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升階大會

星空族裔是一個非常大類生物的總稱，其中最強者被稱為領袖級。

但領袖級到底是怎麼來的，是某隻巨獸自然生長到一定程度后達到的，還是做了什麼大事被其他文明認定出來的，程漢一直弄不清楚。

而白蛇現在告訴他，這裡正在搞的大事情，就和「領袖級」的誕生有關。

在所有星空族裔之上，有一個由最強、最年長、最有智慧的星空巨獸組成的半官方組織，被稱為「長老會」，裡面所有的長老都是「領袖級」巨獸，他們負責協調和護佑星空族裔這個族群，以保證這個族群不會因為過於零散而真的變成野獸。

事實上在「長老會」誕生之前的億萬斯年裡，星空族裔確實都是被宇宙中的大量文明視為野獸的存在，甚至還有些特彆強大的高等文明通過飼養星空巨獸的方式，獲得各種生物材料。

之後在某一天，一個被稱為星空之主的強大存在，喚醒了最初一批的「領袖級」巨獸，這些巨獸中又有一群擁有智慧的責任感的巨獸，組成了「長老會」，從此以後星空族裔才真正與宇宙中誕生的各種野獸牲畜區分開來。也就從那時起，又經過了億萬斯年，星空巨獸才逐步發展成為，即便最強大的文明也不可以完全無視的存在。

「那個我問一下，億萬斯年到底大概是多少年？」程漢打斷了白蛇的介紹。

已經被幽能枷鎖困成人體藝術的白蛇「女子」想了一下，「億萬斯年就是億萬斯年嘍，神話故事難道還能有個確切時間？」顯然這個星空巨獸自己也不怎麼清楚這東西。

「好吧，那你繼續，你為什麼能變成人類的樣子，又為什麼找上我們？」程漢問。

幽能枷鎖這東西原本是瓦爾基里用來對付二哈龍的，想不到對付其他星空巨獸效果也不錯。

「我的愛好就是在宇宙里四處轉，到處看看，學習新的知識，結識新的種族，變化形態這種能力是我的種族天賦而已，也能讓我更好的混進其他文明之中，」白蛇答道。

程漢想了一下，問道，「你在博物學會裡怎麼稱呼？」

「白白大仙，哎？你怎麼知道博物學會的？」白蛇巨獸驚訝的說，然後眼睛一亮，「你也是博物學會的？你叫啥？」

程漢沒有回答她，結合希靈測謊儀的讀數來看，她應該是沒有說謊。拉基當年給自己介紹過博物學會的這幫人，也給自己共享了博物學會的一些會刊資料，所以程漢輕而易舉就找到了白白大仙的名字，確實有這麼個人，主要研究方向也是各生態文明的不同。

最關鍵的是最近一次報送的見聞資料，也真的是自己當初做過生意的那個文明。

「你別管那麼多，那你過來找我又是什麼目的？」程漢繼續問。

「升階儀式什麼的，我這種貨色自己還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估計，不，是肯定沒戲，之所以會來參加主要還是為了多結實一些其他有能力，又樂於溝通的巨獸，結個善緣，以後行走宇宙好混些。另外嗎，就是看有沒有像你這樣第一次的初哥。」白蛇有些尷尬，畢竟和高等文明廝混久了，丟臉的事情也不是隨口就能說了。

「到底想幹什麼？」瓦爾基里把發著幽藍色能量光束的短刀頂到白蛇所化女子的腰眼上，「是不是想騙我們的東西，或者乾脆圖財害命？」

「不不不，冤枉啊！」白色女子被腰上頂著的硬東西，嚇得花容失色。

見多識廣的她還是識貨的，這玩意是超高純度幽能結晶，上面似乎還塗了什麼其他不得了的東西，這要是給捅結實了，不死也要脫層皮。

「怕了？怕了就趕緊說實話。」瓦爾基里在幽能結晶短刀上塗抹的正是幽能版的「元能炸彈」，這一刀下去，保證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直接「化學極樂」，以後就是個廢人了——哦不，是個廢獸了。瓦爾基里知道這些巨獸的野獸直覺很靈敏，不用她直說，就能感受到致命的威脅。

「我真的就是想來賺點，你們啥也不懂，我就給你們當個嚮導什麼的，搞點好處，如果你們想買點什麼或者賣點什麼，我也能從中間吃個中介費。」

星空巨獸的數量在整個宇宙中是驚人的，那些有資格來參加升階大會的很多，但真正能通過的，或者來了是奔著升階的其實只是一小部分。文明之間還知道定期舉報商貿交流活動互通有無，那些已經覺醒靈智的巨獸們自然也有這種需求。

「半步領袖也挺好的，領袖級樹大招風，雖然能得到星空之主的賜福，但是以後都要受到約束，」白蛇說。

「領袖級還要受到約束？」程漢倒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他一直以為所謂星空族裔都是些自私自利的禽獸罷了，「怎麼個約束？誰的約束？」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又不是領袖，不過想也明白，要是不受約束，有些以殺戮強者增強自己能力的領袖，不早就把整個宇宙鬧翻了？」白蛇不置可否的說出自己的看法。

「姑且相信你說的，起來吧。」程漢斟酌了一下，覺得自己確實需要一個熟悉地面的地頭蛇，這傢伙看上去也合用，但還有個問題，「我也是迷迷糊糊過來的，確實也不清楚情況，得罪了。」

「正常，基本上第一次來的半步領袖都跟你一樣，在星空之主的血脈感召下，被本能的驅使而來，我第一次來的時候比你還懵逼呢。」白蛇知道自己過關了，瓦爾基里收起了那把嚇死獸的兵器，自己也敢站起來了，立刻就變成了人形——長得差不多總是會討喜一點。

果然程漢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沒再糾結她的人形模樣。

「對了，外面的那一大片巨獸之海是怎麼回事？」程漢問出了自己的第一個問題。

「那個啊，那傢伙是長老會的手段，至於具體是哪位大佬的能力，我就不知道了，」白蛇答道，「不過我曾經去和那傢伙嘗試溝通過。」

「那傢伙？」瓦爾基里敏銳的覺察到這個稱呼的不尋常。

「是的，那傢伙是一個超個體，看上去是無數的巨獸，其實也就是一個領袖級巨獸，他只知道自己是根據一個叫『老頭子』的要求過來幫忙的，具體是誰他自己都不清楚。」

「這位大人，這個東西是不是也幫我解了啊？」白蛇把身上的幽能枷鎖晃了晃。

這一晃不要緊，程漢這才注意到白蛇所化婦人的過人之處，只覺得兩個巨物直晃得自己眼暈，連忙別過頭去，當真是看不得這個。

原本瓦爾基里已經準備給她解開了，結果看到這個場面，不由自主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然後沒由來的一股火氣騰得就起來了，直接把幽能枷鎖的束縛強度拉滿，變化出的枷鎖直接把白蛇捆成了個粽子，「咣當」一下又摔回了地上。

結果在一旁一直看戲的二哈龍開心起來了，它還是第一次看到有東西享受到和自己一個待遇，跑過來圍著白蛇又是蹦又是叫的，好像看到了一個新奇的玩具。

最後白蛇身上的枷鎖沒給解掉，瓦爾基里給的意見是這樣好看住她，防止這個狐狸精，呸，這個大蛇妖作怪，但為了行動方便，還是把幽能枷鎖的形象變化了一下，變成了一副略顯厚重的手鐲鎖在白蛇人形的手腕上。

哪怕白蛇變化回大蛇的模樣，這個枷鎖也會以身環的形式，捆在她的身上。

事實證明，這個送上門的嚮導確實有用，程漢之前看到的那些傻不愣登飄在宇宙空間里的星空巨獸，其實並不都是在無所事事的發獃，它們在以星空族裔所特有的一種交流方式，向外傳遞著信息。

那些信息翻譯出來說人話就是，「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過了這村就沒這店啦」，「看一看啊」之類的叫賣，甚至連賣得是什麼都在這些信息之中，沒有接觸過的程漢當真是完全不知道。

而他們賣的東西也特色十足，與宇宙議會開辦的面向宇宙文明的專業商品交流會得羅集市不同，這裡更像是自發組織的跳蚤市場，或者倒賣舊貨古董的潘家園。

各種東西的量不大，但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從上古文明物品到星空巨獸的身體部件，甚至包括一些看上去質地比較奇特的小星體都有的賣，瓦爾基里就挑了一個完整的鑽石小行星當紀念，整個小行星差不多有一百多噸，比當年全地球探明的自然鑽石儲量兩倍還要多。

而程漢付出的交換物品不過是一些鐵錠，這種純凈的鐵單質幾乎不可能從自然界中直接獲得，而那個賣鑽石小行星的巨獸又沒有冶鍊的能力，所以以物易物就這麼成交了。

在這樣的貿易規則下，能夠自己合成重組物質的程漢，簡直就是全場最靚的仔。

程漢倒是對一根看上去規則整齊無比的圓柱形大棍子表現出了興趣，哪個男人能拒絕一根如此趁手的棍子呢？

「這是個什麼東西？」程漢很好奇的讓白蛇去問。

很快白蛇就搞清楚了，「這東西是這傢伙生長成成年體后蛻下來的器官，堅固程度甚至超過中子星物質，還不會引起那麼大的引力干擾。」

白蛇變回原來的巨獸大小，然後將那根棍子放在手中，按照那個賣東西的巨獸教的辦法，上下擺弄了一下，就看到這個東西瞬間變得巨大無比，化成了一個能夠把類地行星當球打的棒子。

「它說理論上這東西還能變得更大，不過講真的，這東西太堅固了，不好加工，要不然確實是個好東西。」

程漢看著交到自己手裡的這根棒子，陷入了沉思，他確實想要這個東西，但這個玩意到底是那傢伙身上的什麼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