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無盡的黑.....
痛,好痛,眼皮好沉,身體很重,可是旁邊的醫生談話卻讓若離咬牙堅持著,醫生不斷喊著:加把勁,如果你睡過去,寶寶就危險了。
若離用盡全身的力氣,咬著自己的牙,嘴巴都出血了,一個清脆的女娃的哭聲傳來,還有醫生那句終於平安出生了,若離很想去看看寶寶,可是眼睛的光卻越來越少,等她醒來時候看見自己的父母,她很哭,都說女人生小孩都是從鬼門關走一趟這句話真的一點沒誇張。父母和她聊了一會,留下她婆婆一個人照顧她,婆婆說早點休息吧,然後倒頭就睡,一晚上睡的像頭豬一樣,呼聲沒間斷過,也沒起來過問她要不要上廁所,要不要喝杯水。
若離很累,很想再睡會,可是她害怕,也很緊張,傷口也很痛,一晚上翻來覆去完全沒睡著。黑,無盡的黑伴隨著那鼾聲竟是讓人絕望。
或許是冬天的早晨,天亮了的特別晚,對若離來說這個晚上就像世紀那麼長,早上沒有胃口吃東西,照顧寶寶,若離讓婆婆吃東西,若離對這個真心的感覺很疏遠,在醫院的時候還沒出生的時候她痛的不行,她婆婆在笑。若離心想之前婚前沒和婆婆相處就結婚真是個錯誤的決定,可是都這樣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吧。她努力想和婆婆保持好關係,名義上是婆婆照顧她,她卻沒讓婆婆幹活,當然她婆婆也不情願干。
若離老公第二天下午到了,若離彷彿看到了精神的支柱,出院的時候,若離娘家的親戚都過來看望,還塞了很多紅包,婆婆抱著小孩在前面走,若離讓她多給寶寶穿點衣服,說冬天外面冷,她婆婆權當沒聽見。若離媽媽直搖頭。
寶寶回到家沒出意外的著涼了,一直咳嗽,若離晚上聽著寶寶咳嗽聲焦急的不行,她對她老公說寶寶這樣咋整,她老公只是輕飄飄說沒事,晚上若離不停的出虛汗,衣服總要換5,6次,頭幾天,若離老公表現的很好,給她幫忙照顧寶寶,也會打掃房間。可後面就開始什麼事情都當撒手掌柜,動不動跑去和他父母聊天,經常一整天就是若離和她寶寶。她有時候納悶,她老公是來陪她產假的還是來陪他父母的。後面若離從他親戚口中得知,原來他老公聽了他父母的話,說男人沒有照顧小孩的,還是把媳婦寵壞了。她無奈笑笑,原來她在老公耳根子這麼軟,曾經的諾言也像放屁。
寶寶感冒越來越嚴重,連呼吸都很困難,若離半夜起來看小孩次數越來越多,她老公睡的也越來越沉,她不緊感嘆有其母必有其子,都這麼能睡。
若離老公和若離商量,等若離三個月回去上班的時候把小孩給他父母帶,若離捨不得也不放心,寶寶感冒都這樣了,她婆婆還是一樣逢人過來看寶寶,她就把寶寶從暖被子拎出來,也不加衣服抱到人家跟前。若離不同意這件事情,她堅持要不帶到身邊要不給她父母幫忙帶,她父母也有文化也更細心。但是她老公不同意,為此他們還吵架,若離老公一點都不示弱,若離哭了,她很傷心,從小父母把她捧在手心怕化了,含在嘴裡怕化,嫁了人怎麼像草一樣。若離的丈夫沒有安慰她,她很想回到自己的娘家,那個才是她真正的港灣。
接連幾天的受氣和照顧小孩,讓若離習慣性失眠了,她整個神經都是繃緊的,她在懷疑她的婚姻,她老公可以是她依靠的精神支柱嗎?
若離老公陪她和寶寶去醫院打針,她在路上看到陽光,冬天的陽光很溫暖,溫暖到人的心裡,若離感覺不在他老公的那個家,空氣都是好的,那個家像牢籠,冰冷冰冷的。她想逃離她老公那個家,很想逃離,似乎那個家像無盡的黑洞把她包圍,把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