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容城角斗篇 - 飛賊風波
入夜,兩人吃完素麵,圍坐在桌子旁,邊喝茶邊商討在金容城的行程準備。
「這城中有個大湖,名為龍吟湖,每月初一十五,湖面必定波濤洶湧,湖水拍岸猶如龍吟咆哮之聲,故得其名。
但也有小道消息說,湖底有座龍宮。建造金容的龍族就住在那裡。」如鑒故作神秘。
「那個湖,我進城的時候有注意到,有一股詭秘的氣息,而且湖上貌似有座建築物。」
詭秘?如鑒沉思片刻后,接著說道:
「沒錯,那個建築物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角斗競技場。在每年7月的角斗期,四州的能人異士皆匯聚於此。
如鑒抬起手掌向上,星星點點的亮光凝聚成長刀,遞給邊遠。
「從明天開始你就去競技場參加角斗,為期半個月,期間可以和厲害的人類或妖怪角斗。
角斗規則-生死自負,好好把握機會,那裡可是積累實戰經驗最佳的地方。
而且每場比賽都會有大量城民來觀摩下注,每場角斗的贏家可以拿走總賭額的三成。」
「那我去參加角鬥了,你呢?不找真識大師了嗎?」
「貧僧呢,就做你的經紀人兼顧軍師。
至於師兄,之前曼妖提到的月谷村,我之前去了,那時已經被妖怪襲擊過,變成廢墟一片,現在毫無線索。
但角斗場里,魚龍混雜,也是各種暗市信息交流的好地方,比起無頭蒼蠅般的亂竄,不如去那也許可以得到他行蹤的信息。」
「一舉兩得,如此甚好!」
邊遠點了點頭,覺得這個想法挺好的,目前他最缺的就是實戰經驗了,而且在這角斗場里竟然還能和妖怪戰鬥,屬實不易。
幾柱香后,一番商討結束,已是午夜時分,兩人在各自的床上準備入睡時,這時突然從窗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打破夜晚城鎮的寧靜。
邊遠急忙起身,打開窗戶查探:「好像是從隔壁水晶宮傳來的!」
如鑒從床上坐起穿戴整齊袈裟后:「你待在房間里,我去樓下問問情況。」
「哐當」,看著如鑒關上房門,邊遠再次將身子探出窗外,想看看隔壁到底發生了啥。
「有小偷,抓小偷啊!」水晶宮中傳來一聲驚呼。
一個黑影從水晶宮的側門閃出,身手敏捷,『嗖』一下竄到夢三窟的一層屋檐上,當即出現在邊遠的窗前,
四目相對,兩人直接打了個照面。
面前之人身穿夜行衣,高7尺左右,頭部蒙戴黑色的面巾,遮掩大部分的臉,雖只露出一行眼睛,但邊遠從中看出此人靈氣十足。
「你...」
黑衣人或是沒料到會被人目擊,眼底閃過一抹冷意,未等邊遠話語落地,抽出腰間的匕首狠狠向前一劃,直驅邊遠的雙眼,不附帶一絲猶豫的兇狠。
邊遠真切地察覺到殺氣,敏捷地後仰,眼前一陣寒光閃現,鋒利的刀尖最近距離眼球僅半公分處,水平劃過。
雖躲過這此攻擊,但邊遠感到鼻樑一冰,一摸,被劃出道小血痕,心中些許惱怒,雙眸冒火:
這小偷不講武德,上來就干,那我也沒必要和你客氣。
黑衣人見沒有得逞,騰空魚躍進入屋內,俯身上前。
趁他臨空之時,邊遠一腳準確地踹其胸口,黑衣人重重的撞在窗框上。
見狀,邊遠抓住時機翻到了床邊,拿起長刀,準備幹個你死我活。
黑衣人幾步上前,右腿朝左前方掃去,沒料猛烈的狠踢被長刀抵住,只見邊遠嘴角勾起,當即大力鉗住黑衣人的手腕,使其無法動彈,接著邊遠靠近黑衣人的臉,輕聲調謔:
「故意蒙著臉,那我倒要看看長啥樣?」
說完,立馬伸手就要去揪黑衣人面巾,就在面巾即將扯落之際。
黑衣人暗啐一口,調動全身之氣集中在眉心,來了狠狠的一記頭槌。
邊遠躲閃不及,猶如重鎚猛擊,撞得他頭昏腦脹。
猛烈的衝擊使邊遠眼冒金星,眼中黑衣人的身形如浮光掠影般變成數個來回晃動,但他依靠直覺提起長刀奮力一揮,大腦的暫時失衡使其當下無法判斷手感是否命中。
樓下,如鑒正從老闆娘口中得知『水晶宮中貴客遭入室盜竊,全宮正在全力追蹤毛賊』。
告謝后,走上樓梯時,突然如鑒頓住了,他們那屋內似乎傳出打鬥聲響,迅速跑上樓去。
「怎麼了?邊遠!」
黑衣人聽聞有人已經到了門外即刻就要打開房門時,他看著地上的邊遠,心中大呼:來得真不是時候,結果不了這小子。
猛地抓起地上掉落的面巾匆匆忙忙地包裹頭部,幾個起落躍出窗戶,疾步消失在濃濃月色之中。
下一秒,屋門被如鑒大力推開。
只見屋內猶如狂風席捲之後一般狼藉,到處都是打鬥的痕迹,地上幾點血滴痕迹延伸至窗外。
而此時邊遠單膝跪在地,捂著頭輕輕搖晃,他急忙衝上前詢問狀況。
「邊遠,你還好嗎?發生什麼?」
「沒事,就是差點瞎了。」邊遠輕描淡寫地揉著太陽穴。
聽聞此言,如鑒覺得邊遠應該無事,還能貧嘴呢!
突然轉念一想,如鑒的嘴角僵在臉上,正值每年一度的角斗賽之際,居然有人敢在金榮城中鬧事,隱隱覺得他們此行必定風波四起。
正在如鑒思慮之時,邊遠頭暈狀況漸漸緩和,他用袖頭擦去鼻尖的血跡,緩緩開口:
「你去樓下之後,我看見一個黑衣人從水晶宮裡逃出。大概是因為我看見她的身影,她就要戳瞎我的雙眼,歹毒至極。」
「那你有看清來人的面容嗎?」
「沒有,她蒙著面巾。不過應該是個女的。」邊遠回憶起那纖細的手腕說道。
「女的?那她是人是妖?」如鑒話鋒一轉。
「應該是人類,在她身上沒有看見妖氣。」
「那她也受了傷嗎?」
「誰知道呢?」邊遠撫摸著長刀刃上的血痕,微微一笑,直覺告訴他還會再見到這個女人。
「這小子!」如鑒瞥見他的表情,瞭然於胸。
「早點休息吧,明天一大早去競技場排隊報名前,讓店員來打掃一下。」如鑒拍了拍邊遠的肩膀。
兩人又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不出數秒,屋內呼吸聲逐漸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