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古廟驚魂下

請不要怪我冷酷而麻木，那是命運一貫無可阻擋的絕望……——k4044覺醒日誌十一卷十一節十一段落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從那未知的迷失之地古廟走出來，已經是第二日的中午了，天空飄落著毛毛細雪，卻反常地艷陽高照。

k4044孤身一人走過陽光穿透沿街高低參差的房頂落下斑駁的光影，他機械的邁著腿，下意識前行，不足前往何方。

莫名的寒冷包裹著他，今日的陽光似乎格外的冷，冰冷得刺骨。可他從來沒有寒冷的感受，也不應該有！哪怕過去許多歲月，那份茫然無措和孤獨無依的感受依舊如此清晰。

夜色不知不覺籠罩著大地，披掛在他漸行漸遠的身影，勾勒出一個完整而冷酷的孤獨。

張家是雁門馬邑的家族，不過在并州的治所晉陽也有一點產業，不多。張文遠家中尚有母親和長兄張汛俱在馬邑，晉陽的產業由家中的老僕張根管理。從刺史府打聽到自家少爺回來了，派人在晉陽城好一通找方才尋見k4044。

見自家少爺張文遠神情冰冷且茫然，隨少爺張文遠出去的小十一也不見蹤影，老僕張根覺得自己也大概明白了，忍不住勸慰道：「小十一要是走了，也是他的命。能為少爺而死是他的榮耀，您不用太傷心了。」

k4044學著記憶中張文遠的行為方式及表情，敷衍道：「根叔，我明白的，我只是有些累了，睡一覺就好。」而後便開始信息收集去了。

山海經·大荒西經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日月山，天樞也。吳姖天門，日月所入。有神，人面無臂，兩足反屬於頭山，名曰噓。顓頊生老童，老童生重及黎，帝令重獻上天，令黎邛下地。下地是生曀，處於西極，以行日月星辰之行次。

史記·太史公自序

昔在顓頊，命南正重以司天，北正黎以司地。唐虞之際，紹重黎之後，使復典之，至於夏商，故重黎氏世序天地

這是二則可能對探索任務有用的兩則信息。一則是記載山川地理和古代志怪的古籍，另一則是這個國家的正史？雖然可能低等文明的無知編造的假象，但考慮到這個世界過於古怪還是探究一番。

這個世界古怪在於明明是個地地道道的低等文明，普通的碳基人類卻強的不像是正常碳基人類，還存在不該出現在低等文明的高能生物。更有一些無法理解的存在！

從那迷霧古廟之地出來之後，k4044發現的確有一個巨大力場壓制著這片天下，能量使用效率只有不到1%，肉體力量也只能發揮10%左右。這個世界所謂的絕地天通的可能性不少，不過天上是什麼東西還需要更多信息考證一下。之所以如此認為是因為在提取同化體及遇到的所有人類都有一些不應該存在的基因物質，同古廟那未知邪靈有幾分相似，雖然很少對人體幾乎沒有影響。可能是因為古廟地底深處恐怖存在的原因，更有可能是天上那些東西吧！

收集張角所留三卷天書為近期目標，前往迷霧古廟類似的地方及混沌海外的地方為之後的目標選擇。k4044暗自規劃道，不知為何，他已不太想同玄交流了，也不想聽他的安排建議！

次日，雪鋪天蓋地的下個不停，街上已經沒了行人，k4044帶著二名隨從行走在晉陽城官道上準備出城取貨。張家在晉陽做的是毛皮生意，從周圍山野和西域商人手裡收購原材料，再加工賣給晉陽的富戶和世家。本來取貨的事由老朴張根去就行，不過k4044左右無事，便準備四處走走，收集信息才是正道。

出城之後，望眼四周，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感覺撲面而來。走過十幾個山野聚落，方知這片世界無論力量如何，文明等級實在是不堪入目。凍死餓死者，十之三四，流民更是死者十之七八。

北地的冬天，會讓一切不認真對待它的生靈付出應有的代價，放在流民身上，就是一條條的人命，要是老實呆著，不搶不奪，誰也熬不下去，一幕幕人間慘劇可想而知……

看看現在的情形，冬天還很長，也還沒到最冷的時候，百姓就到了如斯地步，官員不管不問，這不是故意要人命又是什麼呢？

以小見大，天漢帝國，亡國不遠矣！

兩漢時以晉陽城為中心的并州戰略地位重要，在當時被稱之為「東帶名關，北逼強胡，年穀獨孰，人庶多資，斯四戰之地，攻守之場。」

「晉陽，晉陽，今日之晉陽還能是大漢之晉陽嗎？」k4044忍不住喃喃道，或許晉陽候張文遠是個不錯的稱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