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諸多疑惑

第十八章 諸多疑惑

沒有錯,裡面被拿下的就是擇宗,玄宮十二大弟子中的坐大弟子,這個昔rì仗著一身高的武藝,不可一世的擇宗。

歐世隨此時也被眉宮主叫到了大殿內,歐世隨心下也是狐疑不定,不知眉宮主為什麼也把自己叫到這裡來。

擇宗被五花大綁著,綁在一張木椅上。

卻見眉宮主摒退了管事堂的六大管差,也把玄宮剩下的七大弟子遣出了大殿。讓他們在外邊待喚。這裡卻不見了乘復和浪頭兩人。

眉宮主不再說話了,葉濃道;「好了,擇宗,你是玄宮的十二大弟子中的坐大弟子,為什麼盡做對不起玄宮的事?」

都這番情景了,擇宗兀自還嘴硬,道;「大管家,我並沒有對不起玄宮啊,你這話怎麼說?」

葉濃道:「你還嘴硬?」見擇宗不說話,便指著歐世隨道:「你難道不是想千方百計地置他於死地?」

擇宗這時馬上回道:「這話可不能亂說,根本沒有的事,不信您問他自己好了!」

葉濃道:「我現在是問你,他等一會自然會問到,你只管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要置他於死地?」

「你這話說得一點都沒有道理。」擇宗說了這一句話以後,乾脆閉上眼睛不理葉濃了。

過了一會,葉濃終於忍不住了,厲聲喝道:「難道那天對眾師弟師妹們下令,只要藥引子一出宮牆,就地格殺的不是你?」

這是指歐世隨上演騎牆事故那天的事,擇宗隨口答道:「這是宮主臨行時的命令,我只是執行而已。」

葉濃道:「你這是借刀殺人!你安排浪頭深夜把阿九騙去采夜來香,引誘藥引子出宮,然後領著三個師弟埋伏在外邊,就等著他跳出牆外,突施殺手,是不是!」

擇宗回道:「不是,浪頭邀阿九去採花,不關我的事,領三個師弟在牆外,只是為了阻他逃跑而已,他是宮主費了多大力氣才弄回來的,我怎麼能一劍,說殺就殺呢?」

葉濃一聲冷哼道:「你也知道這一點?」

擇宗道:「當然知道,不然的話,那天他剛一翻出宮牆,我為什麼沒有下令殺他,反而四人一齊把他抬回宮裡?如果想殺他的話,那個時候殺他,誰也不能說我不對!」

「『現在這個宮主很可能是假的,你要想殺藥引子,再等一段時間,她罩不了多長時間。』這話不是你對乘復說的?」葉濃終於亮出了她的殺手。

擇宗出人意料的點頭道:「沒有錯,這話是我說的。」

葉濃大喝道:「你為什麼要製造這樣的流言?你以為最近玄宮裡事少嗎?」

擇宗道:「我是為了不讓乘復鬧事,才說這句話的,但沒有和第二個人說過,你怎麼說我是在製造流言呢?」

葉濃見自己提出的每一個問題都被擇宗給反駁了回來,更是氣往上撞,道:「那你憑什麼說宮主是假的?」

擇宗聽了這話,一時語塞,葉濃又催問了兩次,擇宗終於忍不住了,歇斯底里地道:「那你得問宮主,為什麼這次去了一趟上京之後就不召見我了?為什麼要天天召見這個藥引子?我們已經有四五年了,**互澤,恩愛有加,難道就這樣和我一刀兩斷了?如果不是擔心我認出她的真假來,為什麼不敢以真身示我……」

歐世隨卻沒有注意到這些,此時他的腦子裡紛亂異常,「**互澤,恩愛有加」,這就說明眉宮主和擇宗一定有夫妻之實,而且還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四五年!

可是自己親眼驗證的眉宮主的「第一夜血」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個眉宮主真的有問題?這怎麼可能呢?難道還有一個和眉宮主身段、長象、語氣一摸一樣的第二個人?

歐世隨不敢再想下去了。只是瞪著一雙眼睛,毫無意識地看著眉宮主。

擇宗此時見話已開了頭了,便又問道:「按照靈藥的藥方,這個藥引子早就該下藥了,但為什麼到現在為止,宮主和管家沒有一丁點製造靈藥的意思,還把他當成寶一樣供著?」

擇宗在這裡滔滔不絕,可見玄宮裡靈藥藥方被盜之事,即便是擇宗也被瞞的死死的,眉宮主與葉濃交換了一下眼sè,才站了起來,很沉著地道:「『一年最是思君處,荷風拂簾,月攏帷紗,喁喁難言住。』你說完了嗎?」

歐世隨不知眉宮主說的是什麼,可是擇宗聽了這話,突然如遭雷擊,張開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卻見眉宮主又走到擇宗的近前,在他耳邊說了一番話之後,擇宗終於低下頭來,不再說話了。

歐世隨與葉濃不知兩人搞什麼玄虛,如墜五里霧中,反見擇宗隱隱地現出得意之sè,並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瞟了歐世隨一眼。

歐世隨這時又推想到,眉宮主一定在擇宗的耳邊說了一些只有他們兩人才能懂的話,不然擇宗不會這樣得意。

照這個情形推測的話,這個眉宮主似乎又不是假的,而是真的。

那麼這一切的一切,問題又出在哪裡?難道是歐世隨自己看錯了?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麼那所謂的「第一夜血」是假的?這又怎麼可能呢?眉宮主用假的東西來騙自己,又有什麼用呢?

對於象歐世隨這樣的渾蒙的童子雞來說,此前就根本沒有這樣的常識,有沒有那東西又有什麼兩樣。何必在這樣的事情上做假呢?

卻見眉宮主回到自己原來的坐位,厲聲喝道:「擇宗,你身為本宮十二大坐弟子,卻目無長上,挾一己之私,亂加猜度,影響極壞,我關你半月的監禁,你服也不服?」

擇宗聽了,沒有半句異言,葡伏在地,道:「弟子知罪,任憑宮主罰落!」

這樣的結果,歐世隨萬萬也沒有想到,看著葉濃睜著大大的眼睛,也無話可說的樣子,歐世隨也相信,她也萬萬沒有想到。

這件事展到現在,從一開始的三鳴jǐng鍾,全宮上百人齊聚大殿之上,動眾人生擒擇宗,真可謂雷聲極大,想不到就這樣輕易的收場了。

歐世隨從大殿里退了出來,在鐘樓下,卻見洗衣部的人,自頭目以下共十一人,被按倒在地,在領杖罰。

「啪啪啪啪」的杖罰之聲,「一二三四」的數杖之聲,「哎喲哎喲」受罰之人的痛號之聲,一時間不絕於耳。這是「連坐」的處罰。

洗衣部的芝耶、芝聊兩人犯下了那樣滔天的罪,與受罰各人的「管束不嚴」有著連帶之罪。

不僅如此,受罰的眾人,還得被罰兩個月的餉,給芝耶與芝聊兩個橫遭慘死的小生命,買兩口棺材下葬。

兩相比較之下,擇宗身受的處罰,僅僅是監禁半個月,這在任何人看來都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卻是明明擺在面前,如假包換的現實!

有的人命薄如紙,而有的人卻命貴如金,歐世隨又一次真切地感受到這個玄宮裡的一個現實,法不是由人定的,法是由眉宮主隨口而說出來的!

歐世隨看不得眾人受罰的場面,出了大殿之後,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匆匆吃了點飯,還是無法使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於是便提了一把未開鋒的長劍,向訓練場走去,走到半路,卻見洗衣部的十一人一瘸一拐地抬著兩具小棺材向宮門外走去。

歐世隨不由自主地跟在後面,到了正門之處,突然被兩個門房攔住了,歐世隨這才驚醒過來,站在門裡向外張望,卻見洗衣部的人抬著兩具小棺,走上了那條五十里長的澤中大路。

僅僅在兩三個時辰前,還在為給歐世隨洗了衣服,定能得到他的賞錢而充滿希望的兩個小姑娘。

僅僅隔了兩三個時辰后,就因為背後說了一些道聽途說來的話,就成了另一個世界里的小遊魂,也許是冤魂。

「爺爺,快走吧,不然讓別人看見了,說不定又出什麼事。」兩個門房小心地道。

歐世隨輕輕地「哦」了一聲,不自覺地看了看手中的長劍,才好象意識到了什麼,轉身向訓練場走去。

豈知剛拐過一個別院的門口,突然從裡邊傳出了一陣歌聲:「一年最是思君處,荷風拂簾,月攏帷紗,喁喁難言住……」

這聲音歐世隨再也熟悉不過了,正是擇宗的聲音,原來這裡就是給玄宮的犯人準備的監禁之地。

更讓他吃驚的是,擇宗惹了這麼一大攤子事,居然在這裡還有心思唱歌,這歌詞也很熟悉,就是剛才在大殿里眉宮主曾念過的。

這時歐世隨突然想起今天是自己泡葯澡的rì子,自己不應該去訓練場,而應該去柴房領柴,去藥房取葯。

歐世隨當即開始忙活起來,一直忙活到rì暮時分,才把藥水燒開,於是放到一邊晾著,一邊又匆忙的吃了飯,然後才把燒好的藥水兌進陶缸里,又匆匆地跳了進去。

腦子裡仍舊是一片醬糊,眉宮主,擇宗,自己,還有眉宮主的真血,假血,擇宗的歌,芝耶姐妹倆的棺材……

今天晚上要不要去眉宮主那去陪她「說話」?去了應該說什麼話?不應該說什麼話?歐世隨陷入了長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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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界礪劍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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