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火鳳冥雀
郡主府內,早已設宴等待葉憐帶幾人歸來。弟子大多也已回到宗門,而像南宮熤等親傳弟子也來了不少。一行數百人,浩浩蕩蕩進了城內,向郡主府出發。
路邊的百姓紛紛圍觀,平時喧嘩的街道也不自覺為他們讓出了一條路。
上次來時過於匆忙,而這次南宮熤倒是將柯臨郡沿途好好看了一遍。
郡城牆厚約五丈,牆后又有翁城,防禦力極其強悍。城門後有百米距離是兵營,再往後就是坊市了。
看著坊市間的繁榮景象,南宮熤不禁想起了這些年的苦難。
父親死後,何叔為自己算命,然後囑託一定要在18歲那年到玄劍宗找自己,隨後便離去。只剩下母親將自己一步步拉扯大。
從小到大,自己白天要干農活,採藥,晚上則挑燈夜讀。史書,兵書,農書,工書……無所不讀。道藏三千,爛熟於行。
而長大一點,母親又教他儒法道墨兵縱橫陰陽,又學江山社稷,君臣民兵。而他雖一直想學武,卻總被母親制止,理由是要他壓制內心戾氣,能心靜如水。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郡主府了。
「郡主有請,各位請進!」門口,葉子寒早已帶著一大幫下人前來迎接。
而以劉莽為首的眾人,理都沒理葉子寒,大搖大擺走進了郡主府。
由於人多,設宴與後庭。假山林立,碧草如茵,一花一木也是精心養護。既不失豪門之氣派,也少了幾分庸俗之氣。
很多人都不是第一次來了,畢竟身在此處,打交道在所難免,該有的禮節也不能疏漏。
順著侍者的指引,眾人依次入座。南宮熤和宋纖然都坐在了師父旁邊。只是南宮熤一直在盯著場中空出的一片空地,不知是何用意。
半晌,宋纖羽從屋內走了出來。身穿錦緞,頭戴鳳釵,手如柔荑,膚似凝膠,齒如白玉,音似銅鈴,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回眸一笑,傾國傾城。
「參見郡主殿下!」
「諸位免禮,各位道友皆是我國之精銳,民之敬仰。今日不想竟發生衝突,特宴請各位,以示歉意。」
「郡主殿下明義,使我柯臨郡國富民強。然而今日之事,還請殿下給在下一個解釋。」
站在宋纖然葉子寒往前邁了一步:「諸位,今日是我白羽衛...」
葉子寒還沒說完,直接被劉莽給打斷了:「我與郡主談話,何時輪到你一個小小的駙馬插嘴?」
葉子寒聽了,也不怒,當即乖乖閉上了嘴。
「劉宗主,我就只說了。以後32魔教介入我柯臨郡麾下,為我柯臨郡之兵。」
宋纖羽一番話可是語驚四座。大家都知道怎麼一回事,可沒人想到這個宋纖羽能直接把話挑明。
南宮熤輕輕拍了拍師姐肩膀:「師姐,這個郡主和你什麼關係啊?」
宋纖然依舊面無表情:「馬上你就知道了。」
在宋纖羽和劉莽之間,已經充斥著殺氣,令人不寒而慄。
「殿下,看來今日你是保定要與我等作對?」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難道你們真想違抗本郡主?」
劉莽沉默,只盯著宋纖羽,眼中充滿殺氣。
「師兄,不可!」何柳墨從後面拍了拍劉莽肩膀,「你得壓場,這第一輪,師弟來。」
劉莽點了點頭,何柳墨走上前:「殿下,舌戰解決不了問題。中間的留出空地恐怕就是打算以武決勝負吧?不知郡主打算派何人出戰?」
何柳墨之所以敢戰,就是他料定了宋纖羽不會第一個上,而軍中將官也不會待在郡主府。此刻,有誰能奈何一個元嬰期。
「我親自來。」
「!!!」何柳墨一臉懵,不按套路出牌啊。
不過話說回來,郡主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麼實力,別傷了她招惹到三王爺就好。
何柳墨自信地走到了場中央拔出靜齋劍,而宋纖羽手拿雁翎槍,雖無戰袍,一股將威自來。
「此處有陣法保護,不必束手束腳!」
「賜教!」
何柳墨揮劍向前,身法之快全場幾乎沒人看清。
兩道光影相撞,驚雷之間,時間彷彿靜止。
待大家看清之時,全場驚愕!
雁翎槍的槍尖架在了何柳墨脖子上,而靜齋劍卻不知去向。
「得罪!」
宋纖羽收槍轉背,瀟洒離場,只剩下還沒緩過氣的何柳墨和一眾難以置信的觀眾。
「師,師姐,你看清楚發生了什麼嗎?」
南宮熤拉了拉師姐的衣袖,這個在他眼裡無所不能的師父,竟然一招就敗了。
宋纖然緊握雙拳,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猛然站起身來。
「殿下!我請戰!」
宋纖羽回頭望著宋纖然,沒有開口。
宋纖然一躍來到台上,此時何柳墨已被人扶下場。
「姐姐莫不是不敢?」
「你還是築基吧?」
宋纖羽的聲音很平和,倒是宋纖然頗有挑釁意味。
「那就不用真氣,武鬥如何?」
「好。」
宋纖語再次回到場上,宋纖然也不知從哪搞來桿長纓槍。雙子相向而立,卻絲毫沒有剛才的火藥味,反而有一種莫名的和諧。
「姐,你說同位姐妹,我倆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一個是大郡主,一個是小修士,一個萬千寵愛,一個孤家寡人。你的實力都遠超我師父了,我卻還在這築基苦苦修鍊。」
「妹妹,是姐姐對不起你,你回來吧,父王絕不會在為難你。」
「呵,回來?」
……
台上聊得正歡,台下卻一片鴉雀無聲。這倆人怎麼聊起來了?還打不打了?
「不,她們已經開始了。」
南宮熤一臉懵地望著師父:「師父何出此言。」
「不能用真氣,但沒說不能用元神啊。可別忘了你師姐的強項。」
正說著,台上風雲變幻。趁著宋纖羽不注意,宋纖然一槍推出。宋纖然雖然勉強防禦,但也被打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妹妹好手段!」宋纖羽一隻手捂著頭。雖然玄冥朱雀遠沒有到可以控制她的地步,但還是受到了一些干擾。
槍的特點就是靈活,宋纖然當然不會錯失這個良機,槍槍致命,窮追不捨。
宋纖羽處於下風,且戰且退,尋求反擊的時機。
場上的刀光劍影,電光石火,看得場下眾人是目瞪口呆。一群人平時也就是靠著真氣壓制,誰有這麼刻苦練過基礎功?
終於,宋纖羽等到了時機,側身避開一槍后,左手死死抓住,不讓宋纖然收槍。右手持槍橫掃過去,宋纖然退無可退,勝負已然分曉。
突然,場上閃過一個人影--葉子寒擋在了宋纖然的槍前!
但宋纖然不知是止不住,還是根本沒打算制,直接打在葉子寒身上,將之擊飛數十米。
宋纖然藉機抽槍後退,把宋纖羽拽朝前一步,而宋纖羽則接力轉了一圈,再次一槍掃去。
宋纖然的血脈之力完全爆發出來,凝結出的寒暝朱雀一出,每個人都受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壓迫與魅惑。寒暝朱雀的能力與等級無關,凡心智不堅定,元神弱小者,皆可被其操控。
宋纖羽也不再低調,烈火鳳凰衝天而非,扶搖直上,大有俯視蒼生之王者霸氣。
兩妖獸纏鬥在空中,互不相讓,依然難分勝負。
焦點再次回到了兩人身上,此時他們的速度以及達到極致,幾乎一兩秒就是一個回合,一個微小的失誤也可能導致落敗。
宋纖然故技重施,被控制的葉子寒又爬起沖了上來。
宋纖羽沒有絲毫猶豫,反而借力打力,以退為進。向後退步而後雙腳蹬在葉子寒身上,然後借力向前刺去……
奇迹沒有再次降臨,宋纖羽勝!