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岐黃之術

第29章 岐黃之術

原來這個中年男人叫安德森,他老婆叫瑪麗,他的女兒叫艾米莉。這個家族在當地是個大家族,有幾百口人。

徐長卿和凌游跟著他們來到他們的莊園,兩人嘴都驚訝得合不攏了。莊園很大,像個城堡。僕人就十幾個,還有武師護衛等近十個人。

安德森請來了很多人,說是宴請東方的客人。他們家族的人來了近五十個,在院子里的空地上擺上了酒,有烤肉,有點心,各種西式菜肴。徐長卿和凌游從來沒吃過。

聽說徐長卿會治病,一個親戚端起了一杯葡萄酒,和徐長卿碰了杯,嘰里咕嚕地說了很多話,徐長卿一句也沒聽懂。由於說得太快,凌游也沒聽懂。

安德森舉著酒杯,說道:「徐,我的女兒,你喜歡嗎?」這句簡單,凌游翻譯給了徐長卿。

徐長卿舉杯和他碰了一下,說道:「不合適。你看看你女兒很高,跟我差不多高,不匹配。」凌游又把他的話翻譯了安德森。

安德森搖了搖頭,說道:「差不多就可以了。你們東方人就是講究!你不喜歡我女兒,那也不能喜歡我老婆!」安德森又強調了一遍。

凌游把意思翻譯給了徐長卿。徐長卿說道:「我的,在中國,有女朋友!」

安德森聽了凌游翻譯,放心了,摟住了徐長卿說道:「徐,我們是好朋友,朋友妻,不能欺!」

安德森有多愛他老婆,大家都知道了。

安德森的那個親戚又走了過來,跟安德森說了一大通話。安德森知道這兩個東方人不大懂當地的語言,只能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也許那個少年能聽懂一點。於是說道:「我的表哥彼得,他說他的爸爸,瘦了很多,每天很渴,喝很多水,經常去廁所。想請徐看看。」凌游把大致的意思翻譯了。

徐長卿一聽,這應該是消渴症的癥狀,但是沒見到人,也不能亂說話。於是說道:「看了,才知道。語言,不通,沒法看!」

凌游又很費勁地翻譯了過去。

彼得一聽,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我認識一個東方女人,她兩種話都會說。我去找她來,明天去我家!」

徐長卿一聽,說道:「那就好辦了。明天去你家。」

第二天,安德森安排馬車送徐長卿和凌游到了彼得的家裡。彼得的家沒有安德森的家大,但是也可以算得上中上層了。到了門口,彼得迎了出來,抱住了徐長卿,長滿了鬍子的臉往徐長卿臉上左邊一下,右邊一下,說道:「歡迎你,徐!」徐長卿聽到了,這是「歡迎光臨」的意思。

後面走出來一個東方女孩的臉,但是穿衣打扮都是西方人的打扮。只見那個女孩溫柔地說道:「認識你很高興,徐先生。」伸出了手。

徐長卿不知道她伸手的意思。彼得知道這兩個東方人不懂西方人的禮儀,於是拿起了那個女人的手背,用嘴親了一下。然後讓徐長卿看。

徐長卿和凌游看懂了,但是卻不好意思去親。

那個女孩說道:「我叫徐佩蘭,我們還是本家呢!」

徐長卿大喜,說道:「終於遇到一個華夏兒女,你是怎麼到這裡的?」

徐佩蘭道:「我是跟隨父母做生意到這裡的。到這裡以後,喜歡這裡的生活,就不回去了。我小時候就到了這個地方,在這個地方長大。」

徐長卿道:「這個彼得說他父親不舒服,讓我來看看。但是如果語言不通,那就沒法交流。幸好有徐小姐在。」

徐佩蘭道:「你給他看吧,我來翻譯。」

凌游插話道:「師父,外國人的穴位和經絡會不會和我們不同?」

徐長卿道:「也許稍有不同,比如說長度和位置。但是我覺得是差不多的,不信,我們試試看。」

徐長卿請彼得的父親老彼得坐在桌子旁,看他形體消瘦,四肢無力。於是給他打了脈,看了舌苔。於是說道:「這位老人家得的是消渴,他的肺腎皆虛,胃有內熱。由於病已經進入臟腑,所以很難治療。」

徐佩蘭給彼得父子翻譯了。

彼得插話道:「是的,我們這裡的醫生治療了幾年了,越來越嚴重。我看我父親很痛苦。所以遇到徐郎中,請他來看看。」

徐佩蘭又把彼得的話翻譯給了徐長卿。

徐長卿道:「用我們的岐黃之術針灸調理,應該來講是比較現實可行的方法。」

徐佩蘭把徐長卿的話告訴了彼得父子。父子兩個很高興。

徐長卿拿出一根銀針,給彼得父子看,問道:「你們怕這個針嗎?用這個治療。」徐佩蘭問了彼得。

彼得說道:「你這個針算什麼?我們這裡醫生的手術刀比你這個大很多!」

徐佩蘭翻譯了以後說道:「徐郎中,這個你不用擔心。他們這邊的醫生,工具比你這大得多。他們都理解的,你放心治療吧。」

徐長卿問道:「他們能記住時間嗎?是以什麼計時呢?」

徐佩蘭把徐長卿師徒帶到一個大鐘面前,說道:「他們是以這個計時的,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每小時六十分鐘,每分鐘六十秒,一秒就滴答一下。」

徐長卿道:「這個跟我們的漏水計時有點類似。我來學習換算一下。你讓他們明天記住醒來的時間,我們明天開始治療。」

徐長卿和凌游就在彼得家裡住了下來,彼得家裡的房子很多,生活也很富裕,師徒倆過得很自在。

第二天,老彼得說醒來的時間是六點十分。徐長卿把這個時間換算成了漏水計時,準備在漏水下十五刻,入針足三里穴。讓徐佩蘭翻譯給老彼得,進針吸氣,出針呼氣。有涼涼的針感一定要告訴徐郎中。徐長卿在漏水下十五刻到來的時候,提前一點點時間進針老彼得足三里穴,以瀉法。進針以後約幾分鐘,老彼得喊道:「有涼氣經過!」,徐長卿搖大針孔,並讓其在自己拔針的時候呼氣。徐長卿在他呼氣結束的時候拔出銀針,並讓其在沒有涼氣從針孔冒出的時候,稍晚閉其針孔。這樣胃經熱邪得瀉,老彼得感到舒服了很多,吃飯也是很正常,沒那麼快飢餓了。

當晚日落以後,徐長卿又給老彼得補了手太陰肺經和足少陰腎經,並讓老彼得配合進針呼氣,出針吸氣。徐佩蘭在旁邊看著徐長卿操作,覺得很有趣。所以翻譯起來也不累。

經過一個月三個療程的調理,老彼得身體逐漸正常。彼得很高興,給了徐長卿師徒十個金幣,給了徐佩蘭兩個金幣。

徐長卿告訴彼得父子,這個病需要長期調理,下個月再調理三個療程。以後要控制飲食,起居規律,才能徹底好轉,否則還是會複發的。彼得父子都牢牢記住了,不住地問:「這是什麼技術,療效怎麼這麼好?」

徐長卿說道:「這是岐黃之術,中國古代流傳下來的寶貝。西方人不懂天地人,是學不會的。」徐佩蘭給他們翻譯了。

又是一個月的調理,老彼得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彼得到處吹牛,說是東方的醫生水平很高,治好了本地醫生治不好的疾病。

徐長卿名氣在這個城鎮漸漸大了起來,來請徐長卿看病的人絡繹不絕。徐佩蘭做了翻譯,也是忙得不可開交,每天都很累,弄得她的父母不想再給她出門了。

徐長卿沒有徐佩蘭的翻譯,也就沒有辦法給病人治病。徐佩蘭為了能給徐長卿做翻譯,於是心生一計。

這天,徐佩蘭來到徐長卿的住處,說道:「徐郎中,我爹娘現在反對我每天拋頭露面給你做翻譯。為了把我們中華醫術傳遍天下,我想拜你為師。這樣我也可以學習一點醫術,同時又可以給你做翻譯,兩全其美,你看行么?」

徐長卿陷入了沉思,覺得自己不會在此地久留。凌游反而拍手叫起好來,說道:「師父你答應吧,我這樣就可以有個師妹了!」

徐佩蘭拎著凌游的耳朵說道:「你這個小鬼,比我還小兩歲,還想做我師哥,你做夢吧!」

凌遊說道:「我比你先入門,當然是你師哥了。按照我們老祖宗的規矩,就是如此!」

徐佩蘭說道:「可是現在我們在歐羅巴,不是在中國。按照歐羅巴的規矩,年紀大的排行老大!」

徐長卿道:「你們別爭了,我還沒同意呢。徐佩蘭,我們不可能在此地久留,你拜我為師,也學不到什麼東西。」

徐佩蘭說道:「師父,學多少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能怪你。否則,我也沒法給你當翻譯了。那你不能傳播我們岐黃之術,待在歐羅巴也沒意思,你說是吧?」

徐長卿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有道理,按照中國的規矩,跪下磕頭敬茶吧。」

這樣,徐佩蘭拜了徐長卿為師,徐佩蘭的父母也不便阻攔。自己的女兒多學點東西,將來總會有用,也就同意了。

這天,徐佩蘭帶著徐長卿,要去給南方的一個病人瞧病。大家剛剛收拾停當,就有一個小夥子穿著決鬥服,拿著配劍,一邊含著「徐」,走進了院子。

徐佩蘭攔住了他,問道:「奧斯汀,你來幹什麼?」

奧斯汀喊道:「誰是徐?我要和他決鬥!」

凌遊走了出來,說道:「你和徐決鬥?你也配?還是多活幾天吧。」

奧斯汀沒聽懂,問徐佩蘭什麼意思。徐佩蘭道:「他說你不是對手。」

奧斯汀急了,拿起配件,擺開了步伐,向凌游喊道:「來呀!」

徐佩蘭呸地一聲,說道:「你要跟小孩子打架?他是我師弟!」

凌游也急了:「我是師哥!」

徐長卿這時走了過來,問道:「你要和我決鬥?」

奧斯汀覺得這次沒看錯,唰地一劍就刺向了徐長卿。

徐長卿拿起木劍,輕輕一挑,奧斯汀的配劍就飛了。

奧斯汀不服輸,又撿起了配劍,不住地刺向徐長卿。

徐長卿知道西方的劍法沒有虛招,都是直擊要害,於是放下木劍,見到對方劍尖及胸,運氣於指,輕輕一彈。奧斯汀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劍從他的手中奪走,飛向了半空。徐長卿順勢在他腰中一點,點中了期門穴。奧斯汀立刻停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徐佩蘭向徐長卿施禮道:「師父,放了他吧,他是我朋友。」

徐長卿手指又是輕輕一彈,奧斯汀感到腰上有一股柔和之氣衝到,瞬間就能動了。於是喊道:「辛西婭是我的,你不能喜歡她!雖然你會變魔術,我也不怕你!」他把點穴叫做變魔術。

徐長卿問徐佩蘭是什麼意思。徐佩蘭紅著臉沒有回答。

凌遊說道:「師父,這個奧斯汀喜歡師妹,師妹當地名字叫『辛西婭』,以為你也喜歡師妹,所以來找你決鬥!」

徐長卿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徐佩蘭,趕緊解釋清楚。我們可是師徒關係。」

徐佩蘭對奧斯汀說道:「你趕緊走,這位徐是我師父!」

奧斯汀說道:「什麼?老師?那你說喜歡他?」

徐佩蘭說道:「不能喜歡老師嗎?你喜歡你媽媽可以嗎?不同的喜歡!」

奧斯汀面紅耳赤,半天說不出話來。

徐佩蘭撿起他的配劍交給他,說道:「奧斯汀,你回去吧,我跟師父學做醫生,給病人看病,明白嗎?」

奧斯汀紅著臉點了點頭,說道:「你喜歡他可以,但是不能愛!」說完,滿臉狐疑地走了。

徐佩蘭把徐長卿和凌游帶到了位於這個城市南邊的市長家裡。徐長卿問道:「佩蘭,你帶我到市長家裡幹嘛?」

徐佩蘭說道:「市長的女兒是我好朋友。可是她的『好朋友』幾個月沒來了,所以請師父出手調理一下。」

徐長卿問道:「她的好朋友沒來,我怎麼調理?她好朋友也不聽我的話呀。」

徐佩蘭紅著臉道:「這裡『好朋友』的意思是我們中國講的月事,幾個月沒來了。」

徐長卿問道:「她有沒有丈夫?」

徐佩蘭道:「她還沒結婚呢,怎麼可能有丈夫?」

徐長卿道:「那我搭脈看看,看一看到底是什麼原因。」

市長夫婦熱情地接待了他們。徐長卿一看,這市長夫婦一點官架子也沒有,倒像是種地的農民。

市長的女兒羅斯走了過來,手伸給了徐長卿。

徐長卿道:「你要把手放在桌子上,我才能把脈。」

凌游補充道:「師父,您搞錯了,她伸手是讓你親她的手背,這是禮節!」

徐長卿道:「你小子學這個倒是挺快,你親一下吧。」

徐佩蘭讓羅斯坐了下來,把手腕伸給徐長卿。徐長卿三指搭上羅斯的寸關尺三個穴位,只覺得脈跳如串珠,於是手拿了下來,沉默不語。

徐佩蘭問道:「師父,怎樣啊?是什麼原因?」

徐長卿收拾了一下,叫凌游和徐佩蘭,趕緊告辭回去。

市長夫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著他們走出了大門。

徐佩蘭拉著徐長卿的衣袖說道:「師父,既然來了,怎麼也得給人家一個說法呀!」

徐長卿沉吟片刻,說道:「你的朋友是喜脈。」

徐佩蘭說道:「師父,什麼是喜脈?」

徐長卿說道:「就是懷孕了,有寶寶了,那月事怎麼還會來?」

徐佩蘭大吃一驚,說道:「師父,你就搭了個脈就知道她有寶寶了?跟誰有的?」

徐長卿道:「你還是去問你朋友吧。在我們中華,沒結婚懷孕這個是醜事,不能隨便說。凌游,我們回去。」

只見羅斯從後面追了上來,徐佩蘭把她懷孕的事情跟羅斯說了,羅斯臉色慘白,對徐佩蘭說道:「我和大衛偷吃了禁果……」

徐佩蘭說道:「你趕緊告訴你父母啊,別讓他們著急,我回去了。」說完,扔下羅斯,奔向了徐長卿和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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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針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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