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禍不單行
福無雙至昨雙至,禍不單行今又行……
歐世隨被綁在船尾的桅杆上,心中懊悔不已。
自從來到這個倒霉的什麼叫幽界的大6,從前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的鬼地方,他就覺得不是什麼好事,什麼美女如雲,什麼遨遊仙境,不過是自己一相情願罷了。
當初一聽到有人來救自己,自己還以為這一下真的被救出了苦海。先來救自己的人,一亮相就給他一個很好的印象,兩個年輕的男子,最讓他感到驚奇的地方,竟然是騎著兩頭大魚來的,而其中一個為的,叫擇宗的人,不但與自己年齡相仿,而且長得還特別像自己的。
與他一見面,歐世隨便覺得自己是在照著一面鏡子,雙目炯炯,劍眉入鬢,鼻直口方,披著一件米sè的大氅,不論從哪一個角度看去,活脫脫就是自己在這個異界的版本。
在見他的那一剎那間,歐世隨突然想起弦理論中的一個說法,說在這個宇宙中,每個人都與其他時空中的數十個自己一起經歷不同的人生,也許這個叫擇宗的人就是這個異界時空中的另一個自己吧?
如果是,他不可能迫害自己,有誰願意與另一個自己為難呢?
於是他就輕易的相信了他們,任兩人把自己來個五花大綁,拖在兩條大魚的身後,迅地遨遊在寬闊的海面上。
他在地球的時候,經常見有人在摩托艇後面進行的滑水表演,於是也心血來chao,擺好了姿態,竟然坐直了身體,在水面上分水而行。
只是這一切不過是他過早的高興而已。
他已經感覺到身上的綁繩開始陷進自己雙臂的肉里,這條綁繩自從被擇宗命令一起去的乘復綁到他身上之後就沒有解開過。
那個叫乘復的人也真夠狠的,竟然用了全身的力氣,綁得自己雙臂麻,當初自己還覺得挺高興呢。
這些玄宮的人——鬼才知道玄宮是什麼地方,他們一提玄宮,一個個眼神露出神聖之光。他們押根就沒有救自己的意思,從來就沒有過。
玄宮的宮主一見到她就問了兩句話,「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
歐世隨回答得誠惶誠恐:「我叫歐世隨,姓歐,名世隨,歐世隨。」「我家在西安住,一個很有名的地方,四千年的古都。」
豈知身為一宮之主,竟然不知西安這個地方,一臉地茫然,卻吩咐擇宗,要他告訴船家即刻回航,曾答應給他們的租金一個不少,照單全付。
高興的自然是船家,樂得嘴都合不攏,不高興的當然是自己,累得自己求宮主把綁繩解開,得到的只是一聲冷哼!
歐世隨直到此時也搞不清楚這個宮主為什麼不給自己鬆綁。
最可惡的是那個被他看成是第二個自己的擇宗,竟然命令乘復把自己綁在船后的桅杆上。
剛出了虎口,又進了狼窩嗎?
「哎,你說宮主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不去西島捕靈感魚了?」
歐世隨本來不想聽船上人說話,可是現在他卻將耳朵豎了起來,覺得聽聽別人說話,也許能緩解一下雙臂的疼痛。
「你這個人真是多事,不去不是更好嗎?你以為去西島去遊玩啊?島上可苦著呢,哪有在玄宮裡面呆著舒服啊?」
歐世隨於是想,原來這夥人是要到叫什麼西島的地方去捕什麼靈感魚的,而靈感魚是什麼樣的,他就不知道了。
乘復在歐世隨身邊道:「我知道為什麼不去西島了。」
歐世隨也覺得很奇怪,那個什麼宮主為什麼會突然改變了主意,不去捕魚了,還要提前回宮,而且還要按原訂的租金全額照付地趕回玄宮呢?
眾人聽了,馬上都圍了過來。
「復哥哥,你說說看,是什麼原因啊?」歐世隨聽出是阿九的聲音。
阿九就是剛才唱歌的那個,說話的聲音很清甜,人長得也確如歐世隨想象的那樣很漂亮,比柳鸝鶯漂亮一倍還拐彎,可惜他現在絲毫沒有心情去看這個小美女了。
「是啊是啊,宮主想給國相做壯身之葯,就等著抓靈感魚回來做藥引呢,怎麼突然說不去就不去啦?」
乘復向歐世隨一撇嘴,道:「也許有比靈感魚更合適的藥引子呢,那不是?」
聽了這話,歐世隨不禁頭皮炸,他被綁在桅杆上,不能回頭,看不見乘復的表情,但隱約感覺到他說的「那不是」好象就是指著自己說的。
這時有人卻不相信,道:「你又胡說八道了,藥方上明明說的是要用靈感魚做藥引子的,又沒說用大活人來做藥引子……」
乘復卻道:「信不信由你,你沒看到剛才宮主彈著這傢伙的胸脯時,那眼光好象現了什麼寶貝一樣?然後才命令回岸的……」
這時一個叫平背的小男孩點頭道:「這八成是真的,靈感魚再有靈感,也沒有人靈感啊。何況這還是個來歷不明的傻子。」
「哦,原來是這樣啊……這個人確實有點問題,你沒看見他回答宮主問題的時候,回答得風馬牛不相及?」
聽到這裡,歐世隨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個什麼宮主不給自己鬆綁呢,原來是為了這個!
乘復道:「就是就是嘛,你看我們的名字都只有兩個字,而他卻有三個字,還有什麼姓?還說什麼四千年的古都西安?一派胡說八道。」
「嗯,你說得沒有錯,咱們大6,過兩千年的古都,只有幽都一個,哪有什麼四千年古都西安?」
乘復道:「你們說這樣連自身來歷都說不明道不清的傻子,拿來做藥引,不是比靈感魚強一千倍?」
那個叫阿九的小姑娘,回過頭來,摸著歐世隨露在外邊的胳膊,神情一片憐憫。
「你這個傻子,到哪去玩不好,非要闖到這裡來,活活做什麼藥引子受罪……」
聽到這裡,歐世隨再也忍不住了,大聲道:「謀財害命,罪大惡極,拿一個活人來做什麼藥引子,這裡難道沒有王法了嗎?你們連這一點都不知道?宮主可是知道的。不要在這裡胡亂猜了好不好?」
聽了這話,阿九嚇了一跳,蹦到一邊。
這時乘復跳了過來,一揮手煽了他一個嘴巴,道:「你個大傻子,還知道什麼叫王法?告訴你吧,我們的宮主是國相爺最寵愛的女人,就是殺個把人,就如碾死一隻臭螞蟻,就別說拿你個傻子做藥引了。」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歐世隨強辯道。
「嗆啷」一聲,乘復猛地拔出劍來,架在歐世隨的脖子上,大聲喝道:「你再敢胡說八道,你相不相信我一劍就可以取下你的腦袋?」
這時阿九又回到歐世隨的身邊,道:「傻子,你別說了,他真的會一劍殺了你。這是頗唯國,這裡權力最大的人是頗唯國君,國相是這裡第二權力大的人,他的女人當然權力也無邊,你這樣侮辱我們宮主,這裡什麼人都可以殺你的……」
但見乘復的長劍青光閃閃,寒氣逼人,又聽了阿九的這番話,歐世隨不由自主感到毛骨悚然。
阿九又對乘復道:「復哥哥,你就饒了他一次,他不是傻嘛……」
「嗆」又是一聲,乘復將長劍插回鞘中,道:「你再敢胡說八道,我即刻就宰了你!」
歐世隨不敢說話了,索xìng閉上了眼睛。眾人見狀,便道:「算啦算啦,大家都散了,該幹什麼都去幹什麼,別在這裡瞎議論了。」
頗唯國君,還有國相,國相的女人,殺個把人,如同碾死一隻臭螞蟻……
歐世隨被綁在桅杆上,雖然綁繩入肉,痛楚難當,可是卻也比不得他此刻心中的恐慌。因為他聽到的這些東西,在地球大6上,在兩三千年前都是存在過的東西。
那個時候,王就是法,法就是王,王就是老大,老大讓老二死,老二就得乖乖地去死,不想死也不行。
那個時候醫學也不是很達,有好多靈丹妙藥卻都是丹士們憑空想象出來的,也有用活人做藥引子的,愚昧的人們卻十分相信這種葯更具靈xìng。有好多人成了藥引子,而有更多的人吃了這種葯以求諸如長生不老的好處。
那個時候,絕不象他曾經生活過的年代,把人的生命看成得無比珍貴,即使是病危的平頭百姓,如果他要求活到一百歲,zhèngfǔ就得拿出一大部分補貼砸向醫院,想盡一切辦法施救,一百歲,少一秒鐘都不行。
而有君王的那個時候,人不值錢啊。
國君、國相……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與地球上兩三千年前的制度也沒有什麼兩樣,那他的命運就慘了。
「千古奇冤,世隨穿越。一身皮囊,未落王侯家,卻落得做個靈藥的引子。孰料得在另一個世界里,卻是億萬富豪的掌上明珠,美女媽媽的心尖子。怎麼能叫人不抽鼻子。」
一想到自己的媽媽,歐世隨就覺得十分委曲,忍來忍去,最後還是嚎啕大哭起來,哭得驚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