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風雨飄搖老父替女獲罪

序言

我常自比山野廢人，雖無古書里的山野廢人般能未卜先知，但頹廢尤過之而無不及，平生無甚嗜好，惟自小酷愛武俠，然武俠獨崇金庸，其一十四部小說無一不拜讀，更有反覆研誦多遍。金庸武俠讀來令人慾罷不能，如飲醇酒。在金庸先生眾多作品中，我之至愛非《神鵰俠侶》莫屬。直至今天，裡面的情節人物仍然對我影響深遠，可謂是深入吾之骨髓，對我可謂「荼毒」尤深。遂擇偶標準時時刻刻以小龍女為標本，稍有瑕疵便拒人於千里。

後來年紀漸長，忽然明白，世上縱有小龍女，我亦難比楊過；縱有楊過，也難再找第二個小龍女。小龍女與楊過的愛情是唯一的，且不可複製。他們的愛情故事蕩氣迴腸、可歌可泣。毫無疑問，此部作品並非是謳歌什麼民族大義，雖有抗金拒蒙之故事情節，但想來皆是背景烘托而已，真正描述的是一段讀來令人扼腕興嘆的愛情故事。

楊過與小龍女的愛情雖有遺憾，卻純潔得一塵不染，絕無瑕疵，令人羨慕不已。遺憾一，他們是師生戀，飽受非議。即便如此，他們最終也衝破了世俗之桎梏，愛得轟轟烈烈、旁若無人；遺憾二，小龍女被尹志平玷污，這點讀來難以令人接受；遺憾三，楊過被郭芙砍掉一臂，讀來令人憤慨不已；遺憾四，楊過與小龍女錯失了十六年相聚的青春，直到十六年後重逢於斷腸崖萬丈深淵之處，夫妻重聚不禁令人淚崩。這些遺憾恰恰是畫龍點睛之所在，沒有這些遺憾就不會如此感人肺腑。

我常想，能不能把這種故事換成現代版的？為此便有了《2022神鵰俠侶》之構思，敬請期待！

一風雨飄搖老父替女獲罪

一道閃電劃破天空，屋外「隆隆」之聲大作，接著滂沱大雨猶如從天上傾瀉而下，雨晴看著蜷縮在床角臉色煞白的父親，嘴角微微張開欲言又止。突然一股颶風捲入屋內，竹門「吱吱」作響，眼看門閂便要斷為兩截，雨晴一個箭步沖將過去，雙手力摁竹門，可惜風勢忒大，無法阻擋颶風無情的肆虐，她只好用背部頂住竹門，濺入的雨水打濕了她的全身。

忽然屋外有「索索」之聲傳來，雨晴臉色微變，她緊張的攥緊拳頭，如臨大敵，只覺心頭突突亂跳，不久有人在門外輕輕的喚了一聲：「雨晴妹妹，你家屋頂又漏水了嗎，春哥來幫你修理修理。」

雨晴緊咬牙關，不作一聲。

「畜生，快滾，這裡不歡迎你。」雨晴父親怒喝一聲，顫巍巍的從床上爬將起來，拄著拐杖，突然「啪」的一聲，父親站立不穩倒在地上，雨晴飛身撲了上去扶起父親，接著「嘭」的一聲，竹門被風刮開，只見一男子站在竹門外面，約莫二十五歲，眉粗眼大，滿臉邪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雨晴的胸部。

雨晴羞得粉臉通紅，也顧不得其他，眼看老父倒地不起，只好先把父親從地上扶了起來，略微生氣地埋怨道：「爸，看你，咋從床上下來了？」

「雨晴妹妹，我來幫你。」男子看著雨晴玲瓏浮凸的身材，口水直流，按捺不住撲了上來，一隻手摟住雨晴的纖纖細腰，另一隻手在雨晴身上亂摸一通。雨晴父親目眥盡裂，氣惱不過，兩腮漲的通紅，隨手綽起拐杖，劈頭蓋臉地往那男子頭上砸來，男子吃了一驚，趕緊鬆手躍開三步，嘴角恁地帶著淫笑，眼睛兀是半刻沒離開雨晴的身體，雨晴安撫好父親，低聲在父親耳旁喁喁細語后便笑吟吟地轉過頭來。

「春哥，你是真的喜歡我么？」

那男子叫李春，是鎮里的無賴，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每天乾的都是那些偷雞摸狗見不得人的勾當，附近的人都管他叫「小魔王」。聽雨晴這麼一說，他以為有轉機，登時眉開眼笑，眼睛賊溜溜地在雨晴火辣的身材上打轉，被迷得早已三魂丟了七魄，不自覺咽了一下口水，乾咳了兩聲道：「雨晴妹妹，自從無意中發現你是女兒身後，我就喜歡上你了，我當時納悶，世間哪來如此俊俏的小子，果不其然你是女兒之身，天可憐見，這個秘密被我上月發現，對你朝思暮想已有月余，今天我要教你嘗嘗做女人的滋味。」

說罷便向雨晴撲將過來，雨晴這次有了戒備，一個急轉身，「小魔王」撲了個空。雨晴急奔廚房綽起一把菜刀，轉身出來。「小魔王」一怔，本想回身一個反抱一親香澤，如今見此情景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雨晴手提菜刀，故意在面前畫了個圓弧以示警告，菜刀明晃晃的，「小魔王」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雨晴笑吟吟地說道：「春哥，我可還是個孩子哦，今年才17歲，還未成年呢。」

「小魔王」撇了一下嘴，漫不經心地說道：「切，村頭那瞎老頭的女兒楊翠花，不也被我......」，「小魔王」似有醒悟，知道自己一時忘形說漏了嘴，不敢接著往下說。

雨晴柳眉倒豎微嗔道：「你姦汙了人家對不？你這個壞蛋，天怎麼還不收你，你如今又想故技重施么！」

「小魔王」尷尬地乾咳了兩聲道：「那次是我酒後糊塗，我本不喜歡她，她卻挑逗我在先，算不上姦汙，這種魚水之歡我情她願而已，只要你依了我，我只與你巫山雲雨，以後其他女人我再也不碰。」

雨晴假裝開心的樣子，嫣然一笑道：「你說的果真如此？確定不是滿嘴跑火車？除了楊翠花，那個趙寡婦你打算如何安置人家？」

「小魔王」臉一紅，看著雨晴嬌媚的雙眼，不由得痴了，一咬牙，點頭說道：「我可以指天發誓，如果以後再碰其他女人，我的雙腿便像你父親一樣，被人打折。」

雨晴臉色微變，轉頭看了一眼父親，只見父親雙臉扭曲，表情痛苦，「小魔王」也意識到自己這個誓發得不妥，連忙改口道：「如果違背諾言，教我被你亂刀砍死。」

雨晴此刻自知危在旦夕，當務之急就是把這個「小魔王」騙走，否則再多待片刻，萬一他的「獸性」發作真是不堪設想，心念及此便道：「你要我嫁你，也未嘗不可，但你必須依我三件事，否則就算死我也不嫁你。」說完雨晴把菜刀高舉過頭。

「小魔王」內心竊喜，暗想莫說三件事，就算三百件也允了。於是他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哪三件事。」

雨晴沉吟片刻，心想如果條件定的過高，他明知辦不到，定然會翻臉，不如先打發他離開再作打算。於是便道：「第一件，我現在還是學生，而且今年高考在即，我不想分心，所以高考之前，100米範圍之內你不許靠近我。」

「小魔王」面露難色，眼睛骨碌碌地在雨晴身上打轉，喉頭咕咕作響，連續吞了幾下唾沫，看著雨晴高舉過頭的菜刀，心內免不了發怵，只好無奈地點頭答允了。

雨晴見他已答應，微微一笑接著道：「第二件，以後你不許再做作姦犯科之事，若作了一件，我對你的承諾就此作罷。」

「小魔王」嘻嘻一笑也爽快答應了。

雨晴暗喜，心想他若真的遵守，無論如何也算功德一件，正要說第三件事，突然又一股颶風卷進屋來，夾著雨水，濺在他們身上，「小魔王」不懷好意的乘機過去把竹門關上。

「不許關門。」雨晴突如其來的呼喝，嚇得「小魔王」鬆了手，門「吱」的一聲又開了，水花飛濺而入，濺得雨晴滿身是水。李春轉臉看到雨晴濕透的全身，薄薄的夏衣緊貼肌膚，裡面朦朦朧朧若隱若現，他再也控制不了，不管門是否關閉，便如一頭野獸般向雨晴撲來，雨晴嚇得不知所措，慌亂間一刀砍下，只聽「啊」的一聲慘呼，「小魔王」胸口中刀，血流如注，倒在地上，身體抽搐一會後，便一命嗚呼了。

雨晴臉色煞白，手一松，「噹啷」一聲，菜刀掉在地上。不知過了多久，父親拄著拐杖來到了雨晴的身旁，雨晴渾然未覺，獃獃在一旁站著，彷彿老僧入定般，這種事，她平生未遇，如今突如其來，她只是一個17歲的女孩子，現在親手殺了人，平常連殺個雞都不敢的她，此刻嚇得頭腦一片空白，一臉茫然。

父親拄著拐杖，彎腰探了一下李春鼻息，發現沒了氣息，不禁暗暗心驚，他撿起菜刀，用手抹了抹菜刀柄，接著用衣袖擦了幾下，心道：「總不能讓閨女成了殺人犯才好，我需得替她認了這個罪，不知刀柄被我抹過後是否還有閨女的指紋？」心念及此，俯下身段再用手探測一下「小魔王」的心臟，發現心臟已停止了跳動，於是手起刀落在「小魔王」的腿上又補了幾刀，心想：「這幾刀確實是我砍的，也不算全是說謊，警察問起我也能理直氣壯。」

風在怒吼，雨水不時濺進屋內，不久，「小魔王」屍體周圍的地面被血液和雨水染得一片殷紅，室外依然雷聲大作，「轟隆隆......」、「噼里啪啦.......」

父親愛憐地摟住女兒，用手輕輕地拍打她的背部，良久，雨晴「嘩」的一聲哭將出來，滿滿的恐懼、委屈與無奈。

風停了，雨歇了，村民聞訊趕來時，屋內早於擠滿了警察，雨晴的父親叫楊凱盛，一位飽經風霜年過半百的樸實憨厚之人，他告訴警察，人是他殺的，警察稍加盤問后便帶走了他。雨晴雙膝一軟癱坐於地。警察走後雨晴才回過神來，口中兀是喃喃自語，「人是我殺的，爸你為何替我認罪。」村民聽罷面面相覷，好心的村民趕緊掩住她嘴巴，雨晴忽地伏地嚎啕大哭起來，不管村民如何安慰，就是止不住哭聲。

這一切，「小魔王」的相好楊翠花都看在眼裡，她狠狠地瞪了雨晴一眼便走了。

不久，警察把楊雨晴帶走了，村內傳言說有人匿名舉報，說殺人的其實是楊雨晴，而不是她的父親。

在警察局內，楊凱盛一口咬定人是他殺的，殺人動機是死者李春調戲自己女兒，女兒危在旦夕，若不殺他，女兒勢必遭其姦汙，而兇器上的指紋確實是楊凱盛的指紋，楊雨晴被警察帶走時，神情恍惚喃喃自語，警察問話前言不對後語，一時說「殺得好」，一時說「人是我殺的」，一時說「爸，你好苦啊。」

鑒於楊雨晴精神狀態，所有供詞都不能作準，加上楊凱盛殺人證據確鑿，於是楊凱盛被控告為「過失殺人」罪，被判入獄六年，楊雨晴便被釋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