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不是故意的
「真就是一個老**,這麼陰險,把這裡辱的和什麼一樣,還好我敢於突破。」
蕭桓抹去臉上的汗水,抬腳向身旁幾十米高的喬木踹去,「兄弟,對不起啊,我是路痴,怕迷路,所以,委屈下吧。」
一連幾腳,闊葉喬木微微歪斜,不過……不明顯。
蕭桓看著喬木頂,若有所思。
幾分鐘后,一棵凋零光禿禿的喬木在微風中傲然挺立。
「兄弟,我是為你好,這不夏天要到了嗎,我給你剃個光頭,防止你熱死。」
蕭桓拍了拍手,滿意地點了點頭,撥開雜草,跨進了大道。
他跟隨人群,一路向東,來到了一座城門前。
摻鐵石的厚實大門旁站著四五個披掛鐵甲的守衛,守衛面前排著一行隊伍,守衛的手上拿著棍棒。
咋辦呢?
蕭桓不想將眼前好不容易取得的機會付諸東流。
眼珠滴溜溜轉了幾轉,他忽然想起爺爺曾經說過:
——打狗還要看主人,呸,狐假虎威。
介於眉親目秀的優良先天條件,他可以當一隻可可愛愛的小狐狸。
蕭桓旁若無人,對著不知是昨天還是前天的積水捋了捋頭髮,整了整衣領,抬腳將鞋邊緣的泥巴蹭到了路面上,褲腳的破洞就以向上彎折掩蓋了。
做完這一切,蕭桓把兩手插進褲袋,駝著肩膀,微微仰頭眼睛半眯,直接無視隊伍要進城。
「誒誒誒!小子你幹嘛呢!不排隊還不出示通行證,你找打么!!」
兩個守衛把棒子架到一起,阻擾住了蕭桓前進的步伐。
「啪!」蕭桓深知氣勢的道理,於是直接一耳光甩了上去……
「知道我是誰嗎,怎麼跟我說話的!」蕭桓絲毫不畏懼棒子,甚至再度邁了一步迎了上去。
「把你們的眼睛睜大點,仔細看看我是誰!」
守衛們被震懾住了。
這小子骨子裡透著股紈絝氣息,沒有從小的遷就溺愛是訓養不出來的,加上他超脫常人清俊異常,十有八九是一位豪門公子爺。
不過這公子爺怎麼不戴個侍衛?孤身一人來此呢?
會不會他是色令內荏,狐假虎威?
守衛們面面相覷,不久,頭頭樣的守衛發問:「您是杜副城主的二兒子嗎?」
問話者十分清楚,城中並無杜副城主,但如果這人忙不迭地答應了,那定然有鬼。
下屬們的起了輕微的異動,但被他一個眼神壓了下去。
蕭桓皺眉:「不是,你們搞笑吧,我怎麼不記得有他?」
蕭桓這樣回答主要取決兩方面原因,一方面他現在飾演的是一位紈絝子弟,目中無人記不得幾人是正常的;一方面他不信城中僅僅只有一位公子爺,直接答應有些可疑。
結果誤打誤撞破了局,蕭桓如果知道守衛的心理活動怕要出身冷汗。
「不好意思,那您是郭城主的孫子嗎?」
這也是試探。
「叫你上司過來。」蕭桓心說怎麼輩分變低了。
「啊?」
「叫你上司過來!快點!」
頭頭躬身:「小的實在不知哪裡冒犯了您,煩請指出。」
「你們兩次都猜不到我的身份,我還和你們耗什麼時間!」
守衛們此時終於打消掉心中疑慮,他們不信會有如此膽大包天之人,會扯著白身份牌還如此強勢地想要直接請示上級。
「那……」頭頭的頭低得更低了,「恕小人無知,您到底是……」
「我是客氏的兒子!」小袖一甩,蕭桓高傲地仰起頭,用鼻孔看人。
被看的人們一臉懵逼。客氏是城主,是大人物沒錯,不過對外宣稱單身……
守衛們面面相對,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問號,腦袋裡開始演播各種小劇場。
「還不放行!」
「是是是,您請進。」守衛相信眼前確實是客氏的兒子,為什麼孤身一人的問題也不敢問了,直接諂媚地賠笑放行。城中不久怕是要有一番腥風血雨了。
蕭桓按著想象中紈絝子弟的步子走了幾步,跨進了人群,估摸著脫離了守衛們的視野範圍了,他才揩去額腳細密的冷汗,長長舒出一口氣。
那幾個守衛最後猥瑣的笑容著實讓他心驚膽戰了下,差點以為他暴露了。
不過還好還好,沒看出來,他混過來羅!
「蕪湖!」情不自禁的蕭桓發出這個聲音。
察覺到周圍人怪異的目光,他終止了自己的返祖現象,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注意力回歸。
「上好的糖葫蘆喲,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絕佳的雪梨汁特價僅限今天,錯過又要等一年。」
「香酥的板栗哦,剛出鍋的板栗,客官您要來一份嗎?」
「童叟無欺,三度精純道晶十塊道幣啊,十塊!」
「咚!咚咚!咚!咚咚咚!「
節奏感十足的剁肉聲伴著嘿哈的叫喊隱於小販的吆喝之下,酒樓的幾尺高搭台上身材頎長的少女拿著話筒正唱著一首歡快讚歌,纖細手腕佩戴的鈴鐺快活地一跳一跳。
鳥雀被其中熱情所感染,起起落落嘰嘰喳喳;風也不甘寂寞,吹拂著紅金色條布一晃一晃緊跟沙沙聲舞動。
無數的聲音有機的結合在一起,混亂中透出有序,像是經百次排練的搭檔,默契無間。
蕭桓光顧著看景,一不留神撞到了一個水果攤上,驟然間,蘋果梨等水果一齊滾落。
他與攤主四目相對。
「對不起,對不起。」說著,蕭桓把水果一一撿起,放回到攤主面前。
攤主見他再無別的動作,像是要走,趕忙拉住,「這就完了?」
「完了啊,你還想怎麼樣?」
「不是,你看這……」說著老闆把幾個摔爛的水果懟到他面前,「這些水果,你不打算賠償嗎?」
旁邊有些蕭桓后近來的旅人,好心扯了扯老闆的袖子。
「他是客氏的兒子!」
「城主客氏?」
「沒錯。」
「城主的兒子又怎麼了!」攤主顯然是個暴脾氣的人,直接就喊起來了,「大家都過來過來!主持主持公道!城主的兒子就可以胡作非為,就可以肆意妄為嗎?我這是小本生意,他碰倒了我的攤,毀壞了我許多水果,就分文不出,要一走了之!」
「這個人怎麼這樣啊?」
「就是,以權欺私啊?」
「等等,城主不是單身嗎?」
「那,這個「城主的兒子」是怎麼出來的?」
「剛剛在城門那邊拽死拽死,氣場全開,怎麼這兒……」
畫風突變,蕭桓扶額,他現在很想罵那位「好心人」,針眼的孔硬給他捅大了。
「可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有錢。」
攤主剛要把「城主的兒子怎麼可能沒有錢,不想給就直接說。」的話說出口時,一位全身被黑衣包裹,面容被黑紗遮擋的人出手制止了。
「要賠多少錢?」
清脆的女聲。
攤主愣了一下,「你們是朋友?」
「不。」
攤主看了一眼蕭桓,「小姑娘,你不要被他那好看的皮囊給騙了,賠個水果要多少錢,他還在那邊唧唧歪歪扭扭捏捏,裝可憐,可想他的心有多黑,這種人,不幫也罷!」
蕭桓:「???」
「叔叔,謝謝您的提醒,我自有判斷,您說吧,缺多少?」
攤主恨恨地瞪了一眼蕭桓。
「小姑娘,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饒過他這個卑鄙小人,大家也都散了吧,算我倒霉。」
「不行叔叔,這樣吧,今天出來我沒帶多少錢,這五百道幣你暫且收著,回頭我再給你送些。」
一截雪白的皓腕從黑衣內探出,芊芊玉指將一袋厚重的道幣遞向攤主。
五百道幣足以把整個水果攤買下來。
「不是,這怎麼行呢!這些錢是大大超過我的損失的。」攤主大驚,這是他出生來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錢,說不想接下是假的,可他也不敢接下來,隨意出手就是五百道幣的絕對是一方天驕,再次也是財閥二代,是他招惹不起的。
這天驕怎麼就看上這個無恥小人了呢,不就是長的帥一點嗎?
「你拿著。」
「這……」攤主內心還在搏鬥。
「快點,這麼重,你是想累死我嗎!」見攤主遲遲不肯接過錢袋,少女有些急了,可能確實手也酸了,她的聲音就大了一點。
「那就,謝謝了。」攤主膽戰心驚地接過錢袋,「小姑娘,這些錢真的夠了,還多了,不用送了。」
「那就多謝包含啦。」隱隱可透過面紗看到一對如花的笑靨綻放在臉龐。
「小姑娘,真的,聽叔一句勸,憑叔這幾十年的閱人經驗來看,他不是個好人。」
蕭桓心說我和你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似的,值得你如此詆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