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ㅤ初次見面

從妻子胡玉顏的供述來看，警方沒有找出什麼破綻，但警方也並沒有排除妻子胡玉顏嫌疑人的身份。

胡玉顏聲稱丈夫楊萬青功能不行，而她自己又愛打扮，人很漂亮，會不會她在外面有了男人，結果被丈夫楊萬青捉姦在床，故此她和姦夫殺人滅口呢？

當然，這只是警方的假設。

警方暫且讓胡玉顏回家，暗中對胡玉顏的生活軌跡做了詳細的摸排調查。

結果發現其妻子胡玉顏是個出了名的賭鬼，坐在麻將桌上可以一天不吃飯，一個月有大半個月與麻將為伍，可謂是嗜賭如命。

儘管胡玉顏經常大手筆輸錢，但丈夫楊萬青從未有過一句怨言，按照周圍人的說法，楊萬青有的是錢，不在乎。

照這樣來看，胡玉顏還真沒撒謊，丈夫楊萬青確實很愛她，錢輸沒了，楊萬青還親自給他送過好幾次錢。

胡玉顏也沒有在外面找男人，楊萬青被害前後，胡玉顏都在打麻將，她的麻友可以作證。

胡玉顏有個願意給她不斷花錢，供她享樂的老公，也沒有作案動機，至於丈夫死後，她還打扮這事，單純的只是一種愛美的習慣，沒能及時看到尋屍啟示也是因為忙著打麻將。

當然，警方也並非一無所獲的，負責排查楊萬青人脈關係的那一組警察有了新發現，一個年紀跟死者楊萬青差不多，名叫羅康的人進入了警方的視線。

「你叫羅康？」

「是，幾位警官找我什麼事？」羅康是個殺豬的，他把剁骨刀往砧板上一剁，刀釘在了砧板上，他擦了擦汗，點起一根煙。

「聽人說，你跟楊萬青是發小，是好兄弟？」警察問。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我就一個殺豬的，不配給他當兄弟，他呀，早瞧不起我了，上個月剛跟他鬧掰。」羅康倒是直言不諱。

「因為什麼事？」警察問。

「沒多大事，就雙方家裡辦喜事，隨禮多少的問題，上個月我小兒子過周，他給我們家包了一萬塊紅包，我說不行，打六百就好，太多扯不起，結果那小子喝了點馬尿，說他先給我打一萬，以後他辦什麼喜事，打一萬回去好了，不然沒面，當時我就火了，太他媽傷人自尊了，覺得我丟臉，那乾脆大家以後別來往了。」

「吵得挺凶的？」警察問。

「嗯，差點打起來了。」羅康承認。

「半個月前，他被人殺了，屍體被人肢解，丟在了護城河裡，這事你知道嗎？」

警察問話的同時，忍不住拿起了那把剁骨刀，很沉，這一刀下去，足夠把人的四肢卸下來。

「知道。」羅康自顧自抽煙，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警察拿刀是在特意暗示他。要麼，這事確實不是他乾的，要麼這人心理素質特別好。

接下來，他的話讓警方眼前一亮：「他被人殺，那不是遲早的事嘛！」

「這話怎麼說？」警察馬上問。

「他整天在外面亂搞女人，遲早不得搞出事來。」羅康道。

這跟其妻子胡玉顏的說法截然不同，兩個人，必定有人在撒謊。

「胡玉顏說他老公那方面不行，不可能搞女人，你卻說他到處搞女人。」警察直接拋給對方，看他作何反應。

羅康很激動：「騙你們的唄，他們有錢人講面子，要形象，我沒跟他鬧掰之前，隔三差五他還請我一起去，就那鑽石人間，消費老高了。」

羅康是個直腸子，一言一行不像是在撒謊，細細想來，作為公眾人物的楊萬青，確實有必要遮醜。

隨後，警方對羅康的生活軌跡摸了一遍，他每天的行程基本不變，殺豬場宰豬，菜市場賣豬肉，回家，幾乎是三點一線，排除作案嫌疑。m.

接著，探案組趕往「鑽石人間」。

聽說發生了命案，負責人配合非常積極，這裡有不少坐台小姐都認識楊萬青。

根據這些坐台小姐的描述，楊萬青這個老闆出手非常闊綽，給的小費很高，大家都想服務他。

但可惜的是，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入他的眼的，他大多也都是請人來玩，自己就唱唱歌，很少玩。

在輪流詢問中，警察發現有個叫琳琳的坐台小姐說話有所保留，立馬把她單獨帶到了經理辦公室。

「你現在可以放心大膽的說了。」警察道。

「我……我知道的都說了，你們幹嘛盯著我不放啊？」琳琳的緊張預示著她一定有所隱瞞。

「現在是命案，人命關天，你要是知情不報，那就是包庇兇手，情節再惡劣點，那就是共犯。」警察正色道。

「警官，不關我的事啊！我是知道點情況，但我也不能亂說啊！」琳琳驚慌失措道。

「有沒有亂說，我們警方會去調查核實，配合警方調查是每個人的義務，現在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警察語氣也緩和了下來。

「大概兩個月前，我們這裡來了個年紀很小的女孩，叫徐珊珊，剛開始我還以為她是被人販子拐賣來的未成年，人都有同情心，我就去跟她聊天，看看有什麼能幫她的。」

「我問她是不是被人脅迫來當坐台小姐的，結果她連坐台小姐是什麼都不知道，她說她是潯陽大學的大一學生，今年19歲了，是他男朋友介紹他來這做兼職的，當時我就覺得她男朋友真不是個好東西，竟然把自己的女朋友往火坑裡推。」

「她男朋友是誰？」警察耐心詢問。

「我們這的一個領班，叫劉飛龍，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把人學生妹給哄到手的，劉飛龍是個常年混跡在夜場的流氓，據說以前還做過鴨，按理說他們倆八竿子打不著，也該是徐珊珊那丫頭倒霉。」

琳琳以為警察會問她點什麼，停頓了片刻。

「繼續說。」警察沒有打斷。

「剛開始，我還以為大學生怎麼了，大學生也有不幹凈的，就沒再管這事，可漸漸的，我發現徐珊珊那丫頭特別單純，有一次，一個客人摸了她的屁股，她當場就給了對方一巴掌，哭著問他幹嘛，我看得出，她是真的很在乎，很害怕，好在是被我看到，我替她給那位客人道歉，擺平了這件事。」

「我把她帶到酒吧外，語重心長的告訴她，這種地方不是她能來的，讓她趕緊回學校好好上課去。」

「她沒聽你的？」警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