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真巧，相遇
「砰！」
「你確定你只是剛剛通元？」
陳道生目瞪口呆看著蕭桓所謂怕疼的輕輕一擊——
一人合抱的大樹墩子直接給乾裂了。
排除天乾物燥的有利條件……但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陳道生答應蕭桓吃完早飯陪他適應下進入通元后的力道，然後就看到了這……
他掂量掂量自己，似乎要通元境四層才能有如此力道。
真是個怪胎啊！
「嗯，還是有點疼的。」蕭桓搓了搓擊打的拳峰，那裡有些泛紅。
「你確定不是全力一擊？」陳道生感到一種挫敗感。
「這樣……砰！才算是吧。」
那個樹墩子在這一陣擊打下碎成無數指頭大小的碎屑。
「對了，當時給我測試的老師好像說我是脫表破精。」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陳道生頓足。
「陳哥，我有些口渴。」
「等……」陳道生突然停下了腳步，作安靜狀。
「聽。」
蕭桓順著陳道生指的方向看到了三個人。
長衫，黑靴，反射金光的長弓與刀……
「確定是在這兒？」
「沒錯了，兩天前我看他進入了這片叢林，東南角方向，我跟去過，大差不差就是這片區域。」
「很好，如果真的抓著他了，賞你五十道幣。」
「肯定的，兩位是通元境七層的天才，區區一個連通元境都沒有進入的螻蟻，怎麼會在大人們的手裡翻出浪花呢！」
「哈哈，很好，借你吉言，現在別說話了，安靜，別讓他察覺到了。」
「你，這兒，不用我說吧。」
「嗯。」拿長弓的人點點頭，上下打量了下周遭環境，閃身去向了一處高坡，比了個OK手勢。
「你……」
「我知道的……」只拿一把菜刀，披掛最嚴實的人藏進了附近的樹叢中。
視野範圍內的最後一個人緩緩拔出了腰間的刀，森冷的刀面附上了層淡淡的紅熾。
黑靴子輕輕起落，向前行去……
「抓我的。」蕭桓的聲音幾乎微不可查。
「知道。」
「你是什麼境界？」
陳道生沉默了下，「八層。」
「武器？」
「小刀。」
「幾把。」
「一……」
「那我撿塊石頭。」
「你記住暗處兩個人的位置了嗎？」
「不止……你看那個空著的右手。」蕭桓面無表情。
右手拿刀的人將刀橫架自己面前，左手食指摺疊，別指頭自然舒張，不朝長弓手的方向。
那人的餘光也有意無意一直照顧著那邊。
「出動四個人……」
那邊同樣暗暗匍匐著兩個人，身著的墨綠色服飾幾乎與環境融為一體。
「兩個都是刀……至少六層水平。」
「具體實力。」
「六層有兩倍成年男子，七層兩個半，八層四個。」
「你覺得我……」
「一個……」
「怎麼辦？」
「附近我設置了兩個四米深的坑，抓大型獵物，野豬這類。」
「哪兒？」
在陳道生的指示下，蕭桓找到了。
一個是在一倒伏的樹榦旁，另一位於小丘。
「有辦法嗎？」陳道生看向蕭桓。
「套是想好了，不知道他們會怎麼鑽。」
……
「咔嚓！」
「誰在那兒！」幾乎實在蕭桓踩斷乾枯枝條的那一剎那，拿刀人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終於遇到人了，給我點吃的吧，我快要餓死了。」
蕭桓的臉頰抹了兩把泥，衣服也蹭上了些，看起來精神不振。
「蕭桓？」
「你認得我？」蕭桓故作驚詫。
窸窸窣窣的蟲鳴淡去，余光中那幾個藏人的地方微微顫了顫。
等了一會兒，果然沒有弓箭射來。
蕭桓呼出一口氣，他猜對了，果然他們的第一目的是要抓活的，完好無缺的自己。
「哦，果然是蕭桓小兄弟，在下陳光。至於我為什麼知道兄弟的名字……是因為東郊都傳遍了你的傳奇事迹與畫像，果然真人更帥。」陳光將刀插回到刀鞘中，向蕭桓拱手。
「陳光兄弟進這片叢林幹嘛？」
陳光愣了愣，「我是一名獵人，此次前來是因為揭了黃榜，前來捉一隻銀耀豹，蕭桓兄是來幹嘛呢？」
「我是因為道源不合格，鬱悶啊，想著來這兒釣幾天魚，緩解緩解心情。沒想到兩天過去了，這魚嘛一條沒釣到，竿子到被拖走了，乾糧昨天也吃完了。哎……也沒想到這裡地形如此錯綜迷離，我都轉悠整整一天多了，還是沒能出去，好像還越繞越深了……」
蕭桓說著，像是煩低處的雜草，繞了個弧度走向陳光。
路徑延長正好橫穿小丘。
陳光也向蕭桓走去……雙向奔赴……只不過蕭桓好像因為肚子餓，連帶步子都有些慢吞吞的。
「陳光兄弟，說起來真的是幸運啊，還好遇上了你，要不然我就得暴斃荒野了。」
蕭桓故意說的很大聲。
「蕭桓兄，我這有……」
「啪！」
「啊……陳光兄弟，你沒事吧，那裡怎麼會有一個坑啊？你等著，我去找跟長棍子把你拉上來。」
蕭桓看到那幾個角猛然晃了晃，像是要騰起。
「咳——那真得謝謝蕭桓兄了，這坑估計是另外一個獵人挖的，真缺德啊。」
那幾個角又不動了。
真能忍吶……蕭桓佩服。
步子稍微快了，隱隱指向一個方向，「這些樹枝怎麼這麼細啊……陳光兄，你多少斤？」
「一百二十斤，你撇根稍微青一點碗口粗細的就行了。」
「好嘞！」
蕭桓彎了一根枝條。
「咔嚓！」
「啊！」墨綠色衣飾的埋伏處傳來慘叫。
這陳道生也真的是，搞這麼響，不過也好，蕭桓看到相聚十米左右的弓箭手扮演了吃瓜群眾。
「快點上，笨蛋，暴露了！」陳光在坑裡大喊。
十米，蕭桓通元后的身體不到一秒過去了。
「啪！」石子被弓擋掉，蕭桓朝那弓的人捅去。
那人向下彎腰，同時抄起背後箭袋中的一隻箭，尖銳的一端沖向了蕭桓的胸膛。
陳光：「我就說這個蕭桓是個狐狸精，要小心點小心點，你們……豬隊友！」
蕭桓閃身躲過，橫掃。
弓與箭被打落在地，棍子也因巨大的反震脫手了。
迎面一拳襲來，蕭桓推開。
這一力下，自己後退了整整三步，拿弓者只是一個趔趄。
差距顯而易見。
疼痛嫣紅顯現，蕭桓卻不敢慢下半分，一個迅捷的側踢踢掉了再度欲被拿起的箭。
接著又是一腳，這一腳速度之快竟然掀起呼嘯的風。
「砰！」兩手擋下，那人前沖，摟住了蕭桓。
兩人跌坐於地，揮起了王八拳。
鼻子，臉龐……
「砰！啪！砰！砰！啪……」
蕭桓記不得這是多少次了，他的臉與肚子小腹受到重擊。
雖然那些距離避開的他的要害，但專門找神經末梢……
腥咸在嘴裡綻放，眼見幾度昏黑，蕭桓都是強咬舌尖得以保持清醒。
不能睡！睡了，再醒來可能就是地獄了！
五感鈍化，麻木地儘力揮動拳頭，雨點般擊打在那人身上。
沒有顧忌，專門找太陽穴之類。
「老大，這小鬼太瘋了，我還要顧忌著他，有些受不住了！」
「我不管，蕭桓反正不能收到致命傷！」
「老大！」
「你叫爸也沒用，兄弟不是我狠心，你可不要忘記了我們的僱主是誰！」
「……」。
「沒事，我來幫忙。」
樹叢閃動，拿菜刀的人站到了不斷翻滾的兩人面前，兩手掌大小的光潔刀面反射陰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