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圍捕?
益州城薄暮,內環道。
槿流纓邊走邊留意著四周的可疑人員,路過一處擺賣髮飾的攤子時少有的頓足看了看。黃麟從路口走來會合。
「姑娘這是喜歡?」
「嗯……嗯?」
出於本能,槿流纓脫口而出地答話,但剛開口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黃三兒!給你臉了是不?」
發現自己被黃麟戲弄,槿流纓惱羞成怒地伸手就往黃麟的側腰上掐。待到黃麟喊痛求饒,這才罷休。
「人都布置好了?」
槿流纓問。
「好了,各環道、街道暗巷路口都放了人。除了先前的那些鷹衛、犬衛,我還去李胖子那拉了些人。總之,那賊盜來了就得撂這。」
儘管黃麟說得信誓旦旦,槿流纓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已經布置了三天,三天不見人影。雖然今晚出現的可能性最大,但七日期限過半,如若飛賊還不現身那後續也難再出現。槿流纓很清楚這一點,同樣,她更清楚抓不到人的後果:不僅要看張元裴的鐵青臉色,更要忍受李廣達興師問罪前來繞著彎的挖苦。黃麟弔兒郎當的不在乎,而槿流纓不行,那李胖子虛偽肥胖的近乎豬頭的臉,她是一刻都不想瞧見。
眼睛臟與不臟,就看今晚!
行人熙熙攘攘之間,紅陽滑沒,青幕垂落。
街道上懸起盞盞燈彩,光暈斑駁。行人依舊,但比起白天倒是少了不少。黃麟,槿流纓一前一後緩步走在街道,小心地巡視著上下四周。街頭巷角「聽曲的」、「喝茶的」也目光炯炯,一一蓄勢待發的模樣。
時間流逝,夜漸深,臨丑時。道路上行人寥寥,寂靜取代嘈雜,就連草鴞的低咕聲也不難聽清。飛賊還未出現,槿流纓的心也跟著夜涼了一半。黃、槿二人略顯失落的沿路巡查,忽然間遠處巷口閃過的身影瞬間引起了兩人的警覺。
現身了?
隨後,巷子里傳來三兩聲急促的犬吠。一個黑衣緊服的人抽身而出,身後緊跟著一隻吼叫的土黃色家犬。
槿流纓見狀立馬衝出,黃麟也飛奔上前。追了百餘步來到一處暗巷,可眼前只有那狗呼嚕著在牆角打轉。
正當兩人懊惱之時,紀言邁著快步從一旁走來。
「原來跑這來了,還好沒事。」
紀言徑直走到黃狗跟前,逗起狗來。
「你是什麼人?」
看到紀言穿著隨意,身背長刀,槿流纓起疑問道。
「就是來找狗的,有問題嗎?」
紀言回頭打量了一番,回道。
夜已深,此處數十米無人,槿流纓對紀言的話並不相信。找狗?可笑!迫切想要抓住飛賊的槿流纓一時上頭,上前就要動手。
「是不是實話試試就知道!」
話音剛落,一計下踏便向紀言襲來。紀言餘光瞥見,也立即彈身而起,側身閃避。一招落空便接第二招。槿流纓手刀直切接而扭身肘擊,順勢回身旋踢,一腳重重的落在了磚牆上,震起一團浮塵。
攻勢迅猛,可紀言自起身便接連閃躲挪移,將槿流纓的招式一一化解。不幸的是,兜里包的餡餅因為大幅度的動作散落一地。
「喂!得賠!」
紀言后跳拉開距離,沖黃、槿兩人怒道。
「可惡!」
見到自己的招式全部落空,槿流纓不覺惱羞成怒,調整好身形就想再來,好在身後的黃麟及時喊止,這才罷休。
「流纓!不要多事!」
槿流纓悻悻返身。這時,暗如墨染的天空閃爍出赭紅色亮光。是懸列司的信號彈。
南街方向有發現!
「你們要抓黑衣飛賊?」
紀言拍拍衣袖上的塵土,問道。
……
兩人默不作聲。
「勸你們放棄,另一位雖然沒出手但我想也好不了多少,你們差太多。」
紀言接著說道。
兩人沒有理會,在黃麟拋下一塊碎銀后就匆匆趕赴南街。
紀言無奈擺頭,該說的都說了,不聽那就有的苦頭吃了。紀言喃喃道,忽的又想起自己那天的慘相,唏噓不已。
「嗤~嗤~」
先前因打鬥嚇跑的黃狗鑽了出來,一門心思的吃起散落在地的餡餅,不一會兒就舔了個精光。
也算是沒被浪費了。
巷外,少有月光。三三兩兩條光束刺入夜空,引聚著一群群疾行的身影。
是萬無一失的圍獵?
未必吧,或許是群豺追虎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