬸家。」

小琳兒看到屋內出來一個陌生人大大的眼睛轉轉了，拽著易長曉的褲子，易長曉見狀彎腰牽著她的手。

剛到牛嬸的家門口菜香就撲面而來，易昌蒙跟著易長曉一起進到屋內。牛嫂正端著菜湯準備放在桌上，瞧見易長曉牽著小琳兒還有在他們身後的易昌蒙。易長曉見大牛嫂臉上有些迷惑看著易昌蒙解釋道這是他的弟弟。牛嫂笑著連忙說：「長曉的弟弟呀，就是我的弟弟。來來來，快上桌。」牛嫂熱情的邀請易長曉兄弟倆，讓他們稍等一會還有一個菜。

小琳兒坐到易長曉身邊，笨拙的拿起筷子好不容易夾起一塊肉片，正準備往嘴裡塞瞥見見易昌蒙正看著自己連忙放在筷子往易長曉的方向挪動，想要靠的更近一些。易長曉看到小琳兒的動作，跟她溫柔的說：「這是易昌蒙，我的弟弟。可以叫他易昌蒙哥哥。」小琳兒還是有著膽怯發出稚嫩的聲音說：「易……昌蒙哥哥。」

易昌蒙揮著手微笑的回應：「你好呀，小妹妹。」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肉到小琳兒的碗里。

「謝謝....易昌蒙哥哥。」小林兒吃著肉片好奇的觀察他，易昌蒙臉上保持微笑眼神溫柔的看著她。

牛嫂最後端上一碗菜清蒸鱸魚，易長曉主動去打好米飯。吃飯時牛嫂沒有提起易昌蒙來自何處，而是讓他把這當做自己家的讓他多吃菜，不要拘謹。期間還不停的叮囑小琳兒要多吃青菜，小琳兒淘氣對著牛嫂做鬼臉。易長曉倒是好奇大牛哥去哪，小琳兒搶著回答：「阿爹去外面好久好久都沒回來。」說完想要站起身夾易昌蒙面前的鱸魚，牛嫂一個眼神小琳兒又乖乖坐下，雙塞發鼓賭氣了氣，易昌蒙把鱸魚端起放到小琳兒的面前，這才開心起來。得知大牛出去許久易長曉想到了一些事情，便有在多問。

眼前的一切只會出現在易昌蒙的夢中，簡單的一頓飯已經讓他感受到久違像一家人吃飯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