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心似痴
第二天,徐長卿一個人盯著司徒行之。果然,中午吃過飯以後,司徒行之偷偷摸摸往鎮東頭的一個村子走去。
到了村頭的一戶人家,一個聾啞人為司徒行之開了門。徐長卿躲在圍牆外面,聽到司徒行之叫道:「青黛妹妹,你在嗎?」
徐長卿一聽,差點暈了過去!
單青黛果然被關在了裡面!
徐長卿再也沒有耐心等待,走了進去。
司徒行之聽見後面有人走來,抽出鬼門刀,轉身砍去!
徐長卿手指一彈,一股勁氣射出,擊中司徒行之手腕,鬼門刀落地!又是一指,點中了司徒行之的啞門穴。
徐長卿一掌震飛大門,沖了進去!
只見單青黛躺在一堆柴草上,面色蒼白,有氣無力!
徐長卿抱起單青黛,沖了出去。
看著單青黛蒼白的面容,徐長卿心疼得眼淚奪眶而出!
他一口氣跑到了客棧,把單青黛放到了床上,雙掌抵住了她的後背。
一股柔和的真氣流入了單青黛的心肺。單青黛緩緩睜開了雙眼。
徐長卿身上熱氣騰騰,熱氣竟然鑽進了隔壁尚重樓的房間。
尚重樓和甄珍走進了徐長卿的房間,見到徐長卿正在以內力給單青黛療傷。
甄珍說道:「徐大哥,青黛妹妹的眼睛睜開了,你可以收力了。你發力太多會傷了她的內臟。」
徐長卿緩緩地收回了內力。
單青黛也緩緩地躺了下去,睜開了眼,輕輕地叫了一聲:「徐哥哥。」
徐長卿眼淚終於流了下來,說道:「青黛妹妹,你受苦了。」
甄珍道:「徐大哥,你不要和她多說話,我去弄點粥給她吃。」
甄珍讓掌柜安排煮了點粥,徐長卿一勺一勺地餵給她吃。
吃過飯,徐長卿讓單青黛躺下,好好地睡了一覺。
單青黛沉沉地睡了過去,直到第二天日出。
徐長卿一天一夜沒有合眼,坐在單青黛的旁邊,守著她。
經過一個長夜的休息,單青黛的精神恢復了五分。
徐長卿道:「青黛妹妹,你怎麼會落到司徒行之的手裡?」
單青黛輕輕地說道:「當初我和爹娘回去以後,我姥姥就閉眼了。我們葬了姥姥。可是沒到一年,我的姥爺也去世了。所以,我們在家守了三年的孝。我爹娘天天吵架,我說我要去找你,我爹不讓,把我鎖在了屋裡。」
徐長卿道:「你後來終於想辦法逃了出來?」
單青黛道:「還是徐哥哥了解我。我假裝拉肚子,到了茅房,我趁他們不注意,就溜了。」
徐長卿道:「你沒有帶東西,跑出來怎麼活?」
單青黛道:「徐哥哥真聰明,什麼都瞞不過你。我出來以後,什麼都沒帶,還迷失了方向。由於沒吃沒喝,暈倒在沙漠里。」
徐長卿道:「那是相當的危險,有惡狼,也有壞人。」
單青黛道:「是司徒行之一伙人救了我。我醒來以後,一看他們不像好人,我就裝瘋賣傻,把自己弄得很臟很邋遢。他們也沒怎麼在意。」
徐長卿道:「可是司徒行之卻看出了破綻。」
單青黛微笑道:「徐哥哥,我徹底服了你了。沒看見的事情也能猜到。司徒行之看出了我的異常,把我帶到了那個村子里,還給了那個聾啞人一錠銀子,讓他照顧我。那個聾啞人很高興,可是他卻沒照顧我!「
徐長卿道:「他不但沒有照顧你,還想欺負你。「
單青黛道:「徐哥哥,我不用講了,你都知道了啊。」
徐長卿道:「我也只是猜測,得等你證實。」
單青黛道:「我看那個聾啞人不懷好意,所以把門反鎖了。五天沒吃沒喝,我以為我要死了,這時候我聽到了司徒行之的聲音。可是我已經餓得沒有了力氣,說不出話。」
徐長卿道:「那時候你肯定等著司徒行之來救你,因為只有他知道你在那裡。」
單青黛說道:「是啊,沒想到徐哥哥你突然出現了。我一歡喜,暈了過去。後來就不用我說了吧?」
徐長卿道:「不用說了。我、尚大哥和甄珍姑娘這次就是專門出來找你的,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了你!」
單青黛說道:「徐哥哥,我被關在家裡那麼久,其實已經病了。我懷疑我得了和我媽媽一樣的病。其實我說是裝瘋賣傻,有時候是半瘋半傻。」
徐長卿搭了一下單青黛的脈,說道:「你的心肝腎皆虛,確實有鬱症的前兆。」
單青黛說道:「徐哥哥,如果真的變成了瘋子,你還要我嗎?」
徐長卿拉住單青黛的手說道:「青黛,如果你變成了瘋癲,那我就變成個痴人,守著你,永遠不分離。」
單青黛臉轉了過去,眼淚不住地流淌。
半天,單青黛轉過臉來,望著徐長卿,說道:「徐哥哥,你都變老了,竟然有了白頭髮!」說完,把徐長卿的白頭髮拔了下來。然後拉著徐長卿的手摸著自己的眼角,說道:「徐哥哥,我也老了,眼角也有了魚尾紋!」
徐長卿道:「青黛妹妹,你還年輕,才二十幾歲。我都三十幾歲了,過了四十,就走向衰老。」
單青黛說道:「那女子多大就可以結婚了?」
徐長卿道:「經言:女子七歲,腎氣實,齒更髮長。二七而天癸至,任脈通,太沖脈盛,月事以時下,故有子。三七,腎氣平均,故真牙生而長極。四七,筋骨堅,髮長極,身體盛壯。所以說,女子來了月事以後就可以生子,十六七歲也就可以結婚了。到了二十八歲,女子發育到了頂峰。然後就走了下坡路了。」
單青黛道:「那過了二十八歲,女子就不能生孩子了嗎?」
徐長卿道:「還是可以生孩子的。四十九歲絕經之前,都是可以生的。但是由於身體素質沒有以前好,生孩子就危險了,屬於大齡產婦,孩子也沒有年輕的時候生聰明。」
單青黛說道:「徐哥哥,我想在沒有衰老之前生孩子,想和徐哥哥你生孩子。」說完,紅著臉轉了過去。
徐長卿很是感動,說道:「青黛妹妹,等我把事情都弄穩定以後,我們就結婚。你看好嗎?」
單青黛點了點頭,說道:「徐哥哥,我等你。」
這時候,就聽客棧門外有人喊道:「徐長卿,你出來!」
徐長卿聽是司徒鬼青的聲音,對單青黛說道:「青黛,你躺在這裡不要動,我去去就來。」
徐長卿走到隔壁,說道:「甄珍妹妹,你過去照顧一下青黛,我出去一下。」
甄珍和尚重樓走了過來,說道:「你出去吧,我來照顧青黛。」
尚重樓說道:「徐大哥,我和你一起出去。」
徐長卿和尚重樓走到了客棧門口,看到了司徒鬼青父子和冷秋霜母女。
司徒鬼青看見了徐長卿,說道:「徐郎中,你怎麼搶走了我兒子的女朋友?」
尚重樓道:「你兒子的女朋友?叫什麼?」
司徒鬼青向兒子瞅了一眼,問道:「叫什麼?」
司徒行之說道:「叫單青黛。」
尚重樓道:「單姑娘答應做你兒子的女朋友了嗎?」
司徒行之說道:「目前還沒答應,但是快答應了。」
尚重樓說道:「單青黛姑娘在五年前就答應徐長卿郎中做他的未婚妻了,那又怎麼可能答應你兒子呢?」
司徒行之喊道:「你胡說!單姑娘沒跟我說過!」
尚重樓說道:「那我們請單姑娘出來說一下好不好?到底她願意做誰的女朋友。」
司徒行之喊道:「快叫她出來啊?」
尚重樓說道:「如果單姑娘說不做你的女朋友,而願意做徐郎中的女朋友,你們怎麼說?」
司徒行之道:「如果單姑娘這樣說了,我立馬轉身就走。」
尚重樓叫道:「甄珍,帶著單姑娘出來!」
只見甄珍扶著單青黛走了出來。
司徒行之立馬就沖了過去,被尚重樓寶劍攔住了。
尚重樓說道:「請問單姑娘,你願意做誰的女朋友?」
單青黛說道:「司徒行之弟弟,謝謝你救了我。但是那個聾啞人要非禮我,也沒給我飯吃,我差點被餓死。所以我們也算扯平了。由於我和徐長卿哥哥很多年前就有約定,所以我以後都會跟著徐哥哥,將來做他的妻子,為他生兒育女。你明白了嗎?」
司徒行之扯著嗓子喊道:「青黛,我喜歡你,你跟著我吧!」
司徒鬼青本來就不喜歡單青黛,拉著兒子說道:「給自己留點臉面,回去吧!」帶著司徒行之和冷秋霜母女走了。
單青黛說了一番話,累得氣喘吁吁。徐長卿扶著她進屋休息了。
為了讓單青黛休息好,徐長卿又在這個客棧休息了十天,然後才和尚重樓甄珍回到了武夷山。
到了武夷山,快到了家門口的時候,徐長卿聽到了有人在吵架。他快馬加鞭,來到了門口,一看,原來是單遠方和河零榆在和凌游、庄妍吵架。
只聽單遠方說道:「我女兒肯定是被徐長卿藏起來了!」
庄妍說道:「你女兒對你來講是個寶,對別人來講是棵草。你太自以為是了。我師父藏她幹嘛?」
單遠方道:「徐長卿那個臭小子就是喜歡我女兒。你不要攔著,我要進屋搜!」
就聽到遠處有人喊道:「爹,娘,我在這裡呢!」
單遠方回頭一看,原來單青黛騎馬走了過來。
單青黛下來馬,走到了河零榆的旁邊,說道:「娘,我被人綁架了,是徐哥哥把我救了出來。」
河零榆聽了,說道:「我就知道徐長卿是好人。只有你爹不相信他,簡直不可理喻。」
單遠方道:「青黛,你趕緊跟我們回去。我給你找了戶好人家,那家是個財主,兒子是個秀才,你嫁到這樣的人家,爹娘才能放心!」
單青黛怒道:「我不要,我就要嫁給徐哥哥!」
單遠方道:「你要是嫁給徐長卿,就不要認我這個爹!」
單青黛道:「不認就不認,我誰都不認!」說完,騎上了徐長卿的那匹汗血寶馬,疾馳而去。
那匹馬只接受徐長卿騎,別人上來,它就不樂意了。撒開四蹄,狂奔而去。
徐長卿運起「千里獨行」輕功,吹起了口哨,想喚回寶馬,可是那匹馬已經奔出去很遠,徐長卿輕功再好,也難趕得上千里馬。
徐長卿追了一大圈,垂頭喪氣地回來,說道:「沒有追上!」
河零榆破口大罵單遠方:「你這個老不死的,女兒那麼乖巧懂事,被你弄瘋了。剛剛好轉,你又惹她,你不得好死!」
單遠方也覺得自己做錯了,說道:「你罵得好,我去把她找回來!你去不去?」
河零榆雙拳劈頭蓋臉地往單遠方打去,說道:「我不去找女兒,我還能幹啥?」
兩人打打鬧鬧地走了,徐長卿深深地嘆了口氣。
甄珍知道這個結果對徐長卿打擊很大,大家一起出去找了幾個月才找到,結果又被氣跑了。
為了能讓徐長卿能忘掉這件事情,甄珍讓庄妍找個問題去問師父。
這還真是提起了庄妍的興趣。
庄妍找了一個用藥方面的問題,去找徐長卿。
徐長卿這時對回答問題並無興趣,說道:「庄妍,你還是改天再問吧。我現在沒心情回答問題。」
庄妍道:「我學到了此處,遇到了障礙。如果師父不能及時指導,那等於妨礙了我的修行。師父,您說是嗎?」
徐長卿覺得她說得有理,於是說道:「好吧,你問吧。」
庄妍道:「師父,我提一個用藥方面的問題,這個問題一直讓我想不通。」
徐長卿道:「用藥方面,你甄珍師父是行家,比我更懂。你去問她吧。」
庄妍道:「是她讓我來問你的。」
徐長卿道:「既然如此,你就問吧。」
庄妍道:「經言:用溫遠溫,用熱遠熱,用涼遠涼,用寒遠寒,食宜同法。怎樣才能把我好這個溫度呢?」
徐長卿道:「這是相對當年、當季、當時的溫度來說了。比如說,如果當時是熱天,而病人犯了熱病,那郎中就得用寒涼只要以求陰陽平衡。但是服用寒涼之葯的時候,不能在寒涼的環境裡面,也不能用寒的水服用,而是用微涼的水服用。如果是寒冬季節得了熱病,那麼服用寒涼之葯的時候就要遠離寒涼的環境,要用溫水服用。這樣才能保證服藥的時候不傷五臟六腑,有利於陰陽平衡的調理。其他的意思也差不多。」
庄妍道:「原來用藥有那麼多的講究,看來葯不能亂用。」
徐長卿道:「那是自然。如果你覺得我解釋得不對,你再去問一下甄珍師父。」
庄妍道:「師父,我就是覺得你解釋得對了呀。打個比方,如果一件事情讓你不開心,你可以忘掉這件事,然後想到別的事情,這樣情緒就平衡了。師父,你說這個跟用藥有共同之處嗎?」
徐長卿道:「原來你是來教師父的啊?庄妍,你可以出師了。」
庄妍撒嬌道:「師父,不要。我要跟你學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