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監押待審
「還沒有找到擇宗嗎?到底怎麼回事?」
大殿外邊站滿了人,管事房的六大管差,及玄宮的九大弟子,眉宮主及葉濃,還有歐世隨,此時都在場,眉宮主坐在椅子上,向眾人挨個看了一遍,簡直不能相信這件事情。
半夜裡,櫻英從房間里出來,便即恢復了眉宮主的模樣,除了歐世隨之外,什麼人也不知道這個宮主其實是櫻英所扮。
在場的眾人忙活到現在,四處尋找,也沒有現擇宗的下落,而那名半夜闖進宮的刺客,更是沓無蹤跡。眾人只好回到大殿之上,一個個垂頭喪氣,
歐世隨站在眾弟子之後,腦子裡飛快地思索著,擇宗怎麼了?
是被櫻英一劍殺了?可是櫻英離開房間的時間總共加一起也沒有一個時辰,她殺了擇宗之後,在么樣短的時間之內,又能將擇宗藏在什麼地方?
擇宗逃跑了?他本來就監押在監禁所里,那裡監房牢固,監管的人看守也十分嚴密,他怎麼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那裡?
在玄宮裡邊有人背著眉宮主,協助擇宗逃跑的?現在玄宮上下所有的人都站在這裡,會是哪一個這麼大膽?平時與擇宗交往甚密的乘復、浪頭還在監禁所里押著,還有誰能冒死放走擇宗?
被昨晚闖入宮中的刺客救走的?那也不可能。歐世隨比誰都清楚,那個刺客就是櫻英,她是去殺擇宗的,怎麼可能救走他呢?
更何況門房的人說,當時刺客逃走時,只是隻身一人逃走的,並沒有背負什麼沉重的東西。除此之外,根本就沒有第二個人出宮。
那麼那個刺客本身就是擇宗?歐世隨知道這也不可能,再說這個刺客武功奇高,能在一招之間就把葉濃刺傷而走,遠不是擇宗所能比擬的,而且這個刺客還是個女的,擇宗總不能在眨眼之間就變成女人逃走。
門房說女刺客身軀玲瓏,而擇宗身軀高大槐梧,兩者根本就大相徑庭,除非擇宗會縮骨鍛身之法,不然怎麼能變成女人的身段而逃呢?
而最大的問題是:擇宗為什麼要逃呢?難道事先知道了櫻英要殺自己?
「擇宗根本不可能自己逃走!」假眉宮主十分肯定的說道,「他為什麼要逃走呢?他在背後說了那些不該說的話,我也只是罰他監禁半個月而已,他自己也認了,聽說在監房裡還挺高興,還唱著歌呢,他怎麼能逃走呢?」
見沒有人回答,她又向葉濃問道:「你覺得呢?」
葉濃道:「我也認為擇宗這個人不可能自己逃走,當初國相爺把擇宗交給我們,讓我們好好照顧他,我們處處都護著他,只是這兩次事情有點太大,才責罰了一下,他也不見得就受不了了,自己逃走,更何況……更何況……」
她不說了,只是看了看假宮主。歐世隨自然聽出葉濃未說出嘴的話,擇宗迷戀眉宮主,他不可能自己離開玄宮。
假宮主櫻英道:「這件事情十分蹊蹺,整個過程得重新推敲一下才好,扁圖!」
「有!」扁圖聽到呼喚,馬上走出來,走到櫻英的面前,櫻英向扁圖道:「你先說說,不要落了任何細節!」
「是!宮主,」扁圖馬上道,「是這樣的,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喝了點酒不知不覺之間竟然睡著了,到了戍亥相交時,我突然醒了過來,猛然想起擇宗曾讓我給他拿一隻枕頭,就拿了一隻給他送去,可是卻見他的監房裡燈光一閃便滅了。
我想時間還不太晚,便走到擇宗的監房喊他,要他墊了枕頭再睡,可是喊了好幾聲也沒有聽到回聲,我感到奇怪,便打起火折一看,現裡邊空空的,沒有一個人,知道事情不好,就趕緊去向大管家報告了。「
「和先!」櫻英又叫道,和先聽了,也走了出來,向櫻英施禮,櫻英道:「你說說怎麼回事!」
「是!」和先道,「昨天子時正,我在大門當值,突然聽到監房那邊有打鬥的聲音,正要叫醒其他的門房過去看看,突然現一個黑影向大門跑了過來,我大喝一聲『什麼人,站住!』誰知話音未落,就被那個人一腳踢在腰間。
「我不由自主地跌倒在地,那個人影就從我身上跨了過去,是個女的,身材很矮,卻很靈敏,一直消失在大門之外。等我爬起來的時候,已經跑沒影了,這時才見大管家追了過來。「
這時櫻英突然轉向葉濃道:「這回該你說一說了吧?」
這時葉濃的左臂已經經過了包紮,用一根弔帶掛在脖子上,聽見櫻英突然問自己,一時猶豫了一會。
櫻英續道:「從現擇宗失蹤到那個刺客擊傷你之後逃跑,差不多有一個時辰,你都幹什麼了?」
櫻英又問道:「你為什麼不再得到擇宗失蹤的報告后馬上向我報告,直到被刺客擊傷之後才來找我?」
「你趕到監房時最晚也得在亥時一刻就能趕到監禁所,從那以後你為什麼不組織人去追查擇宗的下落,反而在那裡又耽誤了將近一個時辰?」
對於櫻英這一連串的提問,葉濃臉sè鐵青,卻答不出話來。
歐世隨早就覺得櫻英這些話問得有點門道,這時已經隱約感覺到擇宗的失蹤與這個大管家奇怪的行動有莫大的關聯。
過了一會,葉濃仍然不說話,櫻英又道:「你只說這是為什麼吧。」
到了此刻,葉濃再也不堅持了,突然跪到櫻英的面前,道:「宮主,什麼也不要問了,擇宗是我放走的,你該怎麼處罰我,就怎麼處罰吧。」
櫻英點了點頭,道:「也好,那我也罰你半個月禁閉吧,只是考慮到全宮上下,還得有人和我一起管理,你就在那裡呆五天吧!」
葉濃俯道:「多謝宮主!」語調卻是平平淡淡的,一點沒有感激之意。
在玄宮裡,宮主既然可以隨意處罰任何人,為什麼對擇宗與葉濃都如此輕輕落?
歐世隨並沒有把這個問題看得很重。這主要是因為身為大管家的葉濃也多少對櫻英的身份起了懷疑。
這自然是在將擇宗關進監禁房之後的事,葉濃當機立斷,趁著別人都不注意的時候,竟然把擇宗給放了,擇宗自然也是從秘道里走出玄宮的,因為沒有任何人看到擇宗出宮。
按照櫻英的說法,擇宗也不是逃走了,而是回到上京的國相府去驗證一下眉宮主的真假,之後會馬上回來。
櫻英之所以罰兩人幾天監禁,這歐世隨好理解,因為要殺死擇宗的是櫻英,而不是眉宮主,且擇宗與葉濃兩人犯的都不是致死之罪,櫻英只能以宮主的身份處理。
「讓擇宗去國相府去查一查也好,不然玄宮裡上下都不會相信我就是真眉宮主,擇宗即使去了相府,也查不出什麼東西來,回來后還是會相信我就是眉宮主。」
櫻英說這話時,嬌艷yù滴,美目流盼,她乾脆揭下了眉宮主的人皮面具,以本來面目展現給歐世隨,歐世隨覺得十二萬分地享受。
歐世隨隨口問櫻英:「為什麼呢?」
櫻英悄悄地道:「因為我已經把她給殺了!現在她連屍都找不到了,他們查了又有什麼用?」
歐世隨聽了,大感痛快,「殺得好,殺得妙,我這一段rì子以來,被她害得好慘,弄得連個人都不是,整天被關在這個危機四伏的玄宮裡提心弔膽。」
櫻英颳了一下歐世隨的鼻子,笑道:「這回你可以放心地在玄宮裡過rì子了。眉宮主在去國相府的路上讓我給殺了,我一劍刺中了她的心臟,然後埋在一個小樹林里,她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歐世隨心裡感激萬分,回報以熱烈的吻,一會又道:「不過還是有一樣,如果秀昕她們真的找回了藥方,我還不是照樣要做藥引子?
櫻英笑道:「他們自然也找不到藥方,因為兜缺是我安排在玄宮裡的秘探,不然我怎麼知道眉宮主去相府的事情?」
歐世隨驚詫不已,「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什麼時候我見見他好不好?我們素不相識,可是他對我很好,我得謝謝他。」
櫻英笑道:「你當然得好好謝謝他了,他離開這裡的時間,對你來說不是恰到好處?」
歐世隨聽了,一愣,這話什麼意思?難道那件事也是櫻英一手安排的?
卻聽櫻英又道:「這回你可以對我說實話了吧?那個藥方是不是你偷的?你可不可以把藥方和那本書拿出來了。」
歐世隨聽了,十分扭捏,於是把自己如何被擇宗騙進秘洞,如何在飢餓中現了木盒,自己又如何在飢餓中把書和藥方吃進了肚裡等等的細節如實說了出來。
櫻英聽了之後,沉吟了一會,才喃喃地道:「藥方倒也罷了,那到底是一本什麼書?」
歐世隨馬上接道:「是一本書,能有我一半小指那麼厚的書,只是不知那是一本什麼書,玄宮上下看得那麼珍貴,竟然和藥方藏在一個小木盒子里。」
櫻英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書,只是聽人說這個眉宮主的祖先曾經傳下一本奇書,只是上邊的文字很古怪,沒有人能看懂,他們只能當成傳家寶保存而已。」
櫻英又道:「不過這回可好了,藥方被藥引子吃了,讓人一想起來,也覺得可笑。現在全宮上下,只能把你當藥方供著,卻沒人能把你變成真正的藥引子,你可以高枕無憂了。」
歐世隨卻苦笑道:「可是我還得做藥引子啊,每隔一天都得去泡一回葯澡……」
櫻英俏眼看著歐世隨,假嗔道:「怎麼你還不願意啊?你應該知道,這個葯澡並不是平常人都泡的,那些藥材,你泡一次花的錢,夠普通百姓一年吃的!那是固本培元的良方,是好多練武之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聽了這話,歐世隨大吃一驚,心念電轉,「那麼遠在西安的母親,難道從我很小的時候起,就想讓我練武功不成?這怎麼可能呢?她怎麼會從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的親生兒子會穿越到這裡來呢……」
卻聽耳邊櫻英又道:「你以為我yín盪才和你這樣?你泡了葯澡,對我也補益良多,不然誰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